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聞言，也覺得韓氏言之有理。
    要韓氏一點都不怨恨，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那你也不能這么說我，在這府中，所有人都看見我光鮮亮麗，可誰知道我的委屈！”
    上有老太君指手畫腳，下有妾室整日不安于室，大爺對她也沒多少真心。
    表面上敬重，一個月卻只有幾日歇在她屋子里，以前翠姨娘還在的時候，后院還沒這么多烏煙瘴氣的事情，可自從翠姨娘沒了之后，后院就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韓氏看著何氏抱怨。
    白雀端了茶水點心上來，“大嫂喝茶！”
    何氏端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新茶？”
    “嗯，宮里賞給曦玥的，她不愛喝茶，便都給了我！”韓氏說的漫不經心。
    何氏卻嫉妒的發狂。
    同樣的女兒，云暮煙就只會從她手里拿東西，拿回來的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也不喜云曦玥，得了好東西也不知道分享，一個人吃獨食。
    嘴上卻說道，“曦玥是個好的！”
    “是啊，那些年的苦難，到底把她磨練成了如今這樣子，仔細想想，吃點苦也好！”
    只是她的女兒，吃了不止一點點苦。
    她還被磋磨了一世！
    何氏不言語，擱下茶杯，換了話題，“二弟妹，曦玥及笄禮那日，你都請了那些人？”
    “也沒多少人可請，打算請鎮國長公主為正賓，忠勇侯府小姐為有司，閣老府陳小姐為贊者，至于禮服、禮器、樂師我都已經準備好，到時候把大廳裝飾一番就好！”
    韓氏說的輕巧。
    何氏深深吸了口氣。
    鎮國長公主為正賓，那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長公主那邊你說了嗎？”
    “長公主已經答應了！”
    應該說是長公主自己提的，要給云曦玥做正賓，有司、贊者云曦玥早已經打算好。
    何氏嫉妒得手緊緊捏著手絹，“那行，到時候我會讓府中眾人配合二弟妹的，那你準備擺幾桌呢？”
    “也就十來桌的樣子吧，咱們準備十五到二十桌，免得來客太多，沒辦法招呼！”
    “也行，那菜肴呢？”
    “都取吉利數字，六道冷菜，六道糕點，十六道熱菜，在惠全樓那邊也是這么定的，大嫂覺得可有什么要加的！”韓氏說著，遞上一個菜單。
    二十八道菜，還需要加什么？
    何氏深吸一口氣，接過菜單，看了之后更是大吃一驚。
    這哪里就是吃飯，分明是吃銀子。
    “這菜單十分完美，不用再添加了！”
    真要是添加了，她的慕思、慕嵐及笄可怎么辦？
    “那就好，我只曦玥一個女兒，還真怕委屈了她！”韓氏溫柔笑了起來。
    “……”
    何氏真是再也坐不下去了。
    忙借口還有事情，與韓氏說了幾句，快速出了清絕院。
    看著她有些蹣跚的步伐，韓氏微微勾唇。
    這才只是開始，且等著瞧吧。
    她這些年沒出手，不過是為了曦玥安然出嫁。
    等曦玥嫁人之后，就是算賬的時候了。
    深深吸了口氣，才問白雀道，“二爺回來了嗎？”
    “回夫人，回來了，在前院書房，喜姨娘伺候著，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