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br> 由于打斗的原因,屋子里的燈光早就熄滅了,好在窗外的月色還算十分的明亮。</br> 泛白的月光照進了屋子之中,讓人不費多大的力,就能夠看清里面的情況。</br> 兩三年的時間沒見,常老十那凌亂的頭發上又多了許多白發,不過和第一次見到常老十那病懨懨的樣子不同,今天的他臉上容光煥發,已無萬鬼纏身之苦了。</br> “對了,十叔,你找到柳堻炘逃跑的那道魂魄了嗎?”</br> 我想起常老十埋伏在柳堻炘的身邊,是為了找出柳堻炘的真身,也就是害我的那五家之一的人。</br> 現在十叔已經回到了我的身邊,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是誰要害我了。</br> 我將我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br> 常老十聽完我的話后,抬起頭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也就是久久不言。</br> “怎么了,十叔?”</br> “我要是找到了那柳堻炘的真身了的話,趁她虛弱的時候,我不就直接殺他家去了,怎么可能還會在這里?”</br> “啊,那你沒找到柳堻炘,你暴露身份做什么?”</br> “你好意思說?”常老十上下打量著我,說道:“不是你今天整出這回事,我用的著提前回來嗎?”</br> “這......”我聽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道:“十叔,要是我不暴露出五朝共主的這道魄的話,奶奶的幽冥之眼是不是還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你也能幫我查清楚害我的人是誰?”</br> 幽冥之眼可以盜走活人的魂魄,加以培養以后,讓活人的魂魄變成厲鬼。</br> 一旦厲鬼養成,那厲鬼就會回到活人的身體之中,從而操控活人!</br> 如果我不暴露五朝共主逃跑出去的這道魄,說不定奶奶真的還能操控五朝共主呢。</br> 看到我不說話,常老十以為我被傷了自尊呢,又安慰的說道:“你也別太過自責,五朝共主十分的狡猾,其實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我是叛徒的事情了,所以我提前抽身了。”</br> 望著我滿臉佩服的目光,常老十越說越來勁了:“其實我這次提前抽身,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br> “什么事情?”我眼神發亮的望著面前的十叔,有了十叔的幫助以后,我對未來是充滿了希望的。</br> “你小子,沒在自責呢?”看到我滿臉的興奮,十叔顯得有些驚訝。</br> “我自責個什么呢,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也平安結束了,人嘛,要向前看,吸取經驗就好了!”</br> “你小子,倒是想的挺開的的!”常老十故意打擊著我說道:“可是皮少爺,你可想過,如果不是你,你奶奶的幽冥之眼可以進一步在柳堻炘的體內發揮作用,直到最后天醫神婆能夠完全的操控五朝共主,讓五朝共主成為她老人家的奴婢!”</br> “這......”聽完常老十的這番話,我又覺得有些自責了。</br> 看我瞬間僵住的笑容,常老十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笑容看起來沒有任何要責怪我的意:“少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br> 奶奶的幽冥之眼毀了,常老師卻是笑的更加的濃了,難道奶奶布置的幽冥之眼只是一個幌子,奶奶其實還布了別的局?</br> 看常老十一臉壞笑的樣子,我知道問常老十必然是問不出奶奶布的局的,還得自己推測。</br> 于是我開始仔細的思索了起來。</br> 柳堻炘是大風水圈五大風水師共同打造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柳堻炘被奶奶肢-解了,血肉用來投到了小風水圈,魂魄更是被封印進了金妍兒佩戴的小棺材之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