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納蘭月幫著武大通把周圍所有青石磚都掀開,武大通拿著兩尺來長的鐵絲在地上探查,每探幾個地方就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紅色粉末做個標(biāo)記。
約莫半個時辰,地上的紅色粉末漸漸連成一條線,慢慢顯示出一個方圓兩三丈的圓形輪廓。
武大通圍著地上這圈紅色粉末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又拿出圖紙看了看,半晌,向西側(cè)邁出十五步,點(diǎn)了點(diǎn)說道:“好了,就在這里挖下去!”
陳劍平問道:“大概多長時間能挖好?”
武大通笑了笑,說道:“若在當(dāng)年,最多半個時辰,這些年生疏了,就不好說了,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說著,武大通把身上的大布袋往地上一扔,拿出一個兩尺來長的小鐵鏟,開始挖地,這下可輪到陳劍平、納蘭月二人吃驚了。
別看武大通功夫不濟(jì),可手上一拿鐵鏟,整個人渾身上下竟然透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氣勢。
只見他鐵鏟上下紛飛,快的幾乎看不清動作,陳劍平、納蘭月二人還未從最初的震驚中醒過來,武大通已經(jīng)將洞挖了有半人來深了。
沒多久,洞已經(jīng)挖一人多深,武大通灰頭土臉的露出頭來,說道:“土已經(jīng)揚(yáng)不出來了,快幫我往外續(xù)土。”
此刻,天已蒙蒙黑,納蘭月舉著火把照亮,陳劍平來回穿梭幫著武大通往外運(yùn)土,周圍寂靜無聲,武大通挖的快,陳劍平運(yùn)土運(yùn)的快。
納蘭月看著眼前情形,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想不到堂堂中原藥山派陳大掌門,竟然跟著一個老盜墓賊掘人家的墓道,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有熱鬧看了!”
陳劍平還沒說什么,地洞深處傳來武大通嗡嗡的聲音道:“加把勁,我估計再有幾鏟子就通了,到時候……”
說到這,只聽地洞內(nèi)武大通哎呦一聲,緊著地底傳來轟隆的一聲響,納蘭月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陳劍平五指在地洞壁上一插,將頭伸出地面,笑著說道:“好像是通了!”
地底傳來武大通瓷牙咧嘴的聲音道:“不是好像,是真的通了!”
當(dāng)即,陳劍平跟納蘭月通過地洞進(jìn)入墓道,只見這墓道足有一人來高,左右依仗寬,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霉味。
只見武大通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納蘭月認(rèn)得是陳劍平給他的裝有劇毒的瓷瓶,好奇的問道:“你要干什么?”
武大通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將瓷瓶里紫黑色藥粉倒在挖好的洞口,便倒便說道:“雖然這四周好似沒人,可誰知道有沒有點(diǎn)子藏在附近,咱們給他們留點(diǎn)料,免得他們抄咱們后路!”
此刻,陳劍平才細(xì)細(xì)看了看這墓道,只見在左側(cè)有幾個方行的石柱,顫顫巍巍的抵著一塊巨大的圓石,仔細(xì)一看,這塊巨石跟武大通垂直挖下來的地洞厚度差不多,這就是封口石。
武大通指著這圓石說道:“千萬小心,若這幾根支柱斷了,圓石就會順著墓道一直滾,將墓道封死,咱們在這墓道里也會被壓成肉泥!”
納蘭月問道:“這有什么用,墓道這么長,就算被這圓石堵了,可以向你挖地洞一樣在別處打個洞不就行了?”
武大通不屑的搖搖頭,說道:“大小姐,你把人家想的太簡單了吧,順著墓道再走上面就是山了,你怎么挖?這滾石正好把可以打洞的這段隧道全部堵住,防的就是像咱們這樣進(jìn)入墓道的人!”
納蘭月聽到這里,下意識的扯了扯陳劍平,令他離那巨石遠(yuǎn)一些。陳劍平笑著看了看武大通,心中卻也挺佩服,想來各行都有各行的門道。
當(dāng)即,又多點(diǎn)了幾個火把,武大通手里拿著地圖,走在最前面,三人順著墓道往里走,陳劍平隱隱覺得地勢好似是在向下延伸,而且越走腳下越濕,到最后直接都有了積水。
陳劍平正想著,前面武大通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圖紙說道:“第一個轉(zhuǎn)彎的地方到了!”
陳劍平、納蘭月看著筆直延伸的墓道不明就里,只見武大通仔細(xì)看著周圍,在石壁上摸索了半天,終于在石壁根上摸到一個活動的石塊。
武大通將石塊往外一拉卻拉不動,試著往里一推,石塊竟然陷了進(jìn)去,只聽轟隆一聲,右邊石壁上開了一道半人來高的石門。
武大通看了看地圖,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就是這兒,走吧!”
