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1)
石云扭著腰屁股一擺一擺走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床沿上,斜眼望著床,床上是一片凌亂,純白色的被子,純白色的床單,折折皺皺,令我無限感慨與傷感。
和石云的那些事不斷地在腦中回放,我心亂如麻!
從兜里摸出紅梅香煙,點了一根心事重重的抽了起來,在煙霧繚繞中思索著這一切。
我抽的不是煙,是悲傷,是無奈,是愧疚,是人生的酸甜苦辣。
盡管這一切都是圈套,我是為了任務(wù)被迫陪著她演戲,但身體的出軌使我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整個心似乎在滴血!因為看到這張床,想到自己和石云在這張床上發(fā)生的一切,想到石云,由夢那張熟悉的俏臉就會在我心底浮現(xiàn),一下一下狠狠地揪打著我的心。
盡管這些都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事實上,自己的的確確又出軌了!
從接受這個任務(wù)開始,我就知道一定是危險重重,困難迭起,會有數(shù)不盡的來自金錢和美女的誘惑,我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去面對這一切。而當事情到來時,我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是很脆弱,金錢的誘惑倒是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但對于美色的誘惑,心里的抵觸情緒強大到如珠穆朗瑪峰那般高,那般不可逾越。
背負開除軍籍的處分,叛徒的名聲,肩負著國家、特衛(wèi)局的期盼,我潛伏進入華泰保全公司,從最普通的小保安做起,到現(xiàn)在的融入和適應(yīng),甚至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一路走來,跌宕起伏,酸甜苦辣咸,千萬種滋味兒都嘗了個遍。
被周圍一群人有色的目光環(huán)繞著,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敵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隨著這個社會一步步“墮落”,把所有人都列入自己的“黑名單”,然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游刃在這么一個狼窩子里。我表面上生活的很愉悅很舒爽很坦然,但是實際上,我心理的壓力之大,也只有我能真正體會。
TL組織,簡直如同是兇殘的惡狼,像是盯獵物一般死死的盯著我,嗚嗚長鳴,長長的獠牙散發(fā)著絲絲的寒光,只等待著一個飛撲將我撕扯成碎片,吞進肚里。但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我不是他們的獵物,相反卻是一只披著羊皮的下山猛虎,一股氣吞山河的王霸之氣在骨子里慢慢生根,只等待一個機會破土而出。甚至可以說,他們將都會是我趙龍的獵物!
至少,我已經(jīng)抱定了必勝的決心!不成功便成仁,我沒有別的選擇。
惡狼的尾追,使我獲得了更多的機會。于是,一步步高升,一次次被看好,讓我接觸到了更多、更上層的領(lǐng)導,一直模糊不清的任務(wù)也終于顯出了端倪,那些狐貍尾巴沒有完全露出來,卻已經(jīng)散發(fā)出了陣陣狐貍的騷味。
在試探與被試探間行走,完全就像是在刀口上舔血,若是一個不小心走錯一步棋,那換來的就是滿盤皆輸?shù)慕Y(jié)果。幸好,在這個真實版的無間道中,我做的很真實,偽裝得很好。
一點點的接近TL組織,任務(wù)越來越明朗,幕后黑手也一絲絲的浮出水面,盡管這一切都處于被動狀態(tài),表面上是被TL組織牽著鼻子走。但是我仍然很高興,自己沒有辜負由局長的一番苦心安排,對得起自己背負的一切罵名,我相信,風雨之后,必將能見到彩虹!
問心無愧的去做一件事,做一件關(guān)乎很多人利益的大事,我卻必須于心有愧的去面對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由夢!
我可以拍著胸膛向蒼天保證,我愛她,我對她的愛從未改變或者弱化,從前如此,現(xiàn)在如此,將來也會如此,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別人無法取代。
但,每天穿梭在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當中,這無疑造就了我花花公子的形象,盡管這一切都是無奈,一切都是在演戲。
現(xiàn)在的我,其實算得上是兩個人的結(jié)合體,亦正亦邪。往返徘徊。
是我過于英俊瀟灑,年少多金,吸引了無數(shù)女子的眼球?
我只是一個來自農(nóng)村的窮小子,沒有這個資本,相反圍繞在我身邊的女子,她們每一個都很有錢有勢有地位,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金玲,金蕊,付圣冰,付圣依,齊夢燕等等,多得數(shù)不過來。
一次次的路見不平,一次次的針鋒相對,陰差陽錯之間,我跟這些美女之間產(chǎn)生了交集,我走進了她們的生活圈,同時,她們也走進了我的生活。這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卻也無可奈何。
金玲,一開始她對我是非常討厭,甚至故意慫恿楊明來對付我,可結(jié)果卻令她非常失望。楊明敗給了我,成了基地的一名普通教官,身份和地位一落千丈,我則取代了他的地位,成為了一名舉足輕重的中隊長。而金鈴也陰差陽錯的被我救了好幾次,心底對我生出一些異樣的情愫,于是也就有了她找我假扮未婚夫的種種荒唐事件,眾所云云。
金蕊,在我到保安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一個舉手之勞便將她從一群小混混手中解救了出來,施恩不圖報。面對付圣冰安排的陰謀,我沒有乘人之危,保全了她的貞潔,還送她回家,幫她退燒。我想,在她心底,也許我是一個值得依賴和托付的正人君子,而金蕊對我,難道僅僅是一種知恩圖報的感激?
付圣冰,提到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和她之間的事情更是讓人匪夷所思。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重塑了她的人生價值觀,讓她改善了很多缺點,也具備了一定的真善美基因,但同時,我卻拿走了她作為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雖然這一切都是趙光成和石云的圈套,但卻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令我一直愧疚于心。
破而后立!或許,這些事情就是為了驗證這句話。或者說之前付圣冰只是偷偷的喜歡上我,迫于面子和身份地位她不敢表達,但這件事之后,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愛上了我。
無奈,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對她,我也就只能抱歉了。
都說好事多磨。不經(jīng)歷風雨,又哪能見彩虹?
和由夢之間經(jīng)歷太多了,一路走過來,風風雨雨,張登強的排擠和打壓,齊處長的陰謀和算計,但我都挺了過來,獲得由局長的大力支持,這一切都來得太不易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
絕不能放手!
