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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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明顯故意。一時間大家全都樂了。只不過冬明僅僅是微笑。而陳翔還不懂“吃醋”這種事。又覺得姜樂故意挑釁冬明真是太……太大膽了！他一邊往后蹭了點，一邊扭身仰頭看看陳軒與方敏，發現自己的爸媽也在樂，就放心了，仍舊倚在陳軒旁邊的座位前，也跟著大人們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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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后冬明還真就彎身托著姜樂兩腋把他抱了起來、把他端到姜靈面前：“這是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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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馬上就無比乖巧、無比甜膩地喚了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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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樂樂。”姜靈高高興興應了，摸摸姜樂的頭。姜樂小眉頭一蹙，縮脖子偏開頭躲姜靈。姜靈連忙改為拍拍姜樂肩膀，想起姜樂小時候自己抱他親他、也被他親，不禁喃喃：“一眨眼就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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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見姜樂如此跟冬明賣乖，已經笑得開始揉肚子。他們沒注意到這一節，因為冬明所在的位置擋住了視線。冬明夸了姜樂一個“乖”字，把他放下，跟姜靈輕聲道：“我們出發那會兒他才多點大，記得你才怪了。過幾天就會熟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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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躥去了胡海燕那兒，姜靈點點頭應了一聲，冬明便轉頭看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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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翔一見冬明看他，當即沖姜靈嚷嚷起來：“阿姨，阿姨！”一邊嚷嚷一邊往陳軒膝蓋旁靠、一把抱住了陳軒的膝頭。然后陳翔覺得自己安全了，想了想。又殷勤添了一句：“阿姨你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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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翔翔？！”姜靈意外，趕緊禮尚往來一句，“翔翔你真帥！”旋即她恍然，小聲對冬明道：“他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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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無辜，低聲辯白：“我從來沒動過他一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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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那邊方敏剛剛收起了點，登時又笑了，手肘一個勁兒捅陳軒：“你兒子，你看看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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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哭笑不得：“這么一點大，連這個都知道了。”他自從當了父親，類似的驚訝已經有過很多次了，所以陳軒只覺得自家兒子聰明，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撞了方敏胳膊一下：“哎呀，別打了，干什么啊。說了多少遍了，他也是你兒子。”說著樂滋滋將陳翔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嗯嘛嗯嘛”猛親了陳翔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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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好笑，飛了陳軒一眼：“這哪個不知道，還用你說！”最后一拍陳軒的肩，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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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嘴巴合都合不攏。胡海燕他們三個全樂壞了。胡冬梅笑過了一會兒，看了胡海燕一眼，更是趁機對姜靈道：“小孩多有趣！”姜靈正忙著看姜樂在姜富安懷里扭股糖似地轉來轉去，沒聽出來，在那兒點頭連聲兒應“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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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姜樂，他早忘了“可怕的威脅-冬明”，正忙于扒著姜富安的肩膀，往飛廳外面看——他從一點點大起坐慣了各種會飛的交通工具。不怕高，特別喜歡俯瞰大河、森林與湖泊，以及遠處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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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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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到家，姜靈就忙著發禮物。都是“游樂場”出產的，不過全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因為那里的珍稀藥材給了爸媽他們沒用，得配出來的東西才有用。同時滋補品也是類似，太厲害，要體術好些的才能用，一般人吃不消。只有一些溫和的、常見的，倒是可以送——而這其中沒有適合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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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給姜樂與陳軒準備的是漂亮的貝殼、螺殼，還有一種半透明的蝸牛殼，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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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東西游樂場里不難找到，有心就行。問題是這些東西品質好，小孩子就算不愛玩，只要放在他們房間當個擺設，哪怕裝進盒子里擱床底下……都會對身體有好處。何況它們還全天然，就算換不了什么瓦爾哈利亞斯幣，換點琪雅幣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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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類東西姜靈準備了許多。因為姜富安那邊還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甚至還有一個小堂妹，年齡合適，都可以送這個呢——當然姜靈揀了最好的給她弟弟姜樂。連帶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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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人一魚缸。小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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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很高興，抱著不肯撒手；其中又特別喜歡那些蝸牛殼：半透明，對著光源照著看特別漂亮。