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男怎么也沒想到,這屋里竟然有人在針灸!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呢么?這不是啪啪地抽自己大嘴巴么?這就是對自己的公開挑釁加嚴重侮辱啊!
德男大步流星地走進去,指著李懷風喝問:“干嘛呢!?”
李懷風一激動:“玩玩游戲呢。”
德男一聽鼻子沒氣歪嘍,心說有玩游戲往別人身上扎針的么?你剛才侮辱我的決心,這會兒又來侮辱我的智商啊你是!
“你玩什么游戲呢?你分明就是在針灸!”
李懷風臉抽了抽,趕緊解釋:“沒沒沒,真的沒有,我們就是朋友相互之間鬧著玩。”
德男心說信你是我傻子,鬧著玩就往人身上扎針!?而且還扎了不少呢!德男進去仔細一看,趙小田的媽媽幾乎半個大腦和大脖子上,全都是銀針。
“這怎么回事!?”德男道:“人都快成刺猬了,你還說是鬧著玩!?啊?給我老實交代。”
李懷風看了德男好幾秒:“好吧,我是在針灸,是在用中醫(yī)針灸,阿姨信任中醫(yī),喜歡中醫(yī),我會中醫(yī),認為中醫(yī)能治好她的病。”
德男愣了一下,心說這小子沒問題吧?怎么開始怎么問都不交代,這一交代起來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你什么意思?”
李懷風道:“我什么意思?”李懷風讓出身后的陳欣欣:“我本來想給你個臺階下,說鬧著玩呢就過去了,你個白癡沒玩沒了了,你磕頭吧,剛才你自己說的,這跟前這么多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你要是不磕頭認錯,你就是田雞烏龜王八蛋。”
周圍的人紛紛捂著嘴樂,心說可不是,人家說是鬧著玩,你就捂著眼睛承認他們鬧著玩當沒看見得了唄,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人家這下交代了,你說你是磕頭還是不磕頭?剛才的誓言可是說的信誓旦旦啊,這回簡直就是自己啪啪抽自己大嘴巴的節(jié)奏啊。
德男遲疑了好幾秒:“呃你先交代你的事情。”
“我交代完了啊。”李懷風一付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在針灸,我們搞中醫(yī)呢,就這么簡單,你磕頭認錯吧,是吧欣欣?”
陳欣欣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懷風的肩膀,一只手比劃成九的樣子,用手指勾拖起李懷風的下巴:“想不到啊,你還會針灸啊,怪不得自己總是能痊愈啊,是不是祖上給你留下了什么不外傳的寶貴方子了啊?有時間拿出來研究研究?”
李懷風像個新媳婦兒一樣,害羞地道:“改天再說,今天人多。”
德男就感覺,我這心口咋這堵挺!?這小混蛋哪里來的?怎么在我的意愿里搞中醫(yī),還特么的和我的青梅竹馬的女友眉來眼去的!?媽蛋我還沒死呢!
德男指著李懷風,剛要開口咒罵,李懷風嚴厲地打斷道:“說話如果不算話,也能算是個男人?”
“就是就是。”陳欣欣加剛。
“說了磕頭道歉,就是要磕頭道歉,別轉移話題。”李懷風道。
“就是就是。”陳欣欣加剛。
“說到做不到,你那也算是嘴?你也算是個男人?你有什么資格追求這么美麗動人、傾國傾城的陳欣欣?”
“就是就是。”陳欣欣紅著臉加剛。
“你要是但凡還有點男人的尊嚴,就趕緊完成你的承諾,踐行你的誓言,這樣我們也瞧得起你,興許你還有機會。”
“就是就是。”陳欣欣快樂地加剛。
德男沒想到,陳欣欣此時竟然和一個“外人”針對自己,他感覺又羞又怒。當然,此時的他還沒搞清楚狀況,自己因為傲慢與偏見,已經(jīng)徹底讓這個近幾年本就對自己不太感冒的小妹妹,對自己更加地不感冒了。此時的陳欣欣是只要能擺脫這個家伙,怎么都行啊。而且這陳欣欣和李懷風也是認識的,雖說不太熟,但是對李懷風的印象還算不錯,加上知道李懷風的很多事情,她又是個天生的自來熟,所以李懷風此時對她來說,比德男強了一百多倍。
德男氣的臉都綠了,鼻孔呼呼地噴氣。他當然不可能給陳欣欣磕頭,這是醫(yī)院,自己還帶著研究生呢,給她磕頭,自己以后還能和她結婚了嗎?
“現(xiàn)在又更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這個家伙竟然在我們的醫(yī)院私自給病人治療,這是十分嚴重的違規(guī)行為,如果他沒有專業(yè)的醫(yī)師資格證,更是違法行為!”
德男幾乎是喊出來的,喊的義正言辭,大公無私!
