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營
    一夜后
    剛過五更，軍營里的擂鼓聲就已經響起，這個時候就該起床了，各部除巡邏哨崗的士兵，各部要開始輕點人數。
    李慕秋雖不是嬌生慣養，但一直有著賴床的習慣，硬著頭皮還是起來了，披上漆黑色的鎧甲，頭戴鳳翅盔，披上披風帶上佩劍，向朱雀關集合了。
    等李慕秋倒時，前鋒營已經集結好哩，前鋒營的將士在城門下黑壓壓一片，都身穿黑色鎧甲，一個個都十分結實有力，每人腰間佩刀，背上背著弓和箭筒。
    李看著這么多的將領，心里不禁感嘆道：“這些人個個看著都身手不凡的樣子，裝備看著也不必自己這個將領差多少。”
    穿過大隊伍走到前面時看見在眾將士最前面的是昨天哪位紹元將軍，李慕秋心里很是疑惑“這人是誰呀，怎么在哪里都能看見他。”
    紹元將軍看見李慕秋讓他上前來讓他上前，拉著他介紹道，“這位是前鋒營的新任校尉李慕秋。”
    當聽到叫李暮秋部分將士對因為昨天比武有所耳聞所以一所震驚，而另一部分不為所動，只覺眼前的李慕秋也不過如此。
    每一千人就有一位千夫長，他們各自清查所屬自己的隊伍，沒一會就點我完了人數，一位領頭的百夫長出列說道，“報告將軍，前鋒營八千將士到齊。”
    李慕秋聽見這個數字，笑著小聲嘀，“自己居然有領八千將士的一天。”
    “好，散。”紹元將軍一聲令下將士們都散去了，李慕秋等紹元將軍走后逮住一個士兵滿是好奇的問道，“剛剛和我一同的哪位將軍是何許人。”
    士兵突然被逮住有些嚇到，但聽見李慕秋的話后笑著說道，“校尉有所不知，他是當朝姚丞相嫡子姚紹元，十八歲中武狀元，一直跟著楊元帥，才二十四歲就已是正四品中堅將軍了，他可是軍里有名的將領。”
    士兵說完見李慕秋沒有反應試探的問道，“李校尉，哪我先走了。”
    李慕秋揮了揮手，士兵灰不溜秋的溜走了，聽完士兵的話，李慕秋算是明白了，是自己的上司，難怪哪里都有他。
    “李校尉。”李暮秋正準備回營突然被叫住回頭看見兩個士兵領著后面一群剛剛解散的前鋒營士兵，大搖大擺的向自己走來。
    等走到李慕秋面前，身軀挺直手臂修長有力哪位領頭士兵有些高傲的說道“我乃前鋒營千夫長王谷。”
    王谷一旁一位體型高大，滿臉絡腮胡的士兵也自報家門，“我乃千夫長王高。”，兩人站臉上臉上寫滿了，“咋的，看不慣你，找你茬。”
    李慕秋因為對方的不敬而發火，“不知兩位有何事。”
    “聽聞昨日李校尉在新兵營一擊成名，今日我與王高想與校尉比試一下，讓將士們再見一下校尉的威風。”王谷滿臉不削輕飄飄的說著。
    “不知道兩位想比什么。”李慕秋想著雖然對方不是將領但也是軍中的高級軍官，在營里比自己這剛上任的將領有權威多了，也沒有立即拒絕。
    “這離靶場最近，我們就比射箭如何。”
    李慕秋看著王谷最修長有力的臂膀知道此人擅長射箭，自己雖習得箭術，平日就是在山上狩獵，并不是自己所長，也不知對方實力，摸了摸下巴擠出一個“好”字。
    而王谷對自己的箭術很是有信心很是得意，“那有請了，李校尉。”
    李慕秋也不輸氣盛的邁著大步越過王谷二人走在最前面。
    靶場在主帳東北側，靠近關口鏈接的山脈，山脈下立著一排排的靶子，根據不同的距離分為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兩百米的靶道。
    到了靶場，李慕秋看著眼前距離各不同的靶子，試探的問道，“不知二位，想怎么個比法。”
    “百米道平射，用靶場的弓箭，每人三發箭，中靶環最高者勝。”王谷想著一次性給李慕秋一個下馬威，直接選了自己最擅長的距離。
    “好。”
    王谷率先上前取弓射了一箭，“嗖”一聲正中靶心，他身后的士兵看著眼前這一箭都歡呼了起來。王高也不免拍起來馬屁，“大哥真是不一般呀！”
    王高也上前取弓射出一箭，雖一身腱子肉，但準心并不好，偏離靶心，只有八環，但這并不影響身后的士兵的激情。
    等到李慕秋拿起弓，先是試了試弓，才將箭上弦，這一舉動，更讓王谷二人覺得這個校尉只不過是一個只會拳打腳踢的莽夫，連弓都沒有碰過。
    李慕秋看見兩人如此態度說道，“兩位不要著急。”，說完瞄準靶心箭離弦“嗖”一聲，沖破氣層正中靶心。
    這一幕王高先是看呆了，和自己心里想的完全不符，自知自己的能力便退出了比試。
    而王谷則是不服，繼而射出兩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不覺得自己會輸得意的看著李慕秋，李慕秋有也連射兩箭都中靶心，這一舉動，“王千夫長，承讓了。”