而后他快快活活把自己那缸全倒在椅子里，撲上去摟住，樂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看向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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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翔發現了，一把抱住自己那一缸，回瞅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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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們見狀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連忙教他們“乖孩子不能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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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小家伙老老實實聽著。姜樂想了一想，突然一推椅子跳起來，跑到姜靈面前：“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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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正忙著給老外婆試一個“不求人”，還有一個木柱串成的足底按摩盤——這些東西剛出游樂場時，為了節省儲存盒的容積，都是木料，在晨空號上才做出來的，反正對艦載服務機來說不過小意思。至于別的，老外婆住在這兒，但凡有需要，都不會缺，所以就不用送來送去了……何況老人家血壓、心臟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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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刻聞聲，姜靈意外，忙應了一聲：“哎，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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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看了一眼那個“不求人”，問姜靈：“蝸牛殼還有嘛？”又指著那兩樣道：“這個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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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一下子就汗了：怪不得忽然跑過來跟她親近起來了，原來有明確目的！不過不給點甜頭、不哄著護著，難道還期待姜樂血緣天性某一天自己突然覺醒？所以姜靈求之不得，當即應了一聲：“有的。”又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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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邊老外婆好笑道：“樂樂要這些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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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哪里用過“不求人”與按摩盤，有點茫然。道：“它們是好東西，好東西當然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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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剛打開裝蝸牛殼的盒子，聞言心中一拎。冬明本來在喝茶，察覺姜靈動作一滯，轉頭看了看，還以為姜靈苦惱，就起身走到姜靈身邊，低聲附耳道：“你別全給他。不是還要送爸那邊的小孩嗎？他跟你討一次，你給他一個，順便剛好就熟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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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點點頭，迅速揀了幾個格外好的放進衣兜里，留了一個在手上；于是同時，姜靈決定盡快探探她這弟弟——這種事，可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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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孩子總是眼饞，看見什么都有樣學樣，三分鐘熱度，玩過半天就會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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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只以為姜樂小孩子脾氣，便笑著把兩個東西都給了姜樂：“那，全部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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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就接過來抱著跑去椅子前，往殼兒堆里一放，又轉身跑到姜靈面前，催姜靈：“姐姐，姐姐。你說還有的，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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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陳翔從姜靈打開盒子起，就一邊抱著自己那一缸，一邊盯著姜靈看，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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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陳翔看不到、看不清姜靈大部分動作，但他至少瞧明白了，姜靈從盒子里又拿了些東西……于是此時陳翔就跟著姜樂一同湊了過去，跟姜靈賣笑：“阿姨，阿姨，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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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把陳翔的行為瞧了個從頭到尾，差點嗆了茶。胡亂一推陳軒：“你兒子怎么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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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也瞧見了，正在樂呢，就得意：“聰明吧，機靈吧——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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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當即探手一拍陳翔那啤酒肚，只剩最后一點點的啤酒肚：“你肚子里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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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翔收腹挺胸，一臉驕傲：“反正沒有我哪里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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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小家伙開始興奮了，在姜靈與他們的椅子、魚缸之間來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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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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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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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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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姨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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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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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虧得姜靈現在身手敏捷，從口袋里掏了五六次蝸牛殼了，硬是一次也沒讓姜樂與陳翔發覺，一邊還能有空把一方罐珍珠粉拿出來，遞給胡冬梅——碧紋蚌的珍珠，納米級的粉，細膩潤滑，入口即化，吸收很好，服用涂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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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姨媽，這個是給你的，珍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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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罐子沉甸甸的，入手大概六公斤多重。