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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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梅斯一派泰然、恍若未覺，自顧自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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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冬明目的達到，回了姜靈微微一笑——我等著。心甘情愿，態度好得讓人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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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姜靈忽然就覺得有一縷甜蜜纏上心頭，瞪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下子彎成了月牙牙；她連蹦帶跳下了臺階追上巴爾德，一邊三下五除二干掉了手里的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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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看得一個勁兒樂，沖姜靈指指她與冬明住的小木屋——巴爾德出山洞無須御寒，不過姜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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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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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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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巴爾德在，姜靈出行無慮。兩人隨意走走，幾分鐘后登上了山洞洞頂后方的高處，眺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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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想了想，還是倚老賣老囑咐了一句：“有些事，他不想說，你就不要去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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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裹緊了雪白的狼皮大氅：“其實我不聽，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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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就有點意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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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微嘆了一聲：“星網上有。買得到。在米泰的時候，有些資料還不好買，我不想弄出動靜，也就沒去找路子，便擱下了；但到了哈奇德隆，就都買得到了……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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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聽了，微一點頭——這是自然的。伊古拉的營地訓練出來的人，最好也就提供給瑪西圖卡，還是因為被當作棋子。這樣的訓練營，對瓦爾哈利亞斯而言，自然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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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不是營地不夠好：它在伊古拉已有條件的基礎上，已經做到了極限。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可以跨越時間的積累。誰也無法幸免這個一點一滴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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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個人而言，或許還有那百年一遇的幸運兒，會遇到基因給予的財富，會有天才，會一份勤奮兩份收獲，會事半功倍；但就一個訓練營、一個文明而言，那只能靠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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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巴爾德只有一句話可以安慰姜靈：“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又笑了：“原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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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就縮了縮脖子，笑嘻嘻看巴爾德：“我好歹也是您的學生，哪能丟了您的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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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還真就接了過去，得意道：“這話倒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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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抿唇莞爾，巴爾德自顧自呵呵樂：他不是糊涂，他是擅于給自己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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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后巴爾德樂完，說起了正事：“我們這次出去之后，你吃了什么特別的東西沒？那兜曦光蛾蛹不是冬明在吃嗎？這才半年，你的精神力又到后期了。還有，體術上——你夜里骨頭癢么？會不會覺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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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些蛹是都歸冬明了啊。我吃的和平時一樣。精神力我自己倒是知道。對了，白欣、貝根他們訓練起來真狠，中午那些蚌肉、魚肉，就是那會兒我們從月牙湖撈上來的。吃了這么久，還有一大堆呢！骨頭癢么，這個倒沒有。至于夜里熱不熱……”姜靈眨巴眨巴眼，瞅瞅巴爾德，往大氅里縮了縮,“老師，我跟冬明住一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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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一下子笑了：“好好好，是我問錯啦！咳，你最近量過身高么？如果我沒看錯，你長高了一點。”說著抬手以食指、拇指比了一個不足一公分的距離，“這是二度發育。意味著你的身體機能，已經跨過五六大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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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度發育，會令人的身體構造與機能臻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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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般而言，嬰兒生長很快，一天一個樣；而后是兒童期，身高也有拔躥，每年都更新記錄；不過最快的還是青春期。而這些，都是天然的生長發育期，是人人均會有的。它們被統稱為一度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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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相應的，二度發育則是后天人為促發的生長發育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碰上的。只有最努力的體術者方能擁有——他們通過不懈的鍛煉發掘自身潛力，而當這種發掘達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喚醒人體深處的某種潛在生機、打開基因密碼中的奧妙，引發二度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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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它會彌補一度發育中的欠缺，令人的骨骼、肌肉、內臟、神經等等，再度生長，最后達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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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且這個階段并不像一度發育，錯過了這段時間，就沒有了；它會維持相當長的一個時間，直到人體達到完美標準，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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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也就是說，如果二度發育開始的時候營養****，那么它就會等到營養良好、發育完成，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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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像姜靈，她的骨骼發育良好，但并不算完美。因為在兒童期與青春期，姜靈處于中小學階段；而與中國所有其他中小學生一樣，她每天的絕大部分時間坐在教室里，埋頭于作業和習題，運動的時間與量均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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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一旦進入二度發育，姜靈還會長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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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姜靈畢竟沒有營養****，于是這再一輪拔高，也高不到那兒去，幾厘米而已。畢竟基因里，一開始就已經寫下了身高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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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最后，一般而言，改造者是沒有二度發育的。這是他們的基因被篡改、甚至由拼湊而來的惡果——古老漫長的進化所遺留下來的、埋藏在深處的財富，被無知粗暴的外來者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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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也有例外。那例外一開始是巧合，后來則被技術人員抓住了其中關鍵。而正是以此為突破口，人們逐步掌握了減輕改造者痛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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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也因如此，在瓦爾哈利亞斯，公民們并不歧視改造者——事實上，絕大多數人將改造者的自身缺陷理解為一種先天性疾病：基因病。疲勞誘發，而且會遺傳；不過發作后果較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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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聽上去至少比先天心臟病好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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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這是星際時代。科學是發達的，保險是健全的，急救是人人都會的，醫護隊是反應迅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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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生孩子的時候，需要使用志愿者捐獻的**或者卵子，以免孩子也繼承這個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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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在講究血緣關系的地方是個大問題，但在瓦爾哈利亞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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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說起二度發育和改造者的事，調侃又詼諧，以至于姜靈一邊聽，一邊樂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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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度發育的時候，補品到也罷了，天材地寶最好別碰，否則身體被刺激，這個過程加快，有你受的——想想看，****之間拔高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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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一想，就瑟縮了：“那肯定骨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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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啊。”巴爾德連連點頭，瞧著有些心有余悸，“冬明他們沒發覺么？不過這也不奇怪，你只是高了一點點，每天才那么一丁丁……瞧得出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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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倒是。天天見的，反倒不覺得有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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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后姜靈突然發現，盧休斯正站在洞外，白曜巖池子的邊上，抬頭望著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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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對姜靈煞有介事道：“這小子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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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說這話的聲音比之前聊天的大，所以姜靈一怔，而盧休斯登時哭笑不得：“您……我只是來傳個話，梅斯大師那邊結束了，他問您‘晚上要不要熱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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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搖頭：“等過幾天再說。現在呂伊傷還沒好全，她要靜養。”又叮囑姜靈，“記得保證睡眠充足，營養也不要拉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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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認真聽著、點頭記下，巴爾德卻突然一頓，而后道：“也沒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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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為不聚餐，所以當天晚上，姜靈張牙舞爪撲向了冬明——算帳，算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