    此舉不但沒有讓王谷心服口服，反而更氣，“校尉，竟然你我二人平局，還未分出勝負，何不再比試一下一百五十米。”
    “好啊，但我們做個賭約可好。”有了一局的射箭，大概知道自己的實力，想用賭注在這前鋒營真正立足。
    王谷凝視著李慕秋，不知道對方要賣什么關子，“賭什么。”
    “如若你二人贏了，我就向元帥請示調離前鋒營，如若我贏了，你二人以后都得聽從我調令。”看著兩人對視。
    王高十分相信王谷的箭術，雖同為千夫長，但王谷要比王高要機靈一下，一直跟著王谷才有的今天。
    一百五十米雖只多五十米，但卻是箭術一個很大的瓶頸口，王谷一直沒有突破，但他賭李慕秋也不過如此，兩人齊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有了剛才的教訓王谷這次讓李慕秋先射，“李校尉，你先請。”
    李慕秋也不客氣拿起弓，瞄準靶心又稍微偏了一下才射出去，“嗖”八環。
    看到只有八環，王谷臉上掩飾不住的笑，笑著說道“李校尉，那我不客氣了。”一箭射出去九環。
    李慕秋看到這一幕也不著急，只是淡淡的笑了，穩穩的射了一箭，正中靶心。
    王谷二人和身后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一百五十米。
    王谷雖覺得李慕秋只是僥幸，但心中想著賭注，自己不能輸，“嗖”一箭八環。
    李慕秋也不等王谷等人反應，抽箭抬弓，“嗖”，正好射在上一根真中靶心的箭上。
    看著一幕，王谷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只是李慕秋在讓著自己，也沒了射最后一箭的心情，跪地雙手一拱低著頭不免有些慚愧道，“校尉年紀輕輕就已武藝高強，在下輸的心甘情愿，愿為校尉馬首是瞻。”
    身后的士兵見狀也齊聲道“愿為校尉馬首是瞻。”
    “前鋒營齊心協力才可將承國驅逐，上了戰場還得多多依靠二位千夫長。”李慕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拿出那套客套話。
    “我等必將追隨校尉，將承國驅逐。”在眾將士的呼聲中結束了靶場比武。
    今日之事也讓李慕秋明白軍中的以實力說話。
    安臨城皇城
    宣政殿內，世祖皇帝楚淵端坐在大殿之上，受百官朝拜。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楚淵已經身心疲憊，看著眼前的文武百官，說道，“朕已年過花甲，近來身體有樣，膝下只有詢義一子，欲立其為太子，眾愛卿看如何。”
    文武百官都知道這只是試探，而這朝堂上也忠義不怕死之輩，一位五品官員走了出來，“陛下，臣以為，恒王貪玩好樂，不堪重用，還請陛下三思。”
    此話一出楚淵勃然大怒，“朕只有這一子，舍他其誰，你是要我斷送楚國的江山社稷，還是說你要謀反。”
    哪位官員嚇得連忙解釋，“陛下，臣絕無此意，還請明示……”
    “來人啊，把他給我拖下去斬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楚淵越發一意孤行。
    一時間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楚淵看著朝堂無一人反對撐著身體向一旁的太監總管招了招手，“徐坤，宣旨。”
    徐坤手握圣旨上前兩步便讀道：“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間……于中安二十二年八月一日、授詢義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
    剛退朝丞相、太子太傅及六部尚書就被傳召太極殿，徐公公領著眾人一同奔赴太極殿。
    路上工部尚書衛嚴大步走到姚琛旁，小聲道，“姚相可知皇上這么快召見我等有和要事。”
    “我等去了就知道，何必在此猜測皇意。”姚琛一直與衛嚴政見不合，也不想與之談論，拋出一句話就走了。
    到了太極殿，楚淵正在批改奏折的，徐公公上走到楚淵一旁道，“陛下，大人都到了，在門外候著了。”
    “傳他們進來。”
    徐公公又折回到殿外，“大人們，請。”
    以姚琛為首進了殿內，“臣等參見皇上。”
    楚淵放下手中的奏折，“眾愛卿平身，賜座。”
    楚淵直接開門見道，“我已經老了，太子雖頑劣，但只要細心引導也是可造之材。”
