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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替嫁小吃人

    四周靜得只剩下篝火燃燒的“噼里啪啦”聲,  尷尬得連狗子都不敢大聲喘氣。
    重越胸腔之下的柔軟,又“砰砰”跳了兩下,那一處似受了什么刺激,  又開始生長。
    他本無心,從未體會過心跳。
    可就在剛才小徒弟對他說那番話時,  還未長全的心臟竟連續(xù)跳動多次。
    重越單手捂著胸腔部分,冷酷的臉上多了幾分茫然。
    高玥厚著臉皮打破沉默的氛圍:“師尊,你剛才扎得我手疼,  怎么都沒一點愧疚之心?好叭,  阿月大度,  原諒你了。”
    重越拿手輕輕摁壓了一下胸腔,望著眼前這個厚臉皮的小徒弟,努力從腦中找出一個詞匯,  來形容剛才的感覺:“很土。”
    阿布崽也覺得主人這個形容詞非常準確到位,也“汪”了一聲。
    高玥搓搓手,把頭耷拉下去,唉聲嘆氣。
    重越見她一臉沮喪,把手擱回膝蓋,  淡淡道:“筑基異獸靈根修之不易,  為師替你護著。”
    女孩的沮喪立刻煙消云散,聲音脆亮:“謝謝師尊!”
    梁軍御劍小分隊已抵達敵營上空,  按照高玥提前的計劃,他們掐準時間,  點燃炸-藥,  精準地朝下丟去。
    炸-藥墜落過程中,火信“滋滋”燃燒,剛觸及結(jié)界,  便“砰”地一聲炸開。
    這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就連高玥所在的位置也跟著一陣地動山搖,阿布崽嚇得夾緊尾巴,把嘴筒子擱在了高玥腿上,以求安撫。
    岳軍一片混亂,因結(jié)界被炸開,營中也不斷受到天降炸-藥的轟炸。
    轟隆隆~
    轟隆隆~
    遲不謝從夢中驚醒,掀開錦被下床。
    他剛一走出營帳,一枚炸-藥在他不遠處落下,詐出一個巨坑,泥土四濺。若不是他防御及時,定被炸得血肉模糊。
    軍營將士們亂成一團。
    遲不謝看著空中不斷往下投擲炸-藥包的梁軍御劍修士,拿過弓箭,吼道:“給我把天上的都射下來!”
    岳軍軍士立刻整齊列弓箭陣,萬箭齊發(fā),朝天上射去。
    空中的御劍小分隊并不戀戰(zhàn),帶隊的副將大喝一聲:“撤退!”
    小分隊剛撤,遲不謝還沒緩過勁兒,就聽身邊一名副將大喊:“將!將軍!你看!”
    岳軍營帳防御被炸開,此時亂成一團還未來得及整頓,就見不遠處有三頭巨型蜥蜴獸載著滿滿當當?shù)恼?藥,朝這邊狂奔而來。
    其中一頭蜥蜴上,站著一個身著甲胄,揮長鞭的漂亮女孩。
    她的長發(fā)被金冠豎起,額間戴著銀制抹額,一身金光閃閃甲胄將她豐滿身姿裹得曲線分明。
    若是在其它場合看見這般美好的女性,在場軍士沒一個能把持得住。可這是在戰(zhàn)場,為了生命安全,沒一個敢放松警惕。
    高玥長鞭高甩,騎著三頭巨獸奔進敵營,嘴里大喊:“遲不謝,本仙女在此!”
    遲不謝看見蜥蜴脊背上英姿颯颯的女孩,罵了一聲:“高玥!給我把她射下來!要活的!”
    他拉弓滿月,三箭齊發(fā),朝高玥射去。
    咻咻咻——
    眾軍士也齊齊去射高玥,萬箭齊發(fā),密密麻麻的箭雨朝她襲去。
    高玥四周有元嬰結(jié)界加持,沒那么容易被射中,箭雨在觸碰到結(jié)界時便被擋了回去。
    三頭巨蜥沖進軍營,高玥朝遲不謝做了個鬼臉,她大喝一聲:“遲不謝!我愛你全家!”
