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麟站在那里,佯裝不知緣由,面色淡然處之泰然自若,彷佛眼前之人與他毫無關(guān)系,神色漠然到幾近冷血,言語不帶一絲溫度:“再不濟洛氏也還是有兩位堂堂正正的繼承人,老爺子何故直接把股權(quán)交于你?”
洛嘉逸聽著他的話,第一次對洛嘉麟表示贊同:“就是,再說你就算是洛嘉麟的妻子,現(xiàn)在也不過是徒有其名!我看你就是使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還不承認(rèn),你也是夠厚臉皮的?!?br/>
“當(dāng)初也是,誰娶了你,誰就有資格得到洛氏的掌管權(quán),但是現(xiàn)在洛氏已經(jīng)不需要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了,可是結(jié)果呢?這洛氏反而都直接是你的了,呵呵!”
洛嘉逸毫不客氣,坐在了沙發(fā)上,高蹺著二郎腿,眼底的諷刺直白至極。
當(dāng)初洛嘉麟娶了她鹿呦呦,自己和那掌管權(quán)失之交臂,他忍氣吞聲去國外發(fā)展,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機會,羽翼漸滿,而且老爺子也對自己重視了起來,可是現(xiàn)在這股權(quán)自己連碰都碰不到,這女人身上就是有什么怪力一樣,天生克他們洛氏的!
“是對是錯……”鹿呦呦的思緒還留在洛嘉麟那句反問上,她喃喃出言,心下的疼痛強烈至極。
只是,片刻后鹿呦呦突然笑出了聲,眼底帶了幾絲淚意。
是洛嘉麟害死她父親,逼得鹿氏破產(chǎn),被洛氏收購于名下,自己也慘遭毀容一直隱姓埋名,結(jié)果到頭來居然是她的錯了!
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就連這所謂的洛氏股權(quán)也是因她而起,鹿呦呦苦笑,她怕是這輩子都要和洛氏扯不清楚了。
就因為當(dāng)年那所謂的一見鐘情,讓自己身邊的人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才能挽救。
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也是她為了不讓洛老爺子擔(dān)憂兄弟倆內(nèi)訌,而保不住洛氏,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反觀洛嘉麟,竟然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推至她身上,自己居然可以毫無愧疚感!
淚水滑過眼角,輕輕滴落在茶幾上,暈染出一攤無法言語的悲傷。
洛嘉麟一愣,不受控制上前了幾步,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走到了茶幾前。
但當(dāng)察覺到洛嘉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嘉麟狠狠壓制住情緒,步伐平穩(wěn),彷佛看不到鹿呦呦的淚水。
只是那眼底的心疼,只要鹿呦呦睜開眼就可以看到。
洛嘉麟忍住心酸,心底默念:別難過,事情就要解決好了,以后你不會再為此難過了。
他想把鹿呦呦摟進懷里,告訴她自己不是故意這么說的,但是他只能忍住。
他不能再傷害鹿呦呦了。
洛嘉麟撿起地上攤開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輕輕拍去那抹灰塵。
鹿呦呦三個字端端正正,洛嘉麟撫摸了幾下,或許以后都不會有機會了。
“呵,鹿呦呦,你別以為你表現(xiàn)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我們就對你心軟?”洛嘉麟冷笑道。
注意到了洛嘉麟的動作,洛嘉逸心中生出的幾分不對勁,指導(dǎo)聽到洛嘉麟這般言語,心中的疑慮才打消了。
畢竟這兩人也是做了那么久夫妻,還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牽制,洛嘉逸一直覺得洛嘉麟和鹿呦呦是在掩飾。
可鹿呦呦實打?qū)嵉膮拹簠s又合情合理,他居然看不出什么。
但自己所謂的哥哥洛嘉麟,他一直都在觀察,畢竟洛嘉麟的城府極深,對當(dāng)初用情至深的藍(lán)箬箬說放下就放下,可見有多絕情。
只是有了孩子牽絆的鹿呦呦,洛嘉麟也能做到那般絕情嗎?
