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晏菲離開后,敏兒倍覺輕松,甚至惦記著趕快回家,然后等著輸了賭約的以翔,給自己送上宵夜,于是轉(zhuǎn)頭對著一直在旁看戲的陳鵬說:
“Tom,謝謝你的好借口,把我捎出來,我走了!你盡情happy去吧!”
可剛轉(zhuǎn)身要走,她就被陳鵬一把拽回來!
“等等,敏兒,你真走啊?我剛才說的不是借口,隔壁確實(shí)有個聚會,汪林、畢森都在。他們在電話里聽說你也這兒,讓我務(wù)必把你帶過去。”說話間,陳鵬已拖著敏兒往回走。
胳膊被抓得生疼,敏兒拍掉陳鵬的手,隨著他往回走的同時,又想起了剛才包間里,充滿情yu味道的潛規(guī)則一幕,頓時火氣上竄。
“我就說嘛,你怎么會那么好心地為了救我出那個坑,而編造借口離開,你身邊那美女,多想往你身上貼啊,搞不好現(xiàn)在還巴巴地等你回去呢!你也不舍得錯失這么好一機(jī)會吧?”
“敏兒,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啊!雖然我剛才不是編借口帶你走,但我也是真心找機(jī)會帶你走啊!你是不知道,從進(jìn)了那包間后,你臉色就沒自然過。”
“呦,您老人家還能觀察到我臉色不自然呢?我以為你滿心滿眼只有酒,以及敬酒的火辣美女呢!人家姑娘可是一片芳心欲往你身上撲哦!”
“她那哪是一片芳心,根本就是一團(tuán)肉蒲嘛!你不嫌扎眼,我還嫌嚇人呢!”
敏兒“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但立馬板起臉來嘲諷道:
“好身材,顯出來!這姑娘有料,還想把料往你身上貼,你就偷著樂吧你!”
“人家很純情的!”陳鵬故作耍賤樣兒。
“純你個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都有誰陪著畢森去夜店,還發(fā)生了那件事。”
“又是Joe說的吧?這哥們兒還真是什么都和你說啊……畢森那事,意外……純屬意外!再說了,在你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他和淼芝不是復(fù)合了么!你還拿這事來說我!”
“說你怎么了?你說!你是不是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種潛規(guī)則啦?你說!你究竟禍害過多少藝人?”
“我哪有?這種場合,大家都見怪不怪了,每次開戲前,選角兒的時候,尤其是需要大量配角的戲,都很難避免。但我很潔身自好的,也是有原則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貪玩歸貪玩,我從不潛規(guī)則自家藝人。”
“潛規(guī)則別人家藝人也不行啊!!!”
“哎呀,被你繞進(jìn)去了!誰家的藝人,我也沒潛!”鮮少斗嘴被坑的陳鵬,覺得自己難得的又遇到對手了!
兩人斗嘴間,已走進(jìn)一個包廂,這里明顯少了些煙酒氣息。
“來了?”
剛進(jìn)門,敏兒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一驚,心跳似加快了一拍。而下一眼,看著這個用磁性的嗓音,迎面問候自己的人,果然是以翔!憋悶了一晚的她,心里竟沒理由地涌上一陣安心。
“你們可算過來了!那邊的局很難擺脫么?”畢森和汪林也附和著問。
敏兒還未開口,就有人亟不可待地?fù)尨穑?br/>
“可不是么,Jerry,這次《宮心》制作組陣容龐大啊,隔壁坐了一幫大神,還好我機(jī)智,這才完成了你們電話里交代我的任務(wù)!快看,我把她完整地帶出來了吧!避免了她回頭‘長針眼’!你是不知道,這姑娘,定力不好,進(jìn)了會所后,臉色就沒好過!有幾個演藝新班里的女演員來了后,她臉色就更難看了!可就在剛才啊,她還配合一個女孩演了場戲,把那女孩也順帶捎走。”
陳鵬對著以翔講的這一段話,雖用的是香港話,可敏兒都聽懂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陳鵬在以翔面前有點(diǎn)……怎么說呢?諂媚?邀功?倒也算不上,但怎么看都像是小弟見著大哥……不等以翔回話,她白了陳鵬一眼,搶先道:
“Tom,我怎么覺得你這話里酸酸的,透著委屈呢?是不是因?yàn)橐盐規(guī)С鰜恚⒄`你的艷福了?要不你現(xiàn)在再回去?我保證那姑娘,會接著往你身上爬!”