    丟下這句話,女孩點燃巨蜥身上的炸-藥,挺拔的身軀躍下,就要跌落地面時,又被一只飛來的白狗接走。
    高玥緊攥著狗子身上的甲胄,頭也不回沖遲不謝揮手告別。
    遲不謝氣得直咬牙,同時也意識到對方給他送上的是什么大禮,立刻下令:“快!結(jié)陣!射殺三只巨蜥!”
    巨蜥們被高玥操控,壓根無法自控。它們只能一往無前,沖入岳軍腹地的同時,身上炸-藥便“砰”得一聲炸開。
    這一炸,三只巨蜥血肉模糊,靈根卻被保住。
    半個岳營被毀,異獸營的柵欄被炸開,里面關著異獸受驚,無數(shù)異獸奔逃出來,漫無目的地四處逃竄。
    即便遲不謝的軍士在關鍵時刻結(jié)下防御陣法,卻依舊被炸-藥威力波及,死傷慘重。
    一瞬間,整個軍營傷亡過半,血腥彌漫。
    遲不謝望著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都倒下,憤恨得直咬牙,又想起高玥剛才那番話,氣得雙眼通紅:“高玥!老子要殺你全家!”
    他們這邊還未緩過勁兒,軍營正東方,傳來浩浩蕩蕩地廝殺聲。
    副將稟報:“不好了將軍!榮俞帶軍從正東方殺過來了!”
    遲不謝從脊骨里拔出金斧,扛在肩上怒道:“奶奶的,高玥,老子他媽不殺你全家,老子不信遲!”
    他喘了口氣,對副將道:“清點一下人數(shù),隨我殺出去!”
    副將一臉為難:“將軍!不能硬拼了,我軍將士氣勢低沉,不能再戰(zhàn)。異獸也跑散了,不知能追回多少。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現(xiàn)在處于下風。將軍,撤吧!”
    遲不謝攥緊了手中斧頭,額頭青筋暴突:“撤個屁!老子不撤!”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高玥明顯是在故意激怒你!”
    遲不謝瞬間冷靜下來,掃了眼身邊弟兄。
    他額頭受傷還在流血,順手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道:“撤!往大峽谷方向撤退!”
    岳軍立刻分為兩隊,一隊死士留下正面和梁軍交鋒。而另一隊以遲不謝為首,往大峽谷方向撤退。
    營地火光滔天,繁華一夜之間全部破碎。
    遲不謝騎鴕鼠獸倉惶往西逃,在進入大峽谷時,回頭看了眼那些受驚四散而逃的筑基異獸,眼底恨意滔天。
    這些都是岳軍準備百年的心血,是他外公一生的投入,竟被梁軍一夜擊潰。
    那些筑基異獸不知會跑到何處,想到損失的種種,遲不謝心都在滴血。
    遲不謝帶兵逃進大峽谷,剛行至峽谷中段,發(fā)生“轟隆隆”的爆炸。
    副將大喝一聲:“將軍小心!”
    遲不謝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那些巨石滾滾而下,將一眾岳軍修士全部埋在了里面。
    這些岳軍不同于普通人,都是一群修士,倒不至于就這么被砸死,只是暫時被困住。
    蕭岑帶人躍進峽谷,撒上一張金網(wǎng),把一眾岳軍全都網(wǎng)羅在內(nèi)。
    連帶遲不謝在內(nèi)的所有岳軍,悉數(shù)成為俘虜。
    遲不謝當然不甘就此被俘,在蕭岑盤點俘虜人數(shù)時,用法器把金網(wǎng)熔開一個洞,趁機逃走。
    遲不謝身負重傷,騎著鴕鼠異獸一路往西逃,來到墨河水畔,他身下的大鴕鼠已經(jīng)不堪重負,停在河邊喘息舔水。
    他從鴕鼠背上翻身下來,躺在地上大聲喘息,盯著星空,只覺胸腔一派空無。
    他壓根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沒有從那些爆炸里感受到一絲靈力。
    外公一生心血,竟在一夜之間付諸東流。
    不遠處,響起一陣“梭梭”聲,遲不謝下意識坐起身,攥緊了手中巨斧。
    高瑜苒御蕭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地后,步伐優(yōu)雅地朝他走過來。
    女子身著黑紗,面巾遮臉,看不清容貌,身上寬袍肥大,也看不出身材。
    遲不謝一臉警惕看著她:“你是誰?”
