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努爾哈赤之孫、廣略貝勒褚英第一子,鑲紅旗旗主。</br> 但實際上,八旗是不斷變化的。比如說,黃臺吉繼位后乘機奪取了鑲白旗,以自己的長子豪格做旗主.然后,黃臺吉又吞并并且改編了幾個旗主。</br> 因為皇帝崇尚黃顏色,黃臺吉吞并了正藍旗,將正藍旗和正黃旗混編后一分為二,組成新的正黃和鑲黃旗,由自己親自統帥。</br> 而如今的杜度,則成了鑲紅旗旗主。作為努爾哈赤的孫子,廣略貝勒褚英的長子。杜度能征善戰,為滿清立下了汗馬功勞。</br> 天啟七年,杜度跟從二貝勒阿敏、貝勒岳托等討伐朝鮮,屢戰屢勝。</br> 崇禎二年,杜度跟隨黃臺吉攻伐大明,逼近北京,與大貝勒代善等大敗來援的明朝大同總兵滿桂、宣府總兵侯世祿。又與貝勒濟爾哈朗、阿巴泰等一起攻打通州,焚毀明朝的船只,攻克張家灣。</br> 崇禎三年,明兵攻遵化,杜度斬明軍副將,獲駝馬千計。</br> 崇禎十一年的時候,岳讬病死于軍中,杜度總領軍事。與多爾袞會師通州河西,越過北京到了涿州,向西到了山西,向南到達濟南,攻克城池二十座,招降了兩座城池。一共經歷了十六戰全部大捷,殺明朝總督以下的官員有一百多名,俘虜人數達二十多萬。出青山口班師回朝,在太平寨奪取關隘行走。</br> 對于大明朝來說,此人可謂罪行累累。</br> 此時的杜度正在自己的營帳內鼾聲大作,然后,帳外幾個清兵打扮的虎賁軍。在殺死了帳外守衛之后,悄悄地摸了進來。</br> 正在睡夢中的杜度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緊,他猛地驚醒之后,就發現四肢已經被人死死摁住。</br> 一柄短刀,抵在杜度的咽喉。一開始,他以為是部下造反。待得看清楚之后,才發現這些清兵前額并沒有剃發。他們僅僅是戴著碗帽,后背的辮子也是假的。</br> 杜度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你、你們是什么人!”</br> 那人掀開頭頂的帽子,露出一幅陰險的笑容:“來要你命的人,好叫你四個明白。我們是大明皇太子殿下虎賁軍,我是指揮使展云鵬。愛新覺羅杜度是吧,你害死我多少大明無辜百姓,劫掠了我大明多少金銀財寶。今日,我要替這天下百姓,除掉你這個大害!”</br> 說著,展云鵬一刀刺進了杜度的咽喉。杜度雙目突出,嘴里發出嗬嗬聲響。緊接著,口中鮮血狂流。他渾身抽搐了幾下,就此死去。</br> 展云鵬將碗帽蓋在頭上,對著手下一擺手,眾人走出了營帳。</br> 帳外,一隊隊巡邏清兵走過。幾人大搖大擺,列好隊形直奔一旁營帳邊上拴著的馬匹。</br> “什么人!”他們終究還是被發現了。</br> 不過,展云鵬低壓帽檐,沉聲道:“旗主有令,命我等去營外巡邏,讓開!”</br> 那一隊巡夜的清兵一怔,這個時候,展云鵬等人已經不慌不忙的牽過馬匹,一個個翻身上馬。</br> 而那對巡夜的清兵發覺不對,這些人連令牌和口令都沒說。其中一個看出他們的打扮,大驚道:“他們不是咱們營里的人,有細作!”</br> 話音剛落,展云鵬早已縱馬奔騰,一刀將那名清兵砍死。帶著部下,直接從大營往外直沖。</br> 眾人一邊沖,一邊從懷里摸出一個個鬼知道什么玩意兒的黑漆漆的東西。他們晃亮火折,將這黑漆漆的東西引線點燃,照著那幾個營帳就扔了進去。</br> 巨大的爆炸聲,使得軍營大亂。要命的是,許多營帳接連起火。一眾清兵,登時亂作一團。</br> 展云鵬趁亂,帶著部下馬蹄紛飛,很快將后面幾個哇哇大叫的清兵甩開。大營外圍,一隊隊清兵將他們攔住,展云鵬拍馬大叫:“讓開,讓開!刺客闖進大營,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都給我讓開,讓開!”</br> 外圍的清兵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還以為展云鵬等人是出去求援的。于是,紛紛讓開道路。展云鵬等人,輕輕松松沖破防衛,直沖出大營。</br> 什么叫藝高人膽大,虎賁軍作為一支特種部隊,終于實現了他們的價值。沒有人知道他們混進鑲紅旗軍營多久了,反正,他們的旗主愛新覺羅杜度,就這樣被刺殺了。</br> 展云鵬身后的一名虎賁軍將士突然勒馬停步,身后的清兵們一時亂了陣腳,登時面面相覷。</br> 那名虎賁軍將士微微一笑,從懷里摸出最后一個黑火藥。將火折子在引線上一點,笑嘻嘻的喊道:“老子送給你們個禮物。”</br> 說完,手里的黑火藥沖著人群扔了過去。這還不算,這名虎賁軍將士又把頭上的碗帽摘下來扔了過去:“建奴小兒,這些也送給你們。”</br> 清兵大驚,這是才發現這人是漢人打扮。而此時,這名虎賁軍將士一提馬韁,哈哈大笑著沒入黑暗之中。</br> 緊接著,他的身后“轟!”的一聲,那群聚堆的清兵登時被炸的七零八落。</br> 沒有人知道,那晚闖進鑲紅旗的虎賁軍有多少人。后來上報給黃臺吉的數目也是五花八門。有的說是七八百人,有的說是兩三千人。甚至,還有人說是來了近萬人。</br> 黃臺吉看到奏報之后,二話不說,將上報之人全部處斬。</br> 為什么這些人要這么干,八旗旗主遇害。對于清兵來說是極其嚴重的一個事件,清兵主將戰死,對部下的處罰極其嚴厲。況且這次,死的還是一個旗主。</br> 一將主帥殞命,死的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這些部下為了不被治罪,自然是拼命往上報人數。鑲紅旗總共不到七千人,闖入營中刺殺的虎賁軍竟然高達數千甚至上萬人,這不瞎扯淡呢么。</br> 黃臺吉殺了一批,再上報的時候,就接近真實了。</br> 六個明國虎賁軍,混跡于鑲紅旗營中。伺機殺死旗主杜度,又用火藥混亂大營,趁夜色而遁。</br> 是役,鑲紅旗旗主杜度遇害,清兵傷亡二十七人。敵人未曾傷一人,全身而退。</br> 黃臺吉聽到部下的奏報,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突然,他的臉色由青轉紫,‘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