鹿呦呦奪過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她本意不過是想幫洛老爺子守住這洛氏,但既然洛嘉麟和洛嘉麟這般想,就不要怪她了。
鹿呦呦按捺住情緒,再睜開眼,那份清冷讓洛嘉麟心一涼,他做到了。
“不過是祭奠一下某些東西罷了?!甭惯线瞎雌鹱旖?,“心軟……你是怎么可以說得出這句話的,靠你這張除了能說話就一無是處的嘴嗎?”
洛嘉逸被懟的臉色一變,這是他心底的痛。
明明都是洛家人,他能力一直被壓在洛嘉麟之下,提起洛家,別人只會先提起洛嘉麟!
“哦?那位洛家的長子啊。那可是個后起之秀,不久將來,這商海啊,他必有一席之地啊!”
“洛家次子……想必也是個極其優(yōu)秀的人??!”
想必……想必!
憑什么他洛嘉麟就是人盡皆知,而他洛嘉逸明明與洛嘉麟如出一轍,怎么就處處都比不上他?
每每提及洛家,自己也只是那個次子!
“我鹿呦呦自認(rèn)為這么久以來,沒有生出半分有對洛氏集團不好的想法,從始至終也不過是你們自己在做戲而已,只是你們卻不自知,誰才是那個跳梁小丑。”鹿呦呦眉眼清冷,語氣冷漠,“再說,但凡洛老爺子覺得將洛氏交于你們?nèi)我庖蝗耸稚嫌杏茫紨嗖粫幙赊D(zhuǎn)讓股份,也不讓你們繼承的。”
洛嘉逸站起身,鹿呦呦的話直接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覺得我和洛嘉麟都沒有資格繼承洛氏集團?你一個只是為洛家生了幾個孩子的人就有資格了?”沒有資格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洛嘉逸心里的痛,鹿呦呦的話明顯讓洛嘉逸情緒幾近失控。
只是,洛嘉逸卻還在極力維持著,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比洛嘉麟更加穩(wěn)重內(nèi)斂。
鹿呦呦冷笑了下,這人當(dāng)真是腦子不正常,這種事情不去問洛老爺子,只知道硬咬著自己不松口,也難怪明明是最像的兩個人,最后卻是他輸給了洛嘉麟。
照他洛嘉逸這樣,這洛氏集團就算交到他手上又有何用。
鹿呦呦毫不猶豫的反駁,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才是洛氏集團的掌管權(quán),她有底氣:“你們爭奪洛氏的股權(quán),傷的不過是洛氏集團的利益,寒的也是洛老爺子的心,而你們竟然沒有半分悔改!”
洛嘉麟看著氣極了的洛嘉逸,那目光兇狠的樣,他只想拍手叫好。
但他只能與洛嘉逸在一邊,冷眼面對鹿呦呦:“為何需要悔改?我們繼承洛氏集團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倒是你一個外姓人,若不是嫁于我,你連接觸洛氏的資格都沒有,你還在這里斥責(zé)洛氏正當(dāng)?shù)睦^承人?莫不是你太過于可笑了?!?br/>
“呵!既然都覺得自己才是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睦^承人,那為何不和洛老爺子說,又何必兩個大男人在這里斥責(zé)我?”鹿呦呦看著洛嘉麟,心口攪得生疼,可是她明知道洛嘉麟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應(yīng)該奇怪,但還是被他的話狠狠像把刀一樣刺傷了鹿呦呦的心。
洛嘉逸眼神幽暗的說道:“可笑!現(xiàn)在洛氏集團的股份都在你手上,現(xiàn)在去找老爺子有什么用?不愧是當(dāng)初名揚平海的人物,玩的一手好計謀,設(shè)計把股權(quán)拿到手,還讓我們找父親去理論,這股份明擺著就在你手上,讓我們找父親,還不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