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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白發(fā)老人居然睜開了眼睛,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嚇得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在那些竹根上。驚到:你還活著?
    白發(fā)老人沒有說話,他緩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后沖我抱了抱拳,像是在感謝我。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也向他抱了抱拳。
    白發(fā)老人慢慢的伸出右手,用手指指了指身子下面的地面,隨后,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我定了定神,輕聲叫道:老先生?
    白發(fā)老人再也沒有動靜了。而他的身子,正在迅速的干癟下去。很快,他原本肥胖的身體變得皮包著骨頭。幾分鐘后,即使那些皮肉也龜裂開來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正在變暗。至少陽光已看不見了。而外面的那些人,也變得有些面目模糊了。
    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多呆。我麻利的爬起來,急匆匆的向外面跑。
    沒想到,這時候我再伸手抓那些柔韌的竹根的時候,它們變得像外面那些枯竹一樣脆弱。一抓就斷,我試了兩次,不僅沒有爬出去,反而跌的灰頭土臉。
    呂先生在上面喊:趙莽,先別急著上來,你把衣服脫下來,把薛老先生的遺體包裹住。一塊背上來。
    我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你動動嘴倒是方便,怎么自己不下來背人?
    呂先生也不和我廢話,他開始在上面撿土塊,雜七雜八的向我頭上扔:趙莽,你要是不把薛老先生的遺體背上來,我就有本事讓你上不來。不信你就試試,過一會我把土塊換成石頭,讓你頭破血流。
    呂先生的陰損我已見識過很多次了。我認識他只不過短短的幾天,已不記得被坑了多少次了。現(xiàn)在我提高了警惕,認清楚了他的真面目。然而,這老頭也越發(fā)的不要臉了,開始撕破臉皮,明目張膽的算計我。
    我氣得頭上青筋亂蹦:姓呂的,老子忍你很久了,既然你要作死,行,我過一會就成全你。
    我氣呼呼的把衣服脫下來。鋪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搬動白發(fā)老人的遺體。
    想不到,我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身子。他身上的皮肉就變成碎片,散落在地上了。我面前只剩下一具骨架。
    我嘆了口氣,說道:能留下骨頭,也算不錯了。來吧。
    我把骨頭放到外套上面。這時候也顧不得次序了,只是隨意的堆在一塊,然后綁好了,背在身上。
    我做完了這一切,正要從坑邊爬上去的時候。忽然腦子里不自覺的閃現(xiàn)出老人最后的一個動作來。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地面。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下面有什么東西嗎?
    我這么一想,心里面頓時活絡起來。這位老先生生前是個將領,有什么陪葬的寶貝,倒也不為過。他剛才的意思,八成是要送給我什么報酬。
    我搓了搓手:不要白不要啊。我這屬于勞動所得,應該不是盜墓吧。
    想到這里,我彎下腰,伸手去挖腳下的泥土。
    這些土已被淡紅色的血液浸濕了。我忍著惡心挖了一會。忽然,手指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我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將這東西取了出來。是一把刀,寒光閃閃,埋在地下這么多年,居然半點損壞的跡象都沒有。
    不用說,這東西肯定是個寶貝啊。我摩挲了一遍,然后提著刀,又在下面挖了兩下,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眼看天色已晚,我背著老先生的遺骨,提著大刀,沿著坑壁飛速的跑了上來。
    我站到地面上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伸手把背后的遺骨交給了等在旁邊的薛阿姨。
    我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們,說道:剛才我在下面,你們怎么也不下去幫我?
    薛倩有些慚愧的說道:剛才我本來想要下去,但是老道不讓我去。說什么,我的先人指定了讓你去,如果我們貿(mào)然進去,恐怕會惹先人不高興。那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我斜著眼看呂先生:怎么樣?是你說的?
    呂先生不答我的話,目光反而落到我手里的大刀上: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怎么樣?在下面得到寶貝了?
    我點點頭:是個寶貝啊。我在下面恨你恨得牙根直癢癢,你猜怎么著?我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把刀。
    說著這話,我跳起來,舉起刀就向呂先生身上砍過去。
    按照我的計劃,呂先生會嚇得抱頭鼠竄,然后我一腳將他揣倒,痛揍一頓。
    結(jié)果沒成想,呂先生紋絲不動,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手里這把明晃晃的的大刀,揮舞到他眼前,又只得停下來了。
    呂先生笑道:怎么樣?砍不下去了?這把刀也就是嚇唬嚇唬人,你以為你真有膽量,把我砍成個血葫蘆?
    我被他這話一激,脾氣頓時上來了:這老頭不知道好歹,那行,我就給你放點血好了。
    呂先生見我要來真的,連忙擺手求饒,說道:趙莽,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剛才攔著不讓薛倩下去,就是為了讓你得到這件寶貝啊。
    我放下手里的大刀,含笑問道:真的?
    呂先生連連點頭:真的,絕對是真的。
    這時候,他身后有個聲音說:老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攔著我啊。
    呂先生焦頭爛額的回頭,看著薛倩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薛倩那肯聽他解釋,撲過去就開始揍。我把刀扔在地上,也趁機打了幾拳。
    呂先生一個勁的嚎叫著:我身上有傷,有傷
    我和薛倩也知道他的身子骨根本就是外強中干,所以稍微打了兩下,也就把他放了。
    呂先生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一個勁的說:你們兩個沒有良心啊。老道走了,以后再也不來了。你們就算怎么求我救命,我也不來了。
    我擺擺手:你別放屁了。我怎么會求你救命?只要你不害我,我肯定平平安安的。
    呂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趙莽,我早給你看過相了。你想平平安安的?嘿嘿,難了。你就燒香拜佛,求著老天爺保佑我這一趟順順利利的,不然的話,我當真死了,可沒人再救你。
    我撿起那把刀,扛在肩膀上,低聲說道:神神叨叨的,搭理你干嘛?
    薛阿姨將那些遺骨收拾了一番,背在身上,隨著我們帶回家了。她將遺骨安置在客廳里面,點上了香燭供奉起來,看樣子是打算挑個日子,然后將先人安葬了。
    這段時間我過的很自在,每天在薛阿姨家吃吃喝喝。我和薛倩兩個人都有點不學無術的意思,打算在家里耗到底了。
    薛阿姨催促我們兩個出去找個正工作。沒想到,呂先生卻說:各人有各人的緣分。他們兩個現(xiàn)在還不著急找工作。就算能找到,也干不長,還是等等吧。
    我把手攏在袖子里面,一臉感興趣的說道:呂先生,你有看出什么來了?你這是未卜先知啊。
    呂先生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小子,當初老道沒受傷的時候,能耐大著呢。未卜先知不敢說,但是幫你看看氣運,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正要搶白他兩句,忽然電話響了。我看見是一個座機號,不由得奇怪:這年頭,肯用座機的不多了啊。
    我接了電話,問道:哪位?
    那頭傳來個女生的聲音:是趙先生嗎?我是區(qū)政府的小王。忠烈祠已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上梁,這是個大日子。政府的意思是,您作為核心人物,必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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