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是騰騰怒火，燒的他眼睛紅似烈焰。
    他看著趙起偉，視線和趙起偉視線相對，他眼睛有一把赤紅的劍刺進(jìn)趙起偉眼里，“趙起偉，那一晚孰是孰非我韓在行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現(xiàn)在來找我，什么目的我韓在行也一清二楚。”
    “我告訴你，你想和我合作，可以，拿出你的誠意，否則……”
    韓在行眼眸一瞬緊縮，“不要在我面前晃，我怕我做出連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趙起偉看著韓在行，曾經(jīng)溫潤如玉的小提琴王子現(xiàn)在成了魔界小王子，他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黑暗。
    能毀滅一切的黑暗。
    “呵呵，韓總說笑了，我來這自然是要和咱們韓總合作的，就看……”
    趙起偉話未完，韓在行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他手背上凸起的骨節(jié)筋脈隨著他手放松回落，但他手背上，手指節(jié)的皮膚，依舊白的瘆人。
    “趙總說話前想清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韓在行手插進(jìn)兜里，他看著趙起偉臉上的笑，眼里冰寒瘋涌，“我韓在行是沒有湛廉時的手段，但我不怕死。”
    “趙總?cè)绻慌滤溃M管來。”
    韓在行轉(zhuǎn)身，走進(jìn)電梯。
    趙起偉站在那，看著站在電梯里面對他的人，那一雙溫潤眸子里盡是寒冽殺氣。
    趙起偉嘴角斜勾，拿過手里一直拿著的酒杯，把里面的紅酒飲盡。
    林越和張小圓把設(shè)計室里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下，便拿過桌上的包，對張小圓說：“小圓，你把我安排給你的事做好，我就先出去了。”
    “好嘞，越姐你有什么事call我。”
    章小圓手做成打電話的姿勢。
    林越眨眼，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走了。”
    “好！”
    林越背著包，抱著一個文件夾往電梯去。
    冬裝不是剛好冬季的時候上，得提前上，雖說在戀不是大公司，不需要早早做高定給那些明星，但她們也需要提前做好。
    現(xiàn)在七月，緊跟著就是八月九月，她們在九月就要把冬裝做出來，時間不多了。
    林越來到電梯外，剛好，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林越看電梯門，逐漸的，她臉上的輕松轉(zhuǎn)為呆愣。
    姐夫……
    韓在行看著站在外面的人，他臉上的寒冰一點都沒有消。
    他從里面走出來，大步往總裁室去。
    林越站在那，轉(zhuǎn)身看越走越遠(yuǎn)的人，神色逐漸緊張起來。
    姐夫這模樣，似乎是出什么事了。
    凱莉的辦公室就在總裁室旁邊，而除了總裁室不是玻璃門，其它的都是玻璃門。
    所以，當(dāng)韓在行從外面走過，凱莉一眼就看到了。
    凱莉看韓在行神色，那冰冷的側(cè)臉，雖然只有幾秒，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有事。
    凱莉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三點四十，從韓在行去湛文舒那到現(xiàn)在，過去了六個小時。
    這時間，不短。
    凱莉拿過旁邊放著的文件，起身離開座位，在她離開辦公桌的時候，她停下，看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jī)，然后拿過，走出去。
    韓在行走進(jìn)總裁室便打了一個電話，“怎么樣了？”
    他眼神冰冷，外面的景物在他眼里也似成了冰凍。
    “還差一點。”
    韓在行手指骨節(jié)一瞬并攏，“查到了立刻告訴我。”
    “放心。”
    韓在行掛斷電話，他拿下手機(jī)，看落地窗外的景物，他眼里的冰凍開始碎裂。
    湛廉時，趙起偉，劉妗，你們對她的傷害我都一筆筆記著。
    “叩叩。”
    “在行。”
    凱莉的聲音傳來，韓在行眼中神色一收，轉(zhuǎn)身坐進(jìn)辦公椅，“進(jìn)來。”
    凱莉開門進(jìn)來，她看韓在行，把門關(guān)上。
    “這是現(xiàn)在在戀一切工作的進(jìn)度表，你看看。”
    凱莉把文件放韓在行面前，韓在行打開。
    凱莉看韓在行神色，之前他神色還冰寒著，現(xiàn)在好了許多。
    是有了好消息？
    “冬季新品模特用時尚超模，這月中旬前確定下來。”
    韓在行拿著一支筆在文件上寫下幾個名字。
    凱莉看著，心中毫不意外。
    超模的名頭是很響的，在戀雖是剛起步的新公司，但主打的就是時裝。
    她們的消費人群定在高端人群，所以，她們要一炮打響在戀，讓在戀在極快的時間里踏上時裝界的舞臺。
    韓在行寫好特定的模特人選，把文件遞給凱莉。
    凱莉極快的看了眼，說：“我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
    凱莉合上文件，轉(zhuǎn)身離開。
    但她剛轉(zhuǎn)身，便停下了。
