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輸?不可能吧?
我可是……司馬平??!
司馬平慌了,他似乎能想象到,現(xiàn)在就在外面,就在那龐大的觀賞大廳里,人們紛紛議論紛紛,自己的名字被他們掛在嘴上,而今天不是贊美,不是驚嘆,而是……惋惜?幸災樂禍?
若真是輸給了圍棋大師,了不起的大人物,也就算了,只是一個杜施施!只是一個之前在圍棋界連名字都沒有人知道的杜施施!杜家的一個棄子而已啊!
還有,她如果贏了,之前吹的那些牛,可就全都應驗了??!杜橫秋真的成了故意讓我贏的豁達老者;太阿劍真的成了借我把玩幾天還要送回去的杜氏的固有資產(chǎn);杜施施真的是平輩中可以對我進行“修理”的一代奇才……。ap;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司馬平汗如雨下,大屏幕里,他的驚詫、恐懼和緊張,一覽無遺。
“唉……?!标愂厝蕠@了口氣道:“司馬平太過自信,太過囂張,即便在杜施施深入腹地和他展開激斗的時候,他也沒有打算干脆地剿滅杜施施,而是反復地追殺、打擊,他在享受這個過程,他看著到處逃竄、苦苦尋找安身之所的杜施施,充滿了快感。但是,他的狂妄和自大也被對手拿來利用,杜施施不是真的狼狽逃竄,而是到處留下可以產(chǎn)生重要作用的棋子,當所有看似不起眼的棋子揮作用,形成整體的時候,司馬平已經(jīng)大勢已去了?!?br/>
眾人恍然。
的確是這樣,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司馬平其實也不是某一步,一個瞬間就變成了徹底逆風的形勢。在他洋洋得意,兇狠殘暴地戲弄對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的對手要比他更聰明,更狡猾,更靈活,更信心滿滿。
但是,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太完了。
“這……這到底是……你做了什么?”司馬平大聲地質問。
“十面埋伏?!倍攀┦┹p輕地道。
人們有開始討論起來,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十面埋伏。
此時的側室,鐘美嘉已經(jīng)興奮的不行了,她從未看到過司馬平的失敗,此時司馬平的表情,實在是太給力了!太給力了?。?br/>
鐘美嘉就要沖上去夸贊李懷風一番,被趙小田攔住了:“大姐,請冷靜,事情還沒結束呢。”
司馬平看著杜施施,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里,此時隱隱地有一股爽快!和自信!
就憑聽到李懷風讓自己說的這些話,看著司馬平的這種表情,她也猜到了,李懷風不負自己所望,已經(jīng)打敗了這個家伙了。
杜施施繼續(xù)道:“你某些方面還算是有把子力氣的家伙,能拼殺,有點小聰明??墒牵愀静欢畤澹阒恢磊A,只知道殺,你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有多優(yōu)秀、多強大,你希望所有人都來追捧你,崇拜你。在一次次的癢癢得意中,你早就迷失了自己了。圍棋一大忌,不可貪勝,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如何稱自己為棋手!?”
“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只不過是……暫時有了些優(yōu)勢,竟然對我評頭論足?我問你什么叫十面埋伏!”
杜施施認真地道:“當年的霸王項羽,和你一樣風光無限,執(zhí)掌江山。可是,他太自戀了,太迷戀自己的力量和勇武。劉邦雖然屢次敗給他,但是卻有辦法讓他的江山東搖西晃,你在救了東邊奔赴西邊,救了南邊奔赴北邊的連續(xù)奔走中,已經(jīng)失去了對棋局整體的控制和把握。而我……?!?br/>
杜施施重重地道:“已經(jīng)在你的周圍,布下了十面埋伏。你是霸王,你之前一直在贏,你做的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但是這一次,不行?!?br/>
司馬平呆住了。
別說鐘美嘉了,就是李懷風都很欣賞此時司馬平的表情。
李懷風興奮地走到啥飯前面:“我就說吧,這個司馬平,不可能永遠都是那么一張死人臉,肯定有其他表情的嘛!今天總算是看到了!我今天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贏別人的棋!原來贏棋是這種感覺??!施施,你聽到了嗎?我們基本大勢已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看到李懷風立刻很高興地拍了一下李懷風的肩膀:
“呦!李懷風!我找你老半天了!”
李懷風一害怕,整個人都哆嗦一下,胸前的微型話筒啪地掉在了地上,陳欣欣一個不注意,咔嚓!
杜施施就感覺自己的耳朵突然知啦地怪叫起來,她差點又一腳踹翻桌子,但是,她很快就穩(wěn)了下來。
她鎮(zhèn)定地一只手扶住耳朵,悄悄拿下那個微型話筒,放在了口袋里。
杜施施似乎都習慣了,她幾乎閃電反應,腦海里飄過三個大字:陳!欣!欣!
