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元氏在身邊守著,屋子里點著炭盆,云曦玥覺得很憋氣,想要坐起身。
元氏立即上前,“奶娘!”
元氏立即扶云曦玥坐起來,“小姐,感覺好些了嗎?要不要先吃點粥,都在小廚房爐子上熱著呢!”
“把炭盆滅了,把窗戶打開,我感覺憋悶,喘不過氣來!”云曦玥靠在床頭,虛弱的說道。
元氏立即去開窗戶,又跑回床邊,“小姐……”喚一聲,就哭了。
云曦玥輕輕拍拍元氏的手背,“奶娘,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啊,發(fā)生太多事情了!”
元氏小聲告訴了云曦玥一些事情,都是她知道的,想慈心院內發(fā)生的,元氏不知道,也打聽不到。
慈心院的事情老已經被封口。
云曦玥只是淡淡勾了勾唇。
不知道為什么,有了夢中那些事情,她總是能很淡定的做很多事情,也很鎮(zhèn)定的接受一些事情。
“奶娘,我餓了,你幫我端碗粥來吧!”
“嗯!”
元氏端了粥回來,喂云曦玥吃了之后,讓云曦玥休息。
真是心疼壞了。
“奶娘,屋子里點了炭盆,不要把窗戶都關死,開一扇窗戶透氣!”
“哦,好!”
元氏去開了窗戶,又給云曦玥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喊奶娘一聲!”
云曦玥頷首。
元氏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把門關上,
云曦玥慢吞吞的坐起身,揉捏著被子。
今日一出苦肉計,所有的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想來過了今天之后,應該沒人敢隨意踐踏她了。
畢竟鬧騰起來,誰都落不下好。
看今天就知道了。
她不要像夢里那樣子,活的那么憋屈,活的那么沒有尊嚴。
一個身影跳進了屋子,悄無聲息,云曦玥壓根沒有察覺。
暈黃的油燈下。
楚御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朝床邊靠近,在看見云曦玥慘白著小臉,額頭上抹著透明的藥膏,能夠清晰的看見傷口。
“才一天不見,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楚御出聲。
云曦玥忽地抬頭,看向靠的很近的楚御。
錯愕了片刻,隨即鎮(zhèn)定下來,“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也觀察了你一會,不過說真的,你一點都不像十歲的樣子!”
楚御說著,在床邊坐了下來。
從懷里摸出一塊帕子,輕輕的擦著云曦玥的額頭。
云曦玥也不掙扎,淡淡的看著他。
先擦干凈了她額頭上的藥膏,又重新抹上他帶來的藥膏,
“嗯,以后一日三次,不要沾水,三天后這傷口就會愈合,半個月后痊愈,連疤痕都不會留,當然,要忌口!”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云曦玥問。
說她不像十歲的樣子,可他呢?
也不像夢里的他,那么冷酷無情,那么的狠辣。
“因為我還等著你解毒!”
這個理由很好。
云曦玥信了。
“等過年后吧,過年后,我會請求去影慈庵!”
“那么多庵堂,去影慈庵做什么?庵堂那么小,尼姑也就那么幾個,還清苦!”
“那里清凈!”
這只是其一,其二則是影慈庵的住持慧靈師太醫(yī)術高深,懸壺濟世,走遍大楚國,
若是能得她指點,或者帶著行走游歷,她的醫(yī)術定能突飛猛進。
“哦,那我立即派人在影慈庵邊上蓋個茅草屋,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好!”
楚御也不走。
就坐在床邊上。
云曦玥年紀小,更沒人教過她男女授受不親,
在那夢里,她接觸的男子也有限,更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間,就失去了楚連歌的心。
也不攆楚御,兩個人就那么一坐一靠,各自想著心事。
窗戶外,雪越下越大。
院子里,房屋上,已經堆積的很厚很厚了。
許久之后,楚御才問道,“今天怎么回事兒???”
“沒什么,就是被冤枉,然后被懲罰了一下!”
“那你為什么不哭?”
云曦玥聞言,錯愕的看著楚御,好一會才淡淡說道,
“我已經哭過了,為什么還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