想到這個任務(wù),我心里苦澀的味道越來越濃,為了這個任務(wù),我和由夢之間越走越遠,曾經(jīng),差那么一點點,我就要永遠的失去她了。幸好,蒼天不怠有情人,幾經(jīng)峰回路轉(zhuǎn),我們依然在一起,越發(fā)的清楚對方在自己心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只是由夢現(xiàn)在愈來愈奇怪的舉動讓我心底很是不安,我知道自己需要加倍的努力,盡快的完成這個任務(wù),然后跟我心愛的人在一起。
出軌,這是任務(wù)的需要,我的心永遠不變!我反復(fù)的告誡自己,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的,我一定會將TL組織一網(wǎng)打盡。
不知不覺,思索與回憶之間,一根煙已經(jīng)燃盡,直燒到了手指我才回過神,忙將煙頭掐滅,扔進了煙灰缸。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一串加密號碼,是由局長打來的。
一大清早就打電話過來,這似乎是接受任務(wù)后第一次碰到,或許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
我左顧右看了一番,揣著手機進了洗手間。
“趙龍,你現(xiàn)在在哪?”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由局長有些蒼老的聲音,語氣中似乎有些許的緊張。
“我還在酒店!由局長,有什么情況?”我一邊問著,心里一邊揣度起來。
由局長道:“昨天晚上,你有沒有按照我的意圖去做?”似乎是怕我不明白他的話,不等我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順從了沒有,戲演好了沒有?”
對由局長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點了點頭:“恩。我完全照著您的意思做了!”
由局長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委屈你了。”停頓了一下,由局長接著道:“趙龍,你應(yīng)該知道,你現(xiàn)在做作的一切都有可能影響到我們的整個布局,所以,如果你——”
我心下苦笑,看來局長還是對我不太放心,怕我放不開由夢的事情。心里那么想著,嘴上卻是將我所做的一切如實上報,道:“由局長,昨晚我們開了兩間房,但是住一間房的。我不想讓她產(chǎn)生懷疑,畢竟,我太配合她們的話,讓事情發(fā)展的太順利,太過于完美,那樣疑點會更多。”
由局長點了點頭:“沒錯。看來你雖然身處在散漫的保安公司,但在特衛(wèi)局學到的看家本領(lǐng)還是沒有丟啊,倒是挺會布疑陣呢!”
“局長,您就別挖苦我了!唉,這一步-----可真是太難了,太難了!”我苦笑了一句,想到了由夢,又改變話題道:“對了,局長,由夢她還好吧?”
由局長也是若有所思地一笑,道:“哎呀,我真是服了你們倆了,整天像過家家似的。那什么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不才跟夢夢見過面么?而且,昨天,我才剛跟你說了她的情況,怎么今天你又問這事啊?”
被由局長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有些擔心她。說真的,我發(fā)現(xiàn)這次見到她,她真的變了很多,很反常——”
由局長笑著打斷了我的話,道:“好了好了。她沒什么,只是因為工作壓力大,而且一直掛心你的事情,可能情緒上有些波動。她是我的女兒,如果她有事,我又怎么能安心呢!”
轉(zhuǎn)念一想,由局長說的也對,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哪個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兒女呢?
我也不疑有他,只是想著自己昨晚的一夜荒唐,心里還有些小九九,又道:“局長,關(guān)于昨晚的事情,我想,您能不能不要跟由夢提起?我不想她有更大的心理壓力,等到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我會完完整整的跟她解釋這一切——”
姜還是老的辣!
我的心思逃不出由局長的手掌心,不等我說完,他就點頭答應(yīng)了,“你放心好了。我有那么傻嗎,還要告訴夢夢?我要是拆了你的臺,你哪還能安心在保安公司執(zhí)行任務(wù)啊。話又說回來,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特衛(wèi)局,為了國家,這一點上,我不會讓夢夢拖你的后腿。而且,夢夢也是非常通情達理的,只要她知道原委,她肯定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現(xiàn)在,也就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
我點了點頭道:“恩。我明白局長的苦心!”
由局長語氣頗顯凝重地道:“對了,既然你昨天晚上已經(jīng)依照計劃行事了,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加倍小心了。你應(yīng)該清楚付時昆的底細,他是黑道起家,黑白兩道都有人,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還沒摸進TL組織就被付時昆給算計了,他下手很毒的,你應(yīng)該知道。那樣我和夢夢都會很難過的!雖然說付時昆只是被TL組織所利用的一針催化劑,但是你不得不防,既要保證自己安全,又要靜待TL組織下一步行動的出現(xiàn)。”
我道:“局長放心,我會多加小心的!”
“恩!”由局長點了點頭便掛掉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叼了一支煙,又開始重重地思索起來。
可以想象的出來:此刻,恐怕石云已經(jīng)向付時昆告了我的狀了,而那個跟她有一腿的笑面虎趙光成,肯定也已經(jīng)唯恐天下不亂的跑去添鹽加醋了,在一旁煽風點火。
付時昆的手段我不是不清楚,從楊明的事情就可略見一斑。上次和付圣冰的事情,若不是付圣冰從中周旋,在付時昆面前替我說好話,估計事情也不會變得這么復(fù)雜,也就輪不到石云再舊計重施了。
但是不得不說,TL組織的手段的確有些‘大智若愚’。表面看來很弱智,但實際上,卻顯得是相當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趴在盥洗臺前,捧了兩把冷水洗了下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依舊是英氣勃發(fā),但眉宇間卻隱隱透出了幾分滄桑。
任務(wù)越來越明朗,就只差有人從幕后跳出來替我牽針引線,那到底會是如何一幅情景呢,跳出來的又是誰呢?
誰為誰下套?誰又是誰的棋子呢?
一切皆待事實驗證!
出了洗手間,我剛準備出房間,付圣冰突然又打來了電話。
對這個越來越魔女越來越調(diào)皮、雷人指數(shù)高達好幾萬的付大小姐,我實在是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按下了接聽鍵。
“老趙,你怎么回事啊,晚上都不回家?哀家打你電話一個晚上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到底怎么回事啊?”不等我開口說話,付圣冰就如同機關(guān)槍一樣突突個不停,霹靂啪啦的扔了一大堆,讓我沒有絲毫的插話機會。
不過聽她提到我的手機不在服務(wù)區(qū),我心里著實有些震撼。我清楚的記得,整個晚上,我手機都好好的,而且方才也剛和由局長通過了電話,難道這家酒店屏蔽了手機信號?
怎么可能!
心念一動,我想到了石云,該不會是她在身上裝了什么屏蔽設(shè)施,讓我的手機信號不通吧?
越是往這方面猜測,我越是覺得可能,她是要引我上鉤,萬一中途有人找我、打我的電話,那她的計劃就很有可能泡湯。假如我的手機信號被暫時屏蔽,那這里就是屬于我和她的天地,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人能打擾到!
