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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誰和他有關(guān)

    ?近黃昏的南山墓園,安靜而清冷。[燃^文^書庫][].[774][buy].[com]
    并不是清明時節(jié),所以前來掃墓踏青的人并不多。
    放眼望去,也只有一抹纖細(xì)的身影從墓園的入口處慢慢走了進(jìn)來。
    荒草遍地在交錯的小徑兩邊雜亂生長著,天的顏色是湛藍(lán)的,空寂廣闊無邊。
    只是這片湛藍(lán)里,卻還滲透出一絲黯淡的灰色。
    那個女人,長發(fā)溫婉地挽起,有一張漂亮嫻靜的臉龐,穿著一條黑色裙子,胸口別著一朵白色小花。
    她的懷中捧著一大束白色波斯菊。
    可以看得出來,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
    所以才會開放得那樣燦爛蓬勃,每一支都是。
    她慢慢地走著,走過一條又一條小徑,而后來到了山頂?shù)囊惶幠沟亍?br/>     她定住步伐,在那墓碑面前停了下來。
    墓碑上鑲嵌的照片,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這張照片還是他年輕時候的模樣,那樣的英氣風(fēng)發(fā),那樣的從容沉穩(wěn),那樣的風(fēng)度翩翩。
    黑色照片,沒有色彩,如同那一抹滲出的灰色,有一種深沉的情感在流露。
    男人在照片淡淡微笑著,仿佛在朝他面前的女人微笑。
    就連眼底醞釀的情緒,都仿佛是深情的想念。
    林海音在墓碑前靜靜駐足了許久,這才有所反應(yīng)。她彎下腰去,將那束波斯菊擺放好。取出一塊手帕,仔細(xì)的,輕柔的,去擦拭他的照片,擦拭得纖塵不染。她的目光,始終看著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手中的手帕,連帶著那手指,拂過了他的面頰。
    隨即,拂過了墓碑。
    以及墓碑上隸書的黑色字體,男人的名字,在她的指尖一一觸碰過。
    那三個字&mda;&mda;秦江詢。
    “你瞧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了。”林海音輕輕開口,她的聲音很溫柔。
    她好似有許多話要說,可是最后卻是再無言語了,好似這已經(jīng)足夠。最后只是這么望著,這么駐足著,這么靜候著。
    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可以回到這里,可以這樣接近他,她甚至不能在他忌日那天出現(xiàn)。他走了那么多年,離今時今日,一眨眼都已經(jīng)有十余年了。可是他卻還似乎一直活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沒有變過。
    直到太陽西下,夕陽染紅了云霞,將她的影子拖得極長。
    墓園的看門人前來,好心提醒道,“這位太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關(guān)園門了。”
    “謝謝,我這就走了。”林海音微笑回道。
    那看門人朝她點(diǎn)了個頭,于是又繼續(xù)巡視過去。
    林海音沖著那墓碑道,“我走了。”
    只是一句話,她平和地轉(zhuǎn)身,在那芳草萋萋中離去。
    ※※※
    已是傍晚十分,秦家別墅里很是安靜。
    這樣的安靜,和以往是不同的。
    今天這個日子,別墅上下的傭人,都不敢出聲,只怕會勾起秦耀宗的怒氣,卻是更怕會勾起他的傷心處。
    因?yàn)榻裉欤乔亟兗扇盏那耙惶臁?br/>     而秦江詢是秦耀宗唯一的兒子。
    “老爺呢?”方嫻問道。
    “老爺在書房。”
    其實(shí)這么多年了,不用問也知道,每到這個日子,秦耀宗就會在書房。
    方嫻徑自走上樓去,敲門進(jìn)了書房,“爸,我可以進(jìn)來嗎?”
    秦耀宗一瞧見是她進(jìn)來,悶悶地“恩”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迅猛的,幾乎是反射性的,將相框放進(jìn)了抽屜里,重重關(guān)上。
    而他的動作,讓方嫻瞧見了,輕聲開口,“爸,明天就是江詢的忌日了。”
    時間真是太快了,又是一年九月。
    秦耀宗板著一張臉,那神情很是倨傲,頑固不化的姿態(tài),“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他的忌日,你不用來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
    每年的這天,他都是這么說的,方嫻也已經(jīng)習(xí)慣,而她依舊是問道,“爸,我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了,明天一起去吧?”
