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厲鬼不知道去哪了,而我則不敢回空亡屋了。實際上,我和呂先生加起來,與這厲鬼應(yīng)該也有的一拼。只不過,在弄清楚這厲鬼來歷之前,我們想要韜光養(yǎng)晦。應(yīng)了呂先生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經(jīng)歷的小鬼越多。我越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冒冒失失,早晚會倒霉。
整晚我都蹲在空亡屋對面的馬路上。我看見送賄賂的人小心翼翼,極為謹(jǐn)慎的接近空亡屋。然后怯生生的叫兩聲上仙,見無人應(yīng)答之后,飛快的把紙錢紙條扔在屋子里面,迅速的逃走了。
薛倩說道:“這些送錢的都是活人,看樣子,都是為自己將死的親人來行賄的。只是不知道,空亡屋里面的厲鬼,能給他們的親人帶來什么好處。”
呂先生說道:“這些將死的人懂什么?看到某處冒著黑煙,就以為是神跡了。”
我有些發(fā)愁的看著空亡屋,說道:“再這么下去的話,我的空亡屋早晚得被紙錢填滿。到時候我可怎么辦?”
薛倩笑道:“到時候你就把雜貨鋪改成喪葬用品店,專門賣紙錢。沒本錢的買賣,肯定能賺不少。”
我惆悵的說道:“那也得把這厲鬼趕走再說啊。這間雜貨鋪是空亡屋的地盤,要不然咱們?nèi)フ宜麄儼峋缺伞!?br/>
我提出了這個建議之后,又自問自答的搖了搖頭:“不行。沒準(zhǔn)這厲鬼就是空亡屋派來的,咱們?nèi)绻グ峋缺粌H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被人笑話。”
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俗話說得好,邪不勝正,咱們再觀察他幾天,如果這厲鬼沒有什么本事,咱們就出手將他擒住。”
我苦笑一聲,說道:“這種俗話最沒用了。俗話還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我們幾個人斗了兩句嘴。始終沒有什么解決辦法。過了一會,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了幾聲雞叫。天亮了。
天亮之后,一切小鬼都要回避,槐城又恢復(fù)了安靜。
我沒有再去看空亡屋里面的情況,而是跟著呂先生向薛倩家走去了。
實際上,能夠從空亡屋搬出來,睡在正常的房子里面,我求之不得,只不過,我有點擔(dān)心那厲鬼的目的。如果他想要占了空亡屋,那我就由他去了。如果他的目標(biāo)是我,針對我而來的。恐怕會追到薛倩家。
白天的時候,我們在薛家睡了一大覺。而晚上的時候,我們又藏在空亡屋附近,向那邊張望。
這幾天的晚上,我們不約而同的,都穿上了壽衣,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剛從棺材里面跳出來的尸體。這副打扮實在怪異的可以。但是此時此地,我又覺得,必須有這么一身打扮才算合適。
我看見不斷地有活人來送錢,不用去空亡屋里面看我也能猜到,里面的錢大概已經(jīng)堆積成山了。
這些天,厲鬼時不時外出幾分鐘。他活動的范圍越來越大。我們曾經(jīng)偷偷跟著他走過兩次,發(fā)現(xiàn)他的外出并沒有什么目的,就像是在月下散步一樣,在槐城的大街上隨意的走著。
只不過,走到最后,他都會回到空亡屋。
我心中有些不爽,想到:“這家伙還真把空亡屋當(dāng)成自己家了?”
