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基看著一臉懵逼的李懷風:“懷風,你有什么要說嗎?”
李懷風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沒反應過來,似乎根本沒聽出來,剛才大家討論的是自己的事情。
李懷風突然笑了:“爺爺,這算啥禁令啊,我本來對什么李家的產業,也沒任何想法。如果不是李爽非讓我來這里,說我是您的孫子,我自己生活的好好的,何必被你們這么羞辱呢?我自己也有產業啊,我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屬下,自己的隊伍,還有自己的生意。如果不來這里,我在清水市天天吃肘子喝啤酒,和朋友劃拳唱歌!老開心了!”
李懷風激動了起來:“我從一開始就對什么李家的產業沒有任何想法,這個禁令對我來說,除了侮辱之外,沒有任何效果,就跟之前的三條禁令一樣。”
李懷風板著臉走到門口,所有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李懷風回過頭,看著李弘基道:“之前的三條禁令也不必撤銷了,而且我建議您再給我加個三千、五千條的,我不在乎。”
李懷風摔門而去,所有人一陣嘆息。
上官流云趕緊道:“姐夫,不是我說你,不怪懷風脾氣,你下手太重了。懷風沒有那么大的錯啊。”
其余人也紛紛說一些:別和他真生氣啊,怎么說也是你親孫子,回頭好好聊聊,之類的話語。
李弘基滿不在乎地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用蚊子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他最大的錯,就是當我的孫子。”
李懷風直接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鐵牛見到李懷風,立刻十分高興地湊了過來。李懷風看到鐵牛,心里舒坦了好多,在這里,也就只有鐵牛和濱崎靜,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相處起來感到舒心無比的人了。
鐵牛對之前李懷風的呵斥幾乎忘的一干二凈,沒臉沒皮地湊上來:“二哥,看到大哥了嗎?”
“嗯,看到了。”李懷風道。
“那你之前咋說沒看到。”
李懷風按著鐵牛的肩膀道:“鐵牛啊,現在的情況很復雜,有人也好害大哥。”
“啊!?什么!?”鐵牛立刻怒沖冠:“媽的,誰!?誰誰!?老子這就去整死他!”
“你給我坐下!”李懷風按下鐵牛道:“有些事情,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現在似乎有人在逼大哥重出江湖,給他們當槍手。”
“啊!?啥意思!?”鐵牛一臉蒙登。
“就是說,有人要想辦法制造事端,讓大哥和別人結仇,出來干架。大哥無論輸贏,都是被人操控,被人利用。而且大哥的身體你知道,他重出江湖就是自殺。”
鐵牛氣的牙齒咬的嘎嘣想:“這些人太壞了,二哥你知道是誰嗎?”
李懷風嘆了口氣:“不知道。但是一定不簡單。總之,大哥的身份要保密,以后別人如果問你大哥的事兒,你就說大哥是個棋手,不會功夫,問名字,就說叫……就說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鐵牛像是誓一樣鄭重地道。
“風哥,你臉色很不好,生什么了嗎?”濱崎靜問。
“嗯,我又多了一條禁令,而且是終身禁令。”李懷風道。
李懷風把這幾天的經歷和剛才開會的情況說了一遍,濱崎靜皺著眉頭想了好久,抬頭道:“風哥,你應該知道,李弘基是在保護你。”
“嗯,我當然知道。”李懷風道:“可是我心里窩火,我做錯了什么了!?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非要害我?那個老頭那么可憐,那些人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他!”
“他的權勢太大,對別人是難以抗拒的誘惑。”濱崎靜道:“不過根據你大哥的描述,再想想今天李弘基的行為,幾乎可以斷定,要害死你的人,就在這個李府!”
鐵牛一聽猛地站了起來:“二哥,我可以罵人嗎?!”
“不可以。”
鐵牛忽地一聲坐了下去,自己生悶氣。
李懷風搖搖頭:“這里太危險了,這里的人每天似乎只有一個工作,就是算計別人。我和這里太不相稱了,我們得走,得想辦法逃離這里。”
濱崎靜小心翼翼地盯著李懷風,怯生生地問:“風哥,那個……你的大哥,就是劍神諸葛青?”
李懷風點點頭:“就是他,你知道了?”
