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擰就開,葉天生前腳剛跑進去,就聽到外面傳來的開門聲,躲在門后,葉天生長吁了一口氣,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就操蛋了。
“不對呀,我和那臭婆娘只是在喝酒,又沒干什么壞事,怎么搞得跟被人抓奸一樣,他娘的,心虛什么呀。”葉天生撇嘴道,一邊想著,葉天生也在好奇門外來的人是誰,難道是歐陽欣那臭婆娘的丈夫?
門外,傳來說話聲,葉天生一下豎起耳朵聽著。
“你晚上怎么突然回來了?!?br/>
歐陽欣對男子說道。
“怎么,我晚上就不能回來啦?”男子笑了起來,走到客廳,看到桌上打包的菜,訝然道,“欣欣,你自己一人還打包回來喝酒呀?!?br/>
“我可沒那閑心去打包,這是我臺里一個員工從云山大酒店打包來孝敬我的,看在對方一片心意上,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睔W陽欣半真半假的說著。
“喲,看來還沒升任臺長,這拍馬屁巴結的人就多起來了嘛?!蹦凶有恼f道。
歐陽欣沒回答對方的話,轉而問道,“朋義,你這次回來要呆幾天?”
“明天就走吧?!蹦凶酉肓艘幌?,說道。
“明天就走?朋義,你還有沒有當這里是家了,難得回家一趟,住一晚就走,你把家里當旅社是嗎。”歐陽欣不悅道。
“我這不是有事嘛,生意上的事又走不開,你又不是不知道?!?br/>
“生意生意,你眼里就只有生意,賺那么多錢有用嗎。”歐陽欣火氣一下冒了上來。
“瞧瞧,我這剛回來你就想和我吵架不是。”男子笑著搖頭,“欣欣,你還別說,不賺這么多錢,咱們哪來現在的生活,你這次能順利升任臺長,還不是靠錢開道?錢是王八蛋,但沒它還真不行。”
歐陽欣聽到男子的話,轉過頭去不接腔,她也知道男子說的沒錯,但就是不高興男子一個月沒回家一兩次。
男子是歐陽欣的老公,關朋義,在省城西州市經商,自個經營了一家公司,生意做的不小,這次她能扳倒范慶陽,順利接任臺長,就是靠丈夫在省組織部的一位同學打招呼到了縣里,再加上葉天生提供的錄音,這才順利把范慶陽給弄下去了,要不然葉天生提供的那個錄音還牽扯到縣組織部那個姓陳的副部長,歐陽欣還真沒那個膽子碰這事。
“好了,不生氣了,難得我回來一次,咱倆夫妻倆應該做點開心的事不是。”關朋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仔細品了一下,“這酒一般嘛,幾百塊錢的酒,不上檔次。”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會享受,紅酒少于幾千塊一瓶的都不喝?!睔W陽欣沒好氣的說道,“人家普通員工一個月四千來塊的工資,能拿幾百塊的紅酒來孝敬我就不錯了。”
“不是我會享受,關鍵是我有錢能享受得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标P朋義咧嘴笑了起來,走到歐陽欣身旁,伸手攬住對方的腰。
拉著歐陽欣走到沙發坐下,感受著那滑如綢緞的睡衣帶來的絲滑手感,關朋義急不可耐把手往睡衣里伸,一邊就要吻上去。
歐陽欣見對方在沙發上就要來,著急的摁住對方的手,“干嘛呢你,這還在客廳呢?!?br/>
“還在客廳咋了,咱們夫妻倆在自己家里,別說是客廳,就算是廚房,都能干那事,誰規定在客廳就不能做了?這是咱自己家里,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不是。”
歐陽欣聽了卻是暗暗叫苦,她剛剛可是看到葉天生躲到客廳旁邊那個臥室去了,這會屋里頭有個大活人,他們卻是在外邊干那事,歐陽欣一想就渾身不自在。
“朋義,咱們等晚點再來吧,你剛回來,也沒洗澡,身上臭烘烘的?!睔W陽欣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喲,還敢嫌我臭烘烘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标P朋義嘿嘿一笑,手上已經解開了睡衣的兩個扣子。
歐陽欣急得不行,但又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對方,這畢竟是她的丈夫,對方想對她做什么,合情合理。
猛的,歐陽欣臉色一變,她從丈夫身上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一把推開關朋義,歐陽欣怒道,“姓關的,你這是又從哪個女人窩里爬出來的。”
“欣欣,你這說啥呢,我從省城回來就直接到家了?!标P朋義訕訕道。
“那你就是在省城跟哪個女人鬼混了才回來唄,你身上的香水味能騙得了誰呢。”歐陽欣冷哼了一聲,“別當我是傻子,女人對香水味很敏感,關朋義,你以為我不知道呢,你在外頭早就有了女人,我老早就從你身上聞到過女人的香水味,只是不想說穿罷了,你今天這個香水味還跟以前的不一樣,我倒想問問看了,你這在外頭是有幾個女人呀,我在你眼里是算第幾房姨太太?”