我小聲的對呂先生說道:“我感覺這家伙好像沒有什么本領(lǐng)。咱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不如趕快出手,將他解決掉算了。”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萬一他是深藏不露呢?要不然等明天的時候,我扎一個紙人,試探試探他的實力。如果他的實力不怎么樣,我們就當(dāng)場將他擒下,如果的實力很厲害,我們就想點陰謀詭計,怎么樣?”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了。”
第二天晚上,呂先生果然帶來了一個紙人。這紙人身上用朱筆花里胡哨的畫著很多符文。看來呂先生是打算用道術(shù)操縱者這紙人辦事了。
我正擺弄著這紙人翻來覆去的看。
呂先生忽然在我身后說道:“趙莽,我發(fā)現(xiàn)你有一根白頭發(fā)。”
我隨口說道:“那你幫我拔下來吧。”
我說到這話,就回過味來了。我說道:“等等,大晚上的,你能看見我的白頭發(fā)?”
我剛說完這話,后腦勺上一疼,一根頭發(fā)就被人揪下來了。
路燈昏黃,但是我還是能分辨出來,這頭發(fā)是黑的。
我揉著后腦勺,瞪著呂先生,說道:“你怎么解釋?”
呂先生賤笑了一聲,說道:“我看錯了。哎,老了,眼睛不行了。”
呂先生修道幾十年,毫不夸張地說,他的身體保持的比我還要好。什么眼聾耳花,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xiàn),至少不會在近幾十年出現(xiàn)。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我幽幽的說道:“呂先生,你該不會是要害我吧?好端端的,拔我的頭發(fā),想要做什么?”
呂先生干笑了兩聲:“你怎么整天疑神疑鬼的?我是你師父,你得無條件信任我啊。我只是拔個頭發(fā)而已,你看看你,像是審犯人一樣。”
我心想:“我如果無條件信任你,這時候早就被你坑的斷手?jǐn)嗄_了。”
我還要再說,呂先生忽然岔開話題:“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啊。我們等了半夜,怎么那厲鬼還不出門?”
呂先生這么一說,我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我有些疑惑的說道:“難道它察覺到了我們要算計他,所以提前有了防備,不敢出來了?”
薛倩小聲的說道:“還有更加不對勁的,那些給親人行賄的人,也沒有來,今晚一個都沒有。就好像厲鬼突然離開了一樣。”
我抬頭看了看空亡屋上方的黑氣。那一縷黑氣有些稀薄了。而黑氣中的紅光越發(fā)壯大。它給我一種感覺,似乎很快就要掙脫囚籠了。
厲鬼還在。
我指了指拿到紅光,向呂先生說道:“會不會和那道光有關(guān)系?或許將死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停止賄賂了。”布團(tuán)狀血。
呂先生端著羅盤,不住的研究,他一言不發(fā),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時候,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過來。薛倩抱著胳膊說道:“這陣風(fēng)怎么這么涼?大夏天的,我忽然想穿棉襖了。”
我心中一動,說道:“難道是厲鬼出來了?”
我向空亡屋的方向張望了一眼。一切都正常,但是我很快知道哪里有問題了。
我看見街上稀稀落落的走過來很多人影。
這些人影與行賄的活人不同。他們走路的時候,是用兩個腳尖著地,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就飄出去老遠(yuǎn)。
換句話說,他們的身子幾乎沒有重量,這些人影,并非活人,而是小鬼。
我正看的出神,忽然感覺后脖頸一涼。緊接著,有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小伙子,你怎么在這里蹲著?”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一個老婆婆。
我們?nèi)齻€人都嚇了一跳,畢竟這老婆婆就在我們身后,如果剛才她要害我們,恐怕已經(jīng)得手了。
我聽見呂先生小聲的說道:“慚愧慚愧,只顧著研究羅盤,倒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我仔細(xì)看了看老婆婆,疑惑了一下,說道:“老婆婆,你看起來很面熟啊。”
那老婆婆微笑著說道:“我是李小娟。”
我恍然大悟:“沒錯,是你,我見過你的照片。”
隨后,我試探著問道:“你今天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李小娟奇怪的看著我,說道:“我來這里,當(dāng)然是為了拜見上仙。難道你們不是嗎?”隨后,她指了指空亡屋。
我心想:“看來這個上仙,果然是指住在空亡屋的厲鬼,而不是在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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