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這時候街上人來人往,我們兩個站在空亡屋門口徘徊不去,總是向里面張望也不大合適。
更何況,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終于忘了我曾經(jīng)在棺材里面躺了三天的事,我可不想再做什么奇怪的舉動,變成街坊鄰居的談資。
于是我朝薛倩說道:“行了,別看了,咱們回去吧。”
薛倩打了個哈欠。說道:“這間屋子明明是你的,怎么咱們兩個要在街上像是做賊一樣,偷偷地向里面張望呢?”
我笑了兩聲,說道:“你不想做賊也可以,盡管進去。反正咱們和那厲鬼約好了七天之后碰面,他應(yīng)該不會找你的麻煩。”
薛倩笑了笑。說道:“他不想找我麻煩,可是我覺得他晦氣。”
我們兩個步行回到了薛倩家。我推開門一看,呂先生正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喝茶。神態(tài)悠然自得,半點風(fēng)塵仆仆的意思都沒有。
我看著他,說道:“呂先生,你到底有沒有去榆城?我怎么感覺你一直在這里歇著呢?”
呂先生笑道:“我當(dāng)然去了。昨天晚上打了一輛車,和古老爺子商量了一會。然后在榆城市區(qū)找了家旅館。一覺睡到天亮,又坐車回來了。”
我忍不住說道:“你可真會享受。”
薛倩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呂老道自告奮勇要去榆城,估計他早就算計好了,知道去榆城一點不累。”
呂先生反問道:“怎么?你們很累?”
我和薛倩沒好氣的說道:“能不累嗎?鬼湖方圓幾里之內(nèi),連條路都沒有。”
我和薛倩依次洗了澡,稍微吃了點東西,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我們沒有告訴呂先生在鬼湖看見什么了。他也沒有問,估計猜到了我們這一趟還算順利。因為如果出了問題。我們一推門。肯定會大呼小叫:“呂先生,出事了。”
我和薛倩睡到傍晚才醒過來。等起床一看,薛阿姨已經(jīng)把飯菜準備好了。布畝丸才。
我們圍在桌子旁邊,開始狼吞虎咽。
吃飯的間歇,呂先生問道:“你們見到安樂寺的女人沒有?她怎么說?”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把昨晚的經(jīng)歷詳細的講了一遍。
我講到借用五行的力量驅(qū)使著鬼船找到小島的時候,呂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孺子可教。”
等我講到那女人不受威脅,強硬的逼迫我們說出秘密的時候,呂先生臉上又露出一副“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表情來。
等最后我說道,女人因為得到了肉身,而不再殺我的時候,呂先生就同我們一樣疑惑起來了。
我問道:“呂先生,依你的經(jīng)驗,你說這女人殺不殺我,和她有沒有得到肉身,有什么關(guān)系?”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這可就難猜了,沒準她年輕的時候發(fā)過毒誓,只要魂魄有了肉身,就不再殺人。”
薛倩說道:“那還不好辦?她只要魂魄出竅,就能殺老趙了。”
呂先生又說:“或許她發(fā)了另一個誓,說誰幫她找到了肉身,就不殺誰。”
薛倩說道:“這就更離譜了。肉身是她自己裝在棺材里面,埋在地下的,用不著老趙去找,她自己就知道在哪。老趙當(dāng)初把她的尸首挖上來,她沒有大發(fā)雷霆就不錯了。”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管他是什么呢?反正趙莽這條命保住了,好事一件,可喜可賀。”
我問呂先生:“你和古老爺子商量的怎么樣了?”
呂先生說道:“我這里自然很順利。我趕到榆城空亡屋的時候,陰鬼婆、鬼大人他們幾個都在。”
我說道:“這可真是奇怪。為什么陰鬼婆和鬼大人總是往古老爺子那里跑?”
呂先生壓低了聲音,說道:“因為現(xiàn)在空亡屋不太平。有不少人感覺到了,他們中間出了內(nèi)奸。”
我聽見呂先生這么說,第一反應(yīng)就是幸災(zāi)樂禍。
我問道:“他們都懷疑大公子有問題?”
呂先生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情況有點復(fù)雜。因為空亡屋的幾次行動,好像總有人在搞破壞。但是他們不知道是誰,所以都在胡亂懷疑。咱們懷疑是大公子,還有人懷疑是咱們呢。”
薛倩叫道:“這幫小鬼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大公子和老祖宗那么明顯的利益沖突,他當(dāng)然不希望大公子回來了。小鬼們看不出來?”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有人覺得,咱們和空亡屋老祖宗的利益沖突更大。我和趙莽都是道士,至于你,雖然沒有入道門,但是和我們走的很近,那些小鬼也認為你是道士了。你想想看,三個道士,在鬼窩里面來去自如,他們肯定以為我們是道門派出來的奸細,等著摸清了空亡屋的情況,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還有這么個原因。不過你別說,這小鬼分析的挺正確啊。如果我是空亡屋的人,我恐怕也得這么想。”
呂先生說道:“所以啊,陰鬼婆和鬼大人經(jīng)常聚在古老爺子那里。一方面是商量對策,一方面也是抱團自保。現(xiàn)在整個空亡屋風(fēng)聲鶴唳,萬一哪天有人挑個頭,恐怕就要自相殘殺了。”
呂先生的話聽得我和薛倩一愣一愣的。我們兩個說道:“沒這么嚴重吧?我們覺得空亡屋現(xiàn)在很平靜啊。”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這平靜都是表面上的。大公子強行將眾鬼都壓制住了。如果他出點什么意外,整個空亡屋必然是一場大亂。”
薛倩笑道:“想不到空亡屋的局勢,需要一個奸細來壓制著。”
呂先生憂心忡忡的說道:“古老爺子告訴我,想要讓空亡屋恢復(fù)元氣,唯有把老祖宗找回來。他不僅是空亡屋的創(chuàng)始人,也算是精神支柱。對于整個空亡屋來說,算得上是神明一般的人物了。大家服從大公子,那是君臣的關(guān)系。對于老祖宗,那就是信徒和神靈的關(guān)系了。”
我奇怪的問道:“呂先生,空亡屋一場大亂,和咱們關(guān)系不大,你為什么看起來這么著急呢?”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你覺得空亡屋里面全是小鬼,所以就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嗎?人死為鬼,鬼投胎為人。人和鬼是一個完整的輪回,誰也離不開誰。空亡屋一旦亂了,肯定會影響其他的小鬼,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恐怕人間也得出點事情。”
我們都點了點頭,說道:“整個分析很有道理。”
呂先生沉默了一會,又說道:“空亡屋的大亂,雖然重要,但是并不是迫在眉睫的事。眼下最要緊的,是尋找丹方。我把咱們得到的消息跟他們說了。古老爺子他們四個都要來。”
我詫異的說道:“四個?”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四個。古老爺子、陰鬼婆、鬼大人,還有古月。”
我笑道:“這么多人,不會打草驚蛇吧。”
呂先生說道:“放心吧,我都跟他們交代好了。一路上他們收斂氣息,遠遠的跟著,保證不會現(xiàn)身。等丹方到手之后,再出來幫我們爭奪。”
呂先生笑道:“咱們有這么多幫手,其中不乏高手。那只厲鬼就是再厲害,也得乖乖把丹方交出來了。”
我和薛倩都很高興,點頭稱是。看來這一趟,大概會輕輕松松,手到擒來了。
這頓飯我們邊吃邊談,等吃完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半夜了。
我洗漱了一番,就準備睡覺。
白天的時候,我已經(jīng)睡了一大覺。躺下之后,翻來覆去的想這幾天的事。這些事辦的太順利了,順利到讓我有些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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