李懷風要瘋了!
陳欣欣!又是陳欣欣!每次,是每一次!每一次自己偷偷幫杜施施下棋,她都會以詭異的方式突然出現(xiàn),然后搞的大家差點穿幫!
李懷風趕緊蹲下去,推開陳欣欣的腿,撿起那個已經(jīng)被踩碎的微型話筒。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話筒意味著什么!失去了這個話筒,李懷風將不能繼續(xù)指揮杜施施完成借來的棋賽。杜施施,此時已經(jīng)完全和外界隔絕,她根本不會下棋啊!
就是已經(jīng)贏了的棋,現(xiàn)在讓她來下,她也沒辦法完成?。≈灰獛讉€子兒就會現(xiàn)問題,再幾個子就會徹底穿幫的??!
陳欣欣似乎很意外:“咦?這是什么?胸章嗎?呀,被我踩壞了?對不住啊,改天賠你一個?!庇钟朴茋}噠地看著眾人的吃驚狀態(tài),笑道:“你們都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美麗了,讓你們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欣欣擺了一個poss!
“這樣夠漂亮嗎?這樣呢?”
李懷風站了起來,看著陳欣欣:“陳欣欣。”
“嗯?”
“是你讓我第一次有了想掐死一個女人的沖動。為什么你每次都這么……天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李懷風對著已經(jīng)壞掉的話筒問:“施施,施施,還能聽到嗎,能聽到的話,就撩一下頭。施施?施施?”
陳欣欣愣愣地問:“你……在跟誰說話???不會是杜施施吧?到底怎么回事???”
完了,杜施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和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了。
李懷風垂頭喪氣地搖搖頭:“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不安,就感覺自己忘了什么,我就應該讓趙小田在門口守著,專門防你?!?br/>
陳欣欣有些蒙,她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但是,她可能感受到,這個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有著深深的埋怨。羅美薇的樣子幾乎是想要殺人,如果不是被濱崎靜攔著,搞不好已經(jīng)沖上來了。
“到……到底生……什么了?”陳欣欣愣愣地問。
“你把施施害慘啦!”羅美薇揮舞著拳頭,激動地說。
“我?害她?我怎么害她了?”陳欣欣不明所以。
“保鏢哥在這里智慧施施下棋,贏那個司馬平,你把保鏢哥的話筒踩碎了,現(xiàn)在保鏢哥沒辦法和施施說話了!”羅美薇道:“你知道嗎?杜施施根本不會下棋,是保鏢哥在這里腳她的!”
陳欣欣愣住,話筒、耳機、下棋、指揮……陳欣欣想起以往的兩次下棋,自己出現(xiàn)的時候的樣子。
“我……?!?br/>
“你這次真的害死人了。”濱崎靜也靜靜地說,眼睛盯著屏幕里的杜施施:“她為了這局棋,可是賭上了一切的啊?!?br/>
陳欣欣看著屏幕里的杜施施,看看看著屏幕,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辦法的李懷風,再看看周圍人埋怨的目光。
嘴角慢慢撅起,終于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
“你好好意思哭!”羅美薇也哭了,她感覺杜施施現(xiàn)在好可憐,跟誰也聯(lián)系不上,自己根本不會下棋,連最簡單的死活都看不明白的杜施施,怎么可能贏的了司馬平呢!
李懷風正凝心聚力地想辦法呢,就現(xiàn)身后起來了兩股哭聲,哭聲此起彼伏,搞得自己煩不勝煩。
李懷風回過頭:“兩位大姐,你們這是咋了?”
羅美薇哭咧咧地道:“施施要嫁給司馬家的家臣了。”
陳欣欣也哭著道:“那個家臣叫王子清?!?br/>
羅美薇哭著到:“我也要跟著嫁過去了。”
陳欣欣一聽哭的更加傷心欲絕:“那個王子清老磕磣了,還胖的要死,哇……!”
兩個美少女哇哇地哭成一團,鐘美嘉、穆子英以及趙小田等人都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杜宮鋒倒是很鎮(zhèn)定,他倒了杯酒,慢慢走過來遞給李懷風,碰了下杯。
“你看呢?”
李懷風一口干掉了紅酒,過去溫和地勸住兩個美女:“行啦,多大點事兒啊,哭成這樣。”
李懷風道:“事情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呢?”
“你有辦法?”兩個美女一起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看著李懷風。
“沒有。”李懷風干脆地回答:“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一直沒有辦法,也許明天我們和司馬平還有別的賭注,也許后天王子清就被人干掉了,也許大后天杜家崛起,司馬平主動來撤銷這種賭注婚約,還有可能大大后天杜施施被一個更厲害的家伙看中了,為了他打的司馬平媽都不認得……。”
李懷風認真且輕松地看著兩個美女:“不到最后一課,不要失去希望,不要輕易落淚,會不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