好一個蛇蝎女人!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她算計的周到。
好不容易等付圣冰發(fā)完了牢騷,我才陪著笑臉道:“哦,我一個朋友昨天晚上出了點事,我忙了一宿,現(xiàn)在才準備回公司呢。這一大清早的,你不賴床,找我干什么?”
付圣冰嬌嗔了一聲,道:“切!哀家現(xiàn)在跟你學習,早就已經(jīng)不睡懶覺了,每天也要早起晨練的。而且,你跟哀家住在一起,也算是這個家里的一員,哀家當然要關(guān)心你啦!更何況,哀家其實-----”
果然是語不雷人死不休!付圣冰一口一個哀家,而且還非常牽強的把我和她扯成是一家人,我只聽得一陣暈乎,若不是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風采’,我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雷倒了!
不過我倒是也有些奇怪,這付圣冰已經(jīng)很久沒有稱自己是‘哀家’了,怎么這會兒又突然這樣自稱起來了?
難道,她又恢復(fù)了以前的那種超凡自信?
“老趙,我跟你說一件事啊——”付圣冰忽然換做一副很神秘很嚴肅的樣子,悄然道:“那個狐貍精昨天夜里也沒有回家。”
我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那個狐貍精是誰,提到石云,那無疑是往我身上捅刀子,只得含糊其詞道:“你跟她不是合不來么?她不回家,你剛好樂得清閑,又干嘛那么關(guān)注她?難道你轉(zhuǎn)性子了,喜歡上她了,還關(guān)心起她來了?”
付圣冰愛理不理的哼了一聲,有些怨憤,不屑道:“哀家----我才懶得理會她呢!只不過我爸爸把她當成個寶,被她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罷了。那個女人昨晚沒有回我們的家,我猜她八成背著我爸爸偷偷地去和趙光成開房去了。”
不得不說,付圣冰的想象力很豐富,但事情卻也讓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石云是和男人開房了,只不過那個男主角不是趙光成,而是現(xiàn)在正跟她通電話的我,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
付圣冰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起過石云對她爸爸的背叛,現(xiàn)在還一口指出那個男人就是趙光成,這倒是讓我有一點點意外。
稍一思索,我也就想通了。
付圣冰一直和石云不合,確切來說應(yīng)該是一對死對頭。
我不想在石云和趙光成身上揪扯,趕快就此打住道:“好了。不跟你聊了,我現(xiàn)在要趕去公司了,很多事情還等著我去處理呢。”
“切!不想理會哀家就直說唄,卻又偏偏找借口!”付圣冰鼻子一哼,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道:“你趕快來,我在你辦公室等你!給你一個驚喜!”
“好好好!”我應(yīng)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心下卻是苦笑不已,驚喜,這么個魔女會給我什么驚喜,恐怕是有驚無喜的雷人招吧!
好不容易擺脫了付圣冰,我才出了酒店。
紅彤彤的朝陽終于破云而出,劃破黑暗探出頭來了,好像是從深淵中升起來似的。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把這閃閃生光的巨大圓盤,高舉在睡意蒙朧的大地之上,以其幸福的光芒,為整個蘇醒的大地鋪上了一片金黃。
街道上,自行車的鈴聲,汽車的喇叭聲,人們的談笑聲,一齊歡樂地渲鬧起來,劃破整個寂靜的城市。人潮開始涌動,向工廠、向商店、向?qū)W校涌去——街道,如一條彩色的舞動的帶子,滿是生機。
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小攤,喝了碗豆腐腦,要了兩根油條填充了下空蕩蕩的肚皮,我便驅(qū)車趕往公司。
等我趕到保安隊的時候,付圣冰果然已經(jīng)在里面等我了,低頭捧著手機念念有詞,“夢入神機,加油!本小姐看好你,你要努力更新,加油加油再加油,打敗番茄,做年度人氣王——”
她這投入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天真!
又在看小說了!我捏著鼻子笑了笑,這小魔女算得上是夢入神機忠實的粉絲,十足的武俠迷!
看到我推門進來,付圣冰忙將手機放到一邊,笑著迎了上來,手里拎著一個大大的保溫瓶:“老趙,你可算是來了,哀家都等得快要睡著了。快來嘗嘗,這個是哀家昨天晚上專門為你燉的雞湯,提示一下,是烏雞湯呢!你昨晚沒回來,所以,哀家擔心你餓著了,這不,一大清早就加熱了給你送過來了——”
看著付圣冰高興的樣子,像是獻寶一般,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實在是受寵若驚。
堂堂的董事長千金,一個對勞動毫不熱愛的任性公主,居然為我一個保安隊長下廚房當廚子,還能不算是一個奇跡。
我忙接過她手里的保溫瓶,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了,這才坐到她身邊,苦笑道:“大小姐,我求你別這么折騰我了好吧!你可是知道,這里大多人都是孤家寡人,若是你不來,基本上一個月都看不到一個雌性生物體爬過,見到個美女,他們一個個口水都能滴到鞋上。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我,你這般對我,指不定讓人家說什么閑話呢。說不定,我還會被人家當成時吃軟飯的小白臉呢!”
“切!看看你又老土了吧!”付圣冰又是一聲不屑,一邊打開保溫瓶替我盛湯,一邊毫不在乎道:“怕什么,哀家和你光明磊落。而且,只要本小姐愿意,還管他別人什么風言風語啊。這年頭,就算是想當小白臉,那還要有點本事呢。他們想當小白臉,哀家還不給他們機會呢。就讓他們羨慕加嫉妒去唄!”
