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幾十畝的莊園,幾棟古色古香的別墅連成一片,這是屬于葉家的別墅莊園,莊園所處的位置,更是一塊風水寶地,依山傍海。
莊園內(nèi),不時有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在巡邏著。
葉經(jīng)武回到家時,在別墅大廳里等著母親回來。
約莫等了十幾分鐘,母親范妙梅的車子才回來。
范妙梅今年快五十歲了,光滑的皮膚上卻是幾乎看不到皺紋,只有眼角一點淡淡的魚尾紋,一身貴氣的打扮,更加彰顯出范妙梅的雍容華貴,她身上穿著淡粉色的運動服,一身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任誰都想不到她已經(jīng)是一個快五十歲的女人,哪怕是和三十歲的女人站在一起,范妙梅也絕不會被人比下去。
看到兒子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神色有些焦躁,范妙梅登時皺起了眉頭,“經(jīng)武,你都幾歲的人了,掌管這么大一家公司,還這么毛躁,你爺爺教你的養(yǎng)氣功夫,你學哪去了。”
“媽,你來看看這張照片,就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了。”葉經(jīng)武臉色有一些陰沉,把手機遞給母親。
“這不就是你嗎,有什么好看的。”范妙梅隨意瞥了一眼,搖頭道。
“媽,你再仔細看看。”葉經(jīng)武苦笑。
范妙梅聞言,又看了一眼,這一看,范妙梅嚇得不輕,“這人是誰?”
要不怎么說知子莫若母,范妙梅仔細看了一眼,就確定這人不是自己的兒子。
“這人叫葉天生,據(jù)說是一個副鄉(xiāng)長。”葉經(jīng)武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媽,你說這人會不會就是那個野種?”
“他也姓葉嗎?”范妙梅沒回答兒子的話,神色恍惚,“沒想到他還活著。”
“他為什么要活著,死了不是更好。”葉經(jīng)武陰森道。
“是啊,他為什么還要活著。”范妙梅喃喃自語。
“媽,這人如果真的是那個野種,你打算怎么辦?”葉經(jīng)武問道。
“怎么辦?”范妙梅神色一怔,兒子的話也讓她回過神來,范妙梅這時候也才想起要去探究這張照片的出處,“經(jīng)武,這張照片你是從哪來的?”
“子情給我的。”葉經(jīng)武答道。
“子情給你的?她怎么會有這張照片?”范妙梅驚訝道。
“她去了一趟三江下轄的云山縣,不知道怎么就認識了這個葉天生。”
“她去三江干嘛?”
“這我沒問,我看到這個葉天生都有點懵了,哪里還會管她去三江干嘛。”葉經(jīng)武神色有些不耐,“媽,現(xiàn)在別管子情去三江干嘛,而是要怎么處理這件事,假如葉天生真是那個野種,你覺得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就當沒這個人唄,難不成還能讓他進葉家的大門不成,想都別想。”范妙梅冷哼道。
“光讓他不進葉家的大門還不夠,媽,現(xiàn)在畢竟爺爺還健在,家族的生意雖說已經(jīng)漸漸移交給我,但爺爺說到底才是做主的人,有這個野種存在,要是讓爺爺知道了,誰知道爺爺會怎么想,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讓這個野種從世上消失。”
葉經(jīng)武的話讓范妙梅也忍不住心頭一顫,看了一眼兒子,范妙梅眉頭微擰,“經(jīng)武,有必要做那么絕嗎?”
“媽,我這是最保險的做法,要不然誰敢保證以后爺爺就不會知道這個野種的存在?就拿子情不說,她跟這個野種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但偏偏去了趟三江,就會遇見這個野種,如果說是巧合,那這個巧合確實是很巧,但保不準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巧合。”葉經(jīng)武面露寒光,“所以一勞永逸的做法就是像我說的,直接讓這個野種消失。”
“那萬一這個葉天生不是那個野種呢,豈不是殺錯人了。”范妙梅皺著眉頭,女人的心思,讓她沒辦法做出那么絕的事。
“想確定這個葉天生是不是那個野種也很簡單,我派個人去三江,找機會拿到那個葉天生的毛發(fā)之類的東西,回來跟我的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如果有血緣關(guān)系,那他就絕對是那個野種無疑。”葉經(jīng)武捏著拳頭,“如果他確實是那個野種,就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經(jīng)武,殺人會不會太那個了,萬一被人查出來了,你就把自己給耽誤進去了。”范妙梅擔心道。
“媽,你太幼稚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錢,想殺個人還不簡單,到時候我一定辦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事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葉經(jīng)武笑道。