    高瑜苒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誰,她需要遲不謝回去殺高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復仇。”
    她蹲下身,手搭在遲不謝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遲不謝,你想想從小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你在王宮不受待見,被丟棄在外公的軍營,好不容易得到靈根,受以重用,卻被梁軍搞成這般。這支修士軍,是你外公的心血,難道你真忍心看他們付諸東流?”
    遲不謝緊皺著眉頭看眼前這位黑衣女子,不敢松懈:“你如何知曉我的事?”
    高瑜苒低笑,用不屬于她的聲音回答:“遲不謝,我和你一樣,恨透梁軍。但礙于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我給你提供情報,你入城去找梁軍復仇,解救你的兄弟。而作為等價交換,你幫我去殺高玥,如何?”
    她篤定遲不謝不會拒絕,畢竟他一直想抓高玥。
    遲不謝陷入沉默。
    高瑜苒又道:“你大軍上萬修士,被俘八千人。還有那上百頭筑基異獸,也都被梁軍收入麾下。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外公的心血,付諸東流,給別人做了嫁衣?遲不謝,你想清楚。你若要做個懦夫,我便不再勸你。”
    遲不謝皺眉:“我需要做什么?”
    高瑜苒往他手里塞了一枚符咒和一只令牌:“這是高階化形符和入城令牌,你拿著它就能進城。梁軍大勝,未來幾日,定會在城中擺宴慶祝,你便趁此機會潛入。遲不謝,路我已經(jīng)給你鋪好,接下來能不能復仇,就看你的本事。”
    遲不謝攥緊符箓和入城令牌,冷哼一聲:“好。我跟你做這個交易。”
    他要復仇,當然不會蠢到再去蘭城。
    他要去王城,殺高玥全家!
    *
    梁軍大勝,岳軍死\傷兩千,被俘八千人。
    高玥早猜到岳軍的筑基異獸會因受驚奔逃,一早便設置好陷阱,把岳軍的上百頭異獸全部捉捕,帶回了梁營。
    梁軍大勝,城門開放。
    老百姓們也從家中出來,街道逐漸恢復往日生機。城主府擺宴慶祝,滿城街道掛滿燈籠,與民同樂。
    軍營內(nèi),榮俞專門劃了營地關押岳軍俘虜,又另劃一片區(qū)域,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異獸治療場。
    梁軍修士花了數(shù)日,才把奔逃四散的岳軍異獸找了回來。
    異獸們受驚與受傷的不少,散發(fā)出大量的異獸廢息。而高玥便把自己同這些受傷的異獸關在一起,替它們動手術(shù)治療的同時,吸納異獸廢息。
    榮俞見高玥和重越關在異獸治療場已有數(shù)日,擔心他們身體吃不消,便把蕭岑叫來:“他們已進去數(shù)日,會不會出什么事?”
    蕭岑笑著調(diào)侃:“阿月如此奇女子,她怎么會容許自己有事?若不是于她有利,她也不會這般廢寢忘食。”
    聽他這么一說,榮俞倒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此番高副將立了大功,她可是我們梁軍的頭等功臣。我怕她沒倒在戰(zhàn)場上,反倒因善后事宜累倒,我也不好跟全軍將士交代。”
    蕭岑想到榮俞前后對高玥的態(tài)度,竟忍不住笑出聲。
    榮俞扭過臉看他:“你笑什么?”
    蕭岑還未開口,一名軍士沖過來,打斷兩人談話。
    軍士沖榮俞抱拳:“報!將軍!高瑜苒回來了!她丟了令牌,而且……”
    后面的話,軍士再也說不出口,頓了一下才又道:“她丟了令牌,又不愿摘面巾,我們沒辦法證實她的身份,此刻她被守城士兵攔在外面,還未進城。”
    “什么?”榮俞立刻道:“我親自去接她!”
