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是看你日日待在書房,這么辛苦,過來看看你罷了。”
洛云纓臉上含笑,邊說邊動(dòng)作輕快地繞到謝裴的身后,熟練地給謝裴吹起了肩膀。站在一旁的蘇紅幾乎是瞪大了眼睛,卻見謝裴像是早就習(xí)慣了一般,并沒有明顯的反應(yīng)。
“累不累啊,相公,我給捶捶。”
“說吧,什么事情。”謝裴卻根本不吃洛云纓這一套,直奔主題。
“我今天就是來給相公捶背的啊,沒什么事情啊。”洛云纓裝出一副傻白甜的神情,前世她本人向來對(duì)這樣矯揉造作的動(dòng)作和聲音極其反感,沒想到這一世,反而運(yùn)用得爐火純青。
“既然沒什么事情,那就出去吧。”
謝裴眸子一垂,臉色變暗,說著便將洛云纓往外攆。得,作過頭了。
“別別別,相公,我的確有一件事情……”洛云纓絞著手指頭,咬著嘴唇,哼哼唧唧地站在謝裴面前,一雙澄澈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
這樣的故意做作的洛云纓竟然還有幾分可愛,只是謝裴按下心中的想法,冰冷地問,“何事?”
“是這樣的,我入宮這些日子……從未去祭拜過親人,我過兩日想去白馬觀燒香拜佛,以告他們的在天之靈。”洛云纓這話說得誠(chéng)懇,可謝裴卻覺得其中定有古怪。
“罪臣之女,能留下一條性命都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居然還想去祭拜?”謝裴尖著嗓子音調(diào)拔高,完全不顧及洛云纓的心情直接拒絕。
洛云纓見謝裴不同意,只好氣癟癟地離開了。
謝裴望著洛云纓失落的背影,略有所思。
次日,洛云纓特意準(zhǔn)備了茶水和糕點(diǎn),殷勤地來到書房,說些好聽話想要打動(dòng)謝裴,同意讓她去白馬觀。可謝裴就像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永遠(yuǎn)得擺著一張臭臉,就是不肯答應(yīng)。
可洛云纓也不是什么輕易放棄之人,謝裴不同意,她便每日去磨,一連三天后,謝裴終于抵不住每日下午都要吃上一頓洛云纓送去的茶點(diǎn),同意她去白馬觀了。
只不過,待洛云纓離開后,謝裴便立即叮囑蘇紅一定要全程跟在洛云纓身邊,防止她搞些小動(dòng)作。
這日,洛云纓帶著蘇紅坐著馬車來到白馬觀。
看著眼前威嚴(yán)的白馬觀,洛云纓還沒有進(jìn)入觀內(nèi),便眼圈一紅。
“唉——”洛云纓嘆了一口長(zhǎng)長(zhǎng)的氣,這才踏步進(jìn)入觀內(nèi)。蘇紅原本想問些什么,但似乎也不必問,只是默默地跟在洛云纓身后。
進(jìn)了觀內(nèi),蘇紅明顯感覺到洛云纓周身的情緒不太對(duì)勁。
“蘇紅,我想一個(gè)人誦會(huì)兒經(jīng),你能先在外面等我嗎?”洛云纓眼圈紅紅的,幾乎要滴下淚來。
蘇紅望著眼前的洛云纓,不由得想到她的身世。蘇紅雖然為人冷漠,可外冷內(nèi)熱,尤其是童年的不幸遭遇,反倒讓她更能理解洛云纓失去父母的心情。
蘇紅什么也沒有說,直接去了門外。
洛云纓沒想到今日的蘇紅竟然這般好說話,她原以為還要多用些手段才行。洛云纓剛關(guān)上門,前來赴約的三皇子燕綏便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月牙色的長(zhǎng)袍,長(zhǎng)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地束在玉冠內(nèi),周身一絲不茍,面色如玉,儼然一副世家公子。
洛云纓一轉(zhuǎn)身看到燕綏那張臉,一瞬間,連想要?dú)⒌羲男亩加辛恕K龔?qiáng)行壓下心頭的憤怒,換上一副平靜地面孔。
“洛小姐,上次在百花宴上,我們見過的,”燕綏見洛云纓面上帶著警惕,率先開口,“今日邀約,其實(shí)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你談?wù)劇!?br/>
洛云纓依舊不說話,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燕綏,等著燕綏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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