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章
    (一)
    喬靈告訴我，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被警方徹底包圍，警方封鎖了小區(qū)的兩個大門，并有專門的巡邏人員進小區(qū)內(nèi)檢查，據(jù)保守估計，警方至少有一百人左右，并且還派遣了特警隊出戰(zhàn)，甚至還帶著武器-----
    這算什么？
    這種場面，如果說是小區(qū)里藏匿著大毒梟大犯罪集團的話，還有人相信。但是我趙龍一沒觸犯法律，二沒跟政府作對，怎么會引來這么大規(guī)模的追捕？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付時昆的實力了!我沒想到一個混跡黑道的黑社會大哥，竟然能有這么大的面子，請來了這么多警察幫兇。難道，公安部門做事就這么不講原則？
    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喬靈描繪的繪聲繪色，她不可能騙人。
    金蕊還不失時機地添加了一句：“為首的是個漂亮的警花，人家那才叫有氣質(zhì)，身體板直，長的也好看。我都穿了好幾天警服了，在她面前一站呀，那簡直是所有的自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br/>     金鈴白了金蕊一眼，埋怨道：“說什么呢!警花怎么了，警花就能亂抓人？”但金鈴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按說不應(yīng)該這樣吧？咱們又沒販毒又沒走私，更沒有殺人，警察犯得著有這么大的動作嗎？
    緊張了一天的程心潔沒發(fā)一言一語，而是主動靠到我身邊，見到我就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樣，委屈的小嘴噘的很高，俏眉緊皺地望著我，雖然不說一句話，但是我卻能讀懂她心里的潛臺詞。她畢竟只是一個剛諳世事的小孩子，短短的一兩天內(nèi)跟我在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不知道要給這個小女孩心里留下多少陰影。一時間我不由得非常同情她，甚至是有愧于她，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心潔，沒事兒的，別害怕，不要害怕?！?br/>     程心潔沒說話，只是頭部稍微朝我胳膊處靠了靠，將目光移向喬靈。
    此時此刻，整個屋子里顯得異常緊張，金鈴姐妹倆也不例外，她們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詢問著某些細節(jié)，倒像是兩位探案專家。
    而唯一顯得略微平靜一些的，卻是喬靈。她抱著胳膊望著我，雖然也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流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氣魄。我知道喬靈也許是仗著天龍保安公司這張王牌法碼，顯得有些有恃無恐，但是若不是情非得己，我又豈能主動去觸及那條高壓線？盡管明明知道自己注意要在這條高壓線上走一圈兒，但是適時矜持，卻仍然是我不變的處事原則。我相信，天龍保安公司肯定會加大力度插手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情的發(fā)展程度，十有八九是他們造勢而成的，他們要為自己的計劃擦屁股，不然的話，誰也不好收場。
    這就是人生的無奈之處，明明知道只有一條路可走，明明知道自己遲早會進入天龍，但是卻仍然要表現(xiàn)出一副旁敲側(cè)擊的樣子，繞大彎子再去走那條路。
    我必須矜持，因為我越矜持，就越容易消除天龍公司甚至是TL組織對我的懷疑。哪怕是多走些彎路，也未嘗不可。
    眼見著現(xiàn)場越來越緊張，金鈴姐妹倆也因為我的處境顯得焦慮起來，我不失時機地對金鈴道：“金總，坐下來吧，也許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嚴重，也許，警察們要抓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小區(qū)里另外一個人，或者是一幫人。”
    我這樣一番勸解，倒是令喬靈接著反駁道：“你可真會自我安慰的!不過你的提議不錯，先坐下來，累了一天了，越是緊張越想不出好辦法!”喬靈抱著胳膊率先坐到了沙發(fā)上，金鈴姐妹倆見狀，倒是也紛紛坐了下來。
    我發(fā)現(xiàn)程心潔望著桌子上的兩個已經(jīng)涼了半截的菜發(fā)起了呆-----她肯定是餓壞了!