“但是你剛才說這個葉天生是副鄉(xiāng)長,他是國家干部,動他的后果會不會太大?”范妙梅依然擔心。
葉經(jīng)武聽到母親的話,不以為然的笑道,“媽,他如果是個副縣長,我或許不敢動他,但他只是個小小的副鄉(xiāng)長,還是在那種偏遠的鄉(xiāng)下小地方,動他能有多大的后果?媽,你多慮了。”
兒子的話讓范妙梅不知道該說啥,想了想,也只能道,“經(jīng)武,那你先派人去了解一下吧,看這個葉天生是不是真的那個野種。”
“好,那我去安排了。”葉經(jīng)武點了點頭。
看著兒子離去,范妙梅苦笑了一下,來到了家里的念經(jīng)室,這是一間布置成跟佛堂差不多的房間,范妙梅年輕時不信佛,這幾年卻是慢慢信了佛,還特地在家里別墅的房間開辟出了這么一間佛堂,每天晚上,范妙梅都會過來佛堂誦經(jīng)。
佛堂的中央,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是一個俊朗的中年人,乍一看,中年人和葉經(jīng)武長得很像。
毫無疑問,中年人是范妙梅的丈夫,葉經(jīng)武的父親,葉經(jīng)武正是遺傳了其父親的優(yōu)秀基因,長得高大英俊,和其父親也特別像。
范妙梅跪在佛堂的蒲團上,看著畫像上的中年男子,喃喃道,“葉圣杰啊葉圣杰啊,你當年要是沒有跟那個賤人生下那野種,又哪來這么多事,現(xiàn)在好了,你和那個賤人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這么個野種在世上,你是想逼我們娘倆趕盡殺絕嗎。”
……
周一,清晨的黑山鄉(xiāng)顯得清幽而安靜,這里沒有大城市的繁華,更沒有大城市那種快節(jié)奏的工作和生活,一切都顯得慢條斯理。
生活在這樣的小鄉(xiāng)鎮(zhèn),如果不去追求城市里繁華和燈紅酒綠,何嘗不是一種愜意。
葉天生早上十點多才從縣城回到鄉(xiāng)里,鄉(xiāng)長蔡景輝已經(jīng)帶隊考察學習回來,葉天生不知道蔡景輝這一趟出去考察學習有什么收獲,但在葉天生看來,所謂的考察學習,更像是出去變相旅游和購物,上午他一回到鄉(xiāng)里,就聽到辦公室的人在議論這一趟出去誰誰買了啥東西回來,幫人代購了多少化妝品啥啥的。
聽了別人的議論,葉天生有些膩歪的撇了撇嘴,鄉(xiāng)里沒錢,蔡景輝這個鄉(xiāng)長哭窮比誰都厲害,出去考察學習卻是有錢,這真他娘的操蛋。
葉天生在自個辦公室坐了一會,正準備去跟鄉(xiāng)長蔡景輝匯報捐款的事時,黨政辦主任蘇曼陽也走了過來。
“葉副鄉(xiāng)長,蔡鄉(xiāng)長喊您過去。”蘇曼陽同葉天生說道。
“好,我正好也要過去。”葉天生點了點頭。
來到蔡景輝的辦公室,見蔡景輝正忙著,葉天生心知蔡景輝出去這五天,手頭也堆了不少事,便沒急著打擾。
約莫等了幾分鐘,蔡景輝才抬起頭,“天生來了,請坐。”
“鄉(xiāng)長,蘇主任說您找我有事?”葉天生坐下后問道。
“嗯,我回來就聽說你讓人拍了一個鄉(xiāng)小學的專題片,還送到市電視臺的‘三江零距離’播放了?”蔡景輝看了葉天生一眼,笑道。
“是有這事,但這事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我這么做的初衷,也是為了鄉(xiāng)小學好。”葉天生眉頭微擰,他不知道蔡景輝是不是跟杜志尚一樣,也要對他興師問罪,但葉天生始終堅持自己的態(tài)度。
“我沒說你這么做不對,但你至少應該跟我或者杜書記先通氣不是。”蔡景輝微微一笑,“我聽說杜書記還為此事批評你了?雖然我不太贊成杜書記的看法,但他批評你也沒錯,這件事,你確實做得不妥,你拍的那個專題片,我看了看,影響的確不太好嘛,把咱們鄉(xiāng)里說得那么窮,你說咱們作為鄉(xiāng)干部,臉上就好看嗎?”
“鄉(xiāng)長,可咱們鄉(xiāng)里的實際情況就那樣,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葉天生辯解道。
“天生,你別反駁我,古話是怎么說的,家丑不可外揚,咱們實際情況這樣,你也沒必要宣傳嘛。”蔡景輝搖頭道。
葉天生聽著蔡景輝的話,心里暗道一聲‘得,合著他的話都白說了,蔡景輝和杜志尚純粹就是一丘之貉,他說再多也沒屁用’。
蔡景輝見葉天生不吭聲,以為葉天生老老實實的挨自己訓,又笑道,“天生,不是我說你,你拍這么個專題片,想要籌集翻建鄉(xiāng)小學的資金,哪有這么容易,這天底下也沒那么多冤大頭不是。”
“鄉(xiāng)長,冤大頭確實沒有,但熱心公益事業(yè)的人卻是有的。”葉天生反駁道。
“天生,你還真是天真,哪……”
蔡景輝還待說啥,葉天生卻是懶得再聽對方廢話,搶著打斷道,“鄉(xiāng)長,有位從滬海市過來的女士,已經(jīng)承諾要捐一百萬,我今天正要跟杜書記和您匯報,要搞個盛大的募捐儀式。”
“啥?一百萬?”蔡景輝嘴巴張得老大,傻傻的看著葉天生,甚至忘了被葉天生打斷話的不快,一臉吃驚的看著葉天生,“真有人捐一百萬?”
“當然是真的,對方周五還特地來咱們鄉(xiāng)小學走了一趟,當場拍板要捐一百萬,本來人家要直接打錢,我說怎么著也得搞個盛大的捐款儀式,咱們得讓做好事的人揚名不是。”葉天生笑道。
蔡景輝愣愣的點著頭,腦袋里已經(jīng)懵了半圈,滿腦子都在想著一百萬,一百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