付圣冰盛了一碗湯,直接送到我手里,漂亮的臉蛋湊到我眼前,沖我曖昧的眨了眨眼,又道:“再說了,你不也知道么,我爸爸也有意把我嫁給你,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
這,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付圣冰再次出語雷人,我差點把一碗雞湯扣在地上。
將雞湯放在桌上,我扳著付圣冰的肩膀把她按坐在沙發(fā)上,認真道:“圣冰,你其實大可不必為我做這么多。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有女朋友,而且我非常愛我女朋友。我們之間的事情,那只是個意外,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一個值得我疼愛一輩子的好妹妹——”
這番話,我說得很認真,也是完全發(fā)自我內(nèi)心的。付圣冰以前確實過分調(diào)皮了,但她的心地和本性還是不錯的,而且,她現(xiàn)在正一步步為了我而改變,除去那些雷人的招,她確實變得越發(fā)的討人喜歡。造化弄人,她很無辜的成了趙光成和石云算計我的工具,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抑或是犧牲品。
我也清楚,我這一番話說出來可能有些傷她的心,但是,我必須要這樣給她打預(yù)防針,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會對她有更大的打擊。而且,我也真的不希望她陷入這么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永無休止的掙扎。
付圣冰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我以為她會突然爆發(fā),然后大哭大鬧。但很意外的,她撲哧一笑,一把撥開了我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笑顏逐開:“老趙。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哀家對你好,那是因為你救過哀家,而且現(xiàn)在又是我老爸的得力助手,負責哀家和圣依的安全。卻沒想到,竟然被你誤會了,早知道,哀家就不費這么多心思了——”
付圣冰的臉上掛著笑容,嘴上說的是毫不在意,但我清楚,她從來都是嘴硬心軟的,她這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我沒有揭破她的謊言,無奈一笑道:“那就好!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
“切!你還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啊,所有女人都要喜歡你啊?”付圣冰又是不屑的都囔了一句,站起身來將臉別到一邊。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忙站起身來過去將門打開。
“趙隊長——”
一身黑色的職業(yè)套裝,剪裁合體,堪稱完美,白色襯衫,潔白耀眼,黑與白的單調(diào)被她襯托出了最高貴的色彩,那玲瓏身段讓人心中泛著漣漪,美到無可挑剔。香奈兒5號,熟悉的香水味傳來,齊夢燕左手捏著一根棒棒糖塞在嘴里“滋滋”地輕舔著,右手卻拎著一個飯盒,站在了門口。
那飯盒不用打開我也知道,里面肯定是豆腐腦,還有雞蛋鉼之類的早餐。這是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課。盡管我每天都會埋怨她一番,但她依然是樂此不彼,雷打不動地為我準備一份“愛心早點”。
看到付圣冰也在我辦公室里,齊夢燕稍稍有些意外,停頓了一下便迎向我:“趙隊長。呶,今天的愛心早點來了!趁熱吃唄,還熱乎著呢——”
人家都說,英雄惜英雄,美女怨美女!
這話一點不假。美女看到和自己同等重量級的美女,攀比和嫉妒心就開始作祟了,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她們就不由自主的把對方和自己扯在一起作對比。
誰的臉蛋更俏麗,眼睛更迷人,笑容更甜美?誰的身材更火辣,能令男人怦然心動?誰的衣著打扮更得體,走在街頭更能獲得別人的青睞,吸引更多人的眼球?
這一切,就像是展覽會上擺放在臺上的新車,從外形到內(nèi)在,所有的信息全部收錄在產(chǎn)品介紹書里,放在展臺邊上,供來往的顧客們欣賞和挑選。
齊夢燕一開口,我就知道事情要壞了。齊夢燕多次向我表達她對我的愛意,也絲毫不隱瞞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心里的醋意。而付圣冰似乎在這方面并不亞于齊夢燕,對每一個和我關(guān)系密切的女子都是充滿了戒備心理,從她對金玲的反應(yīng)就能夠瞧得出來。
雙美對峙,一種濃烈的火藥味開始在辦公室里蔓延。
果然,付圣冰一下跳起身來,幾步閃到我身邊,手臂靈巧地穿過我的臂彎,親密無間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和齊夢燕隔開,目光輕飄飄的從齊夢燕手中的飯盒上一掃而過,砸吧著嘴道:“哎呀,齊隊長,我們老趙已經(jīng)吃過早點了,我親手為他熬的雞湯。至于你的愛心早點嘛,來晚了,已經(jīng)不需要了。”
“晚嗎?”齊夢燕靈動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似是埋怨我一般,嘴角卻掛著一絲古怪的笑意,道:“雞湯嘛,晚上喝喝倒還行。一大清早嘛,我想還是清淡一點的豆腐腦比較爽口。趙隊長每天早晨都吃我的豆腐——腦,我想,今天他也不會拒絕的吧?”
齊夢燕若有深意的看著我,說到豆腐腦的時候,還特意拖長了聲音,加重了語調(diào),讓我不由咋舌。
吃我的豆腐-----這是什么話,由不得別人不胡思亂想!
付圣冰終究是孩子氣多了點,比起較她成熟許多的齊夢燕,她在言語上終是落了下風。
重重的哼了一聲,付圣冰挽著我的胳膊緊了緊,巴巴的望著我,嘟著小嘴道:“老趙,你跟她說,你喜歡喝雞湯,不喜歡淡而無味的豆腐腦!”
我啞然,這話能說么?
估計剛一出口,齊夢燕手中的豆腐腦就會扣到我頭上,接著就是狂風暴雨般幽怨。
見我不說話,付圣冰心頭更氣,特別是當她的目光落到齊夢燕鼓鼓的胸部,一種被打擊和挑釁的心念油然而生。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般,她努力地站直身子,毫不示弱的用力挺著胸,想要和齊夢燕一爭高下。
齊夢燕吃吃一笑,目光從付圣冰的胸部滑過,毫不停留,從嘴里揪出棒棒糖,對比著自己高挺的胸部比劃了一下,嬉笑道:“旺仔小饅頭就是旺仔小饅頭,再挺,她也不會比我這根棒棒糖大!”
打擊!赤裸裸的打擊!
106章(2)
說實話,付圣冰的身材其實很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部略略顯小了一點點,配上她骨感十足的身材卻也是無可挑剔。盡管胸部并不小,但跟同齡的很多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就連在她眼中還是個小孩子的妹妹也算的上是波瀾壯闊,大她好幾個號,這也便成為了她最為苦惱和煩心的事。
此刻齊夢燕故意戳她傷疤,挑釁她,使得她胸中怒火狂燒。
付圣冰不再使勁挺胸抬頭了,放松了身子,纖細嫩白的手指鄙夷的虛空一指,冷笑道:“胸部大有什么了不起的,鼓鼓漲漲的完全就像兩口大鍋扣在身上,難受不難受?小又怎么了,豈不知濃縮的才是精華。而且,有些人的也不見得是真材實料,不知道往里面注射了多少人造脂肪呢,說不定呢,還是被男人玩大的。”
兩口大鍋?濃縮的才是精華?人造脂肪?被男人玩大?
一系列的形容詞在付圣冰口里說出來,字字經(jīng)典,句句令人汗顏。
對付圣冰粗俗的詆毀,或者說是嫉妒更恰當一點,齊夢燕絲毫不以為意,相反卻是恬然的舔著棒棒糖,反唇相譏道:“被男人玩大的又怎么樣?那說明人家有魅力,男人不都喜歡大的么。不像有些人,天生的旺仔小饅頭,又拉不下面子去填塞人造脂肪,就是求著男人去玩兒,人家還不樂意呢!”