所以胡冬梅接在手里不由震驚，取出一個半個巴掌大分裝小盒，打開看了看，當即瞅姜靈：“這么多？！”珍珠粉不是一向小小一盒、輕輕巧巧的么？！“這一個小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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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東西什么東西媽？”方敏飛快過來瞧熱鬧，“這是珍珠粉？！”駭笑著一拍姜靈的肩，“你沒弄錯吧，真不是面粉？夠吃一星期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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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急急忙忙跟方敏抗議：“我自己親手撈的！”又指著那邊姜樂的魚缸跟胡冬梅解釋：“那兒的蚌一個個像他們倆的魚缸這么大，珍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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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跟著過來瞧了瞧，用看敗家子的目光看看姜靈，直搖頭，忙忙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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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倒是冬明只瞟了一眼，就沒管了——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他在營地里時就用過很多珍貴藥材。記得那個藥師老婆婆煮起湯來一大鍋，黑乎乎的一大鍋；草藥是一大把一大把抓了丟進去的，有些甚至直接一圓籮倒進去；煮到后來，整個宿舍區都熏得苦兮兮……當然當然，那大鍋煮一次，喝的人可遠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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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將信將疑。方敏這幾年看多了外星片，特別是陪著陳翔看了各個行政星的動物世界，倒是信得快一些。便對姜靈道：“可也用不了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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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就算給方敏聽：“每天服用的不能多，零點三克到半克這樣，涂抹的五克，一天算五點五克好了，這樣一年就要兩公斤呢——堅持用效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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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一邊聽，一邊從胡冬梅手里接過分裝小盒掂掂份量，末了心疼道：“從頭涂到腳？！”又看了看那大盒的體積，覺得不對：“你這兒到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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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很無辜：“我也不清楚。就是按著盒子裝，下面九成的盒子里都還沒磨，原樣留著好一些，用了再磨吧。”精確的不清楚，大概，約莫，三十公斤吧。這方罐是減重的，小盒子是五比一壓縮體積的，附帶活性冷凍。萬一下次她沒去月牙湖那兒呢？這不要用十五六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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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像養殖珍珠品種好質量優異的，一公斤價格不到一萬人民幣，一平方公里養殖場一年能出產上噸，這里面包括了蚌的成熟周期。所以月牙湖那么大的地方，就算十個姜靈每年撈這么多，也不會有什么“越撈越小”的問題，何況“游樂場”開放周期在那兒擺著。當然野生的品質又不同。可不管如何，這些東西比起姜靈給冬明帶回來的那一份，實在是零頭的零頭。所以姜靈很坦然，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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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鎮定與大方影響了方敏，方敏難得犯起了糊涂。胡冬梅畢竟不是每天算算數題的，還沒發現份量的問題，抿唇笑：“靈靈，姨媽都這把年紀了，內服就好了，外敷干嘛呀？”姜靈只是笑，又去捧出一罐來，給方敏：“姐，這是你的。”同時還有一個扁扁的長木盒，跑去給陳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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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還想說什么，老外婆發話：“你妹妹給你的，你就拿著好了。她小時候你不也給過她一對珍珠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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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下子方敏徹底糊涂了：“真的嗎？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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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好笑：“媽，那是我和海燕小時候的事！而且不是一對，我們一人分了一個，珍珠還是大哥從塘里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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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一點也不臉紅，跟方敏一模一樣問：“真的嗎？你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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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點頭：“哪里會有錯！東西還在我那兒呢，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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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這才有點不好意思，擺擺手：“快吃飯了，看什么，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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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轉頭又對方敏道：“你小時候和靈靈一起養蠶寶寶，她養的沒你好，羨慕得要命，眼巴巴的，我就讓她從你那鉛筆盒里拿了一條。結果你回家一看就哭了呢！說那條最大。你爸沒辦法，騎車帶你去靈靈家里拿回來。你給了她四條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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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坐得有一段距離，不過他聽得津津有味，只是臉上沒露出來。胡冬梅雖然為了陳翔照顧住在這兒，但她的住處在胡海燕的旁邊不遠，相對獨立；而且她除了在胡海燕這兒時，平時有空多與許靜一起聊天，琢磨點心菜式，以及向許靜學些中醫保健手法，間或也跟胡海燕一起去基金會幫忙，并不去小操場之類的地方，這便與冬明沒什么交集，也就不怎么了解冬明——畢竟她這個年紀的人，哪怕從星網上看了什么體術六級“噸拳”，也缺乏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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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倒是老外婆笑瞇瞇看了看冬明：她與冬明相處得不少了。而方敏知道冬明聽得到，不好意思了，嗔胡冬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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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樂，故意逗女兒，接著道：“我看那些蠶都一樣大。你也真奇怪，一條不肯，四條倒是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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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微惱：“不跟你說了！”