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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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有人殺了狼王。”冬明低聲道，“狼群會馬上選出新的狼王，而后新王帶著狼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殺兇手——長鬃狼的報復心特別強，不死不休?！?br/>     </br>
    </br>狼王一死，狼群的行為就很不一樣：有狼王的狼群，是一群合作無間、等級分明的獵人，是一支帶著死神偕行的軍隊。它們行進在冰天雪地之間，全力狩獵，冷血而殘酷，一切都是為了自身的食物與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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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了狼王，狼群群龍無首，就無法進行大規(guī)模狩獵，于是它們會盤踞在原地，躁動、焦躁。在選出新的狼王之前，它們的躁動無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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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類情況，有經(jīng)驗的人，譬如那些老獵人，不用去偵查探看，老大遠地聽那狼嚎就能知道。不僅能知道狼王死去這樣的大事，還能知道狼群的重要動向、聚散分合——狼嚎本身就是狼的語言。它們用這個交流訊息。當然這里面也有老獵人與其老對手十幾年幾十年交鋒。彼此了解深刻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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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唐妮與冬明畢竟年輕些，營地也不是專門教這個的，所以他們不能說是精通狼群的習性。但狼王身死這樣的大事，他們還是能發(fā)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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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喬亞娜他們八個人，年輕好動而養(yǎng)尊處優(yōu)，目前又以體術(shù)訓練為第一要務，所以他們在家時，或多或少會參與狩獵，既是娛樂也是鍛煉。尤其貝麗卡與哈勒，他們兩個很喜歡。因此他們也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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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只不過，既然干掉狼王的不是他們自己，這事就沒必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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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知道他們這里住的時間久，食物的味道濃重，本來在嚴冬季節(jié)，是十分惹事的，早晚會招來饑餓的猛獸，狼群則幾乎是必然會到，所以才要搬家進山洞，還做了種種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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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眼下既然有人惹了狼群，這火力一轉(zhuǎn)移，大家就能多松快一段日子——要是運氣好，那人能撐得久點，冬天說不定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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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此他們就沒當回事，甚至暗喜；也就不曾向姜靈、周信光、雷莫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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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冬明，他昨晚看了天氣預報，知道夜里有暴雪、次日無法訓練，就高高興興地給自己放了假。還捉著姜靈讓姜靈也調(diào)休放假，而后小夫妻兩個就玩親親去了……冬明哪里還想得起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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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結(jié)果倒好，誰能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沒去別的地方、獨獨跑來了這兒！還大咧咧地不曾掩飾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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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狼群自然就追著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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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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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洞口那白曜巖砌的池子，原來結(jié)了冰，鏡子一般，令人腳下打滑，鍛煉路過者的平衡水準之外，還可以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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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剛才貝麗卡他們截下了追咬盧休斯的長鬃狼，一番廝殺，這漂亮的冰池子就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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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撞擊之間，狼爪與各種獸牙匕首之下，冰塊硬度不夠，被鑿出了冰坑、砸成了冰渣。許多地方都露出了白曜巖。新鮮的狼血噴灑在上面，瞬間就被低溫凝結(jié)，晶瑩的殷紅與明亮的甜白參雜在一起，凄厲而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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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此時幾頭死狼已經(jīng)被拎到一邊，堆在洞口旁，等著呆會兒剝皮收拾。狼群圍堵在洞外，與洞口的人們對峙。其中有一頭健壯的公狼，直面眾人。黃綠的眼睛只盯著盧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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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它的背后是成百上千頭冬狼，是白雪皚皚的叢林，是低垂鉛灰的積雪云——正是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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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撥開眾人，迎著頭狼緩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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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左邊有一頭年輕強壯的狼緩緩地、不著痕跡地伏低了身子……另外幾頭見狀，微微躁動，也蓄勢待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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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恍若未覺，依舊如常一般，踏步往前，只盯著新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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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新狼王一直沒有退。但它的喉嚨里滾動著幾不可聞的低響，它的肌肉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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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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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五頭長鬃狼撲起，盧休斯出手，新狼王怒吼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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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動手的不少，但兔起鶻落，一切只在眨眼之間——盧休斯又殺了六頭狼。而后他踢了一腳剛剛咽氣的新狼王，遺憾一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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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昨晚那頭狼王，與盧休斯旗鼓相當。否則盧休斯也沒興趣動手。但今天這頭，只相當于十四級體術(shù)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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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狼群低低哀鳴一片，也有畏縮的，緩緩退了開去；然而退到百米開外，它們卻停住了，游蕩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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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也不管它們，轉(zhuǎn)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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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撒尼讓路，引手向盧休斯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就笑了：“伙計們，我們有活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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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伊萊克特拉等人神色各異，不過多少有點興奮。唐妮的眸子灼灼發(fā)亮——長鬃狼一旦成年，就相當于體術(shù)十二級。而這里頭，自然有更強壯的，像狼王就至少十四級巔峰。這一點。再加上數(shù)量優(yōu)勢，對體術(shù)十四級者而言，這些狼是一群不錯的對手；而對唐妮這個體術(shù)十三極的人而言，更是大好的鍛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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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信光用精神力觀戰(zhàn)之外，還想抓個鏡頭。他嫌踮起腳瞧不到全景，一直一跳一跳蹦著看。結(jié)果就在他不知第幾次落地后、起跳前的短短片刻里，洞外的決斗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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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周信光登時訝然：“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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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冬明好笑：“怎么，難道還要大戰(zhàn)三百回合？這又不是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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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的，只有切磋、過手、指點指教，才會花上那么多功夫。決出生死，只在一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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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明白，姜靈長長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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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冬明看看姜靈，就岔開話題道：“差不多是時候吃午飯了。”