我汗顏:齊夢燕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露骨了?
難道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付圣冰的雷人指數(shù)很高,我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但齊夢燕,我現(xiàn)在才發(fā)覺,她不但是直接大膽,而且現(xiàn)在她的雷人指數(shù)恐怕絲毫不遜于付圣冰,甚至,還要高出付圣冰了!
我被她徹底的雷暈了,苦笑著站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插話。
這互相之間針鋒相對也就罷了,可這辦公室不光是只有兩位女性,還有我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但她們卻偏偏把我當成透明人一般夾在中間。而且,著說出的話都是如此的不堪入耳,我還真懷疑自己碰到了兩個罵街的潑婦。
我知道,自己是這場爭斗的漩渦中心,兩女針尖對麥芒,所有的矛盾都圍繞著我一個人。我應(yīng)該出手阻止了,如果我再不出手,恐怕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會升級,兩個女人真的會變成潑婦,大打出手。
那也不是沒可能!憤怒和嫉妒的女人,比原子彈還要可怕!
“停!”我苦笑著抱拳討?zhàn)垼浦沽藘膳^續(xù)發(fā)飆的勢頭。
掃了一眼付圣冰,又轉(zhuǎn)頭掃了一眼齊夢燕,兩女的劍拔弩張真的讓我頭疼。
“兩位小姐,今兒個早晨我餓得慌,雞湯我喝,這豆腐腦,我也吃。這樣行了吧?”
兩位美女聽到我的表態(tài)都愣住了。兩女心里都不希望我吃對方的東西,不過,這似乎是解決眼下矛盾的最好方法,因為她們都知道,她們在我心里的地位都不是第一位,過分的僵持,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付圣冰和我相處了這許多時間,性子也慢慢好轉(zhuǎn),便點了點頭,搶先道:“好吧。不過你要先喝雞湯!”
齊夢燕又不甘示弱的反駁了一句:“那哪行?肯定是要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后才能喝湯。光喝湯有什么用!”
我快要崩潰了!
女人很可愛,因為她柔情似水,就像一艘揚帆出海的大船,歷經(jīng)滔天巨浪回到了出發(fā)的港灣,讓你有溫暖的感覺,有種回到家的感覺。但有的時候卻煩得要命,就像現(xiàn)在,吃東西都要厚此薄彼,爭個你前我后!
最終,我倒是以一種近乎于詼諧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
我干脆一口豆腐腦,一勺雞湯開吃了。
老實說,我的飯量并不是太大,在來公司的路上已經(jīng)吃過了早點,此刻面對這么一大罐子雞湯,里面還有一只整雞的鮮肉,再就是滿滿一飯盒豆腐腦,四五個雞蛋鉼……我真的感覺到有點眩暈——這簡直抵得上我一天的伙食量了。
可看看兩女,含情默默的站在我身后,或者說是虎視眈眈更恰當一點,等待著我將這飽含她們一番情意的東西一掃而光。
這恐怕是最恐怖的柔情蜜吧!
飽死總比雷死強,豁出去了!
就像是來自非洲難民營的難民,半個月沒吃過東西一般,我左右手各拿一把勺子,一勺豆腐腦,一勺雞湯,風卷殘云,將保溫瓶里的雞湯和飯盒中的豆腐腦消滅殆盡!
硬是撐著肚皮吃光了兩女的早點,我重重的打了個飽嗝,艱難地瞥向兩女道:“這回行了吧?”
“恩!很好!”付圣冰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保溫瓶收拾好。
齊夢燕也微微一點頭,表示對我的表現(xiàn)很滿意。
此時,我肚皮鼓鼓的脹得厲害,胃里那叫個難受,翻江倒海,直往喉頭涌,但看到兩女間再沒什么火花,倒也略感欣慰,自己這一番折騰將一場女人之間的爭斗完全消弭于無形中。
吃過飯后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然后叼著煙返了回來。
為了向齊夢燕示威,挽回起先落下的一局,我剛一進門,付圣冰就迎了上來,抱著我緊緊地擁了一下,甜甜道:“好啦,老趙,我要去學校了。你要好好努力工作,千萬別被那些狐貍精給誘惑了!”說著,不等我反應(yīng),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個輕輕的香吻,然后得意的掃了一眼齊夢燕,提著保溫瓶扭著小蠻腰出了辦公室。
是我做夢,還是小魔女突然靈魂出竅了?
齊夢燕吸著棒棒糖,嘴巴撇了撇,醋味十足道:“趙隊長,被美女投懷送抱送吻,感覺好不好啊?”
“這——”我很是無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為了公平起見,我想,我也應(yīng)該送趙隊長一個吻!”哪知,就在我還納悶在付圣冰不知所謂的香吻中時,齊夢燕又湊了上來,輕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我另一邊臉頰留下一個吻痕,旋即又退到一邊,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道:“淡淡的煙草味,強烈、真切的男人味,趙隊長,你就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珍惜的寶貝兒。誰都不能把你從我手里搶走!誰也不可以!”
感受著臉上的香吻,火辣辣的,我哭笑不得。
這二女貌似都有些反常!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我扯了點紙巾擦了擦臉上被兩女親吻的痕跡,恢復(fù)了一貫的嚴肅:“好了,別鬧了。馬上就要上班了!”
齊夢燕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走到半路又停了下來,回頭望著我道:“趙隊長,昨天晚上你——”說到這便停了下來,似有難言之隱。
要跳出來了么?
我心念一動,假裝迷糊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齊夢燕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一閃而過,又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道:“哦,沒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我閑著無聊,想找你出來陪我聊聊天,可是打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呢!”
齊夢燕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古怪,我知道,她本來不是要說這些話,只是話到嘴邊忽的意識到了什么,改了口罷了。只是當她提到打我的電話不通的時候,我又想起了先前付圣冰也說過。
這一刻,我確定了,我和石云在酒店的時候,石云身上肯定帶了什么屏蔽設(shè)置,屏蔽掉了我的手機信號。
只是對于齊夢燕,我越來越琢磨不透,她為什么會話到嘴邊改口呢,而且還給了我這么一個暗示?難道她在跟我接觸的過程中慢慢的喜歡上了我,所以改變了初衷?
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失去了理智,就像中了愛情的毒,無法自拔,她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緊緊地握住這份愛情,不讓任何人插足,不管是任何方式。
但那是一般的女人,齊夢燕會是一般女人嗎?她是真的喜歡上了我,還是——
這些,我無從所知!