如此,按照地圖陳劍平三人一共拐了六個彎,終于來到了最后的那段墓道。
武大通晃了晃手里的地圖,指著前面一道石門,說道:“前面就是最后的墓室了!”
納蘭月晃著手中的火把,說道:“也沒什么,我還以為會有很多暗道機(jī)關(guān)呢!”
武大通又晃了晃手里的地圖,說道:“咱們有地圖,走的都是該走的墓道,所以沒什么機(jī)關(guān),若沒這個地圖,前面沿著水脈的那六道彎絕對過不來,走錯一個,不是被機(jī)關(guān)害死,就是被水淹死,你以為鬧著玩呢?”
納蘭月白眼一翻,指著幾丈開外的墓室石門說道:“那請問大師,眼前整個石門該怎么辦?”
武大通擺擺手,說道:“辦法很多,砸開、炸開、撞開、挖開!”
納蘭月晃晃說中的火把,說道:“這么大一座石門,看著還真頭疼,幸虧有這么多辦法!”說著,邁步就朝石門走去。
武大通一擺手,說道:“可惜這些辦法都行不動!”
納蘭月剛抬起的右腳硬生生的又縮了回來,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武大通故作深沉的說道:“砸開、撞開、挖開這么大的石門,少于十人別想,至于炸開,咱們也沒這么多的火藥,就憑我身上這幾個生鐵雷,最多也就在這石門上揚(yáng)起一陣灰。”
陳劍平問道:“那怎么辦?都到了這里了,難道要前功盡棄不成?”
武大通邁步朝石門走去,邊走邊說道:“無論如何,先看看這石門是怎么鎖住的再說!”
三個人幾步來到石門下,常年潮濕的環(huán)境,使厚厚的石門上長了一層厚厚的綠色苔蘚,四處散發(fā)著難聞的霉味,武大通仔仔細(xì)細(xì)一寸一寸撫摸著眼前的巨大石門。
這時,陳劍平一擺手,低聲說道:“里面有動靜!”
武大通只顧自己探究石門,卻沒怎么在意石門里面的情景,聽陳劍平這么一說,慢慢站起身來,在石門上用力擦了擦摸干了上面一塊水汽,將右耳貼在石門上,靜靜的聽了一會,小聲道:“確實(shí)有動靜,好似是低沉的呼吸聲。”
陳劍平微微一笑,以極低的聲音說道:“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云嘯天果然在里面!”
武大通看了看陳劍平,說道:“嗯,里面的最好是云嘯天,否則這么陰森古舊的石墓里面要是傳出呼吸聲那可就不妙了!”
納蘭月眉頭一皺,她雖是江湖兒女,可畢竟沒來過這陰森的古墓,聽武大通這么一說,心中還是嚇得一顫,小聲怒道:“武大通你胡說八道什么,難不成還能鬧鬼?就算鬧鬼,我一劍給他捅個透明窟窿,叫他真鬼便死鬼!”
武大通全沒把納蘭月的話聽在耳中,只見他蹲下去繼續(xù)摸索石門,口中不住的小聲嘟囔著:“上天保佑,里面的可千萬得是云嘯天呀,否則那可真就是蹬腿的螞蚱離死不遠(yuǎn)了!”
陳劍平聽了險些沒笑出聲來,低聲道:“你居然還盼著里面是云嘯天,就算他現(xiàn)在重傷,可好歹還有赤煙爐在手,厲害的恨,你不怕他?”
武大通皺著眉頭,說道:“再怕他不也是人嗎?我跟你說,掘墓的進(jìn)墓室之前最怕的就是先聽到里面有動靜,此乃行中大忌!”
陳劍平不屑哼了一聲,正色道:“別擔(dān)心,里面肯定是人!”
說著,指了指自己這邊的石門門廊附近,說道:“看,這有條痕跡,明顯是新的,證明近期有人打開過這道石門,鬼的話,還能自己開門關(guān)門?”
武大通哭喪著臉說道:“你們能不能有點(diǎn)忌諱,在這種地方別老鬼呀,鬼呀的!”
陳劍平一擺手,說道“行了,別廢話了,從現(xiàn)在開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你到底想出開這石門的方法了嗎?”
納蘭月笑著說道:“實(shí)在不行咱就叫叫門,說不定里面的人還能給咱們開個門呢!”
武大通一擺手,說道:“我求你們了,你們能不能別再墓室里瞎開玩笑,犯忌諱的!”
說著,從身上背的布袋里抽出一根更長的鐵絲來,反復(fù)在石門最下面比量了一番,慢慢將鐵絲完成一個臉盆大小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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