    因此我繼續(xù)提議道：“我們都還沒吃晚飯，不如----不如一邊吃飯一邊----”
    話還沒說完，金鈴不禁苦笑道：“趙龍你也太過分了吧？我為了你的事情，把今天晚上的生日PPATY都取消了，你卻還在這里泰然自若？現(xiàn)在都什么情況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金蕊拽了一下金鈴的衣角，示意讓她冷靜點兒。
    我當然沒有生金鈴的氣，她斥責我，是因為關(guān)心我。我不是傻瓜，我能從金鈴的一舉一動當中，感應(yīng)到她內(nèi)心的潛臺詞。她是真的在為我擔心。
    但我還是沖金鈴笑道：“餓都餓死了，就是想出什么辦法來又有什么用？金總，坐下來一塊吃吧。”
    金鈴俏眉緊皺地望著我，冷哼道：“要吃你們吃，我沒心思?！闭f完后金鈴急促地來到門口，在一個黑色的木質(zhì)衣架上拎了一件外套，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金蕊趕快追問了一句：“姐，你干什么去？”
    金鈴頭也不回地道：“我出去看看情況。問問這些警察到底是干什么的?！?br/>     金蕊急道：“姐，你還是不要去了，太危險。要不我陪你去吧好不好？”
    金鈴道：“這有什么危險的!警察又不是針對我的!”然后拔足而出，樓道里頓時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我在這腳步聲當中，聽出了金鈴的怨責和緊張。但是我沒有阻攔她，也許她是對的。
    金蕊轉(zhuǎn)而湊到我面前，沖我問道：“趙大哥，我姐會不會有危險??？”
    還沒等我回話，喬靈主動答了一句：“她會有什么危險!她是小區(qū)的業(yè)主，在小區(qū)內(nèi)外走動，臉上又不可能寫著：你們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在我家里，你們快去抓他們吧-----你姐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小妹妹!”喬靈說的繪聲繪色，語氣當中倒是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對比于其他人，她倒是顯現(xiàn)的格外鎮(zhèn)定。
    金蕊狐疑地瞅著我，似乎在向我確定。看的出來，她很關(guān)心她姐姐金鈴。我沖她微微地點了點頭，倒也向喬靈糾正道：“喬大教官，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不是犯罪嫌疑人。別把死的說成是活的!”
    喬靈托著腮反駁道：“我們不是？哼，警察認定你是，你就是!你覺得自己不是，誰相信？人們會相信警察的話，還是會相信你的，或者是我的？這年頭，假的終究比真的還多，甚至還要可信!”
    我頓時一愣，像是恍然大悟般地陷入了思考當中。
    而程心潔和金蕊都似乎不明白喬靈這話中的深奧，不解地望著她，像是在等待她揭曉謎底。而事實上，喬靈的話中，謎底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不失時機地再次催促大家吃菜，程心潔也許是餓壞了，盯著桌上的菜垂涎不已，但是礙于面子，她只能望而生嘆。畢竟，大家都沒有動筷，她一個陌客，更是不敢不顧禮節(jié)。
    程心潔再次將目光投向我，這目光當中似乎帶有幾分求救的信號。我會意，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連聲道：“不錯不錯，金鈴的菜做的不錯嘛，有前途，有前途。”我嘗試用幽默輕松的話，來緩解一下現(xiàn)場緊張的氛圍。
    程心潔試量了一下，終于也鼓起勇氣顫續(xù)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到嘴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望著程心潔饑餓的樣子，最愧疚的人，當然是我。
    在這種被警察重重包圍的情況下，我不知道如何脫險。畢竟金鈴家只是一個臨時避難所，雖然法律上不允許警察辦公務(wù)騷擾民居，但是在實際執(zhí)法當中，又有幾個遵守的？更何況，也許在警察們看來，我或許已經(jīng)被安上了什么重大罪名----
    也不再考慮這些，先填飽肚子再說!
