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輕嘆一聲,只好索性跟他明說了,指著那幾首詩說道:“皇兄你看著四首詩,是不是覺得,每一首都稱得上是千古佳句?”</br> 楚勝急忙看了一下,連忙對著楚鈺點了點頭。</br> 見此,楚鈺才繼續(xù)說道:“此等千古佳句,又豈是等閑之人能夠?qū)懙贸鰜淼模窟@除了學識淵博之外,還得要有極高的天賦。咱們楚國向來文壇薄弱,可是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先后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驚才絕艷的詩文天才,還寫下了這等千古絕句,皇兄不覺得很是蹊蹺嗎?”</br> “蹊蹺?這一下子出現(xiàn)了兩個詩文天才,確實有些蹊蹺啊!”楚勝一呆,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br> “皇兄當真認為,是出了兩個詩文天才?太子是什么人,難道皇兄還不清楚嗎?就憑他那三歲小兒的智慧,也配稱得上是詩文天才?”</br> 楚勝頓時恍然大悟,激動道:“四弟你的意思是說,這四首詩其實都是一個人寫的?太子所寫的這兩首詩,也是出自那個突然在京都出名的詩文天才,莫楚的手?”</br> 楚鈺信誓旦旦的一笑:“以太子的智慧,除了找人代筆寫詩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釋了。正好又是在他寫下這兩首千古佳句之后,京都忽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同樣能夠?qū)懗銮Ч偶丫涞脑娢奶觳牛@世間哪有那么巧的事?”</br> 楚勝頓時大喜道:“果然如此!好,那我現(xiàn)在就拿這些詩文進宮去找父皇,向父皇稟明太子弄虛作假,請人代筆寫詩。”</br> 這剛拿到了楚墨的‘罪證’,楚勝立刻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找楚皇告狀。</br> 楚鈺卻連忙攔住了他,搖搖頭道:“皇兄,此事又何必要咱們親自去向父皇告狀,惹父皇不快呢?”</br> “四弟還有何良策,一并說出來吧!”</br> “皇兄,咱們只需要請京都的幾個文壇泰斗,親自為這四首詩做著成書,然后再讓京都的書齋將這些書賣給京都的才學仕子,到時候這么多人一同翻看這四首詩,難道還不會發(fā)現(xiàn)太子所做的詩作,跟那個莫楚所做的詩作十分相似?”</br> 楚勝一聽,頓時露出了笑臉,欣喜道:“到時候,再讓人在民間傳出太子的詩作,是假借他人之手所寫,到時候勢必會在京都引起轟動。屆時,就算咱們不提,也會有其他大臣抓住這個機會,參太子一本。”</br> 楚鈺點點頭,贊同道:“尤其是被太子羞辱過的柳舒同和劉墉兩位大人,他們正是跟太子斗詩,輸給了那首《憫農(nóng)》,被迫舉著大帆走遍了京都十二街。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太子的那些詩作,都是別人寫的,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放善罷甘休!”</br> “哈哈,那咱們就拭目以待,等著看好戲上演吧!”</br> 兩個人相視一笑,全都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br> 于是,幾日后,京都各大書齋,紛紛開始售賣一本詩集。</br> 雖然這本詩集里面,總共只有四首詩作,但憑著其中兩首乃是出自太子之手,另外兩首,又是最近聲名鵲起的文壇新秀莫楚之手。</br> 所以這本詩集一出售,就倍受京都學子的追捧。</br> 再加上,這本詩集里面,還有楚國文壇泰斗來做批注,更加令那些學子愛不釋手,似乎手中沒有這一本詩集,都不敢稱自己是讀書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