一溜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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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冬梅與老外婆直沖著方敏背影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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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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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邊陳軒半起身一點頭，雙手接，收得倒是很痛快：“哎呀，這下發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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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忙改雙手遞，交到陳軒手里：“怎么會。哥哥你生意忙，身體第一，這個就是補補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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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剛好方敏坐回陳軒旁邊的沙發里，挪了兩挪湊近了看：“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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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趕緊撤退：“說明書在里面哈！”又跟方敏道：“給姨父的也是這個，你幫我帶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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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與方敏就面面相覷，而后陳軒趕緊翻說明書，一邊翻一邊嘀咕：“她送了半天，冬明的呢？”不能怪他，人都有好奇心，誰不想開開眼界。胡海燕與姜富安在廚房里，而既然岳父的與他一樣，那么姜富安的大概也與他的一樣；而珍珠粉行李箱里一共有四罐，想來還有兩份是胡海燕與姜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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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抿嘴笑，沒好氣地拍陳軒一下：“人家拿到房間里慢慢送，你管他們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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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其實話出口自己就想到了，于是連連點頭，瞧著沒人注意他們，瞅瞅方敏：“那要不我們也拿回房間里慢慢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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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輕輕白過去一眼：“你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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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在那兒眉來眼去、看說明書的時候，姜靈又一次掏了兩個蝸牛殼給沖過來的姜樂與陳翔，而后她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給冬明，還真道了一聲：“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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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微一點頭，接在手里把玩片刻，就收了起。他其實真不介意打開來顯擺一下禮物……確切而言他高興那么做。不過姜靈說得認真，絕不是無緣無故，他只好放棄這點小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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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男人么，說到“私房禮物”都免不了往旖旎處想一想，所以陳軒一邊看說明書，一邊忙里透空，額外打量了那個戒指盒似的小石盒好幾眼，接著瞧了瞧冬明，又沖方敏嘿嘿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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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敏心頭一熱，坐正了，清清嗓子：“笑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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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軒面上一本正經，眼神卻不正經，極小極小聲道：“不是說你妹妹這次又更厲害了么，我看……你妹夫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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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特意頓了那一頓，方敏當然聽得懂，“撲哧”一聲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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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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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其實聽到了，一下子扎冬明肩上：“姐姐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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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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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話的好像是男人吧，那男人好像是你姐夫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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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卻不想想，姜靈怎么好意思跟姐夫算帳，當然歸在方敏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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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還在扭動：“太壞了太壞了！”其實她是蹭冬明蹭得高興。久違了，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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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喉嚨開始發干，他看看自己面前剛喝空了一大半的茶杯，忙捉住姜靈按著她坐好：“姐夫最近生意做得不錯，吃飯了我們記得敬他幾杯，恭喜恭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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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么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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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姜靈很喜歡這主意，當即沖冬明露出了一個閃閃發亮的微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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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結果冬明飛快端起杯子、一氣將剩下的一小半也喝掉了——他需要冷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