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 喻閔洋給喻延打了好幾個電話,內(nèi)容無非就是案子的事情, 還有讓他回家過年。
“你堂妹剛好放假回家, 你們這么久沒見了,剛好過年見一面”喻閔洋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yīng), 又問,“小延?你在聽嗎?”
喻延這才回了神。
“在聽,您說。”
電話進(jìn)行了十來分鐘, 喻閔洋最后還是沒能把人勸動。
喻延掛了電話, 忍不住又看了眼時間。
今天易父易母回國,易琛一大早就回了家, 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喻延有些擔(dān)心, 做事難以專注, 具體表現(xiàn)在打游戲時險些用手/榴/彈把自己炸死。
【小延怎么了,自己把自己炸得半血沒了??你快醒醒!你還開著競猜啊!!】
【畢竟1老板不在,大家理解一下。】
“對不起, 今天有點(diǎn)不在狀態(tài)。”喻延道, “這局完了就不開競猜了。”
這時, 手機(jī)猝不及防響了一聲, 喻延一個激靈,立刻拿起一看。
1:嗯,現(xiàn)在回家。
易琛從家里出來, 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上多了一條信息,是三個小時前的了。喻延發(fā)來問他情況還好嗎,什么時候回去。
回復(fù)過去后,他坐上車,剛準(zhǔn)備駛離老宅,車窗忽而被人敲了敲。
車窗外站著一位中年婦女,她穿著整潔普通,是在老宅里工作了二十來年的老傭人了,算是看著易琛長大的,見證了這家里發(fā)生的許多事情。
車窗拉下,婦女眼眶里紅紅的,有些哽咽,把手上的東西從窗戶里遞過去:“小琛,這是我腌的醬料,是你最喜歡的,你帶幾瓶回去。”
易琛接過來,笑了:“蔓姨,這也太多了。”
“聽說你今天要回來,我就趕緊先舀這些出來了。”蔓姨想起易琛剛和家里人和解的場面,還有些動容,“沒事,你家里還有人在,帶多一些也沒關(guān)系。吃完了告訴我,我再給你做,給你送過去都行。”
易琛把醬料安置好,才離開了老宅。
路上沒怎么堵車,他一路駛回家,剛進(jìn)車庫,就看見站在車庫小門處的喻延。
喻延剛下播就聽見大門敞開的聲音,電腦都沒來得及關(guān)就噔噔跑過來了。
易琛停好車,剛打開車門,喻延就忍不住上前去。
“見到伯父伯母了嗎?”
易琛邁出車子,因?yàn)榕赃呥€停了輛車,車門旁的位置不大,他把人摟著才能關(guān)上車門。
“見到了。”他問,“我不在,中午吃了什么?”
喻延哪還有心思說這個,他抬頭,眼巴巴地問:“怎么樣,沒有吵架吧,那些事情都說好了嗎?”
易琛莞爾:“嗯。都說好了。”
喻延吊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回去,他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兩人剛想往家里走,易琛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么:“等會,車?yán)镞€有東西沒拿。”
喻延離車子比較近,下意識轉(zhuǎn)身:“我去拿吧,在副駕上嗎?”
“嗯。”易琛道,“幾瓶醬料。”
喻延打開車門一看,除了醬料外,還看到后座底下堆積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b袋。
他一愣:“這些是什么?”
易琛挑眉,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是他們從國外給你帶的禮物。”
“給我?”喻延一愣。
“嗯。”易琛走到他身邊,道,“不過這些你應(yīng)該都用不上。”
喻延沒聽懂他的意思,也不明白易父易母為什么要送他禮物。
他一下不知道該先問什么,看這些包裝袋上的logo都是大牌子,他點(diǎn)頭道:“我是用不上,那你怎么都拿回來了?需要再送回去嗎?”
“不用,放著吧,下次再叫易冉拿回去。”
“那也不能放在車上,先拿回家吧,等易冉來了”
喻延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因?yàn)樗吹酱永镫[約露出了一角粉色。
他打開袋子,看清了里面的東西:粉色的單肩包包,上面滿是花里胡哨的lv圖案;一個黑色的長條盒子,打開是幾根金黃色外殼的口紅;一條白色的牌子圍巾,從樣式來看,應(yīng)該是女款。
他現(xiàn)在明白,易琛為什么會說他用不上了。
都是些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
喻延突然覺得喉間像被什么噎著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看了幾個袋子,又默默地把東西都塞回去。
“對不起,我弄亂了。”他道。
“沒事,隨便塞,都是她非要放我車上的,弄亂了也不怪我。”易琛看著他緊抿的嘴角,上前一步,幫他把那條圍巾塞進(jìn)包裝袋里,“是我忘了還回去了。”
喻延沒仔細(xì)聽,悶聲應(yīng)了句:“哦。”
易琛輕嘆了聲氣,抓住他胡亂收拾東西的手:“我告訴他們了,你用不到。”
喻延一頓,轉(zhuǎn)頭看他:“啊?”
“我說了,我在交往的人用不到這些。”
“啊?”
看他傻著的模樣,易琛一哂:“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是男的了。”
“啊。”
喻延已經(jīng)完完全全傻住了,嘴巴驚得合都合不上。
半晌,他反應(yīng)過來,急道:“你,你怎么這么快就說了?!你們才剛和好,為什么非要說這些事”
易琛挑眉:“我覺得,這事沒什么好瞞的。”
喻延緊張得心跳都加快了,他皺著眉頭,把易琛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他們沒打你吧?”
易琛聞言,失笑道:“沒有。”
“他們說,下次出國時再重新給你帶一份禮物。”
“那倒不用。”喻延臉上發(fā)著愁,順嘴應(yīng)了一句。
半晌,他一愣,猛地抬頭,“你剛剛說什么?”
易琛看他一會驚一會喜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別擔(dān)心,我父母在這方面沒那么古板,他們比你想象中要寬容得多。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接受不了,我還是會告訴他們的。”
“喻延,我們是在談戀愛,我從沒打算把你藏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