說著轉(zhuǎn)身往里走，示意姜靈跟上：“我要吃昨晚上那個咸咸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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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是兩種植物莖塊磨粉后調(diào)和的。類似土豆泥，不過更甜一些。姜靈點點頭，跟著冬明回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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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信光也跟了上來：“胖藤泥？那正好再做一道烤狼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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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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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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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狼群圍了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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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又殺了五頭新狼王，喬亞娜他們八個更是不知屠戮了多少頭狼。整個狼群減員一大半。這迫使它們在第六個清晨悄悄退去——它們固然記仇，但它們也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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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畢竟，生存是第一位的。隱忍是為了生存，記仇又何嘗不是——只有固執(zhí)的報復，才能讓強大的猛獸見了它們先自忌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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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又苦惱。貝麗卡皺眉道：“這下可好，我們?nèi)荒艹鋈チ耍　?br/>     </br>
    </br>一出去。就會被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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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那至少是明年開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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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正拎著剛剛晾好的皮毛細細觀賞，只當作沒聽見；而后他看到姜靈皺著臉坐在自己門口的臺階上，這令盧休斯有點惴惴：“閣下，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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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揉揉鼻子，瞥了一眼盧休斯手里的東西：“可熏死我了！”這幾天洞內(nèi)到處晾著狼皮。沒辦法，人人都有收獲，小夫妻兩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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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訕笑了一聲，趕緊鉆進了自己那間剛剛新建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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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為盧休斯那天來得突兀，又帶了一大群“尾巴”，貝麗卡記了他一筆賬；剛好盧休斯已經(jīng)邁過了那道天塹，是這兒唯一的冕下。貝麗卡怎么舍得放過他？每天早上在洞口訓練，下午就找盧休斯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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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另外七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么好的陪練不用白不用，于是他們一個接一個排隊，一個比一個嘴甜。連哈勒都笑得真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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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此外唐妮亦趁機揩油。當然她吊在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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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在狼群退去后，盧休斯陷入了苦惱。只是他給人惹麻煩在先，禮尚往來，沒法一口回絕。于是盧休斯就給姜靈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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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點小事，姜靈才不管他，當作沒看見，與冬明一起快快活活坐在一旁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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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信光本來也在看熱鬧的行列里，結(jié)果盧休斯找了個機會“指點”了周信光一回，周信光****之間，突然就放棄了他這個新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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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雷莫雖然也看，卻是認真觀摩，不怎么笑。何況盧休斯與他關(guān)系遠，沒那么親昵，也就沒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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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姜靈，盧休斯對她畢竟與對周信光不同——倒也不是因為主從之分?，F(xiàn)在威易不在這兒，盧休斯基本就沒把那個放在心上……只有想起要報仇的時候才會恭謹點。再說了，公私分明，這切磋只是私下小事嘛！更何況，與主上過手卻不盡力，甚至虛言奉承，那乃是不負責任、褻瀆職責。短期或許還能拍點馬屁，長久只會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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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盧休斯是感激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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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令他沒法下手，只好當作沒看見姜靈那可惡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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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最后是冬明。盧休斯倒是想動冬明，但他現(xiàn)在不敢點了冬明來對練——兩人都是剛剛突破，又都是高危訓練方式遴選出來的，煞氣重，這一交手，很容易就會出問題。把冬明送出“游樂場”倒不至于，但問題是，隨便受個什么傷，這荒郊野外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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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務之急，盧休斯先得鞏固境界。其后他才能從容出手，而不至于手下收不住，打傷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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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問題是，一個新晉的體術(shù)冕下，為了達到收發(fā)自如，花上一年半載細細地下足水磨功夫，那已然算是天資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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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且這水磨功夫，最好找其他的冕下努力——與那些老冕下們切磋，得益自然多，收斂也就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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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雅伯帝爾當初就是那么干的：他乘著裝潢華美的私人艦，帶著隨從，悠然出行，興致勃勃地把瑪西圖卡大星域內(nèi)的盟友、合作者們，都找了一遍。這里住四五天，那里住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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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譬如琪雅，就與雅伯帝爾所屬的費莉西婭家族關(guān)系良好。結(jié)果艾羅、伊蒙他們身為琪雅的冕下，當時對著找上門來的雅伯帝爾，連說“不”的權(quán)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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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甚至還得好好招待雅伯帝爾，盡到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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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姜靈頭一次去萊扎星時，伊蒙一路躲著雅伯帝爾——他實在是煩了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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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由此可見，冕下們的日子，有很多時候，也不是那么容易?。?br/>     </br>
    </br>不過話又說回來，伊蒙自己當年也干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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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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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類似的，盧休斯每天下午這通忙碌，對他自己而言，是沒有什么效果的。反而對冬明，倒是有不少好處——多看看比自己厲害的人彼此切磋，是一種寶貴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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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樣子，冬明自然很高興，心滿意足。他每日里依舊找唐妮，或者找加尼特、喬亞娜他們?nèi)ゾ氁惶耸?，總之請大家一同分擔、免得給人造成煩惱……然后施施然去看盧休斯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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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盧休斯可一點也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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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開始后悔一突破就跑過來找姜靈了……他實在該等到梅斯他們回來再出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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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盧休斯的運氣還不錯。小半個月后，他的苦日子終于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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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他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