    “我是不會去的!要去祭拜,你自己去!我是不會為了一個不孝子傷心的!他是活該!自作孽不可活!”冷硬的話語,從秦耀宗的口中而出,兩道眉宇都皺了起來,他似乎大為動怒,卻是過了十余年了,提到當(dāng)年,依舊會這樣憤慨。
    方嫻當(dāng)然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也沒有再多勸說,只怕他會更加生氣。
    “那明天我一個人去了。”方嫻如此說道,反正往年也都是她一個人去祭拜,秦耀宗甚至不準(zhǔn)秦家的孩子去祭拜他。
    對于秦江詢的死,秦耀宗是那樣耿耿于懷,甚至不得原諒。那恐怕不單單是秦家的禁忌,更是秦耀宗心里的禁忌,那是一個結(jié),系在了他的心里,怎么也解不開。
    哪怕在間隔了十余年后,依舊是這樣的固執(zhí)堅(jiān)持。
    只是不知道這份堅(jiān)持,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釋然。
    秦耀宗默然,并沒有再回應(yīng)她,反是說道,“過幾天是關(guān)毅的忌日,你記得訂機(jī)票。”
    “爸,我記得的,你放心。”方嫻淡淡說道,“五兒也在那里,您也好久沒見到她了。”
    許是提到了五兒的緣故,秦耀宗的神色豁然許多,他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我要練書法了。”
    “好。”方嫻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秦耀宗并沒有傍晚的時間練習(xí)書法的習(xí)慣,他一向都喜愛午后休閑娛樂放松。空無一人,只剩下他的書房,格外靜悄悄的。房間里緊閉著窗戶,連風(fēng)聲都好似靜止了一般,那樣的寂寥。只是待方嫻走了片刻后,他才拉開抽屜,將那相框重新取了出來。
    那相框已經(jīng)很是陳舊,看的出來是許多年以前買來的,而里面的照片也已經(jīng)泛了黃邊,也是拍攝了許多年。
    那是一張全家福。
    彼時照片中的眾人,都還很鮮活年輕,兒孫滿堂,圍繞著秦耀宗齊齊拍照。秦江詢和方嫻站在他的左側(cè),而關(guān)毅和秦江琪站在她的右側(cè)。秦暮云,秦奕淮,五兒,都依次簇?fù)碓谒纳磉叀:⒆犹煺娴男δ槪敲罎M幸福的一幕定格在秦耀宗的視線里。
    他一向古板的臉龐,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股哀傷,從心里沁出來似的,怎么也揮散不了。
    而后,他近乎自言自語,喃喃說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一輩子都不會。
    &mda;
    夜色闌珊,港城的夜格外的迷離。
    這是一家出名的館子,平時到這里來的人都是一些達(dá)官顯貴,又或是一些應(yīng)酬的飯局。
    陸展顏今天晚上有應(yīng)酬,帶了幾個下屬和對方負(fù)責(zé)人應(yīng)酬。
    觥籌交錯到一半,陸展顏的手機(jī)響了,她只能抱歉起身,尋了個空子就起身去接電話。手機(jī)還在響著鈴聲,不用去看也知道是秦世錦。除了他之外,也沒有誰會這樣霸道地打她的電話。仿佛她不接,他就要沒完沒了下去,一直到電量耗盡為止。
    陸展顏找了個安靜的回廊,這才接起,“喂。”
    那頭傳來他低沉的男聲,不疾不徐問道,“你在哪。”
    “今天晚上我有應(yīng)酬,下午的時候不是和你說了嗎?”陸展顏回道,只差要數(shù)落他的記性,智商那么高的家伙,一定不會是笨蛋,分明是他故意。
    秦世錦道,“我在你家門口。”
    “你不是也有應(yīng)酬嗎?”陸展顏奇怪了,明明他也說晚上有飯局才對。
    秦世錦默了下道,“提前結(jié)束了。”
    陸展顏也沒有多想,“哦。”
    “你什么時候回來,難道我要站在你家門口?”他的語氣不是太好,有些不耐。
    “自己提前結(jié)束了,難道怪我嗎?”真是的,兇什么兇!