    那日大軍攻破岳軍之后,他們?nèi)フ疫^高瑜苒。可冰棺里除了一些殘存的蟑螂蛆蟲,已沒了高瑜苒的身影。
    蘭城打開城門已有數(shù)日,高瑜苒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今日才返回蘭城。
    榮俞見到高瑜苒時,女孩一襲粗布黃衫,臉上罩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
    她見到榮俞時,一言不發(fā),只拿一雙淚盈盈的眼睛望著對方。
    她在榮俞跟前跪下,聲音因哽咽而顫抖:“將軍贖罪,俘虜高瑜苒本無臉再回歸。可瑜苒收到消息,遲不謝拿著我的令牌喬裝入城。我擔心遲不謝會對將軍不利,特地回來通知……”
    榮俞立刻把高瑜苒扶起來,被她一雙淚盈盈的眼睛看得心臟酸軟:“這些日子,你可還好?為何不愿摘取面紗?”
    高瑜苒下意識低頭,拿手捂住面紗,顫聲道:“在我被俘期間,姐姐時常與遲不謝聯(lián)系。本來,遲不謝沒打算傷我,可姐姐總拿言語去激遲不謝……那個瘋子,果真依姐姐所言,劃傷了我的臉。”
    說到這里,她摘下面紗,露出了自己那張滿是疤痕的臉。
    這幾日她雖依靠神玉的力量,已經(jīng)將這張臉修復不少,可還是疤痕累累,觸目驚心。
    包括蕭岑在內(nèi),所有來接高瑜苒的軍士,看見她這張臉,也都震驚不已。
    高瑜苒掃了一眼人群里的熟悉面孔,這些人同榮俞一樣,都是她的忠實擁護者。
    他們見自己受傷,一定也會心疼,甚至對高玥心生厭惡。
    在座各位也都不傻,高瑜苒堅信,只要她稍稍這么一提,這些聰明的修士就能想出其中端倪,就能拆穿高玥的詭計,曝光她這人的兩面三刀。
    高瑜苒見大家都震驚地說不出話,又添油加醋地哽咽道:“其實也不怪姐姐那般激怒遲不謝,也都怪我。當初,大魔頭重越往丞相府送來花轎,點明要娶我為妻。因姐姐從小無靈根,被視作廢柴,父親舍不得我這個天賦靈根的女兒,便讓她替我出嫁。當年,我若阻止父親這般做,姐姐或許不會這般恨我……”
    她目光落在榮俞臉上,唇角揚起苦澀的笑意:“我如今變成這樣,也都是我咎由自取。沒關系,我失去的只是暫時的容貌。而姐姐,她差點失去一條生命啊……”
    高瑜苒話說到這里,又頓住,掃了一眼在場所有軍士。
    她看見軍士們眼睛里逐漸聚集起滔天怒火,就連與她關系逐漸生分的蕭岑,眼底也都露出一絲厭惡。
    看清了大家眼底壓抑的情緒,高瑜苒心里露出些許得意。
    如果不出她所料,接下來,這些人都會為她打抱不平,而后去找高玥,斥責高玥為何要激怒遲不謝。
    然而,高玥心底的得意還未散開,其中一個軍士便大聲嚎道:“奶奶個腿!原來這背后還有這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奶奶個腿!俺要被氣死了氣死了!奶奶個腿!”
    高瑜苒料到這些人會為她打抱不平,可沒料到會有人反應這么大。
    難道也是暗自愛慕她多時?
    那軍士從脊骨里抽出大刀,氣得一刀劈開城門口的巨石:“高瑜苒,你爹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強迫她嫁給大魔頭!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怎么你爹的心就這么狠?”
    另一個修士也氣到直跳腳:“他媽的,高瑜苒,你還天賦靈根呢?你羞不羞!你他媽一個天賦靈根,居然讓一個沒有靈根的替你出嫁?你有靈根有修為,被送去魔界尚能一搏!可當年的高副將,無靈根無修為,她拿什么去搏?”
    直至此刻,蕭岑對高瑜苒僅存的兄妹情誼,全都消失殆盡。
    別人看不出高瑜苒是故意這么說的,可他卻看得明明白白。
    蕭岑淡聲道:“得虧阿月聰明,半路逃婚成功,在道友幫助下?lián)Q了身份,隱了容貌。阿月為了躲避丞相府的追擊,甚至不惜被整個修仙界嘲笑,去闖試煉門。也幸好,忘憂宗肯收她為弟子。也幸好,阿月足夠努力,才有了今日成就……”
    經(jīng)蕭岑這么一說,大家覺得高玥更勵志,更熱血,甚至渾身都在閃閃發(fā)光了!