    楚淵背著手慢慢悠悠的走下臺，來到太子太傅劉正身旁，“以后有勞太傅了細心教導了，如有不對盡管責罰。”
    “臣必盡全力教導太子。”
    又走到姚琛身旁，手放在姚琛肩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姚相啊，以后朝中大小事都靠你了，你定要主持大局，不可讓小人亂了朝堂。”
    說完眼神往衛嚴那看了一眼，繼而又回到龍椅上，“六位尚書都是國之棟梁，國家大小事若沒有你們將會難以處理，希望各位都盡心盡力……”
    等楚淵交代完，“眾愛卿，楚國的江山都靠你們了。”
    “臣等定不負陛下所托。”
    姚琛還沒有退出太極殿，徐公公又叫住了他，“姚相請留步，陛下要與你商討邊疆之事。”
    姚琛只得又走了回去，
    殿內的楚淵看著姚琛，“姚琛，朕唯一信得過的只有你，如今大軍在都在邊疆，如果朕走了，太子繼位，晉王會以各種理由造反。”
    說著楚淵有些難受，接著說道：“要不是朕的皇兒接連夭折，朕今日也不會立恒王為太子。”
    姚琛若有所思道：“皇上，現只能從邊疆了楊元帥找突破點，只要有足夠的兵力，我想晉王也不敢輕舉亂動。”
    “那此事就交給愛卿你了，朕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楚淵十分信任姚琛的為人和能力，所以才有了如今萬人之上的姚丞相。
    “還望陛下保重龍體，臣告退。”說完緩慢的退出了太極殿。
    相府
    正堂聚集了一群頭戴烏紗帽，身著圓領大襟補服，腳蹬皂革靴，腰系大帶的保皇派官員，姚琛坐在最前面，還未等姚琛開口其中一位補服前繡孔雀的官員站了出來，“姚相，若恒王繼位，晉王必反，這可如何是好。”
    剩下的官員也一一附和道：“對呀對呀，晉王之心可謂人盡皆知。”
    姚琛扶著額頭說道：“只能拉楊泰安入局保太子帝位，可他從不問朝中之時，今日召集各位就是想讓各位想想計策保住楚國的江山。”
    一時間堂上官員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這時一旁的補丁錦雞的官員自信滿滿的說道：“姚相，不如修書一封給楊元帥，楊元帥對天下百姓可關心之切呀！”
    這一句讓姚琛猶如撥開云霧，臉上的的憂愁也少了幾分，但對答案又不是完全滿意，哪位官員接著說道：“再讓一人去邊關看看，充當說客，就知道楊元帥的心到底愿不愿意了。”轉而意猶未盡的說道：“恕小的冒犯，這說客最適合的人選就在丞相府中。”
    姚琛清楚說的是自己的嫡女思南，這說客不是誰都合適的，且邊關混亂不是誰都愿意去的，想到這久久沒有說話。
    錦雞官員看著姚琛很恭敬的供著手說道：“還請丞相為楚國江山考慮，為百姓考慮。”
    ……
    正堂會議后姚琛自己關進了書房，想著剛才官員的提議。太子繼位沒有任何勝算對抗晉王，只是現今圣上還在，晉王不敢背天下之大不為而已，憂著嘆了口氣。
    “咚咚咚”姚琛被敲門的聲音拉回了現實，“進來。”
    “父親，我給你送補神燙。”只見一位身穿靛青色印花梅花竹葉衣裙，臉色圓潤皮膚白澤溫柔婉約的女子手里端著剛煮好的補神燙走了進來。
    見是姚思南，姚琛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只是連連嘆氣，姚思南放下燙見狀問道：“父親為何如此憂愁。”
    姚琛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說道：“今日皇上留我在太極殿，將太子和楚國江山托付與我，可太子除了我們這幫文臣的輔佐，沒手中缺少與晉王對抗的實力，只有拉攏楊泰安才可與之一戰，但現在需要一個說客去一趟邊疆，可我不能去邊疆，你的兄弟姊妹要么還小要么在地方任職。”
    聽完這番話，姚思南明白是要讓她去邊疆的意思，只是在等她自己說，而后淡淡的說道：“不如讓女兒我去吧，兄長常年在外，我也有些想念邊疆的哥哥了。”她很清楚姚琛眼里楚國的江山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見姚思南如此說，姚琛由憂轉喜而后為她安全著想的說道：“邊疆動亂不安全，你出門時帶上幾個得力的家丁，為父再修書一封給你哥哥，讓他派人來南都城接你如何。”
    “都聽父親的，那女兒先退下了。”說完退出了房門，等姚思南走后，姚琛提筆給遠在邊疆的兒子寫起了信：“吾兒安好？近日家中長輩甚是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