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潘欣的酒力似乎算不上太好,或許是因為剛才喝的太急,所以在舞池里面跳了一會她的腳步就開始虛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跌倒,于是楚飛干脆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直接就這樣摟著她的腰兩人個貼在一起跳舞。</br> 面對楚飛的動作,潘欣自然不會拒絕,因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所以整個人是軟綿綿的趴進了楚飛的懷里,雙手也伸過去環住了楚飛的脖子,恨不得把身體完全融進楚飛的懷里,“老公~”</br> “嗯?”</br> “你喜歡這樣的我嗎?”</br> “干嘛這么問?”</br> “我就想知道……你是喜歡什么樣的我嘛!”</br> “嗯,現在的你很溫柔,我比較喜歡。”</br> “什么啊,我不溫柔的時候,你就不喜歡了嗎?”</br> “這個要看在什么地方……”</br>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br> “以后你自然會明白,嘿嘿!”楚飛嘿嘿一笑,正在享受潘欣難得露出的女人性情,卻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尖叫和怒斥“走開啦!”</br> 當即兩人一起回頭,卻是瞿穎,她正準備過來跟楚飛他們到一起,但是卻被幾個男人給圍住了!</br> “我操,竟然連我的女人都敢調戲!”潘欣不愧是野慣了,也是當慣了女漢子的人,一見到這一幕當即是原形畢露,直接放開楚飛,然后轉身就朝那邊走了過去,那里有剛才那種軟弱無助的感覺?而且她還順手就從旁邊一個桌上操起了一個酒瓶……喂喂喂!!</br> 砰!!!</br> 楚飛正要開口攔住她,這邊潘欣手里的酒瓶卻已經在擋在瞿穎面前的一個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人頭上開了花……頓時整個酒吧一陣尖叫,所有人下意識的向著周邊散開,以免殃及池魚。</br> “我草,誰他媽的敢砸我!”花里胡哨的男人竟然也夠硬,雖然頭上被潘欣這一下直接砸出了血,但他竟然屁事都沒,伸手一把抹去臉上的酒水和碎瓶渣,然后轉回了身來看了一眼潘欣,“草,還是個娘們!你想找死?”</br> “反草!你們幾個混哪里的?竟然連我都沒見過?而且還敢動我的女人?”潘欣跋扈的一面在這一刻盡顯無遺,她根本就完全無視這個男人,隨手把只剩瓶頸的酒瓶子丟到了地上,然后伸手撥開他就直接沖了過去,更是一腳就里面那個正試圖抓住瞿穎的光頭佬踹去,“放開她!”</br> 但那光頭反應倒也快,身體往后一拱就讓開了潘欣這一腳,然后他打量一下潘欣,“喲,看來今天晚上出來晃晃還真做對了,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酒吧竟然就有兩個看的上眼的娘們,而且這匹還是小野馬!哈哈,哥我喜歡馴馬了!!尤其是這種野馬,我喜歡!!你們都別動手,哥親自來~”</br> “毛哥!!我們只是路過這里……還是盡量不要惹事比較好!”光頭旁邊也還有人,連忙拉了一下他的衣服。</br> 只是這個叫毛哥的光頭并不在乎,他大咧咧的上下打量了潘欣一眼,“這次來湖北幫老大祭祖,本來就一直憋的慌,再說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還不找點樂子怎么行?哈哈,白眼你放心吧,就兩個小妞而已,能有多大事?明天早上給她們丟點錢也就是了……”</br> “毛哥,話不能這么說,如果你要找小妞,我出去幫你找幾個好貨色,還是不要在這種地方……”</br> “草泥馬的白眼,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媽一路上就只會掃興,今天消停一點不行?外面?外面有這么野的小妞?草!大爺我今天就看上她了,你閉嘴的話,那邊那個妞晚上你們去爽,老子不動行不行……喂,你們兩小妞,是自己跟我們走呢還是我幫你走?”</br> “咦?怎么個幫法?”楚飛此時也已經走了回來,雖然那個挨了一酒瓶的家伙試圖伸手攔住他,不過這顯然不可能。“不如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我真的有點好奇……”</br> “嘿!!”見到楚飛竟然完全無視自己,花里胡哨男頓時難堪了,而且更被他‘突破’了防守直接進入到了里面唐突了毛哥,等下毛哥要是怪罪下來怎么辦?當即伸手抓向楚飛的肩膀,“小兄弟,我們借一步說話!”</br> “借一步?”楚飛回過頭笑了笑,卻是不著痕跡的閃開了他的手,接著就直接走到了潘欣她們的身邊,然后淡淡掃了眾人一眼,“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揍人……所以如果你們識相點呢,早點滾,我可以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br> “操!”這個叫毛哥的自恃身為一方老大,什么時候被人這樣輕視過,而且楚飛一個小屁孩也敢跟他得瑟?當即一巴掌扇過來,“你老子我都沒……啊!!”