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同似乎早有準備,馬上掏出了那本詩集,回道:“回稟陛下,前陣子京都城出了一個詩文不輸于太子的才子,名叫莫楚,這本詩集里面,一共記載了四首詩作。其中兩首是太子的詩作,另外兩首,便是那莫楚的詩作,請陛下一觀。”</br> 楚皇對著洪四峰揮了揮手,洪四峰連忙下去,將那本詩集拿過來,呈到了楚皇的手里。</br> 楚皇趕緊翻看了起來。</br> 看了兩遍后,楚皇才又問道:“柳卿家,這四首詩作都寫得極好,堪稱世上一絕,絕對可以流芳百世,這有何不妥?”</br> “陛下也看出來了,這四首詩作都是千古絕句。試問,當今天下,有幾個人能夠寫得出此等千古絕句?咱們楚國向來文壇薄弱,這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詩文天才,陛下不覺得此事大有古怪嗎?”柳舒同重重說道。</br> 楚皇冷笑一聲,道:“柳卿家,僅憑這四首詩作都是當世一絕的千古佳句,就斷定太子是借他人之手寫的詩作,這未免也太過于武斷了吧?你若是沒有確鑿證據,莫說是太子了,就連朕也很難信服。”</br> “陛下,此事要論真假,其實不難。只要讓太子到這朝堂上來對峙一番,微臣自有辦法驗證,太子是真的詩圣轉世,還是假借他人之手,弄虛作假來誆騙世人。”</br> 看到柳舒同如此信誓旦旦,楚皇也有些為難了起來。</br> 緊接著,又有大臣跟著進言,百姓已經對此事議論紛紛,讓楚皇早做決斷,維護皇家威嚴。</br> 迫于群臣的壓力,楚皇只能無奈的擺手:“洪公公,馬上召太子進宮,和柳卿家當面對峙!”</br> 太子府內,洪四峰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br> 可李謹卻死死的攔著他,一直不讓他進去打擾楚墨。</br> 即便洪四峰用盡了各種手段,也沒能說動李謹。</br> 他也知道,李謹是御前的老人,又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所以也不敢輕易動手。</br> 可楚皇下了旨意,叫他來請楚墨進宮面圣,這要是請不到太子殿下,他洪四峰又如何跟楚皇交差?</br> 無奈之下,洪四峰只好向李謹懇求道:“李公公,你也是御前的老人兒,陛下既然下了旨意,雜家要是不能把太子殿下請進宮里去,這雜家也不好向陛下交差啊!”</br> 誰知,李堇依舊不為所動:“洪公公,實在是不好意思,殿下最近身體不適,御醫說了不能見風。你這強行要帶太子殿下進宮,不是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嗎?”</br> 洪四峰連忙慌張解釋道:“哎喲李公公,這話可不敢亂說,我洪四峰只是陛下跟前的一個老奴才,哪敢要太子殿下的命?是太子殿下跟李公公你們在要老奴我這條命啊!”</br> “洪公公,太子殿下真的不能進宮,你就如實向陛下稟明情況,陛下如此疼愛太子殿下,不會因此遷怒于你的。”李謹淡淡擺手。</br> 洪四峰一聽,頓時露出了一絲羞愧之色,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公公,雜家倒不是怕陛下遷怒于我,而是有人在朝堂上向陛下告了太子殿下的狀,說太子殿下此前所寫的那些詩作,都是假借他人之手寫的。陛下聽聞后,十分的震怒,這才立刻派了老奴前來請太子殿下進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