    一個從小被當成廢物的女孩,只因無靈根,就被家人當成垃圾隨意丟棄。她不甘命運擺弄,毅然決然,走進修仙試煉門。
    她走的是力量型女修的艱苦之道,生出靈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流了多少淚和汗。
    想到這里,不僅在場各位真性情的修士,就連榮俞也開始心疼那個樂觀向上的小姑娘。
    高瑜苒此刻有點蒙,呆若木雞望著沖她狂吼的男修。
    榮俞相對平靜,低聲安慰她:“莫要往心里去,大家也只是過于心疼高副將。你安全回來就好,從前的事,便不要提了。你若真的愧對高副將,回去之后,待她好一些。”
    高瑜苒一臉茫然:“????”
    她還未反應過來什么情況,剛才那個拔刀的暴脾氣男修又道:“高瑜苒,我勸你最好去跟我們高副將端茶送水,磕頭道歉!讓高副將替嫁的是你爹,可這事兒因誰而起呢?還不是因為你!你若真的知錯,我勸你從這里一直到軍營,三步一磕頭,磕回營地!”
    高瑜苒心里怒火中燒,因還未看清形勢,不敢反駁,只苦笑道:“若這樣做,姐姐愿意原諒我,我可以——”
    那暴躁修士立刻掏出腰間銅鏡,跟正在異獸營忙活做手術(shù)的高玥聯(lián)系上。
    銅鏡那端,高玥正在給一只異獸做接骨手術(shù),甚至沒扭頭看鏡子一眼:“有什么事兒,快說,忙著呢。”
    暴躁軍士大嗓門吼道:“高副將,高瑜苒回來了。她說,要為曾經(jīng)的錯事跟你道歉。俺提議讓她從城門三步一磕頭,磕回營地。你認為俺的提議,可行不可行?”
    高玥正在給異獸做縫合,聞言動作一頓,扭過頭看了眼銅鏡,點頭:“可行是可行,我只是擔心她不愿意做。”
    暴躁軍士:“她愿意!高副將,您先忙,俺就掛斷了!”
    高玥還沒來得及再交代兩句,銅鏡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切斷。
    暴躁軍士把銅鏡揣回腰間,仰著下巴,抱著一雙胳膊,居高臨下看高瑜苒:“那就磕吧,俺監(jiān)督你。”
    高瑜苒差點沒把肺氣炸,縱然內(nèi)心已經(jīng)狂風驟浪,卻要壓制情緒,表面裝作毫無所謂。
    她求助似的看了眼榮俞,低聲問:“將軍也希望我如此做嗎?我頂著一軍副將職位,從這里磕頭過去,我擔心會損我軍之威。”
    榮俞皺著眉頭低聲道:“瑜苒,你無需擔心。其實,你還得感謝你姐姐的機智多謀。若不是她拿言語激遲不謝,你以為,你只是臉被劃傷嗎?若不是她聰穎,只怕遲不謝早就取了你的命,斷不會讓你好手好腳的走回來。此戰(zhàn)大捷,我等只是由各宗門修士組建起來的臨時軍隊。大戰(zhàn)結(jié)束,有無軍威,已經(jīng)不重要。”
    高瑜苒:“……”
    她能好手好腳走回來,和高玥有什么關系?
    她能好手好腳走回來,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有這個世界最強氣運,有神玉護體,和高玥沒有任何關系!
    若不是高玥拿言語激遲不謝,她壓根不會毀容!
    她頭一次覺得當個正道人士有多辛苦,甚至不能有任何情緒。
    即便被逼至此,她也不敢隨意亂發(fā)脾氣。如此,吃虧的只會是她。
    高玥替嫁的事,她的確有責任,于情于理應該道歉。可她不甘心,她這才離開多久?原本擁護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成了高玥的擁護者,這讓她落差感非常大。
    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高玥到底給他們灌了什么**湯?
