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于找到了!”僅僅有十個人存活下來,他們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個個神情疲憊,看見這扇大門時,眼中終于露出欣慰的光。</br> 找到這里,也不枉費一路走來的辛苦。</br> 流璃的劍插在地上,支著疲憊的身子,踉蹌上前,抓起沉重的把手推了推,紋絲不動。</br> 門太大了,約有六七米高,半米厚,沉達上千斤,人站在這扇門面前,顯得無比渺小。</br> 幾個人合力上前,就要一起推。</br> 柳飛擎沉聲道:“這扇門太大了,僅靠徒手的力量,肯定推不開,這里應該藏著機關,只要按到機關,這扇門大抵就會開了。”</br> “那我們快找找。”</br> 他們分散開來,有的趴在地上,摸來摸去,尋找可疑之處;有的貼著墻面,仔細分析墻壁上的紋路,判斷尋找;有的則研究起這扇巨大的石門。</br> 忙了半個多時辰,石門仍一動未動,死氣沉沉。</br> “附近都找過了,沒有可疑的地方,那些墻面、地面,能踩的、按的、推的,都動過了,完全沒有反應。”</br> “難道機關不在這里?”</br> “再找找!”</br> 他們合力尋找,又是一個多時辰的功夫,非但沒有找到,還因為體力透支,累的不輕。</br> 一路走來,披荊斬棘,掉到地底下后,食物水源等物資卻沒有掉下來,此時,眾人又累又渴,疲憊的坐在地上,口干舌燥、嘴唇發白,全都透支到了極點。</br> 再這樣下去,會死的。</br> 要么原路返回,想辦法回到地面上;要么打開這扇石門,往前進發;如果一直待在原地的話,會被活活耗死。</br> 撤離,不甘心,死了那么多人才走到這里,一旦離開,下次不一定能找到。</br> 前進,又打不開這扇石門。</br> 眾人坐在這里,喘著粗氣,商議著計劃。</br> 休息了會兒,又繼續找機關,找了一個多時辰,沒有進展,又累又餓,幾乎暈厥。</br> 眾人死氣沉沉的,累得沒有生氣,這里更是一片死寂。</br> 在這里,時間好像都靜止了,暗無天日,不見天、不見地,只有銅鏡反射的夜明珠之光。</br>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br> “看來你們止步于此了。”</br> “誰!”眾人警惕,齊齊抬頭看去,只見通道的那頭、一行人緩步走來,為首的男人昂首挺胸、肅冷矜貴,手里牽著云皎,悠閑的像是來散步的。</br> “凌云澈,你怎么會在這里?”</br> “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br> “怎么可能……”他們詫異至極,但也猛地明白什么,目光落在云皎身上。</br> 云皎不負眾望,微微一笑,道:</br> “是我動的手腳,那天晚上放走你們,只是一個計劃,指引你們進沙漠,我跟阿澈再在后面跟著,幸好有你們探路,我們的人一個都沒損失。”</br> 四大家族進沙漠時,七八十人,現在只剩下十個。</br> 而凌澈的人全部都來了,并且個個精神抖擻,狀態極佳,四大家族存活的這幾人疲憊到極點,一只手都能捏死。</br> 柳飛擎聞言,得知上當,怒目猩紅:“你!你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