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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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姜靈終于踏入晨空號內時，巴爾德已經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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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是今年冬末春初時候，二下大蛇海溝，結果被那兒的“老土著”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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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個家伙不管是梅斯，還是巴爾德，抑或呂伊、易林，都敵不過。他們甚至還沒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動物……反正屬于爬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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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蛇海溝”，正是由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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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當時該取的東西已經取得差不多了，又因為搶奪珍寶，被一頭幽影獠王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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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幽靈獠王與巴爾德兩者之間，其實誰也沒法子輕易奈何得了誰：因為與體術冕下們、以及大師們比，巴爾德打架也不過爾爾，他最厲害的是對環境的探查；而幽靈獠恰好擅長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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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這兩個若都不想同歸于盡，就會在那兒一躲一尋，比賽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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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偏偏幽靈獠王執著得很，一路潛伏追蹤、偷襲騷擾。這就令巴爾德在陸上的日子不太好過：吃一頓飯能分成四餐，睡個覺得起來五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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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巴爾德煩了，干脆最后去冒一次險，下水狠撈一把，把他惦記了快一年的水紫菇弄到手，并就此結束這回“游樂場”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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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梅斯出局早，也與大蛇海溝的老家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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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梅斯年輕時得罪過這個老家伙——那會兒老家伙還沒有老成精，剛剛突破，大有收獲，鋒芒畢露，卻一不留神被年輕的體術冕下梅斯偷空鉆了老巢……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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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家伙領地觀念極強，從此對梅斯過敏，不用梅斯進入大蛇海溝，只要它發現梅斯靠近那兒，就會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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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游樂場”令梅斯安全無虞，去了又來、去了再來、去了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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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老家伙越來越討厭梅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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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打不死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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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梅斯現在尚敵不過老家伙，五個梅斯也不行。故而梅斯在掃蕩了幾個好地方、與另外一撥瓦爾哈利亞斯人匯合后，干脆借助這一點，設計了老家伙：自己引走它、讓巴爾德與另外幾個合作者去探幽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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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該他的那一份，同一個文明的人，又有巴爾德看著，難道還怕賴帳不成？到了外面自然拿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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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結果誘餌梅斯一眨眼就被老家伙送出了“游樂場”。而這老成精的海中皇者，隨即又迅速殺了個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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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巴爾德他們收獲雖然豐厚，同時卻也損失慘重……巴爾德都看到了一叢水紫菇，卻來不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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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辦法，大蛇海溝的老家伙這些年來越來越厲害了，于是它主動出擊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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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密蘇默也在晨空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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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密只呆了一年又三個季節，蘇默則更長一點：他在海龜島上捱到蘇密出局時，體術已經直逼十一級；因為聊天的重要對象又少了一個，蘇默實在憋不住了，就開始嘗試穿越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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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結果蘇默運氣不錯，有驚無險地上了陸地；可他還沒腳踏大地撒歡幾天，突然被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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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默甚至都不知道偷襲者是人類大師、還是動物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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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蘇密出來后，也并沒急著回去，而是留下來等他的弟弟、他的老師，還有小師妹：反正他那會兒體術剛剛十級，在星艦上訓練毫無妨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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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另外，蘇密在哈奇德隆有幾個人要深入考核，自己不在場會比較順利：沉得住氣的、沉不住氣的，這邊晚點回去，那邊就容易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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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此，時隔將近三年，當姜靈重新踏上晨空號、履行完必要手續后，她一出通道，就在大廳里見到了自己的老師與兩位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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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他們是知道姜靈登艦了，過來等姜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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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負責問卷的研究人員也知道姜靈回來了，此刻正在老大遠的另一頭，眼巴巴地瞅著他們……是個中年帥哥，不過姜靈這會兒沒顧得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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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默一見姜靈，就上上下下地打量姜靈，樂道：“果然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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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密仔細端詳了姜靈一會兒，沖姜靈一點頭；又看一眼蘇默，沒吭聲——若不是老師說給我們知道，你真能瞧出來？！反正我是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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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也高興：“這一年，已經打磨好了。不錯，不錯?！?br/>     </br>