“欣欣,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哪里是什么姨太太呢,乖,別鬧啦,我難得回來一次,你就想跟我吵架不是?!标P朋義笑道。
“不是我想跟你吵架,是你關朋義有把我放在眼里嗎?你既然知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你在外頭找女人算什么?你要是只找一個,我還不想說你了,關鍵是你一個接一個,有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里嗎。”
“欣欣,我是男人,也有正常需要不是,誰讓你不去省城的,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在云山縣這個小縣城有什么前途,就算你能當上臺長又如何?日后讓你再進一步,當上局長,那又能咋樣,不過是一個正科級干部,在省城連屁都不是,還不如辭了工作,和我到省城享福去。”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要有自己的事業,不想當男人的附庸,當初你也理解我,現在扯這個干嘛?哦,你自己在外頭一個接一個的找女人,還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了?我就算跟了你去省城,你就能老老實實的不去外面亂搞?”歐陽欣冷笑。
關朋義被歐陽欣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即便是沒錢的男人,在外頭都有可能會拈花惹草,像他這種事業有成的,更不用說會有女人主動倒貼上來,除了逢場作戲,他在外頭養兩三個外室,也并不奇怪,只不過關朋義沒想到妻子早就發現了,而且鼻子還這么靈,能從香水味就能辨別出他在外頭不只有一個女人。
看歐陽欣怒氣沖沖的樣子,關朋義撇了撇嘴,“得了,難得回來一次,我也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咱爸,你好好冷靜一下。”
關朋義說完,拿起車鑰匙就走。
關朋義的父親是縣人大副主任,沒退二線前,是副縣長,這也是歐陽欣在縣里最大的靠山。
看著關朋義離去,歐陽欣軟軟的靠在沙發上,一臉頹喪。
葉天生在屋里頭又躲了一會,確定外面徹底沒動靜了,這才悄悄推開門走出來。
一走出來,葉天生就看到歐陽欣直接拿著那瓶還沒喝完的紅酒,對著嘴里灌。
“欣姐,你這樣喝容易醉?!比~天生苦笑道。
“醉死了一了百了?!睔W陽欣面無表情。
“欣姐,你這是何必呢,你老公在外頭亂搞,你也沒必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不是?!?br/>
歐陽欣沒說話,怔怔的盯著葉天生,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知道丈夫外面有女人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以前沒揭穿,現在也沒必要揭穿,或許剛剛聞到的香水味跟之前不同,讓她斷定丈夫在外面的女人不止一個,這讓她有些憤怒,但這不應該是她把事情揭開的根本原因。
難道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
歐陽欣神色復雜的看著葉天生,剛剛因為葉天生在屋里頭,所以歐陽欣不想和丈夫直接在外面的沙發干那事,這固然有尷尬的原因,但更深層次的原因,也許連歐陽欣自個都說不清。
歐陽欣從來沒跟人說過,葉天生長得有點像她的前男友,那個她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兩人在大學里一起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男人,結果那個負心漢,在大學畢業后,因為想出國留學,一聲不響就出了國,然后直接一通越洋郵件發來,告訴她,兩人分手吧,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歐陽欣那一段時間幾乎是像瘋了一樣,著了魔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跟對方聯系上,哪怕是打一個電話,親口聽對方說一句分手,她也認了,但對方就是死活不接她的電話,短信不回,電話關機,后來索性換了號碼。
四年的愛情,一封郵件直接宣布分手了?這他媽的算什么?
如果不是遇到了后來的丈夫,也就是關朋義,再加上那一段時間瘋狂工作,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歐陽欣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出那段感情。
這段往事,盡管已經過去了十來年,但當歐陽欣第一眼看到葉天生,看到這個跟前男友長得頗為相似的男子時,歐陽欣突然有一種怒發沖冠的感覺,這也是她為什么剛調來電視臺,跟葉天生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卻偏偏要盯著葉天生,跟葉天生過不去的緣故。
但話又說回來,過去了十年,心里的這股怒氣和怨氣依然存在,這何嘗不是她對那段舊情的割舍不下?
此刻看著葉天生,盡管葉天生和前男友并不是真的完全相像,但乍一看,卻是仿若對方站在眼前。
拿起酒瓶,歐陽欣再次狠狠灌了一口。
“欣姐,你悠著點吧,要喝也得慢慢喝才是,這紅酒的后勁大。”葉天生勸道。
歐陽欣抿著嘴,盯著葉天生的她,突然放肆一笑,“葉天生,你最近不是喜歡占我便宜嗎,我讓你上,你敢上嗎。”
歐陽欣說著,將外面那件外套脫下,露出那半透明的睡衣。
葉天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這……這是什么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