    “你要是給我配把鑰匙,我會進(jìn)不去嗎?”
    關(guān)鍵的來了,他的最終目的似乎就是這個,一把備份鑰匙。
    他該不會是故意提前結(jié)束,就為了問她要鑰匙吧?陸展顏有些樂了,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和他繼續(xù)斗嘴,因?yàn)榭腿诉€在等,“我說你怎么這么笨?”
    虧他還被老師稱之為天才了,這么簡單的都想不出來!
    秦世錦在那頭喊她的名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陸展顏!”
    “你給我的備份鑰匙放在哪里,那我的就放在哪里。”陸展顏笑著說道,叮嚀一句,“你要是再找不到,那你就真是笨蛋了。”
    隨即,她將電話掛斷。
    兩人現(xiàn)在不再一家公司上班,總有一些時間差。陸展顏又有些忙,應(yīng)酬不斷。有好幾次,秦世錦來找她,都被拒之門外。他就開始抗議,要求有一把備份鑰匙。陸展顏哪里舍得他天天罰站,就給他配好了。
    可惜的是,某位大少爺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可是到了自己的私事上面,卻一點(diǎn)也不留心。
    其實(shí)那把鑰匙,她早就放在地毯下面了。
    她以為他會發(fā)現(xiàn),因?yàn)樗龑λf過,讓他自己去找,找到就給他。
    可誰知道,找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
    而她的公寓,差點(diǎn)被他給掃蕩了一遍。
    她真是敗給他了。
    陸展顏剛要往包間折回,可是誰知道,卻又遇見了一個人,“蕭墨白?”
    蕭墨白脫了西服,只一件襯衣,身形頎長,在這回廊里顯得那樣鶴立雞群。陸展顏當(dāng)下以為,他在這里也有飯局。不過,這似乎也太湊巧了,之前就遇見過一次,今天怎么又遇見了,“你也有應(yīng)酬?”
    蕭墨白微笑著,沉聲說道,“這么湊巧。”
    “蕭經(jīng)理之前去法國,又接了一件大CASE,我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
    “哪里,陸經(jīng)理客氣了。”蕭墨白笑道,“我在法國給你帶了個紀(jì)念品,不知道錦有沒有給你?”
    蕭墨白從法國帶來的紀(jì)念品?
    陸展顏卻是一無所知,“紀(jì)念品?”
    瞧她這個樣子,也知道一定是沒有了,蕭墨白玩笑道,“也許是他送給別的女人了,你今天回去記得審訊他。”
    陸展顏可不會被他激到,只是應(yīng)道,“一定,回去就審訊他。”
    “喔,你們住在一起。”蕭墨白冷不丁這么一句。
    “……”
    陸展顏無言了,他是在釣她的話呢,“蕭經(jīng)理,我先過去了,空了再約你出來喝酒。”
    “陸經(jīng)理邀我喝酒,那我是一定要出來的。”蕭墨白說著,忽而眼眸一凝,“不過這兩天恐怕不行。”
    陸展顏意識到他是有話要說,“為什么?”
    “阿姨從英國過來了,我想你應(yīng)該和錦一起去同阿姨碰面。”蕭墨白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其實(shí)是特意來說這話的,“他需要一個人開口,我想你很合適。”
    阿姨……
    難道是秦阿姨?
    陸展顏一怔,蕭墨白卻朝她揮了下手,“不打擾你了,記得空了請我喝酒。”
    ※※※
    回去的一路上,陸展顏都在想方才蕭墨白所說的話語。
    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對勁。
    秦阿姨從英國過來了,為什么秦世錦沒有告訴她呢?
