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這個樣子。.
看著在路燈下那雙委屈的眼睛,濱崎靜難過地低下頭:“對不起,在您面前露出了這樣的窘態(tài),是我不好。”
“你……你怎么了?”李懷風根本就是一頭霧水啊,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說自己討厭她了呢?
“濱崎靜,我沒有討厭你,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真的,我怎么會討厭你呢?我還怕你會討厭我呢。”李懷風道。
濱崎靜抬起眼睛:“我不相信,你就是討厭我。”
李懷風撓著頭,繞著濱崎靜轉(zhuǎn)圈兒:“我怎么討厭你了?我沒有啊!”
濱崎靜委屈地道:“你雖然每天都送我回家,可是每次都不怎么說話,也不看我,也不理我。”
李懷風沒想到,這也算問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是不敢看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說、說什么,也不敢一直盯著你看,怕你生氣。”
“還有,我?guī)湍阏硪路憧偸蔷芙^我。”濱崎靜撅著嘴道。
“我……那……那不是在班級嘛,那么多人看著,我怕他們說咱倆搞對象。”
濱崎靜嘴角動了動:“可是你和杜施施,和羅美薇,甚至是和鐘美嘉他們,都能聊的那么開心,笑的那么大聲,唯獨對我,你總是那么客氣。”
李懷風懵了:“客氣……不好嗎?”
“不好!”濱崎靜抹了一把淚水,蹲了下去,抱著頭:“我不喜歡你跟我客氣,咝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說什么。我感覺我要瘋了,我要瘋了。”
李懷風左右看了看,幸虧這是晚上了,左右沒多少人,這里還算僻靜。不然自己把一個小姑娘弄哭了算怎么回事啊,沒準就蹦出幾個大俠來英雄救美也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可就……悲劇了!
李懷風趕快蹲下,手伸出去,但是又不敢碰到濱崎靜,只是貼近了,小聲道:“別哭了,拜托你,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不知道跟你說些什么,大小姐他們,有時候跟我開玩笑,或者是跟我脾氣,要么就故意弄些惡作劇,我都習慣了和她們打鬧了。可是你,一直很安靜,也很……得體,我……我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說話了。”
濱崎靜抬起頭,她已經(jīng)不哭了,一雙大眼睛盯著李懷風,把李懷風看的心這跳啊。
“真的?你真的不討厭我?”濱崎靜問。
“不討厭,絕對不討厭。”
濱崎靜用手指在地上胡亂畫著毫無意義的圖案,她的心里一片混亂。
此時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她恨自己,討厭自己,自己也問自己,為什么要這個樣子,這個樣子豈不是很讓人討厭!?
如果李懷風討厭自己了怎么辦?如果李懷風轉(zhuǎn)身就走了怎么辦?如果李懷風以后不理自己了怎么辦?她很恐懼。但是,她還是脾氣了,還是任性了,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失去了控制,自己無法控制自己,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是那么的陌生。
女孩子的撒嬌、任性、胡鬧或是無理取鬧,在杜施施那樣的女孩看來,幾乎是本能,伸手就來,一天不折騰幾次,她就不叫杜施施!可是濱崎靜和杜施施完全不同,她太壓抑了,她從小就深知世界的殘酷和黑暗,她在童年就幾乎對這個世界絕望。
她比杜施施聰明,但是沒有杜施施幸運。在那個家族里,她被教育成了最懂禮貌、有才情、有自制力、時刻拘束自己的那種標準的乖乖女。她從未失禮過,從未叛逆過,從未淘氣過,從未越雷池一步!
但是,她畢竟也是個少女啊!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十八年來的壓抑,在遇到李懷風那一刻,仿佛是李懷風給了她一個出口,一縷光明,一絲溫暖,一個對未來、對愛情、對一個青春爽朗的男孩子的……沒好向往和憧憬。
這一次釋放,表面平靜,實際上是瘋狂的。濱崎靜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念著李懷風的名字入眠,每一次偷偷的滴淚,都是懼怕著某一天和李懷風的分離。和李懷風相處的越久,這種恐懼就越是讓她寢食難安。
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深深地嫉妒。她嫉妒杜施施,可以那么隨意地和李懷風說話;她嫉妒羅美薇,擁有那種自由的身體,可選擇的命運;她嫉妒每一個女孩子,他們都比自己強,她們像是真正的女孩子,青春無敵、活力四射。而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每天只是低頭下棋的怪胎。
忘記了從多大開始,自己幾乎沒有同齡的朋友,全部都是和比自己年齡大很多的孩子下棋,而且因為自己總是贏棋,年紀又小,大家看自己的眼光,就像是看一個外星人。
“濱……濱崎靜。”李懷風的手還是搭上了濱崎靜的肩膀:“我……我……我可以扶你起來嗎?”
