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五千年,論得國之正、最有氣節的王朝當屬我大明。</br> 國祚二百七十六年,無漢之和親、無唐之結盟,無宋之納貢,亦無兄弟敵國之禮。不稱臣、不納貢、不合親、不割地、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br> 我大明錚錚鐵骨,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br> 可惜現在是崇禎十三年,國內反賊已成燎原之勢,加上北方有建奴叩關,此時的大明王朝早已風雨飄搖,看看著就要完犢子了。</br> 自從陜西那位快遞小哥失了業,就開始了他的滿屏禍害之旅。北方的建奴也是窮的叮當響的主兒,窮生奸計,他們都把目光瞄準了中原這塊肥肉。加上小冰河時期天災頻發、官員腐敗,雖說崇禎皇帝宵衣旰食,夕惕朝乾,但大明王朝看似這已經是個無解的難題。</br> 正應了那句話:朕完犢子了,朕被你們這幫癟犢子玩意兒,徹底給整完犢子了。</br>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就這么該死不死的穿越過來了。</br> 我們的小朱同學大學畢業后一個人走在回鄉的山路上,背著書包唱著歌樣子十分的囂張。正應了那句話,人歡沒好事,狗歡搶屎吃。沒招誰沒惹誰突然間,小朱童鞋右腿一痛。低頭一看,它被五步蛇咬了一口。</br> 這倒霉催的,小朱同學低下頭看了看褲腿上的傷口,在走了四步之后,還沒等借一步說話醒來就到了這里。</br> 大概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小朱同學才明白自己穿越成了大明亡國皇帝崇禎的兒子,自己成了年僅十二歲的皇太子朱慈烺。</br> 這是一個平行世界的大明王朝,與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的歷史雖然相似,卻并無關聯。即便是自己改變了這個時代,他生活的那個歷史進程也不會改變。這大概是朱慈烺唯一能知道的事情。</br> 所以,放手大干吧!</br> 誰知,朱慈烺這倆月的反常行為徹底的激怒了原本就焦頭爛額的崇禎皇帝。</br> “那個逆子呢,他又去了那里!”乾清宮暖閣內,崇禎皇帝看著前方戰敗的奏報,正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br> 身邊的太監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爺,太子殿下好像、好像去了國丈那里。說是什么、他要去找國丈要錢。”</br>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這兩個月來原本懂事聽話的朱慈烺越來越不正常了。他先是帶著宮里的幾個小太監,去煤山把一棵歪脖子樹給砍了。然后又去和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吃酒喝的大醉,這次又去國丈周奎家借錢...</br> 你說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提著斧頭鋸子,他去煤山砍棵樹干什么。難不成他怕這棵歪脖子樹會有人用它上吊不成?</br> “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要錢干什么,宮里的錢還不夠他花的么!一天到晚,不知為朕分憂,一個個只知道給朕添堵?!?lt;/br> 崇禎皇帝對兒子是愈發的失望,旁邊的王承恩也不敢說什么,只好低下頭一言不發。</br> 此時的朱慈烺已經到了國丈周奎那里,周奎,朱慈烺的親姥爺,周皇后的父親。</br> 周奎身為當朝國丈,雖然女兒周皇后知書達禮深明大義,但是周奎卻極為吝嗇小氣,一毛不拔。</br> 大明即將亡國之時,崇禎皇帝想讓百官捐銀助餉,周奎很不情愿地捐出五千兩銀子。</br> 北京陷落,周奎及全家都被李自成捉拿,在妻子、兒媳被迫自縊、長子被打死、自己和次子、侄子被嚴刑拷打幾乎喪命的時候,不得不交出三百萬白銀巨款和全部家產。</br> 找這么一個吝嗇鬼借錢,那是相當有難度的。</br> 是以,一進門朱慈烺便裝出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姥爺,你完了?!?lt;/br> 正在客廳吃茶的周奎聞言嚇得一個哆嗦:“太子殿下,你說什么?”</br> “姥爺,我父皇在宮里摔了杯子,說、說是要將您滿門抄斬。母后得知不妙,快讓我先來告訴你,老周家這次怕是要大禍臨頭了?!?lt;/br> 周奎只感覺天旋地轉,崇禎這個人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個皇帝女婿疑心極重,他砍過的朝臣腦袋可以說是不勝枚舉。</br> 無論你是文官還是武將,無論你是社稷重臣還是邊關大將。一旦被猜忌了,照樣腦袋搬家。</br> 崇禎一朝,換過五十多位大學士。十一個刑部尚書,十四個兵部尚書,誅殺總督七人,殺死巡撫十一人、逼死一人。這其中就包括大嘴巴嘟嘟的袁崇煥。</br> 就連這位手握重兵的大嘴巴圓嘟嘟都被凌遲了,那么崇禎要對自己這個國丈下手也不足為奇。</br> 問題是,自己干啥了?</br> 周奎有點慌:“大太子,這玩笑可開不得,不知萬歲為何要抄了臣的家?!?lt;/br> 對于周奎這種‘寧死不屈’的吝嗇鬼,不給他點猛藥是收拾不了他的。當下朱慈烺冷笑一聲:“姥爺,你干了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沒個AC數么。我問您,這些年您貪了多少。”</br> 貪了多少,這種事周奎是死都不肯承認的,只見他兩只眼睛瞪得像鈴鐺:“污蔑,絕對是污蔑!這是憑空污人清白,老臣要面見萬歲!”</br> “姥爺,”朱慈烺喊住他:“這許多年您在京城大吃四方,家產加起來足有三百萬兩之巨。旁人不知道,您的賬本可在北鎮撫司存著呢。這一樁樁一件件,您買官賣官、私受賄賂的賬目,都記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母后得到消息,讓我來通知你,此時的錦衣衛已經到家門口了?!?lt;/br> 完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周奎家產確實有三百萬兩之巨,這一點連自己的妻兒都不知情,錦衣衛居然暗地里調查的一清二楚。這么說來,自己確實早就被盯上了。</br> 要知道,這三百萬兩的賬本捅到崇禎那里,十個周奎的腦袋都不夠砍的。</br> 三百萬兩什么概念,足夠支付大半年的遼餉。此時的遼東駐軍已經拖欠了好幾個月的軍餉了,崇禎皇帝正為這事發愁。這個時候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這不是自己找死么。</br> 周奎的嘴巴動了動,哆哆嗦嗦的看著朱慈烺:“大、大太子,皇、皇后說、有什么話要說么、么。”</br> 這廝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語無倫次了。朱慈烺暗中松了口氣,看來這個摳門姥爺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