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危機終于解除,顧莘松了一口氣,眼看著何云深在家歇了好幾天,這些天里何云深都如狼似虎,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生吞活剝。
齊饒也已經回了國,得知二人重歸于好,每天都在嚷著自己單身狗生活有多么的痛苦和無奈,然而卻在何云深每次提出要他搬出去住的時候,恰到好處的閉了嘴巴。
這天顧莘本想約著蘇瑜一起去逛街,然而還沒等她聯系蘇瑜,突然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顧莘感覺有些異常,但還是接了那個電話。
電話通了之后對方一直沒有說話,顧莘下意識的感覺到有幾分異常,正打算掛斷電話,那邊卻傳來了聲音。
“顧莘,好久不見。”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顧莘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下一秒縱然想起,這是紅玉的聲音。
紅玉。
自從當初展家垮臺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紅玉的消息,除了那一次在美國碰巧碰到了紅玉,此時對方突然聯系自己,顧莘也有些起了疑心。
為什么?
按理說紅玉并不應該這個時候聯系自己,如今展家已經垮臺了,她也再也沒跟展航有任何的聯系,難道這一次何氏藥品的事情,是紅玉搞的鬼?
顧莘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問過何云深藥品問題背后的人是誰,只知道藥品問題順利的被解決了,也并沒有想到那么多,現在想起來果然是疑點重重,心下不由得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展伯母。”顧莘仍然是禮貌的用著展伯母這個稱呼,“不知道展伯母這一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情?”
她的語氣禮貌又疏離,對方輕笑一聲:“莘莘,我們也已經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不如現在見一面吧。”
見面?
顧莘皺了皺眉,不知道紅玉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其實說實在的她并不想要跟紅玉見面,可是對方已經提了出來,讓她也有些不好拒絕了。
“好的。”
顧莘說了這么一句,她也想知道紅玉到底在搞什么鬼。
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館。
顧莘到的時候紅玉已經到了,她穿了一件旗袍,然而身材有些干瘦,無法襯托出旗袍的那種美,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憔悴,并沒有過去那種風光的樣子。
好像是展家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以至于她到現在都沒辦法恢復過來狀態。
顧莘坐下微微頷首:“展伯母。”
紅玉正在喝著咖啡,過去她一直是從來都不肯喝咖啡的,因為認為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對皮膚不好,現在卻視咖啡如命了。
命運真的是讓人唏噓。
“莘莘。”紅玉柔聲開口,再一次叫出了過去叫的稱呼。
顧莘有些不舒服。
雖然她和展航在一起的時候紅玉對自己很好,可是分手后的那個嘴臉讓她想到就覺得作嘔,而現在她叫起了昵稱更讓她有些受不了。
不舒服。
很不舒服。
顧莘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一笑,隨后輕聲開口:“不知道展伯母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紅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莘。
她找顧莘當然是有事情的,現在每一次看到顧莘她都感覺自己恨得牙癢癢,憑什么這個女人就能享受著命運的優待
而自己卻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家財散盡,甚至都不能再回到國內,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和恥笑,而這人卻好端端的坐在這里。
憑什么?
紅玉緊咬牙關,眼神里都是恨意。
顧莘是發覺的到的,但她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而是靜靜的等著。
好像是和何云深在一起的這么長時間讓她開始變得十分沉穩起來,她開始不再像以前一樣容易焦躁不安,而更多地則是沉穩的等待。
也許這就是何云深改變的她。
想到何云深顧莘心底一片溫柔,歷經這么久她和何云深終于苦盡甘來,有句話叫守得云開見月明,顧莘認為自己現在就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守得云開見月明。
“展伯母,你找我有什么話你就說吧,”顧莘微微一笑,不打算再和紅玉浪費時間,“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見面了,你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不用藏著掖著,我你也是知道的,不太喜歡藏著掖著。”
紅玉看了她一眼。
“顧莘,”她喝了一口咖啡,“我看你現在過得很好啊。”
“沒錯。”
顧莘絲毫不反駁,也沒有什么反駁的想法,她愿意讓紅玉知道自己過得很好,沒必要藏著掖著。
紅玉一愣,隨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著我們展家做跳板,顧莘,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現在看來你的善良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顧莘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一直看著紅玉,等著紅玉繼續說下去。
“你當初出軌何云深,還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我家展航身上,你一直都是想拿著我們展家做跳板,顧莘,我那時候還真是小看你了啊!”
“你踩著我們展家上位,讓我來給你做替死鬼,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紅玉聲音越來越大,周圍也有人看了過來,顧莘絲毫都不慌張,而是微笑著看著紅玉。
紅玉被她看的有些心頭發顫,心下也是一驚,過去的顧莘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應該早就開始慌亂了,而現在她居然臉色絲毫不變。
“報應?”顧莘柔聲開口,聲音溫溫柔柔的,絲毫沒有剛剛紅玉那種歇斯底里的樣子,“展伯母說,我和你誰更害怕報應呢?”
“那時候我和展航分手,你卻找到我想讓我用我自己的名聲去換回你兒子來,我不愿意你就拿著我爸爸威脅我,完全都忘記了你們曾經是多年的好友,你現在過來指責我?”
她冷笑一聲,聲音也有些咬牙切齒:“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紅玉嗎?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一個貴夫人嗎?”
“你什么都不是。”
“你現在還不如一條喪家犬,看不準自己的定位,處處亂咬人。”
“展伯母,天道有輪回,你做什么,老天都看著呢。”
顧莘說完這話,笑著微微頷首,隨后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