    不過在她的記憶里,秦世錦對秦阿姨一直都不是太親熱。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獨(dú)立獨(dú)行,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卻沒有見過他撒過驕,也不見他和秦阿姨有多少的話聊。秦阿姨彈得一手漂亮的鋼琴,當(dāng)年陸青松招到家里給她當(dāng)家庭老師,一并的也讓她學(xué)習(xí)鋼琴,希望她能夠成為一個淑女。
    淑女是萬萬不可能了,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天分。
    秦世錦一定是繼承了秦阿姨的音樂細(xì)胞,所以才會那樣優(yōu)秀。
    然而他對鋼琴,卻沒有多少興致,甚至是不去碰了。
    陸展顏不懂得這是為什么。
    只是那個時候也已經(jīng)有所察覺到,秦世錦和秦阿姨的關(guān)系并不是太好。她還曾經(jīng)去問過爸爸,為什么他們會這樣。
    陸青松說,那是因?yàn)榍厥厘\是個男孩子,男孩子不善于表達(dá)。而后又?jǐn)?shù)落她,說她最會纏人撒嬌,總是長不大,要向秦世錦學(xué)習(xí)。
    秦阿姨,當(dāng)年一個人帶著秦世錦,身邊沒有秦世錦的爸爸。
    如今,秦世錦是秦家大少,鼎鼎大名的豪門貴胄。
    他的背后,又有著怎樣的曲折?
    秦阿姨……
    陸展顏眉宇微蹙著,回憶出一張?zhí)耢o溫柔的親切臉龐,在她的記憶里,只覺得有著和媽媽一樣溫暖的味道。
    媽媽的味道,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溫暖的,甜柔的。
    秦世錦,那年你走以后,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mda;
    陸展顏回到公寓,只見秦世錦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新聞。這樣的場景,是一貫熟悉的模樣。這一路上思緒有些紊亂,她平靜了下這才進(jìn)門。脫了外套,安靜地來到他的身邊。秦世錦并不動,卻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喝酒了?”
    “喝了,不過我沒醉。”陸展顏老實(shí)說道。
    應(yīng)酬要喝酒,這也是在所難免,不然也太不給客戶面子了。
    秦世錦瞥了她一眼,見她精神不錯,意識沒有渙散,而且還很清楚,只是責(zé)備的話語,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你一個女人,在外面和一群男人喝酒,像什么樣子。等你這邊的項(xiàng)目全都結(jié)束了,不要再繼續(xù)做下去了。”
    又來了,這個話題都已經(jīng)說過不止千百遍了。
    “工作總是免不了應(yīng)酬的,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樣。”
    “你當(dāng)個助理,普通文員就可以了。”秦世錦莫名有些懊惱,或許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這樣教會她,讓她現(xiàn)在變得這樣能干。
    陸展顏揚(yáng)起嘴角,“按我現(xiàn)在的工作經(jīng)驗(yàn),去哪里都該是個組長吧?”
    “好了,我好渴,你給我拿罐飲料。”陸展顏推了推他,秦世錦雖不樂意,可還是起來了,“我要喝可樂。”
    秦世錦取了一罐可樂,又是坐回到她身邊。將易拉罐拉開,而后轉(zhuǎn)手遞給她。
    陸展顏急忙接過就喝了起來,秦世錦皺眉道,“這種飲料有什么好喝的。”
    “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也沒讓你喜歡。”陸展顏將可樂擱在茶幾上,累了一天后,她平躺在沙發(fā)上,將他的腿當(dāng)成是枕頭枕著。
    電視里的新聞已經(jīng)結(jié)束,她立刻拿起遙控器立刻調(diào)到電視劇頻道。
    他也沒有拒絕,只是沉默地陪伴著她一起看。
    可是,該要怎么提起那個話題?
    陸展顏思量著,想來想去,只好出賣蕭墨白了,決心一定,她立刻問道,“今天晚上,我遇見蕭墨白了。”
    秦世錦并不感到詫異,估計(jì)蕭墨白不是有應(yīng)酬就是有活動。
    “他說他之前去法國公干,給我?guī)Я思o(jì)念品。”陸展顏?zhàn)穯柕溃拔业募o(jì)念品呢?”
    聽見她提及那紀(jì)念品,秦世錦就表現(xiàn)出不屑來,“他的紀(jì)念品,你不用收。”
    “為什么?”