</br> 下一秒就光頭毛哥直接慘叫飛了出去,而且是眾人頭頂飛了出去,甚至一連翻飛了十多米,眼看就要撞上酒吧里面擺滿了各種美酒的裝飾墻……但就在這個時候,楚飛卻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下,拽著他就是一個背摔,這家伙當即被重重的被掄在舞池地面,生死未卜。</br> 頓時全場寂靜,不但毛哥帶來的所有人不敢有所異動,就連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是全都噤若寒蟬,甚至酒吧的喧鬧音樂也停了下來,因為任何人都可以從毛哥嘴角流淌的血絲看出,顯然他一半以上的血條已經消失了……</br> 這一幕遠比電影特效更加夸張,因為它真實!</br> 這一幕也遠比電影特效更讓人震撼,因為它就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眾人眼前。</br> 不說別的,毛哥那一身彪悍的肌肉顯然說明他并不好惹,至少體重看起來就是個實打實的莽漢,但他竟然直接被楚飛給踢飛了,而且還飛了那么遠……這需要多大的力量?何況,楚飛竟然還有比他飛起來更快的速度!!</br> 見到楚飛這種實力,白眼還有花里胡哨男幾個頓時也不敢亂動,其它的幾個小弟自然也是面面相覷,尼瑪,我們被坑了啊!!這人到底是誰?怎么會這么厲害?簡直比老大還狠……完蛋了!早告訴他了不要出來惹事,都說了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老大也是湖北人啊,你在他老家地盤上惹事,他會怎么想?簡直腦袋里面裝滿糞!!不對,什么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明顯是過路蛇撞上了地頭龍!!</br> “讓開讓開!”</br>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人群一陣喧鬧,然后一大群的混混拎著家伙沖了進來,其中領頭的,可不就是以前跟楚飛照過面的……寸板男?而且他身后,光頭佬以及那個肩膀上紋著虎頭的家伙全都在,當即是一群人直接沖了上來,立刻就對上了花里胡哨男以及……楚飛?</br> “潘姐!聽說有人敢找你麻煩?現在沒事吧……是你?”寸板顯然也認出了楚飛,他的眼睛頓時一瞇,“小子,上次我是看你挺上道所以讓你三分,現在竟然連我們大姐頭都敢惹,你真當沒人收的了你?”</br> “羅敏,你叫他什么?小子?”潘欣拉著瞿穎走過來怪異的看了一眼寸板,“惹事的人在那邊,你沖我男朋友喊什么喊?是不是皮癢癢了?”</br> “男……男朋友?”寸板當場傻了,“大……大姐頭,你開玩笑的吧,你不是跟瞿姐那個……”</br> “滾!老娘就不是女人了?老娘就不能找個男朋友了?”潘欣顯然現在最恨別人提她和瞿穎的事情,因為她怕楚飛有想法,頓時是當場發飆,而且連忙伸手沖著花里胡哨男幾個人一指,“就是這群傻逼過來搗亂,而且還敢調戲我的穎穎,甚至連……把他們給我拖出去,老娘要親手狠狠扁他們一頓!”</br> “是!”寸板幾個連忙一窩蜂的沖上去,直接對著白狼他們幾個就打算一頓好打,不過這個時候楚飛卻突然說了一句。</br> “都慢著!”</br> “羅敏!停!”聽到楚飛這么說,潘欣是急忙喊停,然后伸手抱住楚飛的胳膊,“老公,怎么了?”</br> “既然領頭惹事的已經被我教訓了……”楚飛伸腿踢了一腳躺在地上毫無知覺的毛哥,然后看了一眼寸板男,“其他這些人不過是小弟,欺負他們也沒意思,把他們趕出去也就行了……潘潘,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你打算動手打人?”</br> “啊!”潘欣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不自覺又暴露了原形,頓時連忙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才沒有啦!人家一點都不想打人的說……”</br> “噗……”寸板男幾個直接沒被她的樣子給嚇到,連忙扭頭看沒看到。</br> 不過潘欣還是看到他們的夸張表情了,頓時跺了跺腳,然后連忙對他們揮揮手,“去去去,趕緊把他們都趕出去,快點快點!別妨礙我跟老公的約會,哼哼……”</br> “是,大姐頭……”寸板男立刻轉身帶人把那群家伙轟了了出去,當然,早就不省人事的毛哥自然也被人抗走了……所以不多時,酒吧里面逐漸恢復了平靜,音樂聲也再次響起,看完熱鬧的人群繼續開始瘋狂的醉生夢死,不過很顯然,這一次楚飛開始成為大家矚目的中心,尤其因為潘欣也是這里的常客,所以認識她的人不少,當即有不少人一直往這邊湊,借著跟她打招呼也好請楚飛喝酒來認識一下,尤其當他被潘欣再次拉到舞池中間跳舞的時候,很多人就在旁邊吆喝了起來,“嘿,大帥哥,再表演一個絕活!”</br> “什么啊,你們當我老公是什么?”潘欣貌似很維護楚飛?不過等她轉過頭來卻根本就是一臉得意的樣子,“老公!趕緊帥一個給他們瞧瞧!”</br> “……”</br> 酒吧的事情畢竟只是一個小插曲,出來混這種事情也見多了,所以不管是楚飛,或者潘欣都沒把它當回事,就連瞿穎……雖然她才是被調戲的人,不過她也完全沒在意,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的喝酒,直到潘欣鬧騰累了,也跳不動了,她才直接走到舞池中間從潘欣的手里接過了楚飛的手,“老公,你男人借我玩一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