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扶搖三策助張頜(一)
翌日,鄴城議事大殿。
這幾天鄴城很不平靜,益州留府長史張廣在去驛館之時,半路被截殺,一時間成為了滿城議論的焦點,但同時也讓鄴城的眾文武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這種不安并不是懼怕,而是隨著袁紹的勢力越來越大,更因為袁紹的世族身份,故此結(jié)交外圍諸侯,特別是劉氏宗親是一向不可忽視的外交態(tài)度。
不管此刻袁紹在各路諸侯中實力最強(qiáng),但是再強(qiáng)的人也必須要認(rèn)真對待外交問題,遠(yuǎn)交近攻這是歷來割據(jù)勢力的一種基本的處理方式。
不過,經(jīng)過那一晚的張廣之死,倒是讓很多人意外之余,也不乏有些為難,為難該如何找出兇手,如何幫袁紹解決難題,向益州方面交代。
“好!那爾等說說如之奈何呀?”袁紹似乎不是很高興,一臉沉悶的看著殿中的文武們,兀自頻頻皺眉。
因為袁紹本就不屑,自從幾天前據(jù)說有益州新主劉璋派使節(jié)張廣前來交好之后,袁紹就不曾搭理過
按此刻他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我有著天下最多的州郡、最多的兵馬、最多的戰(zhàn)車、最多的錢糧,根本就不需要理會一個守門之犬的走狗,還要給自己送禮?
此番更是傳來張廣被殺死,袁紹真的沒心思理會,但苦于沮授和田豐的勸阻,說一定要立刻要找出兇手,袁紹無奈之下才稍微有些妥協(xié),并且在議事大殿中,想要聽聽這些人的意見。
但骨子里,袁紹比誰都清楚,自己不是很屑于理會這一切的。
武將席位的前端,此刻當(dāng)即出來一人。
“末將文丑!愿帶三千甲士,三日之內(nèi)為主公擒得犯人,梟首奉上。”
這是一個身高九尺的武將,不亞于面前的顏良,生的滿鬢絡(luò)腮、獅鼻虎目,一見便是一員虎將。
主位上,袁紹當(dāng)即看到此人,心情不覺也緩和起來,“子闖勇冠三軍,真乃吾之上將啊”
“文丑不敢,區(qū)區(qū)小賊,丑視如草芥爾!”
文丑的驍勇,在場眾人都看在眼里,不過略微有幾個文士,卻不免搖了搖頭,比起眾人的贊賞附和之聲比起來,田豐、沮授、許攸這三人的表情,真真是不同的。
“主公啊文丑將軍雖勇,呵呵,然殺雞焉用牛刀”許攸這一刻,還是率先出列。
“呵呵,益州留府長史死在鄴城,雖是小事,但關(guān)乎我軍諸侯強(qiáng)列,更是關(guān)乎主公的名望,若是此番傳出去,一個使節(jié)在鄴城無故斃命,想必天下人也會恥笑,恥笑主公的。”
“那子遠(yuǎn)你有何妙計啊?”袁紹此番似是有些不耐煩,略有敷衍的說道。
還是笑著,許攸耐心的說道:“呵呵,與其令文丑將軍率軍盲從追討,不如交給鄴城令辦理,從城中各家搜尋、蔓至諸縣,應(yīng)能在不日內(nèi)找出刺客”
“許軍師此言何意?難道是你瞧不起我文丑!?”突然,在一旁文丑略微皺起了眉頭。
“呵呵文丑將軍誤會了,此乃上計也”
此刻主位上,袁紹卻不禁眉頭輕挑起來,“我好像記得鄴城令,不就是你許攸的兒子許忠?”
一句話此刻說出的同時,話中竟是隱藏深意,讓周遭文武盡皆沒由來的大笑。
神情忽然一愣,許攸莫名的咯噔了一下,竟是連忙緊張的道:“主公!許攸并非此意,主公誤會許攸了!”
“哼,末將文丑,愿請命,捉拿刺客!”一邊的文丑接著不屑道。
“末將顏良,也附議,還請主公恩準(zhǔn)!”
竟是此刻連帶著整個大殿,頓時讓許攸陷入到了尷尬,眾多文武時而低聲嘲笑,有的也很是同意起文丑的話來。
然而這一刻,武將席位的末端位置兩個身影,卻唯獨沉默下來,靜靜的望著這一切
而這兩個人,便是昨日在小黑屋與曹信見面的張頜、高覽二將。
因為在袁營不得重用,此刻二人都隱沒在人浪中,而身為騎都尉的張頜,更是冷靜的觀瞧著。
按理說,要是在平時,張頜絕對不會發(fā)話的,只會靜靜的看著這些人要不請命、要不舌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不過
顯然此刻的張頜,想要打破陳規(guī)
因為在昨日
“你等可聽說了益州留府長史張廣的事情?”