濱崎靜苦笑:“對不起,我失禮了。”她慢慢地自己站了起來,不敢去看李懷風的眼睛,只是低著頭:“余下的路,讓我自己走吧,辛苦您來送我了。”
李懷風心里十分堵得慌,他搞不懂為什么濱崎靜突然性格大變,和平時不太一樣了。
李懷風站在路燈下,看著濱崎靜瘦弱的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漸行漸遠,心里很不是滋味。濱崎靜走了一段路,回頭看了一眼,李懷風沒有跟上來。
她內(nèi)心更加委屈了,一遍一遍地咒罵自己。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失態(tài),嚇壞了李懷風?為什么那么失禮,趕走人家?明明不是你要求他來送你回家的嗎?明明可以在一起那么快樂地單獨相處,這么難得的機會,結(jié)果就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和胡來而搞砸了,你真的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李懷風會討厭自己嗎?會認為自己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嗎?他是不是生氣了?他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濱崎靜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她真的想找出一個刀子來,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幾道口子,看見自己的血,感受到疼,心里才會舒服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迎面走過來三個小伙子,一路上大聲地說笑著。
“唉?老三,你看那里有個妞唉!”
“咦?真的,貌似還不錯的樣子呢!”
“我去,豈止是不錯,簡直是極品啊!”
“這么晚一個人走到這里?還穿著學生服?難道……。”
“喂!”一個家伙小聲道:“這妞比我見過的所有加起來都帶勁,咱們不如給她拉到角落里辦了咋樣?這三更半夜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
另一個趕緊附議:“好!我先來第一炮!”
最后一個猴急的不行:“趕緊上手吧!”
一個小子靠過來:“小妹妹,怎么這么晚一個人走路啊?還哭的這么傷心?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跟哥哥說說唄?”
“滾!”濱崎靜恢復了冷酷的面色,語調(diào)低沉,目不斜視地走自己的路。
“唉,別走嘛!”一個小子擋住路:“跟哥幾個玩玩?很有趣的,我們兄弟三個陪你一個樂呵樂呵,怎么樣啊?”
濱崎靜被擋住了去路,也不慌張,只是用那對剛剛哭過的,冰冷的眸子看著這三個人:“立刻滾開,否則,我讓你們的尸體明天在護城河里喂魚。”
“呦呵!?這妞看著帶勁,說話更來勁啊!”領(lǐng)頭的小子道:“哥哥我就喜歡野的!”說著伸手去摟濱崎靜。
“放開我!”濱崎靜大喝一聲,想要掙脫。
兩位按兩個見狀趕緊湊上來想要擄走濱崎靜,三個人兩個抬著上半身,一個抓住雙腳,想要抬走濱崎靜。
濱崎靜雙腿亂蹬,嘴里喊:“紅丸!紅丸!救命啊!李懷風!李懷風救救我!”
三個小流氓見濱崎靜開始呼叫,有些心慌,為的那個讓另外兩個人抬著濱崎靜往角落里移動,自己掏出了在濱崎靜眼前晃:“小婊子!再喊我割花你的臉,先殺后奸!反正就玩一晚上,活的死的我們不在乎!”
濱崎靜驚慌了。怎么回事?這個時段紅丸應該在自己附近,為什么沒有立刻出手呢?難道真的那么巧,這個時候紅丸不在?
持刀的小流氓見濱崎靜停止了呼喊,立刻十分高興,但是他剛剛高興一瞬間,就感覺自己被一輛火車給撞了的感覺。整個人嗖地一聲飛了出去,咔嚓撞在一根路燈桿上,感覺瞬間肋骨似乎斷了好幾根。
李懷風威風凜凜地站在這里,氣的胸口劇烈地欺負:“媽的,我去旮旯撒泡尿的功夫,你們幾個就敢對她下手!我特么弄死你們我!”
呵呵,李懷風,堂堂的鑄魂初級古武者,揍三個二十郎當歲的小流氓,而且是氣的鼓鼓的,那畫面諸位腦補吧,我就不詳細講述了。
李懷風是一邊揍一邊罵:“媽的老子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們他么還給我填事兒。”
濱崎靜看著李懷風揮汗如雨地幫自己出氣,頓時內(nèi)心陽光燦爛,春光明媚。
可憐三個小流氓,慘叫聲此起彼伏,令人聽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