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同時,我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了好幾度。我心里面暗暗叫苦,知道真正的厲鬼出現(xiàn)了。
我趴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可是這時候,我的身子偏偏動彈不得了。
我聽見那個聲音就貼在我的耳邊。他冷笑著對我說道:“如果你有真本領(lǐng),再配上膽大包天,那你自然可以成為梟雄。但是像你這樣,明明一無所長,卻在我墳前挑釁。這只是莽夫罷了。我現(xiàn)在隨時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我感覺一股兇戾之氣包裹著我的身子。我連忙點頭,說道:“信,我深信不疑。”
那聲音笑了笑。然后說道:“你現(xiàn)在服軟,實在是太晚了。你體內(nèi)的那條盲?,我是一定要殺的。所以,恐怕要委屈你了。希望你來世能平平安安吧。”
這時候,我感覺它真的動了殺機。
生死關(guān)頭,我不敢含糊,猛地一翻身,將桃木劍向前刺了過去,同時,嘴里大聲叫道:“急急如律令。”
我本以爲。桃木劍就算刺不死他。至少也可以幫我爭取一點救命的時間。
然而,桃木劍刺在他的身上,卻像是刺在一塊石頭上一樣。輕薄的桃木劍馬上就斷了。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長得很高大,很威武,臉上是一把大胡子。正是我之前在夢中見到過的虬髯漢子。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急急如律令?你知道這句話對于我這種厲鬼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我緊張的搖了搖頭。
他惡狠狠地說道:“意味著是在罵我。”
隨后,他伸出手,向我的頭頂抓過來。
我避無可避,打又打不過。只要閉目待死了。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呂先生大呼了一聲:“住手。”
虬髯漢子直起身來喝到:“是誰在聒噪?”
回答他的是一陣嗚嗚的風(fēng)聲。我看見一個旋轉(zhuǎn)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
虬髯漢子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那黑影砸在了身上。砰得一聲悶響。他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飛過來的黑影正是我的大刀。呂先生把它當(dāng)做撒手锏扔過來了。
我心里默默地想:“原來我的大刀才是真正的殺鬼利器。呂先生把我的大刀騙走,估計就是為了引出虬髯漢子。”
虬髯漢子被大刀砸了一下,似乎很是痛苦了一會。但是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大礙。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而,呂先生在扔出大刀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在后面,飛快的奔跑過來了。
虬髯漢子剛剛支撐著從地上坐起來。呂先生人已經(jīng)到了。他猛地撲過來。拇指重重的按在了虬髯漢子的額頭上。
虬髯漢子尖叫了一聲,重新躺倒在地上。
呂先生并沒有打算放過他。拇指重重的按了下去。
虬髯漢子在地上不停地掙扎、呼號。我就躺在他旁邊,看見他的身上冒出一團團黑氣,伴隨著燒著了毛發(fā)的臭味。
過了一會。虬髯漢子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一塊黃土地仍然散發(fā)著余熱和腥臭。我借著燭光看了看那塊地面。它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了。
我問呂先生:“他魂飛魄散了?”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哪有那么容易?這種老鬼能活這么多年,個個難纏的很。”
他將蠟燭端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手指。
我看見他的大拇指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像是感染了什么劇毒一樣。
呂先生撿起地上已經(jīng)斷掉的桃木劍,在拇指上劃了一下。然后一點點的將黑血擠了出來。
黑血落在地上,發(fā)出嗤的一聲輕響。然后變成一團黑霧,消失不見了。
我感覺一陣腥臭傳到鼻子里面,腦袋有些眩暈。我向后退了一點,盡量的和他保持距離。
這時候,薛倩和李三幾個人也從玉米地里走了出來。
薛倩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老趙,你太厲害了。剛才緊張又刺激。”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看電影呢?我剛才差點死了,你怎么也不跑出來救我?”
薛倩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倒是想要救你。可是我沒有那個本事啊。再者說了。這一切呂先生都安排好了。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我冷笑一聲:“下一次你來做木樁,你就知道什么是擔(dān)心了。”
薛倩訕笑了一下,說道:“我膽子太小,這種危險的任務(wù),我恐怕做不來。”
李三看著呂先生在那擠手指上的鮮血,有些忐忑的說道:“呂先生,這地方太嚇人了。我們能不能先走一步?”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你們先離開也可以。明天早上來這里接我們吧。”
李三答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王五急匆匆的逃走了。
這時候,呂先生手指上的血已經(jīng)變成鮮紅色了。他用一塊布條將手指纏上了。呆大名巴。
我問呂先生:“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呂先生指了指盜洞:“那只鬼逃下去了。咱們得追到他的老家去。”
薛倩有些驚慌地說:“你剛才不是說過嗎?這座墓很危險,咱們不要下去。”
呂先生滿不在乎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之前墓主人兇氣沖天,我確實要忌憚他三分。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剛才我暗算得手,將他打傷。他現(xiàn)在比一個普通的小鬼還要虛弱,我們有什么可怕的?”
隨后,他端起石頭上的蠟燭,伸到盜洞里面試了試。隨即,又滿意的說道:“這盜洞有幾天了。里面的氧氣應(yīng)該很充足,我們下去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說著,他就朝我們招了招手,然后率先爬了下去。
一般情況下,呂先生肯做第一個的事,應(yīng)該都沒有什么危險。我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所以做了第二個。薛倩則緊跟在我身后,做了第三個。
盜洞挖的很狹窄。我進到里面的時候,感覺很憋悶。好在這種狹窄也有個好處,就是不容易掉下去。
我們在有些歪扭的盜洞里面爬了好一會,終于,呂先生說道:“到了。”
幾秒鐘后,我的腳踩到了一個平面。
呂先生舉著蠟燭,在這里照了一圈。我看見一個極為低矮的墓室。
我有些懷疑這個所謂的墓室根本就是三個盜墓賊挖出來的。因為它太局促了。我們?nèi)齻€人站在里面,甚至有些擠。而且不能直起身來。
呂先生把蠟燭放在地上,我看見地面上露出很多陶俑來。它們有的被土掩著,有的已經(jīng)被挖出來了。
我有些心驚的說道:“呂先生,這些陶俑不會對付我們吧?”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放心。墓主人已經(jīng)元氣大傷,無力再操縱這些陶俑了。”
隨后,他指了指棺材,說道:“你看。”
其實剛剛走進墓室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在墓室的正中央擺著一副棺材,這棺材一半埋在土里面,另一半,已經(jīng)被人清理出來了。
棺材像是用一整塊石頭打磨出來的。而且沒有棺蓋。里面的尸體不是平躺著的,而是盤著腿坐著。
他像是廟里的菩薩一樣,坐在棺材里面,正對著我們。
我聽見薛倩有些緊張的問道:“呂先生,你說這人死了多少年了?”
呂先生猶豫的說道:“我看不出來。不過,應(yīng)該很久了吧。”
薛倩的聲音更緊張了:“他既然已經(jīng)死了這么久。尸體怎么還沒有腐爛呢?”
經(jīng)過薛倩這么一提醒,我一看,可不是嗎?他的皮肉很完好的附著在骨架上。那張臉很干癟,在一閃一閃的燭光中,陰晴不定的對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