“什么啊,剛才不都跟你說了么!我對潛規(guī)則這些新人,沒有興趣!”
“那潛規(guī)則誰,你有興趣?”
“我……我,我對潛規(guī)則誰都沒有興趣,你別再給我挖坑啊!你不過是反感剛才屋里的那種現(xiàn)象,干嘛矛頭都指向我!”
“就指你,怎么了?剛才美女敬的酒好不好喝啊?美女貼向你的肌膚之親,有沒有心動啊?”
“你……你,肌膚之親不是這么用吧!別欺負(fù)我國語不好,成語學(xué)得不好!”
陳鵬無奈至極,他怎么可以忘了,Joe以前就告訴過她,敏兒其實(shí)是伶牙俐齒的。在臺里那種理智而矜持的表現(xiàn),只不過是一個表象,某種職業(yè)狀態(tài)罷了,這種小女生,不可以得罪。可陳鵬就是不明白,以前也時不時和她斗嘴,但一般都沒這么激動啊!自己今晚怎么就把這姑奶奶給得罪了。
“好了,Tom,你多大了,還跟女孩子這么計較,你有點(diǎn)風(fēng)度行不行。”
以翔不自主地出言維護(hù)敏兒。可嘴上數(shù)落著陳鵬,心里卻明白了七八分。陳鵬只是倒霉,敏兒窩了一晚上的火,正好撒在了他身上而已。
“行行行,聽你的!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快,給我杯水喝!剛才在那邊,連水都沒喝上,全是酒。”陳鵬接過汪林遞過來的水,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
“說得像誰愿意跟你一般見識似的。”敏兒也不示弱,她今晚在包廂里,確實(shí)很郁悶。
以翔遞給敏兒一杯果汁,柔聲道:“別光顧著斗嘴,嗓子都有點(diǎn)啞了!喝點(diǎn)果汁吧,這里的果汁不如自己榨的濃,但還算新鮮。”
這種溫柔似要把人包裹起來,讓敏兒的火氣也消了許多。她接過果汁,跟畢森和汪林sayHi后,坐在以翔為她騰出的座位上。看著陳鵬一臉驚訝地來回打量自己和以翔,又想起這家伙剛才似乎很聽以翔的話,加之以前Joe隨口提過的八卦,于是調(diào)侃陳鵬道:
“看來,果然,還是以翔才能鎮(zhèn)得住你啊!”
沒想到陳鵬聽了這話,卻跟老虎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起來,他放下杯子,直起腰,近乎夸張地大叫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只怕他?Jerry才從美國回來不久,不可能和你講這些的!說!是不是Joe說的?他怎么和你說的?是不是把我從小到大的糗事都說了?”
敏兒看著平常在臺里也是頗為穩(wěn)重的陳鵬,現(xiàn)在卻激動得跟炸了毛的貓似得,自己那最后一點(diǎn)憋著的火氣也消失殆盡,端著果汁杯晃了晃,似笑非笑地說:
“你想多了!還用Joe告訴我么?難道你沒看過《貓和老鼠》?你一個Tom遇到Jerry,能有好下場么?那還不得雙手舉白旗認(rèn)輸啊!”
以翔、畢森、汪林皆是一愣,隨即笑了。尤其是畢森,夸張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陳鵬:“哈哈,原來是這樣!Tom,你……哈哈……看來以后你的克星,除了Jerry,還得加上一個敏兒了!早告訴過你,沒事,別惹敏兒,她是不發(fā)威則已,一發(fā)威就……哈哈!”
汪林笑得比畢森含蓄,他沒有直接取笑陳鵬,而是對著敏兒,豎起大拇指。以翔則一直眼眸帶笑地注視著敏兒,至始至終都不關(guān)心陳鵬的反應(yīng),好像早已認(rèn)定了陳鵬在敏兒面前,只有吃虧的份。
陳鵬直接傻掉,呆了數(shù)秒,才轉(zhuǎn)為一副哭喪的臉,咬著牙擠出一句:
“高敏!你厲害!我多年百思不解的問題,居然讓你給出答案。原來,我一直都處于‘弱勢’,究其根本原因,居然是英文名取錯了。早知道他是Jerry,我說什么也不能叫Tom啊……你們說,現(xiàn)在改還來得及不?”
