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br> 駐扎在半山腰的特異組成員看到我直奔他走去,立刻警惕了起來,運轉真氣,死死地盯著我。</br> 見狀,我亮出了自己的證件。</br> “林子陽?有點耳熟…你不會是一個人就把魔門黑鳳堂滅了的林子陽吧?”他驚訝道。</br> 見我點頭,他更是震撼不已,連忙抱拳,“我叫李泰,剛才多有得罪。”</br> 眼前的李泰,修為只有地階初期,因此對于他而言,能滅掉魔門一個黑鳳堂的人,實力恐怖的難以想象。</br> 最主要還是我的證件,上面有幾個特殊的印章,這也代表了我的身份在特異組總部都有話語權。</br> 對于普通地階,這些都是求之不得的事。</br> “為什么你們這么多人在半山腰進行身份信息的核查,難道這里出什么事了?”我問道。</br> “嗯,前幾天有倆個游客突然消失,再加上前段時間魔門殘黨跑進這座雪山后杳無音訊,所以上頭懷疑是魔門殘黨搞的鬼,派我們來這里守著。”</br> “這件事暫時壓下去了,上面推測那家伙抓人的目的可能是剝皮用易容術,所以讓我們檢查下身份證和指紋。”</br> 聞言,我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br> 之前聽楊天說起這件事,我還以為魔門殘黨大概率是通過雪山去了其他國家,結果現在這里卻已經失蹤了兩名游客。</br> 這保密工作做的確實不錯,居然連楊天都不知道這件事…</br> “林師兄,你是來觀光旅游的吧?我建議你還是別上山了,畢竟山上并不太平,所有游客都被攔在半山腰,就是怕防止意外。”李泰好心提醒我。</br> “我明白了。”</br> 說完,我帶著周常繼續往里走。</br> 周常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林哥,你剛不是說明白了嗎?這是還打算上去?”</br> “明白了和我想上去不沖突,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暫時在半山腰的景區住下,我自己一個人上去。”</br> 眼下雪山近在眼前,玄冥功也近在眼前,我不可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br> 就算真的有魔門殘黨,敢攔著我突破天階,拼了命我也要弄死他!</br> 突破這種事講究的就是一個奇跡契機,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之后要等到不知道要多久。</br> “我也去,放心吧林哥,就算真的遇到了,打不過我也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我溜得賊快!”周常振奮道。</br> 我剛打算拒絕,可看到周常那雙異常堅定和希冀的目光,只好點頭。</br> “一旦不對勁,你就直接跑,給我跑下來報信。”</br> “保證聽話!”</br> 之后,我領著周常買了點上山需要用到的東西,就準備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往山上爬一會。</br> 就在找好攀爬點準備上去的時候,忽然身后響起一道聲音。</br> “林師兄?你們這是打算上山?”</br> 李泰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倆身上的裝備,猶豫道:“不管是什么事,已經快到晚上的情況下,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在景區住一晚上,明天白天再走。”</br> 我不是不想在景區住,這里雖然也很冷,但達不到冰天雪地的地步,想要在這里修煉玄冥功幾乎不可能。</br> 所以我才想著趁著太陽即將落山這最后一段時間,找到一個可以修煉的地方。</br> 拒絕了李泰的好意后,我和周常繼續登山,在太陽落山后,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扎起了帳篷。</br> 周常住帳篷,而我則坐在帳篷附近修煉,感受附近的寒氣,慢慢嘗試按照玄冥功上的方法運轉丹田。</br> 這一夜就在我的嘗試以及寒風呼嘯中度過了…</br> 第二天,隨著太陽升起,我也睜開了眼睛,感受著體內修煉玄冥功而獲得的玄冥寒氣。</br> 雖然只有一絲,但也對我整體實力卻有很大的提升。</br> “林哥,早啊。”</br> 周常打開帳篷走了出來,看到我半個身子被雪掩埋,詫異不已。</br> “林哥,你昨晚不會沒進來吧?”</br> “沒,我來雪山就是為了這冰天雪地的特殊環境。”</br> 說罷,我抓住周常手臂,釋放玄冥寒氣,隨后示意周常釋放真氣。</br> “干嘛讓我這么做?”</br> 周常雖然搞不明白,但還是按照我說的做了。</br> 他釋放真氣,結果發現釋放出來的真氣只是平時的一半。</br> “林哥,這是怎么回事?”周常疑惑的看著我。</br> 而我卻沒有回答他,自己小聲嘟囔,“就算是周常這樣修為的古武者都沒法徹底吞掉真氣,看來單靠這樣的修煉是沒法真正習得玄冥功的啊。”</br> 玄冥功我只看到八岐使用過,和同為天階中期的常明遠交手時,沒有明確的打中他,但也讓玄冥寒氣進入常明遠體內,并且吸食他的真氣。</br> 那種程度應該才是玄冥功還有的強度,如果能動不動就吞人真氣,就算戰斗中只能吞掉同等級的三分之一乃至四分之一對戰局也會有十分關鍵得作用。</br> “休息的怎么樣了?沒問題的話繼續往上面爬一點吧,爭取找個有利的地形。”</br> 我輕聲道。</br> 如果想繼續修煉玄冥功,我起碼還得在雪山上待四五天,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危機,必須選個好地方。</br> 現在天氣正好,我和周常吃完干糧后就繼續登山。</br> 一直到中午,風雪越來越大,而我也找到了心儀的位置,和周常把帳篷搭起來后就進去休息了。</br> “林哥,白天修煉不行嗎?為什么一定要晚上?要是來了暴風雪,可能會被吹下山。”</br> 周常一邊啃干糧一邊問道。</br> “晚上比較冷,更能領悟功法的奧妙,這點你以后會自己知道。”</br> 我沒想和周常解釋太多,吃完干糧后準備休息一下,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踏雪聲。</br> 我和周常來到的高度起碼有海拔四五千米,再加上半山腰之上已經不允許任何游客以及登山者涉足,所以通常情況下,這里不可能還有人。</br> 如果真的還有,那只能是……</br> 就在我遐想時,門外傳來了一道甜美的聲音,“那個…我能進來嗎?”</br> 話音剛落,帳篷門被撐開了一點,一個小小的臉蛋出現在我視線里。</br> 隨著帳篷門徹底打開,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站在那,看著很年輕,只有二十歲左右。</br> 她右手舉在胸前,左顧右盼,滿眼希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