我笑了笑道:“哦,我哪知道呢。興許是手機信號不好吧——”
“哦!”齊夢燕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低著頭出了辦公室。
盡管表面上很平淡,但我看得出,她神情中有一絲落寞,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去了,似的。
此時此刻,從石云離開酒店的包房,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她該做的事情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完了,針對我的暴風雨也就快要來臨了。付圣冰和齊夢燕的一番折騰,讓我?guī)缀跻呀?jīng)忘記了即將來臨的風暴。或許,應(yīng)該說我根本就沒有這場即將來臨的風暴放在眼里,因為這是我必須要面對、也必須要經(jīng)過的考驗。
簡單的安排完一天的日常工作,我悠悠然坐在辦公室里,叼著一根紅梅煙,心情有些復(fù)雜,更多的卻是期待。
或許,今天就是我在華泰保安公司最后的一天時光,過了今天,或者還等不到今天結(jié)束,我在這里的一切就不復(fù)存在,都會變得泡影,迎接我的將是殺機重重的考驗-----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狠狠的一拳打在厚實的水泥墻壁上。
“簌簌!”幾片墻漆應(yīng)聲而落。
褲兜里手機一陣震動,來電話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會是誰呢?
幾個人影從心頭閃過,稍微停滯了一下,我按下了接聽鍵。
接通了電話,我說道:“你好,誰呀?”
“師兄,是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喬靈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心中忽然跳了一下,說實在的,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師妹,我還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喬靈比我要早一年拜入黃老爺子門下,依照江湖傳統(tǒng)來講,我其實應(yīng)該尊稱她為師姐的。但事實上,她卻認了我做師兄,因為我要比她大幾歲,還有就是黃老爺子的授意。私底下,她卻告訴我,她之所以承認我是師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打敗了她,而且還是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打敗了她,所以,她心甘情愿的承認我是師兄。
對此,我表示很無語!
不過也好,若是要喊這么一個小丫頭做師姐,我也還真的有些臉紅、喊不出口。
喬靈,黃老爺子的徒弟,天龍保安公司赫赫有名的教官驕鳳,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從黃老爺子莫名其妙的替我引見了這個小師妹開始,我心底就對她的身份有一種猜測。但卻一直苦于不能得到驗證,而且,我曾試圖從由局長那里得到一點點口風,但最終都失敗了。
任何的猜測都需要用事實來驗證,我無法證明自己的猜測,也就只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潛伏在狼窩子里,周圍是一群目露兇光的惡狼,在情況沒有明朗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TL組織派過來試探我的,我都必須把他們當成是假想敵來對待,以十二萬分的小心去面對。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暴露了,毀掉了由局長精心安排的局,毀掉了自己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得來的這點成績。
只是,她是從哪里得到我電話的?
收起了自己心中的一番胡亂猜測,我笑了笑道:“師妹,找我什么事?”
喬靈嘻嘻一笑,道:“我是你師妹呢!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談?wù)勑模俊?br/>
我逗她道:“聊天談心當然可以。只是,那也得分時間啊,現(xiàn)在我還在上著班呢!”
喬靈嘴巴一撇,笑道:“別跟我訴苦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現(xiàn)在是隊長,又不用自個兒去站崗,只要安排好一天的日常工作,那剩下來的時間就都是瞎轉(zhuǎn)悠。就像我現(xiàn)在基地做教官一樣,教完隊員之后就留下他們自個兒練習,我就開車出去兜風,出去玩,樂的逍遙自在——”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道:“你是基地的教官,在基地除了繁重枯燥的訓練,基本不會有什么事。可我跟你的工作不一樣,我是保安隊隊長!我除了要負責一天的日常保安工作,消除自己負責區(qū)域的所有安全隱患,那我還得隨時應(yīng)對一些隊員不能解決的突發(fā)事件。所以,我就是想清閑,也清閑不起來啊!再說了,我拿人家的薪水,總不能不盡心做事吧?”
喬靈嘴巴又是一撇,語氣中更是多了幾分調(diào)皮,道:“瞧你說的,跟我出來聊聊天就叫不盡心做事了!你是隊長呢,只要多操點心,剩下的事情,你手底下那么多骨干,班長隊長的,吃干飯的!”
喬靈的一番話讓我認識到一件事情,像他這般年紀大的女孩子,大多是鬼靈精、牙尖嘴利,不管什么事,多么棘手、難辦,到了她們嘴里,那就變得簡單易行,甚至是順理成章。
想想所有的工作都已經(jīng)安排就緒,我呆在辦公室也確實沒什么可做的,而且說不定去見喬靈還能從她嘴里掏出些什么東西,便點了點頭道:“好吧好吧,服了你了!你在哪里?”
得到我肯定的答復(fù),喬靈笑著道:“步行街的心源茶樓!別走錯地方啦!”
“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身子向后一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習慣性的再點了一根煙。
我覺得自己的煙癮越來越大了!
喬靈找我,是聊天談心,亦或是別有用心?
我陷入了沉思,不過我知道。
——答案也許很快就會揭曉!
良久,我掐滅煙頭站了起來。
剛出辦公室,齊夢燕便一頭撞進了我懷里。
我竟然沒有感覺到她一直沒走,還留在門外!
“哎喲——”
齊夢燕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兩步才勉強站住身子,一只手搭在胸口輕輕地揉著,一邊埋怨的瞪著我,撅著嘴道:“趙隊長,你是想占本小姐便宜,故意撞的吧?”她開起了玩笑。
我摸著鼻子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皺眉興師問罪地道:“我有事!你在我門口呆著干什么,搞潛伏?”
齊夢燕反咬一口道:“什么潛伏不潛伏的,好像人家跟特務(wù)似的。本隊長明明是好端端的走在這里,是你一陣風似的從里面沖了出來——”
我汗顏!
這明明是我的辦公室,她默不出聲出現(xiàn)在我門口,現(xiàn)在到怪起我來了。不過看她皺著眉揉胸口的樣子,我也知道剛才撞的那一下似乎有點重,只得含糊其次道:“你——沒事吧?”
齊夢燕倒像是學過變臉譜一樣,瞬間換上一張笑臉,忽的抓起我往她身上摸了一下,嘴里嘻嘻一笑道:“有點疼!要不,趙隊長幫我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撞壞?反正被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連初吻都給你了,現(xiàn)在也不差讓你看一下——”
我心里直流冷汗,這個齊夢燕,實在太,太——
她難道是受了付圣冰的影響,開始傾向于雷人式發(fā)展了?