    這一刻，我倒是也想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筷子一陣猛吃，我相信我此時的吃相，肯定讓金蕊和喬靈都大跌眼鏡。
    轉(zhuǎn)眼之間，兩盤菜已經(jīng)被我和程心潔吃的精光，總算是勉強安慰了一下肚皮，但是仍然覺得不夠。
    金蕊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沖我問了一句：“趙大哥，廚房里還有，我?guī)湍銈兌顺鰜戆??！闭f著便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
    我也沒有阻攔她，而是徑直叼起一支煙，等待佳肴的到來。而且，為了進一步緩解現(xiàn)場的緊張氛圍，我還朝著金蕊的背影笑道：“菜不錯，要是再喝上兩盅，那就更完美了!”
    幾位女士差點兒噴飯!喬靈睜大眼睛望著我，笑道：“師兄，你可真是個變色龍啊，怎么這會兒工夫表現(xiàn)的這么鎮(zhèn)定，還有心思喝酒？”
    我使勁兒地吐了一口煙霧，自嘲般地道：“與其在這里抓破腦子想辦法，倒不如讓自己快樂快樂，反正都這樣了!”
    喬靈提醒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被警察抓到，會是什么后果？”
    我道：“大不了關(guān)我兩天唄。又不是沒進去過!”我擺出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用眼睛的余光瞟著喬靈的神態(tài)，似乎想在其中察覺一些什么。
    喬靈冷哼道：“沒想到師兄你也會這么幼稚!大不了關(guān)兩天？你覺得警察們花了這么大心思抓你，就是關(guān)兩天的事兒？他們受了付時昆的好處，要么會想辦法把你交給付時昆處理，要么干脆給你安一個什么罪名，直接槍斃你都有可能!”喬靈把事態(tài)描繪的很嚴重，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著，手腕兒上的手鏈兒不斷地發(fā)出陣陣好聽的聲音。
    我故弄玄虛地反問道：“哪有你說的這么黑暗？”
    喬靈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以為有多白？師兄，一人之力難和政府抗衡，也難和付時昆抗衡，當你走上絕路的時候，能幫你的------”喬靈沒有說下去，而是再次站了起來，湊到門口聽動靜。
    實際上，外面根本沒有動靜。
    (二)
    十分鐘后，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樓道里傳來，在門口戛然而止。
    我聽的出來，那正是金鈴的聲音。
    金鈴進門后顯得有些驚慌，她直接將目光投向我，開始訴說外面的情況：“現(xiàn)在外面果然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了，我還看到有----有兩輛特警車，一個女警察帶隊，手持武器原地待命。還有一些普通的警察，已經(jīng)把整個小區(qū)都給包圍了，而且有幾撥警察已經(jīng)開始在小區(qū)里散開，各個角落都有警察把守。對了，好像還有一些便衣，我看的出來，是便衣。他們東張西望，對講機里嗚里哇呀地說著什么。我還特意問了一個警察，問他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說是----說是小區(qū)里藏匿了一個全國通緝的犯罪嫌疑人，我問他什么樣的嫌疑人，他們不說?！苯疴徱豢跉鈱⑺娝勔灰魂愒V道來，金蕊主動為她奉上一杯水，金鈴沒來得及喝，繼續(xù)望著我道：“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上面，我在市公安局里有認識人，是朋友?！?br/>     我沖金鈴一擺手道：“別介。你要是打了電話，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金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俏眉緊皺地道：“那怎么辦？說不定，一會兒，警察一會兒就會上來挨家挨戶盤查呢?！?br/>     金蕊插話道：“要不先躲起來吧，找個地方躲起來?！?br/>     我笑道：“哪有這么好躲，警察既然已經(jīng)包圍了小區(qū)，就不會放過任何死角。唉，這個付時昆還真有能耐，不服不行啦。”我自嘲地在屋子里左右徘徊了幾步，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喬靈。
    喬靈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倒是連連推脫道：“你別看我，看我我也沒辦法。再說了，我給你指過陽光大道，你不走。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就等著被警察抓走吧。”
    聽了喬靈這一番話，金鈴還以為她是幸災(zāi)樂禍，不由得開始沖她攻擊道：“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呢？是不是趙龍的朋友啊？有你這么幸災(zāi)樂禍的嗎？”
    喬靈倒也不反駁，只是坐在沙發(fā)上晃蕩著雙腳，不知道她是胸有成竹，還是在逼我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幾位女士開始摩拳擦掌地商量對策，仍然是喬靈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著我，仿佛在說：只有那一條路了，師兄，你就試試吧，再不試就來不及了-----