“嗯,我問過鐵牛,鐵牛說的雖然不太清楚,但是我也大概猜到了。想不到,你們的大哥竟然是那么有名氣的人,這些人,別說李府,就連這個菜園里的工人,開口閉口談論的,都是劍神和劍圣的事情。”
李懷風道:“按照老頭子的作為,我們在菜園里應該是安全的。那個家伙再瘋狂,也不會在這里殺死我。那只會讓老爺子狂,瘋狂地報復,他應該不會那么蠢。而且我這個樣子,他暫時應該不會動我了,老頭子如果沒了,他就一定會斬草除根,而且說不定會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沒錯。”濱崎靜道:“所以逃走的事情,我們得慢慢策劃,否則憑借李家的實力,要找到我們易如反掌。況且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我們這里也肯定不安全。”
李懷風郁悶地站了起來:“憑什么啊!?我生活的好好的,無緣無故地被弄到這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根本就誰都不熟,結果現在滿世界都是敵人!好像連他媽的空氣都是我的敵人,都想弄死我!我做錯什么了!?”
鐵牛猛地站了起來:“二哥,我能罵人嗎?”
“你坐下!”
鐵牛又坐了回去。
濱崎靜道:“風哥,在南國生的事情,要不要向你的大哥通個氣?”
李懷風想了想:“應該不用,隱龍山莊雖然屬于隱居狀態,但是消息并不閉塞,情況生在南國,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李懷風懊惱地來回躲避:“但是知道了也白扯,也大哥的脾氣,根本不會理會的。他自己隱居,根本不和別人打交道,除非這個世界需要他來拯救,他是不會出山的。”
“但是……。”李懷風看著窗外,堅定地道:“一旦大哥被逼的出來戰斗,我和鐵牛一定立刻和他匯合。媽的不就是戰斗么,大不了在江湖上轟轟烈烈地干一場!”
鐵牛猛地站起來:“二哥,我可以……。”
“你坐下。”
鐵牛委屈地道:“你就讓我說一句唄!”
“你說啥你說,你坐下。”
鐵牛撅著嘴坐下了。
與此同時。西國。
陳家的大廳里,陳夢欣道:“情況就是這樣。”
前方的黑暗里,一個人影只能看清模糊的輪廓,看不清人影,聲音沙啞地道:“恩,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是。”
周圍的兩排座位,分別坐著兩排看上去十分威嚴的人,他們似乎都不喜歡開燈,都隱藏在黑暗里,帶著黑色斗篷。影影綽綽地直露出一個模糊的輪廓,而且大多沉默不語,像是一大群啞巴。這里的空氣會讓任何人緊張的想要撒尿,因為這里的人都顯得那么冷酷和深沉。
“說說那個李家的小子吧,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黑暗里,一個聲音道。
“李懷風!?”陳夢欣下意識地轉身,皺著眉頭問。
“嗯,說說他。”
陳夢欣道:“他是個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具威脅的人物,我指的不是針對別人,而是針對我們西國。”
“哦?”黑暗里的聲音似乎對陳夢欣的評價有些不屑:“何以見得呢?”
“他的黑色戰云,對毒素免疫。”陳夢欣冷漠地道。
“那又怎么樣?我們難道除了放毒之外,就沒有別的功夫了嗎?”又一個黑暗里的聲音道。
陳夢欣看向那個聲音道:“李懷風,男,十八歲,散修,上四門,無我初級。一個散修的十八歲的孩子,就已經擁有上四門的實力,和比他更強大的陳浩方戰斗,穩穩占據上風。雖然是簡單的切磋,但是這也足夠說明什么了吧?”
見到眾人沉默,陳夢欣繼續道:“李懷風是西國人的克星,我摸過他。”
所有人雖然都沉默著,但是空氣中似乎也浮現出了驚訝的氣氛。
“你是說……他能抗拒你的本命蠱毒?”沉默了幾秒鐘,一個聲音在暗處問。
“是的,沒有任何反應。”陳夢欣道:“他今年十八歲,如果再給他十年時間,他就二十八歲了。到時候,他的實力很可能會和我們這里的很多高手持平。而面對天然的克星,他對付西國人,完全可以越級戰斗,打敗原本比他實力更強的人。”
“哦?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后都要懼怕一個北國的小鬼嘍?”
“不。”陳夢欣道:“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不可怕,但是你們要清楚,李弘基的戰云,后來變異成為了黑色。現在他的孫子繼承了黑色戰云,這說明了什么?”
“這能說明什么?”
“你認為應該怎么做?”坐在王位上,那個最威嚴的沙啞聲音話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陳夢欣猶豫了一下:“趁著他羽翼未豐,殺了他。鏟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