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太極寸勁每在原來的基礎上多修煉出一重暗勁,其中所蘊含的威能,可并不是單純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而是直接呈幾何倍數增長的。</br> 并且早在我修為還沒有突破到天階中期之前,我就憑借著太極寸勁的四重暗勁,在陳青云的宗師宴上,讓道門的玄祁都吃了個暗虧。</br> 那時的玄祁,雖說是將修為壓制在了天階初期,但他的防御卻是妥妥的天階中期層次。</br> 所以通過這一幕也能夠初步判斷出,我四重暗勁的威力,至少是能夠威脅到天階中期武者的。</br> 但眼下我的修為已然突破到了天階中期,而且太極寸勁也是不知不覺間,參悟到了五重暗勁的層次。</br> 再加上以四重境界的玄天真功,催動出來的五重暗勁。</br> 別說現在宋文幾近是一種油盡燈枯的狀態,哪怕是他全盛時期,我這一招,也不是他能夠頂住了。</br> 所以在他硬生生的抗下前四重暗勁之后,第五重暗勁卻是瞬息而至。</br> 還沒等宋文反應過來。</br> 一股比前四重暗勁疊加起來還要恐怖的力量從我的身上傾瀉而出,竟是有如天威一般。</br> 隨著他身形一陣踉蹌,緊接著卻像是化作了一顆炮彈般的倒飛而出,身體更是在半空中拋出了一道弧線。</br> 與此同時,宋文的右手更是血肉模糊,幾乎是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隱隱間更是露出了森森白骨,看上去格外瘆人。</br> 而且這還并不算完!</br> 我的五重暗勁在瞬息之間擊潰了宋文血煞拳的同時,暗勁去勢未盡,一股可怕的力道直接是硬生生的打碎了他的右肩。m.</br> “可惡啊,這小子究竟是個什么怪物,明明修為才不過天階中期,但不管是那一手神乎其神的劍術還是詭異的太極寸勁,似乎都能威脅到宗師了,不行,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今天非得交代在這里不可,而且阮正天和楚飛雨那邊的情況也很是不妙,明顯撐不了多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br> 隨著宋文低聲呢喃,他強撐著殘破的身軀從地上緩緩起身。</br> 下一刻。</br>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憋著最后一口真氣,陡然將速度飆升到了極致。</br> 此番施展開來,宋文整個人竟是宛如大雁滑翔般的朝著遠處騰飛而去。</br> “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若是讓你就這么逃了,那我還怎么完成龍王的考驗?”</br> 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冷笑。</br> 我衣袖輕輕一拂,使得原本散落在地的那些長劍碎片懸浮在我身前。</br> 再度將半步劍意加持在內,施展出滴水劍術的第二式——水火無情!</br> 隨著半步劍意的賦能,長劍碎片就仿佛是被注入了一道靈魂般。</br> 即使已經淪為了殘破不堪的碎片,但眼下卻是散發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鋒銳氣息,仿佛能夠割裂一切。</br> 伴隨著我右手一揮,那些碎片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莫名力量的牽引,直接就朝著身形漸漸遠去的宋文暴射而去。</br> 不過眨眼工夫,就追上了宋文。</br> 而遠遁的宋文其實也早就察覺到了身后正有危險不斷逼近,但因為這些碎片在虛空中穿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br> 無聲無息間——</br> 伴隨一連串的細碎劍光在空中一閃而逝。</br> 噗噗噗噗噗——</br> 下一秒。</br> 無數血雨灑落,宋文的身體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br> 卻是那些長劍碎片,從宋文的后背透體而過。</br> 血灑長空。</br> 宋文的身體直接從高空墜落,隨后將地面砸的塌陷了下去。</br> 至此!</br> 一位昔日的宗師強者,哪怕到了現在也是有著準宗師的實力,卻直接是一命嗚呼。</br> “該死,宋文這個廢物,居然連一個天階中期的晚輩都打不過,反而還折在對方手里,這么多年真是修煉到狗身上去了!”</br> 另一邊。</br> 隨著宋文命喪我手,跟白少霆交戰的楚飛雨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頓時忍不住罵出了聲。</br> 而阮正天的臉色同樣也是很不好看,但他卻并沒有多說什么。</br> 因為白少霆似乎像是在有意控制著節奏一樣。</br> 在宋文被我成功解決以后,他的攻勢突然變得越來越猛。</br> 哪怕是阮正天跟楚飛雨聯手,也很難抵擋白少霆那暴風驟雨般的侵襲。</br> 最終——</br> 隨著白少霆渾身猛地一震,抓住了楚飛雨的空隙,抬手就將對方的胸膛一拳打穿。</br> 至此,這位昔日的魔門護法,也是在白少霆的猝然一擊之下,徹底的喪失了戰斗力。</br> 不過當白少霆以同樣的招式對付阮正天時,這家伙似乎是早有警覺。</br> 他全身的骨頭像是發生了位移一樣,硬生生的往外側挪出了將近一拳的位置,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白少霆的奪命一擊。</br> “縮骨功?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這一拳,你還怎么縮!”</br> 白少霆冷然一笑,一拳將楚飛雨打爆之后,旋即再度欺身而上,渾身氣血沸騰,端的就是一副肉身無敵的打法。</br> 而阮正天顯然也知道失去了楚飛雨的牽制,他一個人是絕對吃不下白少霆的。</br> 加上在解決掉了楚飛雨后,白少霆直接欺身而上,一副要將白少霆活活撕碎的架勢。</br> 情急之下,阮正天身形不斷暴退的同時,終于忍不住朝著遠處大喊道:“毗濕奴救我,若是幫我攔下此人,我愿意無條件為你提供肉身舍利的線索!”</br> 隨著阮正天此話一出。</br> 頓時,整方天地的畫面似乎都凝滯在了這一刻。</br> 隨后,虛空中也是回響起了一道淡淡的聲音。</br> “哦?阮先生總算是舍得將舍利子的下落透露出來了嗎?”</br> 聲音回蕩開后,只見一位赤著半身,身穿紅色僧袍的中年僧侶也是緩緩呈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br> 不知為何,當我的目光落在這位紅袍僧人身上的時候,竟是有種直面佛陀的感覺。</br> 此人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佛光,并且從現身開始,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絲淡定從容的特殊氣質。</br> 面對白少霆的兇悍一擊。</br> 卻見紅袍僧人忽然一個閃身,就直接出現在了阮正天的跟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