    金鈴晃動著手腕兒左右徘徊，突然在我面前止住，神色緊張地再次說道：“趙龍，要不----要不我豁出去了，我有幾個公安局的朋友，我?guī)湍銌枂枺纯茨懿荒芡ㄈ谝幌?，反正現(xiàn)在都這樣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想辦法。”
    我仍然堅決予以否定：“不行!這樣做只能是自我暴露，到時候反而會弄的更糟糕。”
    金鈴急道：“那怎么辦？這么多警察，我們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br/>     我苦笑道：“我又沒犯什么錯誤，沒犯罪，憑什么怕這些警察？”
    金鈴?fù)藛天`一眼，似乎在琢磨著她剛才所說的話，金鈴道：“就像剛才她說的，這個社會，有很多東西都不是絕對的，就是包青天在世，不也叛過幾出冤假錯案嗎？”
    我汗顏-----這金鈴，竟然把包青天都給搬出來了。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金鈴也是一片好心。相比于金蕊來說，她的閱歷的確是豐富了很多，也見過世面，因此對這個社會的現(xiàn)狀，了解的還是比較透徹的。
    然而實際上，我心里仍然存在很深的疑惑，我實在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場面怎么會弄的這么大，還來了特警----難道付時昆真的有這么大的本事？
    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候，喬靈突然在我對面停下，用一種神秘的眼神望著我，輕眨道：“師兄，要不要讓幫你問問？”
    我追問：“你怎么問？”
    喬靈胸有成竹地道：“你忘記了，沒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天龍?！?br/>     我沒表態(tài)，喬靈沉默了片刻，果真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只身躲進了洗手間里，關(guān)緊了門。
    隔音效果很好，因此我們并聽不到她打電話的聲音。
    金鈴將目光瞟向洗手間，突然饒有興趣地追問了一句：“她是誰，怎么總是喊你師兄？”
    我如實奉告：“她是天龍保安公司的教官，以前算是朋友吧。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竟然有著同樣的師父。也就是說，我們都曾經(jīng)受到過同一個師父的點化?！?br/>     金鈴打破沙鍋問到底：“什么點化，什么師父？是教武的？”
    我點了點頭，道：“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黃老爺子，是我們倆共同的師父?！?br/>     金鈴皺眉思索了起來，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而幾分鐘后，喬靈從洗手間里出來，手里的手機在空中畫出幾道美麗的弧線，她徑直站到了我的面前，一語直奔主題：“問過了，事情搞清楚了，已經(jīng)?！?br/>     我問：“問的誰？”
    喬靈道：“那你不用管!這不應(yīng)該是你關(guān)心的。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貫上了強奸犯的罪名，為此市公安局專門下的指示，要不惜采取一切手段將你繩之以法?！?br/>     我頓時一愣，卻見金鈴姐妹倆，以及程心潔也都將目光投在我身上。我的臉上又是一陣熱辣，問喬靈問道：“強奸犯？我怎么會變成了強奸犯？”
    喬靈將手機合上，裝進衣袋里，繼續(xù)道：“而且你這個強奸犯，還不是一般的強奸犯。警方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和前段時間發(fā)生的連續(xù)奸殺六名幼女案有關(guān)，現(xiàn)在整個北京的警察都接到了通知，你的一舉一動，從此以后將會徹底被警方掌握。即使你今天僥幸逃脫了，那么明天，后天，大后天----反正你現(xiàn)在被黑白兩道追捕，結(jié)果可想而知啊?！眴天`故意噓嘆了一聲，搖了幾下腦袋，抱住了胳膊望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繼續(xù)發(fā)言。
    瞧著幾位女士都拿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我，我不由得有些埋怨起喬靈來，但是實際上，這并不是她的錯。
    我道：“喬靈，你告訴我，你這些都是從哪里知道的，剛才你到底給誰打了電話？現(xiàn)在，我對你的這些說法，很懷疑。”
    喬靈冷哼了一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唏噓道：“師兄，我很同情你的處境，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話說回來，現(xiàn)在的警察辦案，就算你是被冤枉的，他們也能想辦法做的天衣無縫，讓黑的變成白的，假的變成真的。至少，人們?nèi)罕姇犘啪斓?，而不會聽你的。你將成為一個----一個罪不可赦的超級大罪人!替罪羊!”
