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我們三個人當中,呂先生最先恢復過來,其次是薛倩。至于我,腰上的傷很重。恐怕要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天亮之前,呂先生就行走自如了。據他自己所說,血氣并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他把抓住的那只小鬼封了起來。然后幫我叫了救護車。休見大圾。
一番檢查結束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醫生告訴我,沒有傷到要害。只不過流血過多,需要好好養一陣子。
本來我身上的傷沒有必要住院。但是這醫院的床實在太舒服了。超過了空亡屋的破床不知道多少倍。我躺上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意下來了。
薛倩笑道:“老趙。你就為了這么一張床,呆在醫院里面不出來?要是監獄里面的床舒服,你是不是就要去犯罪了?”
我笑了兩聲,說道:“我犯罪干嘛?到時候我就去買一張一模一樣的床。”
我們幾個說了一會,就看見門口有個人正探頭探腦的向病房里面張望。
我指著他叫道:“這不是廟祝嗎?就是他害得我,可不能讓他跑了。”
呂先生和薛倩像是狗腿子一樣,迅速的向廟祝沖過去了。
顯然,我們這陣勢把廟祝嚇了一跳,他連忙擺手,說道:“別動手,別動手。我是來看病人的。”
這時候我才發現,廟祝手里面提著各種營養品。這東西值多少錢我不知道,不過看包裝,應該不便宜。
廟祝把東西放在我床邊,滿臉賠笑:“趙大師。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
我沒有給他好臉色:“這些都是民脂民膏,你還是拿回去吧。”
廟祝連忙擺手:“放心,放心。現在往我功德箱里面塞錢的,大多是達官貴人。這些錢不要白不要。”
我說道:“那不還是民脂民膏嗎?”
廟祝干笑了兩聲,就沒有再說話了。
旁邊病床上的老頭看不過去了。說道:“小伙子,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拿著東西看你來了,你怎么句句帶刺呢?胡主席說了,咱們要建設和諧社會嘛。”
我心想,這老頭估計是個老黨員,年紀一大把,對政策倒很熟悉,于是我說道:“老爺子,你不知道內情,就不用替他打抱不平了。**也說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老頭馬上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小伙子,你要和我比賽背語錄?”
我看著剛才還病怏怏的老頭,忽然間容光煥發,早就驚呆了。而老頭像是獻寶一樣,從老三篇開始,到四項基本原則。再到八榮八恥,最后一直背到了核心價值觀。
老頭背的很流利,吸引了來來往往不少病號、醫生、護士。等他最后一個字落地的時候。眾人都鼓起掌來。
這其中鼓掌最大聲的就莫過于廟祝了。我沖他說道:“你別跟著起哄,你的賬還沒有算完呢。”
廟祝委屈的說道:“趙大師,我好心來看你,你怎么對我這么敵視呢?”
我冷笑一聲:“你好心來看我?你的廟里面住著厲鬼。你敢說不知情?我懷疑昨晚上的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我受了重傷,你就是主謀。怎么?還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不成?”
廟祝大呼冤枉,說道:“廟里面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趙大師,你看不出來嗎?我根本就不會道術啊。龍珠廟住進去了小鬼,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說道:“這可就怪了。如果小鬼不是和你一伙的。為什么只害我們,不害你呢?”
廟祝居然認真的思考起來了。過了一會,他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早晚三炷香,比較虔誠。所以那些小鬼打算放我一馬。要不然,你們也燒香試試?”
呂先生擺了擺手,向廟祝說道:“你先回去吧。你和小鬼認不認識,我們自然有辦法查出來。”
廟祝擔心再挨罵,果然走了。
病房里面終于安靜下來了。我對呂先生說道:“現在沒有事了。你們兩個能不能跟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的房門被鎖上了?”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我么昨晚上都被騙了。那時候你不是躺在床上睡覺嗎?我和薛倩站在院子里面聊天。忽然看見你推開門走出來了,神秘兮兮的讓我們出去一趟,說是有事要說。臨走的時候,還把廟祝給叫上了。”
“我們跟著你一直走出了村子,走了三五里地,你也沒有說話。還是我比較機警,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一番盤問,發現那根本不是你,是一只小鬼假扮的。我正要把小鬼捉住的時候,忽然路旁的大樹上又跳下來了兩只鬼。他們三個人將我圍了起來,和我斗在一處。”
“本來我打算將他們抓住,好好拷問一番,看看他們是什么來歷。后來還是廟祝提醒了我一句,說這像是調虎離山。”
“于是我和薛倩連忙向回跑。回來的路上,和廟祝也走散了。等我們趕到龍珠廟的時候,發現禪房的門被人撞壞了。而你躺在大殿里面,滿身鮮血。我給你包扎了傷口,要把你背出來的時候,結果遇上了兩只厲鬼,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聽了這話,緩緩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總覺得,這幾只厲鬼似乎有意識的將我們各個擊破,然后抓起來。楊齊和楊魯被封在妖壇里面了,你知道嗎?”
呂先生說道:“我已經看過了。他們兩個的魂魄受了重傷,現在很虛弱。在妖壇里面養著,也不是壞事,所以我沒有把他們放出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呂先生又說道:“至于你分析的這幾只厲鬼的目的,我也有同感。咱們不是抓住了一只厲鬼嗎?等天黑之后,咱們好好審審它。看看能從它嘴里面問出什么來。”
我說道:“你打算在哪審?總不能在醫院里面吧?”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肯定不能在醫院里面。我們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行。”
我指了指自己的腰:“我身上有傷,不能下床。”
薛倩笑道:“老趙,你就別裝了。你那點傷,頂多是行走不大方便,怎么就不能下床了?”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我可以把你的魂魄取出來。你的肉身繼續在醫院養著。魂魄跟著我們去辦事,不是挺好嗎?”
我猶豫的看了看隔壁病床的老頭,我說道:“這里還有別的病人呢。你如果要幫我取魂,屋子里面的陰氣恐怕會加重很多,恐怕對這老頭有害處吧?”
呂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這老頭本來也沒有幾天了。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他的病會很快惡化。”
這話讓我吃了一驚。我扭頭看了看老人的臉,可不是嗎?他已經出現死相了。只不過他自己并不知道罷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剛才他背語錄的時候,不是神采奕奕的嗎?”
呂先生說道:“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當然會興奮起來了。不過這種興奮,延續不了多長時間。”
我點了點頭,說道:“等天黑之后,你幫我取魂吧。”
我們說了一陣,早就過了中午。呂先生和薛倩幫我去買飯了。
我看了看老頭,說道:“老爺子。你有幾個子女啊?”
老頭說道:“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我笑道:“怎么不讓他們來看看你?”
老頭嘆了口氣:“他們工作忙,在外地呢。而且我這病,也不怎么嚴重。”
我替他支招:“你就說你找出來了一張存折。看不太清楚是一百萬還是五十萬。讓他們給你數數,他們肯定就回來了。”
老頭還有些猶豫:“那不就耽誤他們的工作了嗎?”
我說道:“工作重要還是親人重要?他們老爹病了,要見他們一面,天經地義。除非你不想見他們,那當我沒說。”
老頭點頭說道:“小伙子,你說的有道理啊。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隨后,他從褲兜里面掏出來一部老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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