    高瑜苒也清楚,若今日不把她和高玥之間明面兒上的賬清算,日后在修仙界,高玥替嫁的事,就會一直是她的污點。
    今日她當著全軍將士以及百姓的面兒,從這里三步一磕頭,磕回軍營,大家便能看見她的誠意,從此以后,這事兒就不再是可以威脅到她名譽的黑點。
    想到這里,高瑜苒跪下,開始三步一磕頭。
    她一臉認真磕頭,毫無怨言,不僅是榮俞和圍觀眾修士,即便是蕭岑,也對她高看了一眼。
    蕭岑居然也分不清,這個女孩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高瑜苒三步一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快到軍營時,她搖搖晃晃站起身,身體一個沒站穩(wěn),又栽倒在地。
    她的額頭、雙手已被磨破,鮮血淋漓。
    榮俞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將她扶起來,低聲道:“夠了。我相信高副將能看見你的心意,無需再磕了!我扶你回營休息。”
    高瑜苒怎么可能半途而廢?既然做了,就要把這件事兒給做好,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
    她一把推開榮俞,臉色蒼白,氣若游絲,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關系,我不能半途而廢,我一定要讓姐姐……看……看見我的誠意。”
    她繼續(xù)往前走,繼續(xù)磕頭。
    蕭岑見她如此執(zhí)拗,又回想起小時候。
    那年皇家狩獵,他半路遭遇刺客,被機靈的小姑娘所救。
    夜里,山間夜深霧重。
    蕭岑雙腿中箭,十一歲的高瑜苒吃力地將他背起來,一步步往山下走。中途遇狼,小姑娘徒手與狼搏斗,撕開狼嘴,把他救下。
    想到這里,蕭岑又看磕破頭,雙手糊血的高瑜苒,竟又生一絲心疼。
    蕭岑努力告誡自己,他和高瑜苒斷不可再回到從前,畢竟兩人立場不同。一來,他已給高玥承諾,往后余生,只把兄長情誼給她一人。其次,高丞相野心勃勃,他也必須跟高瑜苒劃清界限。
    蕭岑對高瑜苒本來已經(jīng)心生厭惡,可是現(xiàn)在,因為高瑜苒此時的行為,心態(tài)明顯開始動搖。
    或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和高瑜苒終究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他認為自己不該去討厭這個姑娘,畢竟,曾經(jīng)有一份深厚的兄妹情誼在。
    連蕭岑都被高瑜苒套路,遑論榮俞。
    這就是高瑜苒想要的效果,就在蕭岑自責的那一瞬間,高瑜苒感知到神玉的力量強了一些。
    只要她攻略的對象,對她好感多一分,就能增加一些神玉的靈力。
    高瑜苒在眾人護送下,終于磕頭來到異獸營。
    營門緊閉,她跪在門口,大聲沖里面吼道:“姐姐!瑜苒回來了!姐姐,你出來見見我。替嫁之事,是我對不起你。瑜苒希望……希望姐姐原諒我。”
    她聲音越來越細,甚至嘔出一口血。
    高瑜苒甚至起身去拍營門,拿頭去撞:“姐姐,您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圍觀群眾見她如此撕心裂肺,同情心理也越來越強。
    就在大家的同情心要達到頂峰時,營門打開,紅衣男子抱著唇角帶血、面色慘白的高玥走了出來。
    高玥靠在師尊懷里,在眾人圍觀下,氣若游絲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高瑜苒。
    她的聲音比高瑜苒還要脆弱,一張口,似乎整個人都要碎掉:“妹妹,我……沒有怪你。你又何苦……如此。”
    眾人看見高玥這幅模樣,都驚了一瞬,連忙圍過來。
    蕭岑一臉焦灼問重越:“阿月這是怎么了?”
    重越抱著小徒弟,一向冷俊平淡的面容,竟也生了一絲擔憂:“這營門有阿月的本命結(jié)界,最忌血親之血。方才阿月替異獸療傷,已到關鍵時刻,同時,血親之血熔了她的本命結(jié)界,間接在她虛弱時,給了她致命一擊。”
    蕭岑驚道:“阿月怎么會在軍營里用本命結(jié)界?”
    重越淡淡道:“她又怎知,營中會有血親來拿鮮血污她結(jié)界。”
    本來高瑜苒道歉是好事兒,可她又在無意之間干了壞事兒,大家對她的那點兒同情心,瞬間又沒了。
    榮俞也內(nèi)疚萬分,自責道:“快送高副將回營帳!都是我的錯。明知高副將在治療異獸,就不該帶瑜苒來打擾她!”
    暴躁修士也道:“是俺的錯!早知道高副將在軍營里用本命結(jié)界,就不該讓高瑜苒靠近!俺的錯,是俺的錯!俺不是人!”
