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康的眼神根本不像說著玩一樣，蕭玄策和吊哥互看一眼都撓了撓頭。
    即便是作為心腹的吊哥，也發現自家老爺真是越來越玄奇了。
    說的做的事情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喝了最后一杯茶水，趙康起身帶著兩人離開了，在帝都搞這拼夕夕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后決定的。
    一來提高帝都消費水平，二來這種全新的買賣方式也會帶動新興行業。
    比如送貨上門的跑腿小哥，到時候也能讓周老六的鏢局直接開張。
    這個時代下，商戶運送貨物都是自己來，鏢局帶來的利益將會極大。
    而帝都這個乾國行政中心先一步適應了，要推廣到下級州府縣城那也就更容易了。
    回到宅院中，趙康先前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是之前蕭玄策曾經在朝堂上提到的，那個為了科舉動了邪念，投錢后背叛了三年的讀書人，衛良。
    “二爺，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我都記好了。”
    衛良和別的混混不同，雖然之前自甘墮落了，但還保持著讀書人的風骨。
    并不像其他人一樣點頭哈腰。
    “我看看。”
    趙康接過衛良手里可以說是調查報告的紙張，字跡很清秀，看起來賞心悅目。
    不愧是讀過書的，比自己那狗爬的蝌蚪文是好看不少。
    一一看完，趙康放下紙張開始沉思起來，帝都就是帝都，人口眾多，商鋪也不少。
    光是外城的糧油雜貨店大.大小小就有十五家。
    成衣店三十多家。
    除此之外賣筆墨紙硯的賣零嘴的，茶葉的五花八門那叫一個繁多。
    也真難為衛良，這五六天的時間可以全部記錄下來，這可不是個輕松的活計兒。
    看著他不說話，衛良想了想開始開口道：“二爺有心事？是因為這些商鋪太多的緣故？”
    “你倒是個伶俐人。”
    趙康嗯了一聲擺手道：“坐吧。”
    這樣衛良有些受寵若驚了，但也沒有如何小心翼翼，落座之后開口道：“二爺，您讓在下記這些東西，是不是要和他們做生意？”
    “是有這個意思，說說你的看法。”趙康頗有興趣地看著衛良。
    后者想了想道：“之前想過這個問題，所以記錄這些商鋪的時候留意了一下。”
    衛良說著起身，從懷中掏出了另外的一張草紙，“二爺，這上面的商鋪名字，是在下仔細篩選過后寫下的，像同類型的生意最好的和生意最差的都寫上了。”
    這下趙康是真的有些驚喜了：“你記這個做什么！”
    衛良苦澀一笑，語氣中帶著些許惆悵：“以前收管理費的時候，自然是找生意好的收，生意差的我們也不會去浪費時間，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加上想到二爺你應該是要與他們有生意往來，所以就記下了。”
    趙康哈哈一笑：“衛良啊衛良，你后面拿出來這東西，對二爺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寶貝呢。”
    帝都商戶眾多，趙康要搞拼夕夕，要將帝都外城所有商戶都參與是肯定不現實的。
    這種時候就需要挑選了，那些生意不好不差的，就不用了。
    要的就是生意好的和生意差的。
    以此作為對比。
    “這份單子，你再抄錄一份，然后去通知這些商戶的老板，就說后天晚上醉仙樓，我們十三太保請他們吃飯！”
    趙康笑著說完將單子遞給衛良后起身準備離開，忽然頓了頓，轉身看著衛良。
    “衛良，這些年可曾放棄讀書？”
    衛良整個人愣住，隨后嘲弄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飯都吃不起哪還有心思讀書呢。”
    “是嗎？我可曾聽咱們老大說，你每次打完架回去都會用牛尾毛做得筆沾水練字。”
    衛良神色變得窘迫起來尷尬道：“那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而已。”
    趙康又笑了一聲，離開前拍了拍衛良的肩膀扔下一句話，讓衛良整個人愣住，久久沒有動身，直到最后回過神來，猛地雙膝跪地朝著趙康離去的方向，噙著淚水狠狠將頭砸在地上，地面一處血紅觸目驚心。
    趙康和他說。
    “你要是還想讀書做學問，二爺我就送你去讀書，要是你有那個本事，二爺我還會讓你科舉入仕。讀書人就該好好拿筆，舞槍弄棒像什么樣子？”
    ……
    離開宅院趙康回到了國師府，花了半個時辰將拼夕夕的運作方案寫下來。
    這自然比不上真正的拼夕夕的運營模式，但趙康也不需要那個。
    太復雜了反而不契合市場，簡單就好。
    秦玉鳳在一旁很是好奇，“公子這又是什么？”
    真是怪事了，這上面的字都認得，怎么組合到一起就全都不能理解了？
    趙康哈哈一笑：“就叫他餅夕夕吧！”
    兩天后入夜，外城最大最豪華的醉仙樓，燈火通明。
    后廚的伙夫忙得不可開交。
    酒樓掌柜的伸長脖子站在門口等待那個出錢包下醉仙樓的富豪。
    酒樓中客人都已經到了，但是主人家卻還沒有。
    有人小心翼翼問道：“諸位，這個十三太保究竟什么來頭？無緣無故的，為啥要請到這吃飯？”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別人請客不吃白不吃，是吧？”
    有些對視一眼，會心一笑，是張記成衣店的老板，王家醬油店的掌柜。
    以及幾個和趙康有廣告合作的商人。
    這幾天他們的生意那可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一天的營收比以往五六天還多。
    是真正切切的感受到了廣告營銷的好處。
    尤其是賣醬油的老王，這些天他的美味鮮都賣瘋了！都恨不得從別家買醬油來賣了。
    幾人在外城做生意多年自然認識不少人，這大廳里就有好幾位。
    有人語氣中帶著酸味道：“老張啊，這幾天沒少賺吧，我看去你店里買衣服的客人，那叫一個多，店里都快站不下了！”
    張老板微笑著很是低調：“沒有沒有，都一樣都一樣，賺個小錢而已。”
    “王胖子，現在怕是連內城的官老爺都知道你那什么美味鮮醬油了吧？嘿我他娘的就奇怪了，你是怎么想出這招的，那些天天扯著嗓子喊美味鮮的又都是那請來的人？”
    “待會你知道了老弟。”王老板呵呵一笑。
    就在這時候，酒樓門口老板豪了一嗓子：“貴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