可惜,沒人理會他最后的發(fā)問。看大家都不搭理自己,陳鵬又發(fā)現(xiàn)以翔和敏兒似乎很熟絡(luò)的樣子,靈機(jī)一動,找到了新話題。
“嘿,你們兩個,看上去很很熟啊!Jerry,你這不是剛回來么?怎么就和敏兒那么熟啦?難道Joe也給你打電話,讓你照顧她來著?這個Joe,出國前一一叮囑我們,讓我們多多照顧敏兒,可你看她,在臺里就不說了,有覃阿姨罩著,私下的時候鐵齒銅牙,哪里用我照顧啊?她不欺負(fù)我就謝天謝地了!”
敏兒懶得搭話,做了個鬼臉。倒是以翔象征性地解釋了一句:
“我搬回小屋住了。”
“哦。”其余三位都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汪林突然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什么,敏兒陪著誰演了出戲,然后又把誰給送出來,什么意思?”
這下,敏兒還沒來得及解釋,陳鵬倒是像獻(xiàn)寶似的,急切地將他看到的一切,聲情并茂地道來,倒是沒有過于夸張,但是他只講述了,從晏菲裝病到后來送走晏菲的過程。
大家聽完后,都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敏兒,尤其是以翔的眼神里,明顯帶有“研判”之色,他應(yīng)該能聽得出來,這并不是事情的全貌,他也相信,敏兒不會無緣無故沖動。
敏兒招架不住這么多的眼光拷問,把杯子一放,舉起雙手。
“好啦!干嘛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我坦白!我補(bǔ)充!剛才Tom同學(xué)描述的部分,是事實(shí),我說說他沒看到的吧。這女孩叫晏菲,我之前見過,不過是在先前放映的《少年名捕》里,她飾演一個暗戀南英峰的丫鬟。”
“是……那個后來為‘無情’而死的小翠么?”汪林疑惑地問。
“對,沒錯!看來不光我一個人對她印象深刻嘛!她戲份不多,卻讓人記憶深刻。就綜合素質(zhì)而言,也很有潛力。今晚見到的這幾個美女中,數(shù)她最特別。其他幾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都在對著各自今晚的目標(biāo),開始進(jìn)攻的時候,”說到這兒,敏兒還不忘挑釁地看了陳鵬一眼,陳鵬一臉苦瓜樣,頓時敗下陣來。“她明顯有些驚訝與錯愕,很顯然,她之前并不確切地知道,今晚來這兒是做這個的。尤其是在一個美女,已經(jīng)和某副導(dǎo)演擦槍走火并迅速離開,美其名曰‘討論劇情’之后,她很緊張,于是急中生智,才有了Tom看到的裝病一幕。沒錯,的確是我多管閑事了!當(dāng)時真的沒考慮太多,就是順著往下演而已。”
陳鵬難得正經(jīng)接話:“我觀察了一下,其他人都沒有太多疑惑,所以對敏兒自是沒什么影響,對這個女孩在這部戲里的角色,應(yīng)該也沒太大影響。”
“不,Vivian坐在我旁邊,她應(yīng)該是洞悉一切的,不過……她應(yīng)該不會難為這個女孩!”敏兒想起了臨走前,Vivian的那個眨眼。
“也不能說是多管閑事,不過,敏兒,你一向在工作中都比較冷靜,這次,會不會有點(diǎn)……冒進(jìn)了?”畢森難得提出對敏兒的質(zhì)疑。
“是冒失吧?我承認(rèn)!如果晏菲和其他幾個女孩是一樣的表現(xiàn),我一定能繼續(xù)保持工作狀態(tài),即便看著惡心,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熬到最后的!但是……晏菲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忍不住就是想幫她一把!TNC永遠(yuǎn)不缺美女,但這個美女有自己的原則,也有一些小聰明和悟性,如果能夠加以堅(jiān)持、努力和磨練,我相信她會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敏兒如是說完,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以翔雖一直沒說話,但敏兒卻從他的表情,尤其是眼睛里,讀到了“些許擔(dān)心,但更多是支持”的意思,不由覺得很寬心。
“話說回來,這么多年了,潛規(guī)則這東西,就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改變,也夠難為這些新人了。”汪林感嘆道。
聞言,敏兒暗想:“想必,在他們唱片界,也不乏有很多此類情況。天下娛樂圈,果然一般黑。”
“這部戲就算是情況較好了,沒有過于出格!不像有些組里,那才叫一個亂!”繼汪林之后,陳鵬補(bǔ)充了自己的看法。
隨即,畢森也感慨道:“男人嘛,你們懂的……有的時候,真的是下半身思考……”
卻不想,這話引發(fā)了敏兒的極度不忿。(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