    “在行，湛廉時把林簾藏的很緊，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有用的消息，林嬌嬌那邊又是這樣，我們拿湛廉時沒有辦法，拿趙起偉也沒有辦法，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一年多，不斷的努力換來的是不斷的失望，她和韓在行早已習(xí)以為常。
    可是，不可能這樣一直下去。
    尤其是韓在行。
    尤其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韓在行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他在看電腦里發(fā)過來的郵件，聽見凱莉的話，他要點開郵件的指腹停下，眼里封存的寒冰變化。
    “安排下去，把林嬌嬌轉(zhuǎn)到拉斯維加斯，林有定李梅一起。”
    凱莉一瞬心緊，“你要把林嬌嬌送到國外治療？”
    韓在行眼里變化的冰面封合，他轉(zhuǎn)過視線，落在郵件上，指腹按下，點開這封未讀郵件。
    “后面的演奏不變，這段時間，我會留在國內(nèi)。”
    凱莉看著韓在行，林嬌嬌在國內(nèi)得不到好的治療，去國外倒也正常。
    可是，看著這張冰冷的臉，為什么她覺得事情不這么簡單？
    林越在布匹市場逛了一圈，收獲不少，等她回到在戀，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
    她沒停，把買來的布匹和她的材料一個個對。
    張小圓在旁邊和她一起對。
    “越姐，我這差一樣。”
    張小圓把文件里差的東西圈出來。
    林越也對完了，“我這也差兩樣，我知道差的是什么，我得出差一趟。”
    她一開始就算到了，有幾款的衣服差幾個面料，那個面料這邊沒有，只有D市有。
    “出差？去哪？我一起嗎？”張小圓當(dāng)即問，很期待的看著她。
    很明顯，她想去。
    林越收拾桌上的布皮面料，一個個歸類，“你就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聽出來張小圓想去，但她不能帶她去，一個是她忙的過來，一個是這邊張小圓有事要做。
    張小圓頓時有些失望，“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林越豎起食指，“不行。”
    張小圓深深嘆口氣，“好吧，越姐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嘆氣的模樣像個小和尚，很搞笑，林越忍不住笑起來。
    可笑著笑著，她臉上的笑沒有了。
    “越姐？越姐？”
    張小圓手在林越面前晃，林越回神，“什么？”
    張小圓奇怪的看著她，“越姐，你怎么了？好像想起了什么神傷的事。”
    林越笑了下，說：“嗯，我想起了我的一個姐姐，也是我的一個師父。”
    “姐姐？師父？”
    “嗯，你先把這收拾了，我去看看莉姐在不在辦公室，我跟她說一下我出差的事。”
    顯然，林越并不想多說。
    “哦，哦。”
    張小圓是好奇林越的這個姐姐師父是誰，但林越的話讓她很快便轉(zhuǎn)移注意，收拾起來。
    林越離開設(shè)計室，去凱莉辦公室。
    她走出設(shè)計師的時候，看認(rèn)真收拾的張小圓。
    看見張小圓就好像看見曾經(jīng)的自己，熱鬧工作，喜歡自己喜歡的人。
    “出差？”
    凱莉辦公室，她放下手上的文件，看站在辦公桌前的人，林越。
    凱莉還沒有下班，她還在忙著。
    “是的，莉姐。”
    “這次設(shè)計的衣服需要用到幾個面料，這邊沒有，只有D市。”
    凱莉回想，D市，那是傣族人最多的地方。
    那里的民族風(fēng)特別強(qiáng)烈，很多游客都喜歡去那。
    在開在戀前，她對時裝飾設(shè)計涉獵不多，但為了能做好韓在行吩咐的事，她一直在學(xué)習(xí)著。
    所以她知道有些設(shè)計師會專門去到那邊，找靈感，找素材。
    畢竟，這幾年民族風(fēng)很火。
    “你什么時候去？”
    “明天一早。”
    “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順利的話，兩天，不順利的話，可能要四五天，我現(xiàn)在也不敢給你準(zhǔn)確的答案。”
    凱莉想了下，說：“可以，但你走之前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
    “你放心，我不會掉鏈子的。”
    “行，你去忙吧，今晚你估計得加班。”凱莉笑著說。
    林越看凱莉笑，說：“加班沒事，我看莉姐也在加班。”
    這個時候早就過了下班的點。
    “我經(jīng)常加班，習(xí)慣了。”
    凱莉說完，旁邊的手機(jī)振動起來。
    林越張開的嘴合上。
    凱莉?qū)α衷秸f，“你去忙，早點忙完早點休息。”
    “好。”
    林越離開辦公室。
    她本來有事想問的，但現(xiàn)在她問不了。
    算了，等她出差回來后再問。
    希望到時候莉姐還在公司。
    一早，不到五點，林越便收拾著去機(jī)場。
    她通宵沒睡，忙完工作便往機(jī)場奔，還好，時間都掐的剛剛好。
    林越坐上飛機(jī)，看外面的天。
    天亮了，太陽升起，清晨的第一縷太陽光就這么把機(jī)場鋪滿。
    林越眼里生出亮光，生出希望。
    D市，林姐說，以后有機(jī)會，她們一起去D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