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風水師已經快要沖到呂先生跟前了。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的身子踉蹌著向后退,然后撞在了破廟的院墻上。
呂先生側了側身。躲過風水師的攻擊,然后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報警。”
我聽見這兩個字,頓時就驚呆了。雖然我曾經和王書記合作,解決過不少臟東西。但是我一直認為,神鬼這種事,和世俗政權是分開的。現在居然要報警對付風水師,我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貞亞溝才。
實際上,不僅是我轉不過彎來,連風水師也哈哈大笑,他停下手來,提著那把怪模怪樣的尺子。說道:“呂老道,你居然要報警?你可真是道門中的恥辱。”
呂先生向我咆哮了一聲:“還不快去。”
這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我慌張的翻過墻頭,跑到外面去了。墻里面一陣陣的打斗聲,以及風水師的怪笑聲。
這時候天色微明。我在這地方慌不擇路的奔跑著。
把呂先生留在那里。自己臨陣脫逃,我良心上過意不去,但是我又明白,如果我不走,最后會是全軍覆沒的結局,連找人幫忙的可能都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看見路邊出現了行人。我像是下山的猛虎,興奮地喊了一嗓子,然后猛撲了過去。
或許是連日來熬夜形成的紅眼睛,又或者因為奔跑和摔跤導致的滿身灰土,我現在的模樣,像是走投無路,鋌而走險的流浪漢。
那路人被我嚇得站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我因為太過著急,甚至忘記了語言上的交流。我伸出手。將路人按倒在地上。他掙扎了一下,我重重的打了他兩拳。
路人安靜下來了。躺在地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
我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找出電話。然后撥通了報警電話。
路人恐怕要懷疑自己的世界觀了。他恐怕到死也想不到,搶劫犯搜到電話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報警。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在嘴里一個勁地大叫:“救命。救命。”
電話里面的人問我在哪。我根本答不上來,我按住躺在地上的路人,喝道:“我們現在在哪?”
那路人已經快被我嚇的暈過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我已經漸漸地冷靜下來了,我說道:“我是趙莽,幫我找石警官。”
顯然,那邊的人聽過我的名字。他稍微問了兩句,過了一會,我聽到了石警官的聲音。
石警官讓我把電話給路人。他們兩個說了一會。然后那路人戰戰兢兢地說道:“警察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正在趕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你了。”
路人緊攥著電話,一溜煙的逃走了。
我站在農田里面,痛苦的等待著。一分,兩分,三分……我或許只等了十幾分鐘,但是我感覺有幾個月那么長的時間。
警車終于到了,我大聲地叫到:“快點跟我走。”
然后我跌跌撞撞的向破廟的方向跑去。
后面有警察拽住了我,把我帶到警車上。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坐著車去可能會更快一些。
一路上顛簸不已,等我帶著人來到廟外的時候,這里已經安靜了。
石警官揮了揮手,他帶來的警察將不大的小廟包圍起來了。然后他帶著我從正門走進去。
我心里突突的跳,這么長時間了,呂先生可能已經被殺了。但是我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里面的打斗仍然在僵持,或者呂先生經過浴血奮戰,打退了風水師。
我走到院子里,發現擺在這里的棺材全都是完好的,并沒有受到損壞。甚至畫在地上的深痕也有一大半清晰可見。
石警官嘀咕了一句:“這里打架了嗎?我看著不像啊。”
我心中惴惴不安的說道:“只有一個可能。這兩個人的本領相差太懸殊,沒有經過生死纏斗就分出勝負來了。”
我沒有在院子里面逗留,而是快步趕到大殿里面。
我看見薛倩倒在地上,抱著大刀,正一個勁的發抖。
我連忙拽住薛倩的胳膊,將他提起來:“老薛,怎么回事?”
薛倩兩眼翻白,不住的抽搐,看樣子已經失去神智了。
廟里面再也沒有別的線索了。風水師和呂先生就像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一樣。
我沉著臉把薛倩扶到警車上,石警官留了兩個人,在破廟搜集線索,說是要按照綁架案處理。
在路上的時候,石警官看了看躺在后面的薛倩,說道:“把薛兄弟送到醫院嗎?”
我明知道薛倩變成這副樣子多半是風水師鬧得,醫院根本治不好這個病。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沒有比醫院更好的去處了。
整個白天過去了,警方沒有帶來任何消息。我感覺有些恍惚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怎么好端端的,呂先生就消失了?薛倩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我坐在床前,雖然困得要命,但是始終睡不著。
期間王書記來過一次,塞給我一個電話,說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我把電話收下了,繼續木愣愣的守著薛倩。
半夜的時候,病房里的燈被人關了。周圍有些黑,我站起來,想要把燈打開。可是摁了幾遍開關,那盞燈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我嘆了口氣,準備走回來重新坐在椅子上。可是我一轉身,發現椅子上已經坐著另一個人。
我嚇得一哆嗦,頓時清醒過來了。我借著走廊里面的燈,問道:“你是誰?”
那人慢慢的站起來,愁眉苦臉的看著我,說道:“趙兄弟,我的尸體還是沒有找到。”
這個人是章斌。
我這一整天都憋了一肚子火,發泄不出來。這時候看見他,我氣得七竅生煙,我沖過去,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章斌似乎害怕我身上的氣息,連忙躲開了,他說道:“趙兄弟,你這是干什么?”
我指著病床上的薛倩,說道:“我這是干什么?你看看你把我們害成什么樣了?呂先生失蹤了,薛倩昏迷不醒。全都是因為你,我不打你打誰?”
章斌木愣愣的看著我,小聲的嘀咕道:“我只想找到尸體。”
我指了指床上的薛倩,問道:“他是怎么回事?呂先生呢?”
章斌面露懼色,說道:“那個風水師太可怕了,你走了沒多久,呂先生就被他制住了。薛兄弟把刀拔了出來,打算去攔住他,但是好像作用不大,他很輕易地離開了。”
我驚訝的說道:“薛倩敢拔刀?是誰把刀放回到刀鞘里面去的?“
章斌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鐘馗,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從哪來的。只是出現了短短幾秒鐘,把刀收好之后就消失了。”
我點了點頭,然后冷冷的說道:“行了,我問完了,你走吧。”
章一邊小聲的說道:“趙兄弟,你不幫我找尸體了嗎?”
我怒道:“找個屁,快點走,別惹我。”
章斌一臉悲傷的說道:“我已經想起來了,我的尸體是被風水師偷走了。可是你現在又不幫我找了。”
他一邊小聲的嘀咕著這些話,一邊向門口走去了。
我喝道:“你等等。你是說,風水師偷走了你的身體?”
章斌點點頭:“是啊。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能夠感覺的出來,我的尸體是被他帶走了。”
我搓了搓手,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找到風水師的位置?”
章斌點了點頭:“有辦法,不過,我感覺他很危險。”
我瞪瞪眼,問道:“你不想要尸體了?”
章斌想了想,說道:“想要。”
我抓起大刀,說道:“想要就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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