坐在一個滿是灰塵的四方桌上,曹信懶懶的坐著,面對著面前的張頜、高覽二人,淡淡的提醒道。
一抹陽光普照,從天花板的窗口照射進(jìn)來,印在了曹信的身上,此刻讓張頜二人更加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緊張來。
“自然是聽說了,那又如何?”張頜不禁點了點頭。
曹信此刻不慌不忙,兀自冷笑起來,“此乃天助二位將軍若要得到重用,那就要聽我曹信的。”
曹信就像是個乞丐,頭發(fā)蓬頭垢面,臉色灰白,衣服皺亂,但此刻在張頜、高順二人的面前,就仿佛是一個高深的巨大身軀,就如同一尊神像一般,就是樣子有些古怪。
不過這顯然不影響此刻二人的希冀。
“君侯你到底是何意思?那張廣之死與我等何干?”此刻高覽也換了一個稱呼,當(dāng)即恭敬的說道。
微微一笑,此時曹信的臉上,滿是城府,愣愣的望著面前的二人,詢問道:“若你是袁紹,你該如何應(yīng)對此事?”
“自然是派一名得力干將,命甲士沃野搜尋,找出兇犯了!”張頜,此時如實回答起來。
的確,這也是最基本的應(yīng)對方法了。
但此刻,曹信卻搖了搖頭。
“非也,太麻煩了,若這般,誰都能想得出來,你二人還想何時掌握大權(quán)?”
面前的張、高二人頓時面面相窺,一時間不知道曹信的意思,“還請君侯賜教”
“如果是我”
曹信此刻突然沉默下來,右手輕抬,便是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緩緩伸出了一根食指。
曹信這時笑道,“我只需一個告示,刺客必定當(dāng)場伏誅”
如一個亂世中的狂士,曹信的一句話,震得張、高二人面容驚訝,竟是直接被前一句話嚇得愣住了。
“只需一個告示?”高覽,此刻略微不敢相信的說道。
點了點頭,曹信笑著:“不錯。”
“這談何容易,區(qū)區(qū)一個告示便能捉拿住刺客了?”這次說話的,卻是張頜。
曹信一臉的笑意,沒有將面前二人的疑惑放在心上,則是臉色含笑,一副先知先覺的模樣,“明日辰時,鄴城議政殿必定商議此事,到時你二人大可大膽進(jìn)言,我保你二人立功!”
“當(dāng)真?”張頜、高覽二人此刻頓時雙目反光,一臉的驚喜。
不過冷靜之余,張頜還是說道:“可就算我等立了功,我等就能得到重用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從今往后我事事都會為爾等謀劃!助你二人扶搖直上,此一功雖不能讓你二人有所作為,但也可循序漸進(jìn),在袁紹左右得到存身之功。”
“這!!還請君侯明示!我等自此不再懷疑,聽?wèi){尊意”
這一刻,顯然張頜二人頓時下定了決心,向曹信長身一拜。
冷冷的,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曹信等他們叩拜之后,便是微微一笑,方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二人明日就跟袁紹這么說”
此時,張頜、高覽盡皆附耳到曹信左右。
“張廣奸賊乃當(dāng)世國賊,欲對主公不利!但凡擒殺張廣者,賞千金,表奏天子,封萬戶侯”
時間再一次,回到剛才。
“主公末將張頜!有一計可助主公,立刻擒得賊兇!”
武將席位末端。
正當(dāng)許攸與眾文武暗自較勁的當(dāng)下,張頜、高覽二人當(dāng)下列隊而出。
而此刻,也讓本就心中憋悶的許攸,不禁再次一愣,回過頭驚訝的看到了張頜二人的面容。
“嗯?張頜?高覽?你二人此刻說什么?”
主位上,袁紹見到后者二人,不覺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顯然,對于后者,袁紹平日是不怎么看中的。
然而這一刻,張頜不緊不慢的出列,在眾文武驚訝的目光中,與高覽一同來到了殿下正中央,無比自信的拱了拱手。
“末將有一計,可讓刺客,不請自來!”
“哦?當(dāng)真!?”袁紹此刻不禁眉頭一挑,聽到對方這么說,倒是來了幾分的興趣。
而此刻的旁邊,不管是文丑還是許攸,顯然都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來。
卻是這二人,平時毫無話語也無良策怎么突然就蹦出妙計來了?
而此時,應(yīng)對著諸多的懷疑,張頜同時說了出來。
“還請主公,在冀州發(fā)出一條告示,就言張廣奸賊,乃當(dāng)世國賊也,欲對主公不利,著往今日起,但凡擒殺逆賊張廣者,賞千金,大將軍袁紹!上表朝廷封其為萬戶侯!”
“妙計呀!!”
突然就在這時,正當(dāng)前者高亢之音落地的同時,也不知道文席中的哪一個人,率先贊嘆出聲。
卻是這一刻,連帶著袁紹也同時雙目一亮,頓時重新再看了看面前的張頜這二人,一時驚訝無語。
就像很多文武投來的贊賞目光一樣,但此刻唯獨許攸,頓時驚訝的一直上下打量起張頜的全身
似乎是聞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未完待續(xù)。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