    “因?yàn)闆]必要。”
    “到底是什么東西?”他越是不肯說,她就越是好奇了。
    秦世錦想起蕭墨白歸來后,就丟給他一個精美包裝的小盒子。而里面竟然是巧克力,這絕對是他故意所為的,當(dāng)下臉色一鐵青,被他取笑了一番。等蕭墨白一走,當(dāng)然是直接扔掉。要他把巧克力給陸展顏,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
    “不是在你手上嗎?”
    “我沒看。”他索性這么說,反正就算知道,也不告訴她。
    陸展顏哼了一聲,“你是不是送給別人了?”
    而后秦世錦更是冷哼一聲,“你一個就已經(jīng)這么難搞了,我還能去招惹別人?”
    真是郁悶了,把她說得多么無理取鬧似的,陸展顏撇了撇嘴,手中抓著遙控器,糾結(jié)地緊緊握住,她深呼吸一口氣問道,“我聽說阿姨從英國過來了?”
    話題終于點(diǎn)到這里,忽然心口一窒,陸展顏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可誰知道,卻是安靜一片。
    陸展顏抬眸瞧他,他的俊容很冷漠,幾乎都沒有表情,只是正盯著電視屏幕,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卻會讓她有種錯覺,以為他是有多迷戀這劇情。可是分明,他最不喜歡看這種沒道理的言情偶像劇,只會念她幼稚好欺騙。
    又過了一會兒,依舊是沒有回應(yīng),陸展顏喊道,“秦世錦!”
    他這才開口,漠漠說道,“他真多事。”
    自然指的是蕭墨白了,陸展顏又是問道,“那阿姨現(xiàn)在住在哪里?”
    秦家,還是他的公寓里?
    秦世錦的眼眸冰冷,“不知道。”
    又是這個回答!
    “怎么會不知道?”陸展顏愕然,就算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可總也是自己的媽媽。
    “她要回來,和我沒關(guān)系,我又為什么要知道。”秦世錦的話語,十分的絕情,仿佛她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秦世錦,她是你的媽媽!”陸展顏立刻起身,不滿地望著他。
    “那又怎樣。”秦世錦仍舊是毫無情緒。
    那又怎樣……
    他是這樣的冷漠,讓她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就算是關(guān)系再差,可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
    陸展顏試圖想要去了解,“那你打個電話給她,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不等她說完,他卻打斷了她的話語,“沒有這個必要!”
    他一下子提高了音量,神情冷酷到讓她一愣,陸展顏僵坐在沙發(fā)上,秦世錦卻豁然起身,丟下一句話離去,“時間不早了,你睡吧,我走了。”
    陸展顏來不及反應(yīng),瞧著他揚(yáng)長而去,剎那間就沒了蹤影。
    公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毫無疑問,他在逃避,他不想去提起,可這是因?yàn)槭裁矗?br/>     陸展顏忽然很擔(dān)憂,竟也有了些心疼。
    秦家和他無關(guān),秦阿姨又和他無關(guān),那么又有誰,是和他有關(guān)的?
    這些年來,他又是怎么過來的?
    ※※※
    夜色已是深濃了,夜空是絲絨般的蔚藍(lán)色,霓虹的深處,是一片燈火輝煌。整個城市,都仿佛被浸潤在那些星星點(diǎn)點(diǎn)之中。
    秦世錦開著車,在城市里一路奔馳著。
    離開了陸展顏的公寓,他卻也沒有立刻就回去。
    幾乎是漫無目的的,又不知該要去哪里,只是一味地開著。那些掠過的風(fēng),在耳畔呼嘯而過。
    只是車子這么開著開著,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在一家酒店的對面停了下來。
    酒店的招牌亮著燈,高樓大廈,一間間房間亮著燈光。
    秦世錦瞧了一眼,有些愣住了,隨即眉頭一蹙,又似是懊惱自己。他怎么會來到了這里,簡直是莫名其妙。
    他一腳踩下油門,迅速駛離而去。
    可是手機(jī)里,那條短信如此寫著&mda;&mda;小錦,我明天的飛機(jī)回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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