他們死死地盯著我,察覺到我一直就在附近,現在跑出來坐收漁翁之利了。</br> “林子陽!”</br> 常明遠和八岐咬著牙準備起身,打算先把我擒獲。</br> 見狀,我擺了擺手,微笑道:“你們現在應該沒法動用多少真氣了吧?還是說你們打算拼著留下隱患,也要抓我?”</br> 此話一出,常明遠和八岐當即坐在原地,不再動彈,只是眼神不甘的盯著我。</br> 這還是我第一次獨自面對兩名天階中期,不過在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后,我內心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揶揄起來。</br> 他倆現在都因對方的招式從而遭受內傷,最要命的還是這股內傷不能讓他們調動真氣。</br> 若是強行運轉真氣,內傷反噬,受傷的反而是他們。</br> 相比于抓我,他們對各自的修為才最看重,不可能因為想抓我,而讓自己遭受無法彌補的創傷。</br> “林子陽,在我沒有改變放你走這個想法之前,我勸你最好快點離開!”</br> 常明遠冷冷的看著我,冷聲道。</br> 八岐默不作聲,但也用眼神在提醒我,讓我趕緊走。</br> 見狀,我微微一笑,“兩位這么著急讓我走干嘛,你們為了抓我一路追到這里,現在卻都不動手,是不是沒力氣了?”</br> “林子陽,我就算再沒力氣,想殺你還是輕而易舉的,不想死的話,現在最好趕緊滾!”</br> 常明遠臉色陰沉,“要不是怕對面的家伙動手,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br> “嘖嘖嘖,這種時候了還早嘴硬,你要能動手,現在就試試唄。”</br> 我蹲下身子,看了眼常明遠,又看向八岐。</br> 現如今這兩人在互相牽制,誰如果先動手,誰就必輸無疑,畢竟內傷反噬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br> 所以不管我如何挑釁常明遠,他都只是放狠話,卻不敢動手,就是怕自己剛動手,八岐就偷襲。</br> 現在他倆都是這種情況,正是我趁火打劫的好時機!</br> “我說,你們倆現在都很想讓對方死吧?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們畢竟是天階高手,身上肯定藏著什么寶貝,誰要是肯將身上的好東西給我,我就替誰殺人,怎么樣?”</br> 此話一出,常明遠和八岐同時回頭盯著我,眼神震驚。</br> 他們顯然沒想到我居然敢在這時候勒索他們。</br> “別這么看著我,小本買賣,先給先得!”</br> 我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br> 話音剛落,常明遠立刻開口,“我身上有一本武功秘籍,你若是能學會,對你修為提升大有裨益,你自己來拿。”</br> “讓我自己去你拿,你是覺得我傻還是你自以為很聰明,我去你那拿,跟找死有什么區別?”</br> 我白了眼常明遠。</br> 雖然現在他倆卻是有所限制,但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天階高手,光是肉身強度,一拳就足以將沙包打碎。</br> 我如果靠近他們,一拳打過來,也夠我喝一壺得了。</br> “我勸你最好別搞歪心思,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br> 我冷哼一聲,體內真氣離體,直接打在常明遠身上。</br> 他見自己的內心想法被洞悉,神色略顯尷尬,隨后自己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丟給我。</br> “太陰秘籍?”</br> 我把玩手上的武功秘籍,目光懷疑的看向常明遠。</br> 這本武功秘籍怎么看都像是他們魔門的歪門邪道,我要是敢修煉這玩意,我師傅能把我活生生打死。</br> “你這是在害我呢?”</br> 我上前給了常明遠一腦瓜崩,氣的常明遠內心抓狂,不過礙于現在的處境,他只能將這股怒氣憋回去。</br> 就這時,八岐忽然開口,“我身上有把刀,是當年領主賞賜給我先祖的,極為鋒利,我把這個給你,你替我殺了他!”</br> 話音剛落,八岐拿出一把刀,直接丟給我。</br> 我將刀拔出刀鞘,只見其寒芒閃爍,放一根頭發上去,輕輕一吹就被斬成兩半。</br> “吹毛斷發,好鋒利的刀,只不過你家祖先以前是華夏人?”</br> 我看著眼前的刀,雖然我對刀不太理解,可眼前這把刀絕對是華夏古代專用的唐刀,而武士刀也正是延伸唐刀從而做出的改變。</br> 不過想想古代的霓虹,這把刀或許是曾經華夏賞賜給他們的。</br> “不清楚,但我想這把刀的價值,應該可以讓你出手殺了他了吧?”</br> 八岐指著常明遠,沉聲開口。</br> 原本他是不打算配合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的,但常明遠先拿出武功秘籍要求我出手,八岐這才迫不得已,拿出自己心愛的唐刀用來交換。</br> 聞聲,我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刀朝常明遠走去。</br> 常明遠嚇得滿頭冷汗,見我步步緊逼,明白要是再不拿出點好東西,自己就必死無疑了。</br> 他立刻從身上丟給我一塊牌匾,大喊道:“這是門主曾經給我的令牌,這令牌上面記載了一部武學的五分之一,你如果可以學會,以地階巔峰得修為戰勝天階初期,絕不是問題!”</br> 聽到這話,我瞬間將令牌好生接住,隨后打量了起來。</br> 仔細一看,這上面確實有部分文字,而且可以連起來,應該就是常明遠所說的五分之一的武學秘籍。</br> 只是五分之一的秘籍就可以讓我在地階巔峰戰勝天階初期,如果五份全部湊齊,豈不是堪比師傅的開元太極拳?</br> “你只有這一塊?還有沒有其他的了?”</br> 我將令牌收起來后,目光落在常明遠身上,想再搞幾塊這樣的令牌。</br> 常明遠臉皮抽搐了一下,“你以為這種令牌是大白菜嗎?除了我之外,整個魔門也就門主擁有兩塊!”</br> 旋即,他咬牙切齒道:“這塊令牌的價值應該比得上他那把破刀了吧?”</br> 我把玩手中的刀具,暫時沒急著回答他,只是想看看常明遠能否盯著這種壓力,再掏出一塊令牌來。</br> 只不過我好像高估了這家伙,被我恐嚇將近五分鐘,這家伙屹然不動,只是五官逐漸扭曲。</br> 見狀,我明白這家伙身上已經沒有令牌了,于是將目光又放到八岐身上,無奈的聳了聳肩。</br> “沒辦法,他手上的令牌確實是好東西,你給我的那把刀比不上令牌,所以只能先殺你了。”</br> 我舉起唐刀,慢悠悠的朝八岐走去。</br> 我故意放慢了刀砍下去的速度,給八岐足夠的反應時間。</br> 就在刀即將砍他身上時,八岐連聲道:“你等等,我還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