    他說著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高玥心疼地制止:“大牛,莫要……莫要自責,怪我貪玩兒,非要試試這本命結(jié)界。怪我……自己……咳……咳……”
    她磕出兩口血,胸口瞬間就濕了大片。
    阿布崽為了烘托高玥的悲慘,仰著頭,“嗷嗚嗷嗚”地叫了一聲,也十分配合地擠出兩行狗眼淚。
    重越:“……”
    徒弟和狗這般戲精,他竟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重越的胸腔發(fā)生一絲砰動,那處的柔軟又悄然生長了一寸。
    除卻已長成的“愛”,代表“喜”的部分,也悄然長全。
    七情六欲共分喜、怒、哀、懼、愛、惡、欲。
    而如今,重越已有愛與喜。
    重越也意識到,心跳的次數(shù)愈來愈多,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布崽近期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對勁兒,它也是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主人有了心跳。
    雖不頻繁,卻存在。
    阿布崽開始擔心,有了心的魔尊會如何?
    它眼里的主人殘忍弒殺,極端如深淵惡鬼。他之所以來到凡間后像個人,收斂了殺意,并不是因為他變“好”了,而是因為他封印了魔氣。
    魔氣才是魔的根本,他封印了滔天魔氣,弒殺冷酷的性格自然也收斂不少。
    雖然師尊和阿月在一起后,變得更有人情味。可它也擔心,一個有了七情六欲的魔頭,在釋放了封印的魔氣后,會更加瘋狂弒殺。
    從前的魔頭無心無欲,可當一個魔有了情和欲,這于天下蒼生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阿布崽憂心忡忡,對此卻找不到答案。
    它不能說話,只能默默地圍觀者主人和他小徒弟的日常生活。
    當下的生活越平淡快樂,午夜夢回,它越是憂心忡忡。
    ……
    高玥被重越抱回營帳,軍士們進她營帳,對她輪番慰問,之后再出來,眾人扎堆開始吐槽高瑜苒——
    “這個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本來期待她哄高副將開心,沒想到她居然拿自己那雙帶血的臟手,去碰高副將的本命結(jié)界!高副將在給異獸治傷,本就是最脆弱的時候,被血親之血這么一沖擊,高副將不出事才怪!”
    “高副將真慘,在戰(zhàn)場上沒受傷,回營之后卻被自己的親妹妹搞傷。你們是沒瞧見,高副將當場吐了兩口血,胸前都濕了大片!”
    “哎,那個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媽的,老子想想都好氣!我高副將怎么那般慘?”
    ……
    眾軍士的抱怨傳到高瑜苒耳中,她氣得攥拳砸床。
    她坐在床榻上,雙腿膝蓋與一雙手掌被裹成粽子,動一下筋骨便如被鈍器敲裂般疼。
    原本她才是被可憐的那個,怎么會變成這樣?
    榮俞進營帳來看她,高瑜苒立刻收了臉上的不甘與怨毒,依舊一臉溫柔地看著男人:“榮俞長老。”
    榮俞“嗯”了一聲,低聲問她:“身體如何?有無異常?”
    高瑜苒搖頭,強顏歡笑:“我沒事。姐姐呢?她還好嗎?”
    提及高玥,剛坐下的榮俞立刻又起身,說:“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我差人從宗門送了靈芝草過來給高玥治傷,差點忘了。瑜苒,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高瑜苒:“……”
    男人剛走沒兩步,高瑜苒用力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
    榮俞立刻又折回,趕緊給她輸送靈力,讓她穩(wěn)住傷勢。高瑜苒把身體放軟,倒在男人懷里,氣若游絲道:“榮俞,不要管我,先去……先去……給姐姐送靈芝草。姐姐……姐姐一定……”
    榮俞立刻將她放下,給她蓋好被子:“我這就去。”
    他前腳剛走出營帳,高瑜苒立刻就又噴出一口血。
    高瑜苒躺在床榻上,死死瞪著帳頂,良久,閉上雙眼。
    她努力安慰自己,自己并未吃虧。畢竟,自己也歪打正著讓高玥受了傷。
    高玥受傷,遲不謝才有更有機會有機可乘。
    *
    高玥半躺在床榻上,從懷里取出三師兄給的血漿果,一個接一個地往嘴里丟,嚼得“嘎嘣脆”。
    血漿果酸甜可口,汁水充沛,唯一不足是一顆吃下去,能爆出好大一口宛如鮮血的汁水。
    剛才高玥吐出的血量,就是兩顆血漿果的量。
    重越盤腿坐在她旁側(cè),小徒弟一番鬼靈精怪,竟讓他覺得好笑。
    他調(diào)侃道:“為何這般調(diào)皮?”
