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第一紈绔 !
    貞觀十年的除夕李承乾幾乎是在煎熬中度過的,老頭子的處處針對讓他猶如被束縛住手腳一般,一切事情都是那么別扭,甚至有很多次他都想摔盤子不干了,帶著老婆孩子去鄉(xiāng)下養(yǎng)老。
    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除夕,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幾個兄弟全都有賞賜,唯獨到了他這里沒有;所有的大臣都是滿桌珍饈,到了他這里卻是四菜一湯……。
    凡此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似乎一夜之間他李承乾在老頭子眼里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就連守門的門官兒都略有不如。
    所以除夕夜的一頓晚宴李承乾吃的是沒滋沒味,硬著頭皮在無數(shù)人詫異的目光中堅持到了午夜,以不勝酒力為名退席,回到自己的東宮生起悶氣。
    “殿下為何如此生氣?可是有什么心事?”東宮之中正在進行著一場小型的宴會,由楊雨馨代李承乾來主持,到場的都是一些身在長安,職務(wù)又不夠登上金鑾殿的嫡系。
    李承乾郁悶而歸的樣子被他們看在眼中,一個個頓覺納悶,有些好奇的不由問了出來。
    “本宮沒事,就是酒喝的有點多,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你們繼續(xù),本宮不陪你們了?!崩畛星匀徊粫炎约旱氖б庠谶@樣的場合說出來,草草敷衍了一句之后便轉(zhuǎn)道向書房而去。
    “殿下……”一路陪著李承乾從太極宮回來的蘇玫既擔(dān)心又不知應(yīng)該如何勸解,只能陪著他郁郁而行,數(shù)次想要開口,卻被小李搖頭制止。
    “你回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睍块T前,李承乾停住腳步,看著身邊的蘇玫,勉強的笑笑:“你放心,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開,明天就好了!”
    “那,那妾身去給您熬一碗粥,剛剛在宮里您就沒吃多少東西,現(xiàn)在一定是餓吧?!崩畛星谔珮O宮那邊飽受冷落的樣子,一直陪在長孫皇后身邊的蘇玫全都看在眼中,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只能從其他方面表示一下關(guān)心。
    李承乾有了片刻的猶豫,最后沒有辜負(fù)蘇玫的好意,點點頭對她笑了下:“多熬一些?!?br/>
    “好的。”看到李承乾臉上露出笑容,蘇玫的心里還是輕松不少,帶著自己的侍女轉(zhuǎn)身離開。
    而李承乾則是在老婆離開之后長長嘆了口氣。
    其實李二陛下說得并沒有錯,李承乾自從到了大唐之后基本上沒有受到太大的挫折,慢慢地養(yǎng)成了他以自我為中心的習(xí)慣。
    或許在平時他表現(xiàn)的平易近人,但這更加說明了他心里那種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
    因為平易近人這四個字本身就說是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必須身份和地位比別人高的人與低他一等人的接觸,才會用這四個字。
    所以盡管李承乾很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上他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確是把自己無限的高估了,總是有一種在智力上可以碾壓古人的心態(tài),總是以為自己的一切行為就是對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老頭子一下子開始冷落他,他就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殿下,松贊干布求見!”書房中的李承乾在自怨自艾,守在門口侍衛(wèi)的通報聲將他喚醒。
    “讓他進來?!崩畛星瑩u搖頭,把那些負(fù)面情緒盡量的壓制下去。
    “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松贊干布從書房外進來,見禮之后與李承乾對視片刻,忽的露齒一笑。
    “何以得知?”李承乾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時間,情緒。”松贊干布找了個地方坐下,再次打量了李承乾一眼:“難道殿下不知道,您最近的情緒很不正常么?”
    “我并不這么覺得?!崩畛星⒉幌朐谒少澑刹济媲皝G了面子,是以極力否認(rèn)。
    不過松贊干布卻并不想放過他,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太極宮的晚宴還沒有結(jié)束,殿下卻提前回來,這已經(jīng)可以說明很多問題。而且這幾天您對任何事物都不怎么關(guān)心,就算是關(guān)心也只是問上一句了事,您覺得這很正常?”
    這下松贊干布可真是一‘刀’戳進李承乾的要害了,原本就覺得委屈的不得了的小李同志‘哐’的拍了桌子:“是,本宮這段時間是心情不好,父皇那邊收了本宮的俸祿,賞賜給了小泰他們,除夕夜又……可那又怎么樣,你如果想要看笑話那就看好了?!?br/>
    “嘩啦……”李承乾憤怒的表現(xiàn)引起了外面侍衛(wèi)的警覺,撞開房門沖了進來。
    松贊干布不等李承乾說話,首先開口:“你們都出去,這里沒你們的事兒?!?br/>
    “這……”侍衛(wèi)們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松贊這家伙是李承乾眼前的紅人兒,他說的話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聽呢。
    “你們都出去吧,這里沒什么事情。”暴怒中的李承乾看著尷尬的侍衛(wèi),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松贊干布雖然成功的激怒了他,但是卻并沒有引起他的殺心,所以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人發(fā)泄,并不想殺人。
    “你的心亂了,感覺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但是卻忘記了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彼少澑刹荚谑绦l(wèi)全都退出去之后,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說的要比剛剛說的那些嚴(yán)重的多。
    “這一切都是本宮自己努力爭取的,都是,全都是!”李承乾低吼著,面目顯得有些猙獰。
    反正一切都已經(jīng)被松贊干布看穿了,索性他也就放開了,能找到一個傾訴對像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這么短的時間你就忘了?你覺得你做的這一些就必須要有回報?你覺得你弄出火車陛下就一定要獎賞你?真是好笑!”
    松贊干布一張嘴冷的要命,句句都是戳心窩子的話,說的李承乾啞口無言。
    是的,在這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古代,似乎并沒有什么等價交換的說法,他李承乾所做的一切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就是應(yīng)該的,就算是老李不給他任何回報,他也必須要做下去。
    因為這是在大唐,這是在古代,這是一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