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公示期已經一晃而過,到現在,沒有任何公司員工舉報他任何不好的消息。
陸豐得意的揚起眉毛,這其實就是公司的潛規則,只要人被提拔上去,公司的員工除非是深仇大恨,一般不會使壞下絆子的。
要知道,你寫舉報信,哪怕是匿名的也有蛛絲馬跡可查。
而對于公司領導來說,誰愿意看到自己公司里面有一個不穩定的炸彈呢,這次能炸到陸豐,下次就能炸到別人,這種員工到哪兒都不會討喜的。
陸豐瞇著眼睛算著時間,現在四天已經過去了,還有三天!熬過這三天,公示期就算結束了。
到時候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就算坐穩了,哪怕是公司一把手都不能輕易的把他換掉,如果想要換掉他還得往上面集團公司打報告,走程序,那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陸豐志得意滿,今年要辦兩件大事!
升官發財這一件大事已經是妥妥的辦好了!
剩下的一件大事就是在和雷思雨離婚之前徹底把她搞臭,讓她一輩子翻不了身,到時候自己正好能以一個無辜者的形象離婚,不僅得不到人們的譴責,反而會獲得別人的同情。
一想到雷思雨,陸豐就恨得牙癢癢,好啊,你個小賤人不是挺能鬧騰的嗎?想要離婚嗎?我滿足你,我倒要讓你嘗嘗離了婚之后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陸豐喝著茶水翹起二郎腿,整個人心里美滋滋,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預想軌道前進,一切順利極了。
他身子一扭,椅子轉向墻壁的方向,再隔兩個辦公室,就是公司一把手的辦公室,陸豐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墻壁看過去。
貪婪無度的家伙,還是自己的師兄呢,我呸!吸血比誰都狠,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都砸在里面。
下一步!爭取一兩年之內搞垮這個一把手,他屁股下面的位置只有自己坐上去才合適。
到時候,自己就會掌控整個公司的命運,然后再向更高層集團公司的職位發起沖擊,這就是自己的人生規劃!
自己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成為公司最年輕的領導班子成員,自己四十歲之前一定要當到集團公司副總的位置。
想到這里,陸豐就感到全身熱血沸騰,仿佛耳邊有嘩嘩嘩嘩的掌聲響起。
他正在陶醉呢,突然聽著耳邊嘩嘩嘩嘩的掌聲換成了另外一種聲音,先是嗡嗡嗡,然后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一股喧囂的吵鬧聲,夾雜著人們的驚呼。
陸豐怒了,自己正做美夢做得好呢,誰在外面吵鬧?
聲音清楚的從沒有關緊的門縫中傳進來,這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動靜,像是一群人發出來的聲音。
看來公司的員工太懈怠了,上班期間搞什么呀?難道自己是個新提拔的領導就不是領導嗎?必須得整肅紀律了!
他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走出了辦公室大門,果然看到走廊里面各個房間門口站滿了人,人都走了出來,幾乎要把走廊鋪滿。
陸豐帶著一臉領導特有的威嚴肅穆,大聲訓斥說道。
“怎么都不上班了嗎?圍在這干什么呀??”
人們嘩一下,把目光轉過來,眼睛里面都有著異樣的光芒,絕對不是尊重和敬畏,卻像是鄙夷和幸災樂禍。
陸豐懵了,看不起誰呢?
自己剛提拔的領導也是領導呀,他咳嗽一聲正準備再次向這些草民們展示自己的威嚴。
冷不防的在走廊末端有女人大聲喊道。
“老公!”
“咳咳咳……咳咳咳……”
陸豐裝模作樣的咳嗽,立刻岔了氣,變成了真正的猛烈咳嗽。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只見走廊尾端一個女人正在飛奔而來。
陸豐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怎么可能——小六?
小六怎么會出現在省城單位里,她不應該是在自己所在項目的城市里面,乖乖的在自己的房子里面當金絲雀?
而且她為什么要喊自己老公?。窟@可是在公眾場合!要命的呀。
陸豐急的額頭上汗水嘩一下就出來。
小六跑得越來越近,陸豐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圓了,他張大了嘴,手在劇烈顫抖,氣壞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小六的出現會引起人們的喧嘩。
因為小六腦袋上居然頂著一個大白高帽,帽子上面用黑色記號筆方方正正的寫著我的老公——陸豐。
還等他來得及反應,小六年輕的身子已經撲進他懷里面,牢牢地摟住他的腰。
“老公,你見到我高興不?意外不?驚喜不?”
陸豐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去。
這他媽是坑人呢,絕對的坑逼呀。
是誰在背后做的手腳,為什么小六在千里之外卻能找到省城單位里,她腦袋上又為什么要戴上這樣的高帽?自己該怎么辦?
陸豐腦子里面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終于他決定了。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想過。
一臉歡喜的小六捂著臉被打的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腦袋上的高帽也滾飛了。
陸豐破口大罵。
“哪里來的瘋婆子?搞什么名堂嘛??”
“保安?保安在哪里?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戴著高帽肆意誣蔑公司領導,就這么把她放進來了,你們想不想干呢??”
人群中保安頭子擠了出來,一臉大汗解釋。
“陸總,她進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真不怪我們!”
陸豐一翻眼。
“進來的時候不怪你,現在呢?把事情搞得那么大,惹得所有的人心神不寧,出來圍觀,都沒心思工作,公司還像公司的樣子嗎??”
“呆在那干什么?把她拖出去!”
幾個保安立刻上來,拖著小六就要往出走。
小六緊緊的抱住陸豐的腿,哭聲連連。
“老公!我是你最愛的小六啊,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是瘋婆子呀!”
陸豐氣壞了一把,抓住小六的胳膊,五指用力。
“這位女士,你想好了,誹謗別人是會被投進監獄的,我現在放你一馬,只是把你趕出去,已經很仁慈了!”
“你有什么訴求?有什么意愿?可以和我單獨說嗎?但是你不能影響我們公司的正常秩序!”
陸豐邊說話邊眨眼,他在拼命的暗示這個蠢女人,希望她能明白——他要玩完,女人也得一起跟著倒霉。
他還沒來得及搞定這一切。
走廊末端又有兩聲驚呼響起。
“老公!”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