“我現(xiàn)在問你,你有沒有行醫(yī)執(zhí)照!?有沒有醫(yī)生資格證書!?有嗎?”德男大吼:“沒有就是對患者的極度不負責任,是對醫(yī)療準則的極端踐踏,是對生命的極端輕視和。”
就在德男大聲呼喊的時候,李懷風根本沒聽他說話,已經(jīng)徑直走到了小田媽媽跟前,慢慢地又插進去了幾針。
李懷風和小田媽媽小聲談著一些注意事項,又問了問小田媽媽的反應,還跟小田囑咐一些注意事項,小田在一旁不住點頭。
就連陳欣欣都走了過去:“哇塞!李懷風,你好厲害啊,竟然敢行長針啊,這么長的針,爺爺都很少用的。”
李懷風靦腆地一笑:“我也很少用,這不趕上了嗎,不用不行了,阿姨的經(jīng)絡阻塞十分嚴重,需要很耐心地疏通和調(diào)養(yǎng)。”
周圍的人都同情地去看德男,德男的臉都紫了。
媽的!這個小混蛋,竟然敢不聽本少爺說話!還有那幾個家伙,連欣欣也無視我!媽的,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你們給我聽人說話!”德男大吼道:“一群無禮的家伙,竟然無視我,好歹聽人家說話啊!”
陳欣欣回過頭:“不要在病人的窗前大吵大鬧,你不是醫(yī)生嗎?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吧?”
德男氣憤地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這個小混蛋只是個江湖騙子,喂!你趕快把那些奇怪的針都給我拔下來,這里是我的醫(yī)院,我不允許你這么傷害我的患者!”
李懷風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相信中醫(yī)?”
“不是不相信。”德男道:“我是鄙視,鄙視!”
“為什么呢?”李懷風問:“你們家有人被中醫(yī)扎死了嗎?”
德男大吼:“你們家才有人被中醫(yī)扎死了!我只是十分清楚,中醫(yī)是偽科學,根本沒有科學依據(jù),也根本沒有辦法治療所有疾病!”
李懷風撓撓頭:“西醫(yī)不是也有治不了的病嗎?”
德男道:“我們西醫(yī),每種藥物都是經(jīng)過科學的研制過程,再經(jīng)過漫長的臨床試驗,確定了絕對安全,絕對有效才對病人服用的!”
李懷風道:“我們中醫(yī)也是啊,幾千年了,很少說有中醫(yī)藥死人啊,如果真的藥死了,肯定是醫(yī)生故意的,沒有能力的師父是不會放出去行醫(yī)的。”
沒等德男說話,李懷風繼續(xù)道:“你們西醫(yī)治病,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辦法,感冒的吃感冒藥,每個人都一天三次,一次兩粒。我們中醫(yī)呢?每個人都要按照他的體質強弱、病情輕重、反應不同等等的諸多因素綜合起來,才能決定藥的比例和劑量大小,還要臨時對立面的個別藥材進行調(diào)整和替換,可以說是一個人一張方子,一個患者一個治法。”
“還有!”李懷風又一次打斷德男:“你們西醫(yī)的藥物大多為化學成分,只好了胃傷了肝,治好了外面?zhèn)藘?nèi)臟,治好了四肢傷了眼睛。我們中醫(yī)呢,雖然有時候效果慢點,但是各項藥物相互牽扯、相互中和,將它對人體的傷害降到最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還有!”李懷風再度打斷德男:“治病不是破案,不需要那么多因為所以,你們講究是因為什么細胞如何變化,加入了什么菌什么育苗,所以殺死了什么菌或是激活了什么育苗,然后導致了器官的復蘇或是有害菌的大量死亡。我們中醫(yī)的確沒有這套因為所以的理論,但是中醫(yī)有幾千年的歷史,幾千年來,人們有了病都是依靠這些經(jīng)驗在救命。醫(yī)術最重要的,就是救人性命,替人解除痛苦,終于這命是怎么留下的,痛苦是具體因為什么消失的,有那么重要嗎?此時我的眼前就有一個患者,你去問問她,她是對自己的痛苦消失的方程式感興趣,還是希望早點痊愈好回去賺錢養(yǎng)家過生活!”
德男愣住了。心說你這家伙還挺能巴巴,這家一痛說,說的我都快相信了!
陳欣欣從李懷風身后蹦出來:“哇,你好厲害,早之后剛才讓你去和他說了,這個傻子啊,怎么說都說不通,非說中醫(yī)是偽科學。”
李懷風道:“只要有救人性命的本事,有懸壺濟世的醫(yī)者之心,那么西醫(yī)和中醫(yī)有分別嗎?就像手槍和長劍一樣,都能取人性命。手槍代表了現(xiàn)代,長劍代筆了守舊。雖然現(xiàn)在手槍取人性命更為快捷,但是長劍不僅能取人性命,更能鍛煉人的身體,豐富武者情操,永遠具有手槍達不到的效果。”
“哈哈!說的好!”
一位老者的一聲叫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