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般心思,我直接走了進去。</br> 房間內。</br> 此時部長正盤膝而坐,隨著我不斷接近,他雙眸開闔間,有一縷精光一閃而逝。</br> 與此同時,他身上更是時刻散發著一股獨屬于天階武者的真元之力。</br> 若是其他地階武者面對這股威壓,哪怕是地階后期甚至是地階巔峰武者,要承受起來都不是那么容易。</br> 但對我來說,差不多也就那樣吧!</br> 或許是見我并不受他氣勢的影響,部長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后緩緩斂去氣息,語氣平淡道。</br> “地階與天階之間,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如若沒有旁人指點的話,自身摸索突破,不知道得走多少彎路,甚至錯過最佳的突破時機也說不準!”</br> “你既然已經成為了我們組織的一員,就應該知道組織一向是講究等價交換,只有為組織作出一定的貢獻,才能獲得相應的報酬!”</br> “不過鑒于你剛加入組織不久,作為你的上峰,我可以先將天階突破之法傳授于你,待你突破之后,再為組織立功吧!”</br> 部長說到這里,直接從懷里掏出來一本泛黃的冊子。</br> 在他的真氣加持下,這本冊子就這么懸在空中,徑直朝我飛了過來。</br> 我接過冊子,隨后又繼續開口道:“承蒙部長信任,愿賜予我天階突破之法,不過除了此物,我還想跟部長借一樣東西!”</br> “哦?什么東西,說來看看!”</br> 部長也是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br> “你的性命!”</br> 我說完這番話,腳踩太極步,身形有如鬼魅,瞬間來到了部長跟前。</br> 與此同時。</br> 早已積蓄到極致的太極寸勁爆發而出,一掌印在了部長的心口。</br> 本來他的境界就跟我相當,在某些方面甚至還不如我。</br> 如今猝不及防的吃了我一記重創,毫無防備的他心脈盡碎,氣息瞬間就萎靡了下來。</br> 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部長眼中滿是震驚,一臉的難以置信。</br> “你…你居然能在我面前隱藏天階的氣息,你到底是誰?”</br> 他一只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則是顫顫巍巍的指著我,聲音顯得格外憤怒。</br> “呵呵,真不愧是修煉了魔功的天階武者,吃了我一記殺招,居然還能撐到現在,沒有當場斃命,至于我的隱藏身份,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部長不是已經猜中了嗎?”</br> 我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br> 部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隨后失聲道:“你…你是特異組的人?”</br> “看來你也不蠢,不錯,特異組,林子陽!”</br> 對于身份的暴露,我絲毫不以為然,因為這個部長在我眼中,已經跟個死人沒什么區別了。</br> 之所以沒有徹底結束他的性命,還是因為想從他嘴里撬出一點關于這個組織的有用消息。</br> 畢竟這也是我執行接下來的計劃,至關重要的一環。</br> 或許猜到了我的意圖,部長氣息雖然虛弱,但臉上卻是浮現了一絲冷笑。</br> “想將我當成你們特異組的突破口,不可能!”</br> 部長說完,隨后右掌一抬,就欲拍向自己的眉頭,妄圖自盡。</br> 只不過我早就料到了他會走這一步。</br> 右手屈指一彈,就封住了他的經脈。</br> 待到這一切都做完,我緩緩朝他走了過去。</br>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br> 聽到他那略顯慌亂的語氣,我直接就笑了,“自然是從你嘴里套出點有用的情報,這是你活到現在的唯一價值!”</br> 說罷,我掏出了夜魔他們當初遺留下來的秘制毒藥,隨后喂給了部長。</br> 沒過多久,他整張臉就變得扭曲了起來,似乎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楚。</br> “這是當初魔門天鷹壇研究出來的東西,而且是沒有解藥的,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比較有價值的信息,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br> 看著部長渾身抽搐,滿臉痛苦,我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多殘忍。</br> 畢竟他們的這個組織不知道做出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光是修煉的魔功,手底下就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還有無辜的亡魂。</br> 對待非常之人,自然得用非常的手段。</br> 不得不說,夜魔他們天鷹壇研究出來的秘制毒藥就是好用。</br> 就連那些天階高手,若是服下毒藥,也得飽受折磨。</br> 部長才撐了不到三分鐘,就已經頂不住了。</br> 最后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盡數交代了出來,我倒也沒有食言,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痛快。</br> 至此!</br> 我手上又多了一名天階武者的亡魂。</br> 不過根據部長臨死前透露出來的消息,我也是大概摸清了這個組織的由來。</br> 這個組織雖然自稱‘血神教’,信奉虛無縹緲的“血神”,但下面的教員卻是由一群閑散的獨行武者組成的。</br> 并且這血神教是沒有教主的,只有三大神使代血神巡查人間。</br> 而每一位神使至少都有天階中期的修為!</br> 至于神使之下,自然就是特級執事了,也就是所謂的部長。</br> 每一位部長,都是由天階武者擔任。</br> 其目的就是代替神使,在世界各地發展血神教的信徒,壯大血神教的勢力。</br> 而我眼前的這個部長,本名叫徐乾,乃是血神教在華夏東南區域的負責人。</br> 這徐乾本是華夏古武門派中,七玄門當代掌門的師叔,只因三年前七玄門被魔門所滅,后面在一位神秘人的拉攏下,最終加入了血神教。</br> 這些年,徐乾所轄的血神教,一直都是在猥瑣發育。</br> 再加上有魔門吸引了特異組的全部火力,所以血神教的發展也是沒有受到半點阻礙。</br> 不過隨著前段時間魔門的覆滅,他們終究還是被特異組盯上了。</br> 但與其說是被特異組盯上,還不如說是這幫所謂的血神教教眾,過于放肆了,竟敢堂而皇之的制造殺戮,擾亂世俗秩序。</br> ……</br> 不過既然已經摸清了這幫家伙的來路,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多了。</br> 走到了徐乾的身邊,我從懷里掏出了一張仿真的人皮面具,然后將此人的臉進行了復刻。</br> 不消片刻,一張跟徐乾一般無二的人皮面具就這樣誕生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