    </br>因為姜靈既然能抗衡體術冕下，那么她收斂鋒芒的難度，就不會比新晉的冕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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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笑了：“其實也不算快。老師您老夸我，我會翹尾巴的。”又不知道怎么與巴爾德提及她的發現：“另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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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密蘇默見姜靈眉頭微蹙、欲言又止、還滿臉迷惑，當即對視一眼，就先去訓練場了，只叫姜靈“快點過來，我們練練”——沒錯，他們是巴爾德的學生、姜靈的師兄、“輕光”負責人、少將軍銜，擁有相應的保密級別。然而事關“游樂場”，就事關瓦爾哈利亞斯的戰略機密，他們并不能統統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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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兩兄弟雖然避開了，其實卻沒多少擔心：姜靈這么年輕，令姜靈不知如何是好的東西，未必有什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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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絕不是他們輕視姜靈。他們只是把姜靈當小孩子了——從閱歷上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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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令小孩子害怕、擔憂的東西，在成年人那兒，往往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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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兩兄弟的推論雖然一點也沒錯，可問題在于，他們并不知道姜靈現在擁有多少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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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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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并不攔兩兄弟。他一邊沖研究人員揮揮手、示意他事情押后，一邊招呼姜靈去他套房里的茶室——晨空號乃巴爾德的，故而其上巴爾德的私人客廳、茶室之類，保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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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于是師生兩個就這么離開了。只剩那個研究人員，眼望著自己的“肥肉”飛走，使勁兒攤攤手，大嘆了一口氣，無奈收拾起東西，也回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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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的記錄儀里下載了一大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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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此，姜靈刪除了全部的“游樂場”資料，以及所有不必要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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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盡管如此，儲存空間依然不夠。姜靈只好要求“游樂場”的系統提供壓縮服務——這服務自然很方便，卻會損壞所下載的資料的品質。畢竟里面包括了一部分教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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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坐下來后，巴爾德叫茶，姜靈一聲不吭，只是將記錄儀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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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的想法，一開始其實與兩兄弟一樣：他本來在想著怎么安慰姜靈，怎么安慰受驚的小孩子。此刻巴爾德見姜靈目光凝重，神色才肅然起來，默默翻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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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看，饒是巴爾德，也大感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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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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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二級的體術者或者精神力者，被稱為“一級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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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三極的，被稱為“一級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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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四級的，被稱為“一級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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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五級的，也即體術冕下或者精神力冕下，則被稱為“二級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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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六級的，被稱為“二級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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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體”之力能敵手十七級的，被稱為“二級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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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以此類推，一直到“三極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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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一體”的教學資料，姜靈只能下載到“二級良好”及其以下各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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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從數量上來看，這些教學片只是樣品，不是資料庫：沒那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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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游樂場”這個命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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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為它是個夏令營場地。十級文明軍校的新型夏令營場地，軍校以之來吸引質優生——與所有好學校一樣，它總是在尋求更好的生源、師源，以保證自己的教育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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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其他人進進出出、系統卻沒任何提示，那是因為他們被判定為非學員：夏令營場地么，又不是封閉式管理的軍營，除了學生，住得近的公民、有興趣的游客，都有權利去渡個假、觀個光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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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看這些人都不曾經過專門訓練么？連一體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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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最后，它之所以八年左右開一次，是因為這是它的系統自檢周期……也即工作人員入內清理危險動植物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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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它已經很久沒正式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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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它對姜靈有反應，也不是開放，而是在發廣告——在游客里發現了一個苗子，所以它向姜靈提供了一份有償服務、發了一份軍校的宣傳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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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它不能對任何一個登陸它的公民都發廣告。作為非私有領地，那么做是違法的。除非公民自己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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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它才向姜靈譬提供有償服務，即那些資料；條件是姜靈接受它的廣告——這樣子，對雙方而言，這就是個交易，合法交易：姜靈付出時間與注意力，它付出一份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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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作為軍校，畢業生職業特性使然，它的財政主要來自撥款，接受的私人捐款較為有限，學校財政不算寬裕，難以買下這個行星；為了節省成本，它不能對每個游客都提供服務，也就不能人人都撒一份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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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把軍校廣告顛來倒去看了好幾遍，頗為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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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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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后巴爾德對姜靈道：“你不用做問卷調查了。你這次的經歷得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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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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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就接通了通話，與外派在晨空號上的研究負責人說了一聲。然后巴爾德又把廣告看了一遍，不知想到什么，有點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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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姜靈發現巴爾德有點兒惆悵……于是姜靈無話找話、打破寂靜：“老師，您這次收獲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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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巴爾德回神，就笑了：“你想聽我講故事？是不錯，挺不錯。不過——我都給你講過了！”為了教導姜靈怎么在“游樂場”里行走。說完，巴爾德又微微苦惱，嘆道：“可惜沒弄到白石?！边€得與別人去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