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兇手,休想讓我一人獨自承擔責任,你們都有錯!秦野就算變成鬼、到你們夢里,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的!”</br> “哈哈哈!哈哈哈哈!”</br> 君落淵瘋了一般的仰天大笑。</br> 南淵皇后,君御揚四人的臉色極其難看。</br> 君落淵的話戳到了他們的痛點,他們緊抿嘴角,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捶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br> 宗政辰自會一個一個的教訓他們,但第一個,從君落淵開始!</br> 一劍刺進她的鎖骨。</br> “啊!”</br> 狂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慘叫聲。</br> “既然你如此作惡多端,那這雙手留著也沒用!”冷聲落下,長劍揮去。</br> 噗嗤——</br> 手腕處,鮮血飚濺,兩根白里沾血的筋被活生生的挑斷了。</br> 她的雙手頓時垂了下去,失去知覺,無論她怎么用力,十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兩個手掌也廢了。</br> “我的手……啊!”</br> 她變成殘廢了!</br> 不!</br> 堂堂南淵國公主,怎么可以是一個殘廢?</br> 變成廢人,她以后怎么寫字,怎么畫畫,怎么下棋,怎么談花飲月賦閑?</br> “我的手!不!啊!”</br> 她痛得失聲尖叫。</br> 寒光一閃。</br> 長劍再次揮過,兩只腳的腳踝位置,被硬生生的挑出兩道深深的缺口,分別有兩根筋被挑斷。</br> “啊!”</br> 她想逃跑,可根本站不起來。</br> 腳筋斷了。</br> 她的腳失去知覺,不受控制,只能在地上爬:“我的腳!啊!”</br> 她廢了!</br> 她再也不能走路,不能跳舞了!</br> “不!”</br> 她痛苦到了極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拼了命的哀求出聲:</br> “母后,救我!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難道你們真的能冷眼旁觀嗎?”</br> “我是你們的妹妹啊!”</br> “求求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不要這么絕情,十七年,就算是養一條狗,都養出感情了,更何況是人,你們快救救我啊!”</br> 她艱難的在地上爬著,身下,拖出一片長長的血痕。</br> 她用下巴抵住君御揚的衣擺,抬起頭來,懇求他救她。</br> 君御揚冷眸,撤身,后退半步。</br> 天作孽,猶可恕。</br> 自作孽,不可活。</br> “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br> 來不及求救,后方,一只手抓住她的頭發,用力一收,痛的她頭皮發麻,被迫仰起了頭:</br> “啊!”</br> 是辰王!</br> 以前,看見這張臉,她無比傾慕喜歡。</br> 此時,只覺得后背發涼,整個人如墜地獄,可怖恐懼。</br> “放開我!我……我是南淵國的公主,我父皇很疼愛我的,你,你不要過來……”</br> 宗政辰冷笑:</br> “放過你?”</br> “可以。”</br> “我現在就放你去投胎!”</br> 話落,取出一只黑色的瓷瓶,一只手揪住她的頭發,另一只手握著瓷瓶,直接灌進她的嘴里。</br> “唔!”</br> 她掙扎。</br> 被迫吞咽。</br> 有綠色的液體漏了出來,但大部分都被迫吞咽下去,很快,喉嚨傳來灼燒般的滾燙,仿佛拿燒紅的鐵烙燙她。</br> “啊!”</br> 她捧著喉嚨,痛的在地上打滾,“啊!”</br> 斷了雙手,只能用手腕的部位,對著喉嚨又敲又打,可絲毫緩解不了那痛苦。</br> “我……唔……唔唔……”</br> 她的喉嚨?!</br> 君落淵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嘶啞、劇痛,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br> 她的嗓子……毀了。</br> “啊!”</br> 痛不欲生!</br> 手腳斷了,嗓子毀了,母后不疼,三個皇兄不愛,她的人生墮入無盡深淵。</br> “啊!”</br> 秦野!</br> “啊啊!”</br> 都怪你!</br> 我恨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