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出什么詞來形容她,手忙腳亂的抽回自己的手,道:“廢話!齊隊長,你可別瞎說!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或許是想要開我玩笑,齊夢燕像個小孩似的,右手食指點了點太陽穴,接著低著頭扳起了手指數(shù)數(shù),嘴里念念有詞道:“我想想啊,你親了我兩次,不,應(yīng)該是三次。第一次我從保安公司辭職的時候,第二次是在——”
齊夢燕扳了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如數(shù)家珍,聽得我是頭皮發(fā)麻。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按捺住火氣,目不斜視地道:“我現(xiàn)在有事,不跟你閑扯了——”說著,我便從她身邊繞過,向外面走去。
“等等!”
齊夢燕身子一閃,又擋在了我前面。
我有些氣憤地道:“你想干什么?齊夢燕!”
“你是不是要去和別人有約會?是誰?男的女的?長得漂亮嗎?如果真是個女的,本小姐可要吃醋了——”一齊夢燕上前微微地拽著我的衣袖,霹靂啪啦地丟出一大堆問題。
“喬靈!你認識的。”我扯開她的手,簡單的丟下一句話,匆匆向外趕去。
“趙隊長,你——”
沖著我的背影喊了一句,齊夢燕欲言又止,見我沒有絲毫的停滯,苦澀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哎!我真的有點看不透你,到現(xiàn)在居然還能如此鎮(zhèn)定,像沒事人一樣。希望你能——哎,好自為之吧——”
齊夢燕抬頭望著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蔚藍清澈的天空已經(jīng)蒙上了一片鋁灰色,烏云越來越重,遮天蔽地,整個世界仿佛完全吞沒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我喜歡看喜劇片,特別是周星馳的作品。在緊張忙碌的工作閑暇之余,叼著一根煙,舒服的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電影里那些夸張的動作,還有令人噴飯的對白,實在是一種莫大享受。
這也許只是一種緊張之余的自我調(diào)節(jié)吧。
當我駕著自己的長城哈弗車到達步行街的時候,我很震撼。
我感覺自己就是零零漆,當我滿懷興奮出現(xiàn)在麗晶大酒店,卻被前臺小姐告知,我要找的不是這家麗晶大酒店,而是對面那家掛了一片紙板、歪歪扭扭的寫著“麗晶賓館”四個大字的地方。
這哪里是什么步行街啊,分明就是一個繁雜的菜市場。
兩邊的小攤上擺著各種蔬菜瓜果,鮮嫩碧綠的青菜,鮮紅發(fā)亮的西紅柿,黃橙橙的桔子,雪白的大鴨梨,懸掛在鐵鉤上搖擺的豬肉,水箱中鮮活亂跳大鯉魚,一切應(yīng)有盡有,夾雜著街頭小販洪亮的吆喝聲,我有點暈乎了。
四處張望著,從密集的人群中擠過,幾經(jīng)尋找,我才發(fā)現(xiàn)喬靈那所謂的心源茶樓。
一樓是二十余平方米的小廳,中間雜亂無章的擺放著幾張桌子,十多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在皺著眉頭,顫抖著雙手,或是打麻將,或是玩撲克牌。
“自摸!單吊紅中!自摸十三幺!給錢給錢——”一個老太太嘴里興奮地叫嚷著,“啪”的一聲將自己摸到的牌拍到桌面上,接著將自己面前的牌全部推倒。
緊接著,一個老頭一把將自己手里剩著的牌全甩在著桌子中央,哈哈一笑:“兩鬼炸!三四五六七甩牌!我贏了——”
天吶!這個地方真是——
喬靈是不是有什么有問題,怎么會選了這么個地方呢!我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從桌子的縫隙中穿過,在服務(wù)生的引導下,踏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咯吱!咯吱!”階梯是老式木質(zhì)的,腳一踏上去就發(fā)出一陣令人膽怯叫喚聲,讓我直擔心走著走著會壞掉,直接把我從上面摔下去。
所幸,我一直上到二樓,都相安無事,倒讓我放心不少。
喬靈悠閑地坐在靠角落的一張桌上,一套純白色的休閑服,不算長的頭發(fā)梳得很順溜,用保濕發(fā)膠定型梳向后面,顯得有點英姿颯爽、干凈利落。臉上還帶著一副茶色、幾乎蓋住半張臉的大大的蛤蟆鏡,更顯得俏麗。簡單的打扮,彰顯出幾絲青春的活力,但卻又不缺時尚的潮流,一個字形容,就是——酷!
因為是上午,茶樓客人很少,整個二樓除了喬靈外別無他人。看到我上樓,喬靈興奮地站了起來,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蛤蟆鏡,指了指她對面的空座,道:“可算來了!師兄,坐!”
喬靈熱情的態(tài)度倒讓我有些不安,至少,我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特別是在這個緊張時期,我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更盛。
喬靈站起身來,端著茶壺替我倒了一杯茶,笑道:“師兄可真是難請啊,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步行街離我上班的天龍大廈不是很遠,大概開車的話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鐘左右時間,因為齊夢燕的糾纏,我多耽擱了一會了。當然,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我沒有解釋什么,反而是指了指喬靈的太陽鏡,岔開了話題:“小師妹,你這副太陽鏡,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喬靈嘻嘻一笑,把蛤蟆鏡摘了下來,吐了吐舌頭道:“我是大明星,怕被狗仔隊偷拍唄!所以啊,出來就要全副武裝——”
“噗!”
聽到喬靈開玩笑的回答,我剛喝進嘴里的一口茶差點就噴出來,趕緊放下茶杯,撕了點紙巾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茶水。
喬靈又捂著嘴笑了笑,指了指窗外樓下繁鬧的菜市場,道:“師兄,你猜一下,我請你出來喝茶,為什么會選這么個地方?”
我捧著茶杯搖了搖頭。
老實說,我很少上菜市場,畢竟咱是男人,對這些事物不怎么感興趣。
喬靈默默地望著我,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我和師傅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茶樓。”
我有些詫異,喬靈和黃老爺子竟然是在茶樓結(jié)的師徒情緣。
是這家茶樓么?
“當然,不是這家茶樓!”沒等我發(fā)問,喬靈就自己揭開了謎底,淺淺地飲了一口茶,道:“師傅比較喜歡幽靜一點的環(huán)境,最喜歡喝鐵觀音。我現(xiàn)在點的也是鐵觀音!”
