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瑾臉色微沉,“寧白現在病情如何?”
“老樣子。”席玉山說道,“沒什么改變,不過他解剖小白鼠的技術倒是越練越好了。”
“上面催我好幾次了,說有個大人物病情越來越嚴重,希望寧白能夠出手。”
“但寧白現在這情況,我可不放心讓他去治療其他人,萬一在手術臺上他直接將大人物當小白鼠解剖了,我看下一秒躺手術臺上的人就是我。”
席玉山嘆了一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手術臺一點也不對稱……”
陸墨瑾:……
好友對對稱的執著與偏執,估計和他對念念的執著差不多。
但他所念所想都有所回應,而席玉山對對稱的追求,可沒什么回應。
所以算來算去,還是他幸福一些。
陸墨瑾嘴角輕勾,垂著眸看著手機屏幕上蘇念念的照片,從眼底深處涌起一抹溫柔來。
他的念念,他的小乖寶,他的愛。
席玉山見他表情變得柔和,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想蘇念念了。
有時候他也很好奇,像陸墨瑾這樣的人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被馴服的。
只能說,愛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能撫平一些連現代科技都解決不了的創傷。
席玉山輕嘖一聲,又開口道:“既然你不愿意告訴蘇念念這件事,也不愿意讓她幫忙,那我們之前說好的,讓她幫你進行治療的事情,還要繼續嗎?”
“為什么不繼續?”陸墨瑾反問道,“若是不繼續了,她一定會察覺到異常的。”
他不想讓她擔心,所以這件事,必須繼續。
“我現在這樣,治不治療又有什么關系?”
陸墨瑾將手機收了起來,“無非是我更痛苦一些。”
“還能再差點哪里去呢?”
痛苦與絕望,他不是沒有經歷過。
還有什么比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連呼吸都透著生存的艱難更讓人絕望與痛苦的呢?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些苦痛。
而且現在有念念陪在他身邊,“絕望”這兩個字便早已經成了湮滅在愛意中的過去式。
“現在這樣就很好。”陸墨瑾低低開口道。
席玉山聽到這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數,我也不多說什么。”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還早,你可以抓緊收拾一下自己,等天亮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就暫時給蘇念念放一天假,你們兩個膩歪去吧。”
陸墨瑾沒有推辭席玉山的好意,應了一聲,往外走。
這幾天他過得很是頹廢,連胡子都沒有刮,現在是該好好打理一下自己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去見他的小乖寶了。
只要一想到他,仿佛連空氣都帶著一絲暖意。
席玉山看著陸墨瑾的背影,眼里帶著近乎實質的擔憂。
他隱隱覺得陸墨瑾腦海中出現“幻覺”這事沒那么簡單,但他這僅僅只是一種直覺,找不出什么實質證據來。
他只能暗自祈禱,陸墨瑾對蘇念念的愛夠深,深到能夠他能夠控制得住隨時有可能失控的自己,否則的話,他怕是也保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