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在《資本論》里說了這樣一句話:</br>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冒絞刑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踐踏人間一切法律。’</br> 這些不法商人正是在巨額利益的驅使下,因此累積大量資本,尤其以“平陽、澤、潞富豪甲天下,非數十萬不稱富”。</br> 《紅樓夢》里四大家族中的薛家就是以八大皇商為原型描寫的,他的結局就反映了八大皇商的下場。</br> 弄死一個范永斗,還有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云發。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不法商人更是不計其數。</br> 雖然朱慈烺弄死了范永斗,這些奸商們都有所收斂。可是,最近他們又開始死灰復燃。甚至,把觸角伸向了北京城。</br> 而朱慈烺還有一屁股的事,首先,打殘的東宮衛必須重建。茶卡鹽湖這條鹽路不能斷,這條鹽路為大明朝不斷的輸送著血液,為朝廷帶來了巨額的利潤。</br> 如今黃臺吉已經退回沈陽盛京,陜西的百姓恢復了往日的生活。重建東宮衛,以保護茶卡鹽道的安全。</br> 只有朝廷出面,保證了鹽道的安全,這些商人才敢放心大膽的購買朝廷的鹽引,從而為朝廷的國庫帶來大量的收入。</br> 只有國庫充盈起來,國家才能發展。雖然,國庫從未充盈過。</br> 此外,此戰虎賁軍傷亡亦自不少。雖然沒有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至少三千虎賁軍,只剩下有戰斗力的不足兩千人。</br> 大量的招募兵員,擴充虎賁軍的隊伍。</br> 當然,朱慈烺也不是貿然的招募。虎賁軍的選拔依舊是嚴苛,只是從每年的選拔改為半年一選。</br> 全國募兵,只要你達到要求。你能夠達到虎賁軍的訓練標準,都有可能成為虎賁軍的一員。但畢竟這是極其嚴苛的,據說,虎賁軍的選拔率,超過了五十分之一。</br> 也就是說,五十個參選的士兵,往往只能有一個合格。</br> 但不管怎么說,這給了許多人希望。尤其是,三大營的將士。許多人屢戰屢敗,可依舊是不服輸。這次,虎賁軍再次給了他們機會,許多人開始躍躍欲試。</br> 而虎賁軍的選拔,也無意中提升了三大營將士的戰斗力。許多將士為了參加選拔,開始沒日沒夜的訓練。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一旦進入虎賁軍,等于是他們的全家進入了小康生活。</br> 虎賁軍的將士,一個人能養活全家,且,生活富裕不為吃穿發愁。</br> 戰死將士的撫恤金,更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撫恤金絕不拖欠。</br> 這在任何一個軍隊,都不可能出現這樣規格的待遇。是以,虎賁軍的選拔,依舊是讓眾人如火如荼。</br> 朱慈烺坐鎮京城,重新坐回了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位置。北鎮撫司內,朱慈烺在衙門內聆聽著駱養性的奏報。</br> 這一年多來,錦衣衛也并沒有閑著。他們在不斷的搜集著大量的證據,包括但不限于那些皇親國戚,朝中權貴、不法商人、軍中將領等等。</br> 因為朱慈烺的緣故,駱養性變得愈發的恭維,朱慈烺坐在北鎮撫司的衙門內翻閱著卷宗。駱養性垂在下首,畢恭畢敬:“殿下,這些都是下官搜集到的情報。按照殿下的吩咐,我們并沒有打草驚蛇。下一步如何行動,還請殿下明示。”</br> 朱慈烺“嗯”了一聲:“駱養性,看不出,你干的不錯。本宮讓你徹查的這些官員,果真是大大小小的都有問題。這些人暫時先不要動,本宮先拿這些奸商動手。本宮讓你調查的,那些奸商的名單呢。”</br> 駱養性對身邊的一名百戶擺了擺手,不多時,那百戶將一摞卷宗抱了過來,放到了朱慈烺面前的桌子:“太子殿下,這都是您要的卷宗名單。”</br> 朱慈烺輕輕點了點頭,隨手翻閱了幾張。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登時雷霆震怒起來:“王登庫這個狗東西,他竟然敢把觸手伸到兵仗局了!”</br> 朱慈烺說的是,卷宗上記載,去年臘月初三,錦衣衛查出兵仗局的太監私通外敵。意圖將火藥情報泄露給他人,幸被錦衣衛截獲。</br> 而卷宗上記錄的,涉案人員正是八大皇商之一的王登庫。</br> 兵仗局是大明朝廷火器研發中心,可謂機密中的機密。幸虧朱慈烺多了個心眼,自他整頓兵仗局之后,就命駱養性時刻注意兵仗局的保護工作。</br> 畢竟,兵仗局的火器是核心機密。這關乎著大明王朝的興衰,沒有了火器的加持,遼東天險就無法堅守。</br> 黃臺吉之所以不敢輕易地進攻遼東,除了關寧錦防線堅固的城池,最主要的就是城池內的火炮。</br> 雖然黃臺吉的火器事業也在不斷發展,尤其是,他收編了一些大明的火器專家孔有德等人。那些做了漢奸走狗賣國賊的孔有德等人,為滿清帶去了大炮的制作技術,使得滿清戰斗力飆升。</br> 可是,現在的黃臺吉發現,清兵的火器在發展,明軍的火器更是在更新換代。</br> 別的不說,單單是錦州城上的大炮。雖然明軍沒有大規模的布置開花彈,可是錦州城墻上明軍的大炮已經在悄悄的更新換代。</br> 這些大炮雖然依舊是實心彈,可是大炮重量更輕,射程更遠威力更大。清兵的大炮在明軍大炮面前,依舊是顯得落后的很。</br> 這讓黃臺吉很是憤怒,他派出細作,讓那些奸商們務必打探到明國火器的秘密。</br> 自范永斗死后,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云發這幫子奸商,便成了黃臺吉最器重的人。</br> 尤其是王登庫,他利用在京城經商之便。竟然派人,秘密收買了兵仗局下設的火藥司隨堂太監。</br> 這隨堂太監準備把火藥的配方泄露與敵人,幸虧錦衣衛動作迅速,將隨堂太監悄悄弄死。對外宣稱,這隨堂太監是暴病而亡。</br> 當時的朱慈烺,正在馳援陜西的路上。王登庫的案子,早就受到錦衣衛監視。直到這次朱慈烺回來,才決定收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