我有點搞不懂喬靈到底葫蘆里賣什么藥,一會說是和師傅是在茶樓相遇,一會又說是師傅喜歡優(yōu)雅的環(huán)境,難道這里優(yōu)雅?我沒有問,只是靜靜地看著喬靈,我知道自己此刻應(yīng)該做一個忠實的聽眾,因為她還有下文。
喬靈不再是之前那調(diào)皮的樣子,一臉嚴肅道:“師傅說喝茶修心養(yǎng)性!因為喝茶需要一種平和的心境,只有整個人放輕松了,不受外界絲毫的影響,才能品出茶葉濃香的味道。對一個喜歡練武的人,更需要修身養(yǎng)性,保持豁達平和的心情,這樣在功夫上才能突破自我,達到最高境界。所以,我不喜歡喝咖啡可樂,反倒經(jīng)常來喝茶。只是,我還達不到師傅所說的境界,喝不出太深厚的味道來!”
我恍然大悟。
黃老爺子說得不錯,茶道有太多的學問,喝茶跟練武是有所不同。喝茶的人,要用心的品茶,而不能把茶當成是能解渴的水,這樣才能體味到唇齒留香的感覺,否則,那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全不知滋味。
至于練武,練武不是為了爭勇斗狠,更不是靠拳頭去向別人炫耀,練武的最終目的是用來強身健體。練武和喝茶有異曲同工之妙,說到底只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
只是,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喬靈為何無緣無故的跟我說起這些道理呢?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道:“你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平常幾個大男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喬靈放下茶杯,苦澀一笑:“可是,我還是跟你差太多了,雖然比你早拜入師父門下!”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找我來,不光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吧?”
喬靈輕輕搖頭,道:“師傅常夸你很有靈性,因為你能在這么短時間就領(lǐng)悟到他教給你的一切。只是,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有一種讓人不可捉摸的感覺,就好像——”說到這里,喬靈停了下來,笑看著我。
被她這般盯著,我倒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忙喝了口茶掩飾了一番,道:“好像什么?”
“好像你的身體里有兩個人,一個是本來的你,也就是那個特衛(wèi)局第一高手的趙龍!另外一個是現(xiàn)在的你,華泰保安公司的一個中隊長!”喬靈淡淡的道了一句,目光卻依舊緊緊地盯著我,似乎要將我看穿一般。
我終于明白了,喬靈故意跟我兜了這么大圈子,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還是想試探我的真實身份。
只是,我的身份和任務(wù)一直連我最心愛的由夢都瞞著,就算她用我們的愛情作為逼迫,我都沒有吐漏真情,何況是現(xiàn)在身份未明的小師妹呢?
我笑了笑,臉色依舊,幾乎是不假思索:“我就是我,怎么可能分以前的我和現(xiàn)在的我?師妹,我們喝的是茶,不是酒,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喝多了!”
喬靈沒有和我爭辯,凝視著手中的茶杯,幽幽道:“有一件事我始終覺得很奇怪。你處身在美人堆里這么久,伊士東酒店的金董,齊氏集團的齊大小姐,還有付總的兩個千金,你都沒有她們發(fā)生過什么出格的事情,為什么會在護衛(wèi)期間和Y國的公主發(fā)生了感情糾葛呢?”
看起來喬靈始終沒有放棄揭開我面紗的目的,我尷尬一笑,開玩笑地道:“或許,我對歐洲女人情有獨鐘吧!”
喬靈似乎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再次對上我的眼神,毫不退縮:“可我知道,你有個女朋友,她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而且也是特衛(wèi)局出了名的美女!這個,不知道師兄如何解釋?”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一味的打太極,反而是露出了馬腳,倒不如“實話實說”。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副悲憤莫名的樣子,恨恨道:“說實話吧!我之所以被特衛(wèi)局除名,還是因為一個女人,不僅僅是因為Y國公主,還有瑪瑞詩亞,在世界警衛(wèi)界,她是第一,至少在女警衛(wèi)當中,她是!”
“瑪瑞詩雅?就是那個Y國總統(tǒng)的女保鏢?”聽到我的話,喬靈似是相信了幾分,不由追問了一句。
“是的——”
于是,一個荒誕而又真實的故事從我嘴里誕生,所有的都是我所真實經(jīng)歷的,由夢,凱瑟夫,瑪瑞詩亞,伊塔芬麗,一個個真實的人物都出現(xiàn)在我的故事里,有真實也有虛構(gòu),當然,我這不是泄密,也是一種反其道的試探。
聽完我的訴說,喬靈不由有些錯愕,半晌,才回過神,道:“既然你是被陷害的,你就應(yīng)該向你們領(lǐng)導解釋啊,怎么會鬧到被除名的下場呢?”
我搖了搖頭,臉上現(xiàn)出一種苦澀和憤恨:“我解釋過了,可是沒人相信我!我為特衛(wèi)局付出了那么多,他們卻寧肯相信眼前看到的表象,也不相信我。于是我憤怒了,也就懶得解釋。除名就除名,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現(xiàn)在不是過得挺好的么,吃喝不愁,要車有車,要房有房,比在特衛(wèi)局呆著一個月拿幾千塊錢好上多少倍!那個地方,我早就呆夠了——”說到悲憤之處,我不失時機地拎起一個茶杯,順手一摔,哐郎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我沒想到這個問題會讓你不開心,實在是對不起!師兄,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不是過得挺好的么,何必再為過去不開心呢——”喬靈忙安慰了我一句,神情之中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些許驚愕。
接下來,喬靈沒有再問我什么問題,反倒是饒有興趣的跟我說起她的事情,特別是她在天龍保安公司基地做教官的一些事。這時,她就像個小孩子,手里有個新鮮的玩具,便忍不住的拿出來跟別人炫耀。
提到天龍保安公司,我當然會用心關(guān)注起來,也想從她口中得知更多的事情,卻沒料,她也是一知半解,這倒讓我有些失望。也許,她暫時不想讓我知道的太多。
說了半天,喬靈忽然道:“師兄,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裝糊涂道:“什么事?”
“就是讓你考慮來天龍——”
不等喬靈說出口,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對她微微一笑,以示歉意,然后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剛一按下接聽鍵,就傳來齊夢燕急切的聲音:“趙隊長,付總回來了,而且現(xiàn)在很生氣,似乎是因為你!”
我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著,該來的終于要來了!
我只覺得心中熱血澎湃,似乎有個巨大的聲音在吶喊,豪邁不羈,掀起了滔天巨浪。
趙龍,你準備好了?
一切就緒!
趙龍,我們出發(fā)了!
出發(fā)!
我突然覺得,前方的路像是亮起了一盞明燈,雖然光亮有些撲朔,卻也足以令我精神振奮。
暴風雨即將到來,我相信,暴風雨之后,將是另外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