    高玥坐直身體,沖重越“嘿嘿”一笑:“早知道受傷這般幸福,我還可演得更慘。”
    血漿果雖酸甜可口,可說到底也是有品階的靈草。
    高玥的異獸廢息已經(jīng)儲蓄足夠,加上血漿果的靈力,靈根竟被提前催熟,無法再壓制破鏡了。
    高玥胸口突然滾燙,嘴里的果汁還未吞下,就被迫噴了出去。
    榮俞拿著靈芝草走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上前慰問,一道紅綢蓋過來:“出去!”
    重越的聲音寒冷如冰,榮俞被一股強大的沖擊力,生生逼出營帳,連退數(shù)步。
    同樣拿靈草丹藥來看望高玥的軍士把他接住,榮俞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
    營帳已被強大的結(jié)界封印起來,來看望高玥的軍士忙問榮俞:“將軍,怎么回事?”
    榮俞心情復雜,攥緊了手中的靈芝草,內(nèi)心非常自責:“是我的錯,我不該讓瑜苒靠近高副將……方才我進去看望高副將,只見她吐出的血足有一盆之多。”
    軍士們震驚,心疼不已,甚至有猛漢落淚。
    猛漢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等無能,竟保護不好一個弱女子!高副將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生難安。”
    大家紛紛垂頭,榮俞內(nèi)心亦自責萬分。
    帳篷內(nèi)。
    高玥的身體如火燒一般,額間靈根花如火一般烈烈燃燒,嘴里竟長出鋒利的牙齒。
    阿布崽看見這一幕,似乎明白什么,還想再繼續(xù)看時,五感被封,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女子的發(fā)帶被高溫熔斷,身上甲胄被高溫熔成灰燼,只剩重越送她的那一身紅衫。
    高玥即將破鏡至金丹中期,她的修為越往上走,身體自控能力便越差,體內(nèi)要爆發(fā)的能量也就越強。
    她難受地失去理智,牙齒癢痛難耐,她如惡狼一般將重越撲到,一口咬住了重越的肩膀。
    高玥眼底的火焰時隱時現(xiàn),她喉嚨里發(fā)出“嗚嗚”聲:“師尊……阿月……好難受……師尊……”
    師尊的身體是冷如寒冰,她恨不得嵌入師尊的軀體,享受那極致的涼爽。
    重越身上的甲胄也被融化,師徒倆黏在一起,相互的紅衣幾乎融為一體。
    重越的皮過于厚實,即便高玥長出利齒,依舊無法將其咬破。她急需得到男人的汁液降火,哪怕是一點點,如她而言也是久旱遇甘露。
    高玥腦子完全混沌,在一片混亂下,嘴唇竟探到師尊的唇,就那般咬了下去,拿舌去攪勾隱藏在男人唇齒間的潤涼。
    也就在這一瞬,重越胸腔之下,“砰砰”乍起數(shù)道緊蹙的心跳,有東西,在一瞬間瘋狂地長了出來。
    **。
    這絲**竟將他的封印破出一道裂縫,一絲魔氣涌出,將他的半只心臟死死纏住。
    女孩如蛇一般,拿一雙白皙的長腿將他軀體緊緊盤主,絲毫不愿松懈。
    從封印里泄出的魔氣在他眼底彌漫不散,男人也一丟往日矜持,瘋了一般將女孩抱住,壓在身-下,死命地啃噬她的唇瓣。
    高玥疼得嗚了一聲,眼淚流出來:“師尊,我疼……”
    這聲音宛如一盆冷水,立刻將重越眼底肆虐的魔氣驅(qū)散。
    男人安靜下來,把女孩輕輕地放回枕頭下,俯身下去,拿冰冷的臉頰去貼女孩滾燙的臉:“小徒弟。”
    又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聲音很低:“真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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