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四個月前,學習班的第二次課上,班里有個比較能“玩”、號稱“夜店小王子”的馬明同學,在教室里頗有些屌地,當著全班同學用港普說:
“老師,本公子不敢自稱是班里最紅的,但檔期也是排得滿滿的,將來未必能常來上課,你懂的。”
他說完后,敏兒掃了一眼全班同學,他們表情豐富極了。先前和她關系便不錯的淼芝、畢森等人,帶著些許怒色和擔憂;也有的像班長南英峰等人,這種因尊重高層意見而積極參與該學習的,則不動聲色,靜觀其變;當然還有個別和這個“夜店小王子”沆瀣一氣的,如“新晉party女王”陳珊兒、“少婦殺手”宮澈之流,掛著壞笑邪邪地看著她。
其實剛一聽那話,敏兒心里是火的。這要是當年意氣用事、風風火火的她,肯定立馬提高嗓門,酸中帶諷地質問一句:“連最火的檔期最滿的南英峰、淼芝都從未缺課,也從未提可能會缺課,你擱這兒嘚瑟什么玩意兒!”
但敏兒還是很快平息了心中的不憤,對著大家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說:
“我想,你們中不乏也有此想法、有此打算的吧!不可置否,你們作為一線明星班,本身就是知名度、炙熱度頗高的藝人,有的甚至是superstar,因此有關你們的檔期緊張問題,人資在搞這個班之前,便做了考量,每次課程時間,早已全數確定,你們的經紀人想必應該也都記在你們檔期上了。”
這話從制度和可行性上切斷了他們逃課的退路,但這幫一線明星們,向來富有個性,又豈是會為制度所限?于是,敏兒接著講道理。
“一月一次的課,我不奢望你們能像女生盼著例假到來那樣盼著它,因為沒盼到可能會擔驚害怕,害怕出事(即有未婚先孕的風險),但也相信你們即便只是把這當成任務,卻也有能力處理好。日本的青鸞圣人曾說,他希望世人能做到彈性地生活。假如你的頭腦頑固,并執著于自己的想法,那么無論走到何處,都無法與他人融洽相處。如果人人都叫囂著:‘我絕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你來改變自己適應我!’,那周遭的世界永遠不會有所改變。所以他讓人們觀察廚房里洗碗的海綿!海綿主動改變自己的形狀,包裹著碗碟。用它渾身無數的小孔,去盡力吸取污水。即使被捏扁,它立刻就能彈回原形。這就叫:‘像海綿那樣彈性地生活!’”。
敏兒講的過程中,班里這幫大神們的表情慢慢都變了。淼芝自是笑的含蓄,畢森干脆就露出夸張的膜拜之笑,南英峰若有所思,眼眸中閃過一些詫異加認可,宮澈收起了壞笑,引發了高敏老師這么一番長篇大論的馬明同學,也自覺坐回了位置上。而陳珊兒則明顯臉色有些暗淡,甚至是緊張,先前還輕敲桌面的手已成了半握拳的姿勢。敏兒不知道的是,陳珊兒因為她無意中的例子,正在思考“例假問題”。
但敏兒其實可以向毛主席保證,她真的不是故意用話針對和刺激陳珊兒的,雖然圈中人都知道陳珊兒是某“變態”娛樂大亨——江少的情人,近半年來頻頻陪江少參加各種party,這才被封了‘新晉party女王’。這個江少本名江一然,是出了名的“一夜七次郎”且從不用“套”,他號稱丁克,決不許自己的情人為自己生孩子,因此做他的情人,只能靠事后吃避孕藥,但這個東西吧,從概率的角度講,還是存在風險的。
敏兒當時并沒有時間細想陳珊兒的反應,她還需要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不過她本不想用長篇大論來和他們說教,更不想用什么高層意志向他們施壓,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撕破臉皮。見大家似乎由表情到心里都安靜了,她見好就收。
“謝謝馬同學代表大家提出這一擔憂和疑問,但我相信這個問題,你們只是發自內心的擔憂而已。擔憂之后,以你們富有彈性的能耐,是一定會有辦法妥善處理好的。別忘了在第一次團隊建設課后,你們自己投票選出的班規,對于遲到或缺席的同學,班委要怎么懲罰你們哦!OK,下課!”
眾人被敏兒先嚴肅,后隨和,最后是俏皮的面部表情轉變驚呆了,良久,才反應過來,逐漸離開。
后來,當敏兒發現幾乎沒有人再用“檔期排滿了”來逃課時,一次私下聚會中,她問畢森,這可有何說法?畢森便掛上了那標志性的很欠抽的“壞笑”:
“你那海綿論一出,誰要再拿這個做借口,不就是明擺著還不如洗碗的海綿有彈性么?表面看是在時間上做不到有彈性,若再往深想,不就成了做人沒有彈性了?哈哈,所以大家都怕被人說自己還不如海綿!我們也算是人精啊,怎么能連海綿都不如呢?是吧?敏……敏……老……師!”
畢森夸張演繹的最后四個字,讓敏兒直起雞皮疙瘩。
“切,什么我的海綿理論,是青鸞圣人說的。”
“他們哪知道什么圣人仙人的,他們就知道你!”
聽罷,敏兒只能默默流汗。
總而言之,雖然開局的時候,有一定困難,但不管怎樣,幾個月下來,兩個班都整體平穩,時至今日,已沒有最初那般操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