    我隨手取出一支煙，凝重地叼在嘴里，嘆了一口氣，道：“真沒想到，這個付時昆竟然----竟然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我低估他了，低估他了!”
    喬靈在我肩膀上輕輕地捏了一下，道：“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好幾遍了，但是有用嗎？我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但是你非得猶豫，再猶豫下去，等警察給你定了案，一切都晚了。付時昆追殺你，頂多斷了你一條腿，但是你要是真的成了替罪羊，那你會丟掉一輩子的名譽。強奸犯-----你怎么會成為強奸犯？”喬靈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苦笑了一下，再搖了搖頭，顯現(xiàn)出一副異樣的憂慮。
    但實際上，她這其實也算不上是什么幸災(zāi)樂禍，她只是在故意激我，讓我聽信她的建議。
    而我要做的，仍然是矜持。
    三女詫異的目光仍然在我身上逗留，直至喬靈又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金鈴才沖我說道：“怎么會搞成了這個樣子？付時昆----付時昆好像沒這么大的本事吧？”
    沒等我說話，喬靈已經(jīng)率先插話道：“不要低估了黑社會的實力!很多時候，黑社會才是社會的主導(dǎo)者。尤其是在北京城，很多政府官員，都是被黑社會牽著鼻子走?！?br/>     又是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倒是金蕊憋不住了，轉(zhuǎn)過頭來沖喬靈反駁道：“你說話怎么老是轉(zhuǎn)彎兒呢，什么意思？黑社會怎么了，黑社會就能隨便欺負人呀？這個社會上還是好人多，邪惡永遠斗不過正義!”
    聽了這話，喬靈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撲哧笑了，她緩緩地站起來，湊到金蕊身邊，略帶諷刺地道：“背電影臺詞呢吧？小妹妹了，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今天，借這個機會，我來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現(xiàn)實中的社會是什么樣子----”
    我害怕喬靈會誤導(dǎo)金蕊和程心潔，因此趕快打斷她的話，皺眉斥責道：“喬靈你別亂開玩笑，她們會當真的!”
    喬靈瞧了我一眼，倒是沒再說下去，而是反問了我一句：“怎么樣師兄，想好了沒有，用不用我出面幫你擺平？”
    我反問道：“你怎么擺平？”
    喬靈從口袋里掏出那部手機，在手里玩兒了幾個花樣，胸有成竹地道：“只要你點頭，我一個電話，就能擺平?！?br/>     我笑罵道：“吹吧你就!”然后干脆不再理會于她，兀自地抽自己的煙。而實際上，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房門，我的心在呯呯直跳，也許不一會兒工夫，警察就會沖上來-----
    而我的猜測也很快便變成了現(xiàn)實，幾乎是兩分鐘的工夫，門外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雖然這腳步聲故意壓抑著，但是仍然使得屋里所有人為之一驚。
    金鈴趕快湊到我跟前，拉著我的胳膊道：“他們---他們來了，你----你先躲一躲?！?br/>     而程心潔和金蕊也都像是勇士一般，徑直在站在我面前筑起了一道美麗的屏障，像是要保護我的樣子。
    有些可愛，又有些純真。
    然而實際上，警察若是想行動，是不會給你反應(yīng)的機會的，片刻工夫，只聽得房門被猛然踹了一下，一聲巨響之后，一個漂亮的女警花率先出現(xiàn)在面前。
    警花的身后，是四五個手持武器的特警!
    只是，當這些為虎作倀的特警們，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的時候，我只覺得身上猛地打了個激靈。
    那個女警花瞧見我，神色也是突然間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