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見她沒耐性地打斷了這群浪費時間聊客套話的人,用一把尖利的口吻地道。
“既然你們都做了決定,那就請何醫(yī)生來說明一下我們要用什么方式了救病人吧。”
被指名道姓的何以澤,似乎沒有預料到時宛言會忽然說這樣的話。
明知道他根本不懂蠱,這會兒竟然故意為難他,看樣子小師妹是想要當面拆他的臺。
“額,我們先取蠱吧。”
“怎么取?”
“用針灸的手法,再搭配熏香,把蠱蟲從身體里引出來。”
何以澤憑借記憶中他們上次取蠱的步驟來回答問題。
兩名權(quán)威專家聞聲,不由得眼前一亮。
“何醫(yī)生,你這想法不錯啊,我都沒想到,中醫(yī)竟然可以用來取蠱蟲?”
“妙啊,妙極了。不愧是何醫(yī)生!”
被夸贊的何以澤心里更加不踏實了。
時宛言挑著眉,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進行針灸的話,需要在哪個穴位施針?熏香用的是什么藥材?蠱蟲要怎么被引出來?引出來之后怎么處理?何醫(yī)生你可以給我們說明一下嗎?這樣也比較好方便我們等會兒的工作。”
這下,何以澤被終于被問住了,臉色頓時僵硬。
崔浦和陳沓暗自搖頭,眼里盡是失望的眼神。
“這……蠱術(shù)這些東西,不能隨便傳人,反正你們等會兒跟我一起進去就知道怎么做了。”
只要他把這兩名權(quán)威專家忽悠完之后,跟著師兄師妹們一起進去治蠱,就不會有破綻了。
但現(xiàn)在問題就在,小師妹有意圖要拆穿他!
就在他隨口解釋一通之后,還不等時宛言繼續(xù)逼問,沈袞看不下去,終于開口幫忙說話了。
“時小姐,請你尊重一下何醫(yī)生。這樣咄咄逼人的,也未免太失禮了。”
“盡管他是你的師兄,但這種畢竟是絕跡的秘術(shù),不是輕易就能傳出去的東西。你師父難道就沒有教過你這點道理嗎?”
“我們從醫(yī)者,講究的是把病人的性命擺在第一,謙虛不自滿。這方面,我看你還是得多跟你這三位師兄好好學習。”
“雖然我并不是你的師父,但作為前輩,我有義務要提點一下后輩,否則日后你誤入歧途。希望時小姐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再補充一句吧,這次的事情頗為嚴重,不能草率處理,我認為像時小姐你這樣經(jīng)驗尚淺的年輕人,還是先不要參與的好,否則若是發(fā)生了意外,我們承擔不起任何后果。”
他雖把話說得客氣,但語氣里滿是指責,確確實實表明了對時宛言的不滿意。
被教育了一番的時宛言,臉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你這么認為,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就不參與治蠱了,這件事還是全權(quán)交給何醫(yī)生處理比好,畢竟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醫(yī)生。”
她并沒有表露出任何生氣的樣子。
但明眼人都聽出來這話里的明嘲暗諷。
她平常不爭不搶的性子,不代表好欺負。
尤其這些拿病人性命來當榮耀的,時宛言更是不允許發(fā)生,但凡踩到了她的底線,就沒有任何情面可言。
話畢,只見時宛言幽幽站起來,瀟灑地走出了隔離室,何以澤想叫住她,但喉嚨像是被一塊石頭卡住。
沈袞望了一眼那瀟灑離開的時宛言,鄙夷地搖搖頭。
“現(xiàn)在的后輩真叛逆,稍微指點幾句就鬧脾氣走人了,完全不懂得尊重前輩的道理。”
“由著她吧。”劉重天也無奈地接話,“咱們繼續(xù)討論正事,何醫(yī)生,這次的蠱,你有多少成把握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